項宇剛說完,原本準備要吃糕點的盧洋洋忽然停住了,紅紅的眼眶裏眼看又要有眼淚湧出,項宇一額冷汗,這到底是怎麽了?還要哭?他連忙道:“好吧,我不說話,你吃吧!”


    盧洋洋的眼淚最終還是掉了下來,她轉了一個方向,平靜了十幾秒才轉回來繼續點。


    項宇從包裏拿出盧洋洋給他買的可樂放在傍邊,不說話,而是很專注的看著盧洋洋吃,雖然也覺得這個行為有問題,但是忍不住,因為此時此刻的盧洋洋真的非常迷人,大概因為那份淒慘的氣息吧,有個詞形容“楚楚可憐”,說的就是盧洋洋現在的狀態。


    盧洋洋被項宇看的不好意思,臉紅著說:“看什麽?我臉那麽髒!”


    “我不看你的髒臉,而是看你迷人的神韻。”日,竟然這樣的話也說了出口?項宇隨即惡寒著轉移話題道,“我們的倒黴肯定已經到了盡頭,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劫後餘生,回到湖東以後我們先去醫院,然後去吃大餐慶祝,完了再回去睡個美美的覺,你覺得呢?”


    “我現在就非常困,而且沒有胃口。”盧洋洋把糕點遞給項宇,“你吃吧!”


    “你再吃兩塊吧,我們要中午才到湖東呢!”


    “不吃。”


    盧洋洋說的很堅決,項宇隻能接過來自己吃。


    把可樂打開喝兩口,盧洋洋說:“所有的倒黴都因為我,尤其這最後一次,如果你有事,而我能跑掉,我肯定回去找到那些人,一個個讓他們生不如死!”


    項宇被盧洋洋堅決的話、堅決的態度嚇的不輕,事實上盧洋洋的眼神,殺氣非常重,很恐怖,她有那樣的力量,分分鍾可以實現。項宇心裏不免暗暗覺得慶幸,還好沒事,不然那七八個男人就要遭殃,包括他們的家庭,甚至包括旅館。當然項宇這樣的心態不是因為他有多善良,而是覺得該死的是那七八個男人,牽連那麽大毫無道理,盧洋洋自己也不會好過。


    勉強笑了笑,項宇說:“事情已經過去,算了吧,別想太多,就當這是一場人生必經的磨難,以後遇到問題的時候拿出來提醒自己,不要重複犯錯。”


    “你比我會想。”


    “應該說我比你樂觀,你也樂觀點,沒事,死不了就是走運。”


    “嗯,我的手機呢?”


    項宇連忙從口袋掏手機,遞給盧洋洋的時候問:“我們在魚缸的時候是誰給你打的電話?幾乎害死我們。”


    “我就想看一看。”盧洋洋翻著手機,翻到號碼,愣了幾秒後說,“是被我踢下江那個該死的男人。”


    項宇沒有說話,覺得挺正常,三更半夜想多了睡不著,道歉又或者想看看有沒有機會重新開始之類,賤男人。


    盧洋洋繼續翻手機,不久後把手機貼到耳朵裏,項宇不知道她給誰打,是不是給那個男人,沒有看見,心裏未免有點忐忑,不知道盧洋洋要做什麽?但他很快就知道了,因為電話很快接通,盧洋洋張嘴就是一頓臭罵:“你有病要死了是不是?三更半夜打什麽電話?你要死是你的事,你個賤――人你幾乎害死我知道嗎?不要再打我的電話,不然我肯定讓你不得好死。”


    罵完,盧洋洋劈啪掛斷電話,把號碼拉進黑名單,她很激動,胸口此起彼伏,呼吸淩亂,整整過了一分鍾才平靜下來,對項宇笑了笑。


    項宇回了一個笑容,繼續吃糕點,心裏很雜亂,因為又認識到了盧洋洋的另一麵,他心裏有個感覺,千萬不要輕易得罪盧洋洋這種女人,她報複起來會比趙菲菲那種女人狠上十倍!


    項宇把剩下的糕點吃完,喝了兩口可樂,點了根煙抽著,那會兒已經七點,公路上車子逐漸多了起來,無論是上的還是下的,經過的時候都會減速看他們一眼,遠處田野和菜地也有人,同樣都是奇怪的看幾眼,然後才該幹嘛幹嘛去!


    一根煙抽完,項宇對盧洋洋說:“我去撒尿,你留意著車來。”


    在補妝的盧洋洋嗯了一聲!


    項宇立刻去了,走到剛剛盧洋洋換衣服的地方,看見盧洋洋換下來的衣服直接就丟在草堆裏,這個女人真是浪費,看著都是名牌呢,不過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那麽髒,難道塞回包裏?


    項宇撒完尿回去,盧洋洋已經補完妝,看不出有什麽異樣,就是眼睛小了許多,因為困,眼皮要掉下來似的!


    幾分鍾後,遠遠能看見一輛大巴開過來,盧洋洋很興奮:“車來了,終於可以走了,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


    項宇收拾著包,提起來背到一邊,然後把盧洋洋扶起來說:“要永遠記住這一刻,這是新生,你看天氣,昨晚一直下毛毛雨,現在雨過天晴,太陽出來了,肯定是個豔陽天!”


    “嗯!”


