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宇會躺著出去嗎?大概隻有天知道,反正項宇自己不知道,他唯一能做的是,等待。


    過了有十分鍾左右吧,紋身的漢子走進來,開門見山對項宇道:“我們老大想見你。”


    這在項宇的預計之中,應該是不用掛了吧?項宇暗暗鬆了一口氣,嘴裏道:“行,請進來吧!”


    到底誰才是老大?紋身的漢子感覺好別扭:“我們老大在湖海,我要送你過去,現在馬上就走。”


    項宇想了想道:“不行,我的車要被拖走。”


    “我找人去開來。”


    項宇掏出車鑰匙遞過去道:“直接開去湖海吧,等我和你老大談完再還給我,這是為了節省時間知道嗎?”


    項宇又是一副老大的口吻,紋身的漢子很鬱悶,不過不得不接過車鑰匙,又走了出去,過了兩分鍾再打開門,沒有進來,而是站在外麵對項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項宇隨即微笑著走出去,跟著紋身的漢子離開酒店,然後發現這是在郊區的一個普通酒店,四周非常空曠,除了一排長長的商鋪之外,對麵還有一個花園,其餘的地方都是田園。


    在停車場,項宇和紋身的漢子以及另外三個人上了車,其實項宇有時間逃走,那會兒外麵有警車駛進來,隻要項宇招手就能把警車攔下來。不過項宇並沒有那麽做,因為那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就這樣走了以後還會被這些家夥找到,各種陰招相敬,所以還是去見見趙飛龍比較好。項宇可不擔心見趙飛龍,鬧那麽大,趙龍飛不是怕了就是有求於他,立於不敗之地,怕什麽?


    車子在路上開著,項宇靠著座椅閉上眼睛沒有和紋身的漢子說話,在思考著怎麽應付趙飛龍?要說點什麽話,但是紋身的漢子卻沒打算讓項宇安靜的思考,他開口道:“兄弟,知道我們老大為什麽讓你去嗎?”


    項宇嗯了一聲道:“肯定不會是殺我。”


    “看情況吧。”


    “你不用這麽說,無論什麽情況你們老大都不會對我不利,除非我先動手,但我顯然不會動手是吧?”項宇睜開眼睛,打開點點車窗,點燃一根煙抽了一口,然後目光才落在紋身的漢子身上道,“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們老大是想收買我。”


    “你會接受?”


    這家夥到底要幹嘛?竟然問這樣的問題,項宇感覺很古怪,原因很簡單,那是他老大的事情,現在項宇成了他老大的客人,他不適宜這樣說話,否則項宇會有心理準備,這樣對他老大非常不利!項宇反問道:“你覺得呢?或者說你有什麽好建議?”


    紋身的漢子篤定道:“不要接受。”


    項宇更覺得事情古怪了,他這次沒有問,而是目光炯炯看著紋身的漢子。


    紋身的漢子道:“如果你接受,真的要和張文京幹起來。你猜的對,我老大以前受過張文京的氣,連湖東都不敢回,我可以告訴你這個事情,我不希望他出問題。你說的也對,我們壓根就不是張文京的對手,實力不在一個檔次上麵。”緩了緩,紋身的漢子又繼續道,“照你之前和我說的話,你應該不會接受,否則你為何不接受張文京?而找個弱的?但有一點你想錯了,你說我們老大不會殺了你。我可以告訴你,他是個比較衝動的人,想法極端,不是朋友就是敵人,既然是敵人何必放你回去?張文京來再算吧!”


    日,那就是說趙飛龍很笨了?紋身這家夥倒是看的很清楚,不過是從實力方麵看的,而不是大局。其實不一定實力相當才能幹掉對手,有時候可以四兩撥千斤。當然項宇不會和他說這些,項宇說的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還是那句話,有什麽好建議?”


    “他如果要殺你,可能讓我幹,除非你把他惹的