    項宇扶著盧洋洋走到路邊,等車開近到二三十米時,看擋風玻璃後麵的牌子確實是開往湖東的,連忙招手。


    大巴停下,車門打開,對經曆一晚凶險撿回小命的項宇和盧洋洋來說,那簡直就是命運之門,一邊是天堂,一邊是地獄。


    車裏人挺多,男女老幼都有,前麵的座位幾乎已經坐滿,雙人座隻剩下倒數第二排最後一個,項宇把盧洋洋扶過去安頓好,車還沒有開,因為他還沒有給錢,這半路上客錢需要放進錢箱,他必須往回走。


    走到前麵,項宇沒有問多少錢,直接從錢包拿出一百塊塞進錢箱,司機馬上開車,路不平坦,所以項宇往回走的時候瞌瞌碰碰的,幾乎一頭撞進了一個大嬸的懷裏。


    好不容易才回到座位坐好,項宇舒了一口氣,想大聲笑,怕車裏的人以為他是神經病,所以沒有笑出來,隻是和盧洋洋一同目光投向窗外,看著一片片的在隱退的田野在發呆。


    車子開了有半小時路才開始平坦起來,那已經完全離開鎮子的地界,不過走的不是高速,而是很舊的舊路,所以速度很慢,而且車裏完全沒有娛樂,沒有車載電視,沒有音樂,有的隻是乘客聊天的聲音,還很吵雜很大聲,但那對已經困得頂不住的盧洋洋來說並不算什麽,盧洋洋不經不覺就靠著項宇的肩膀睡了過去,最後甚至趴在了項宇的大腿上,睡的尤其香甜。


    項宇睡不著,不是不困,相反困的完全不想動,而是因為心情非常複雜,他撥開盧洋洋的秀發呆呆的看著盧洋洋半邊精致的臉孔,感覺很怪,尤其想起盧洋洋在市場說的那兩句話“你願意要我嗎?我要你平安”,項宇就覺得自己對盧洋洋有了一種奇妙的感情,以至於盧洋洋趴著他的大腿,臉,甚至嘴巴,距離他那個部位很近,他都沒有任何邪惡反應,有的隻是淡淡的憂傷和難受。


    項宇真的好想把盧洋洋叫醒,告訴她一切事情的始末,不是她倒黴,這一切的起因是因為他,是因為趙菲菲。可惜真的沒有這樣的勇氣,怕說了會把事情弄的更糟糕,這原本已經夠糟糕,該停止,他以後唯一能做的是盡量不接受盧洋洋的幫助,有一天盧洋洋察覺到什麽,代表他放棄過最終的目的。


    歎了口氣,項宇從口袋拿出手機,電量還足夠發幾條短訊,他先給趙菲菲發去一條:趙總監,拜你所賜,我還在回湖東的路上,肯定趕不回去上班,你看著辦吧!然後給蘇蘇發:蘇蘇,會議改到明天十點,我今天趕不回去,你抓一抓進度,不用回複,手機沒電!最後項宇還給小黃助理發去了一條,把時間推後了一天,雖然這樣有點不好,但是沒有辦法啊,相信鍾老板能夠理解。


    短訊發出,項宇把發件箱清空,然後關機。


    不經不覺車子在路上開了兩個多小時了,司機在一個破舊的加油站停車,自己下了車,大概是去廁所,很多乘客都跟著下車。項宇也想下車,他很口渴,想去買水,更想抽煙,但叫醒盧洋洋不適合,扔下盧洋洋一個人更不適合,隻能放棄,眼巴巴看著別的乘客享受。


    十分鍾後,車子繼續繼續上路,兜兜轉轉到十一點多才到了湖東汽車總站,項宇連忙醒盧洋洋說:“盧總監,我們到站了!”


    盧洋洋離開項宇的大腿,揉了揉眼睛,臉一紅說:“我一直那樣睡的?”


    項宇點頭:“嗯!”


    “對不起!”


    “沒事,我們下車吧!”


    項宇先站起來,才走一步準備拿行李,腳突然一麻,幾瞌瞌到傍邊的座位,幸好傍邊的乘客已經走開,不然要瞌到人。


    盧洋洋拉了項宇一把說:“沒事吧?是不是腳麻?”


    “有點。”


    “我就是個麻煩,總是讓你跟著倒黴。”


    “別這麽說,我好了,走吧!”


    湖東市區天氣非常好,中午時份,陽光明媚,但車站各種廢氣很難聞,下了車項宇就扶著盧洋洋盡量走的快一點,往車站外麵走。


    出了站,盧洋洋說:“我們打車去城市廣場。”


    項宇疑惑道:“不是去醫院麽?”


    “先去拿回我的車,在城市廣場停車場的負二層!”


    “好吧!”


    到出租車通道排了一會兒隊,找到一輛,項宇把盧洋洋扶進去,自己再進去,給司機報了地址。


    汽車站距離城市廣場不遠,五分鍾即到,項宇把盧洋洋扶下車,扶到噴水池邊找了一個幹淨的位置讓她坐下,然後說:“你在這兒等,我去拿車子,你給我鑰匙。”


    盧洋洋哦了聲,連忙從包裏掏出車鑰匙給項宇:“q5,車位是b36!”


    項宇拿著鑰匙走了,從停車場出口走進去,到了負二層很輕易找到b36的停車位,見到盧洋洋的車,白色的奧迪q5,很霸氣,尤其是被傍邊b35的破夏利那麽一襯托,顯得無比尊貴。項宇走過去,剛準備按感應器,忽然b35那輛夏利下來了一男一女,竟然是盛茹萍,而那個男人,就是和盛茹萍偷情的那個。


    氣氛很詭異,那個男人走到盛茹萍那邊,把盛茹萍護在身後,他不是和項宇的想法一樣,覺得有那麽倒黴那麽巧,而是覺得項宇跟蹤他們想幹壞事。看他這樣,項宇覺得好笑,但是沒有笑出來,甚至懶得理會,直接按感應器上了傍邊的白色奧迪q5,倒出來,往出口開去,留下驚訝得無以形容的盛茹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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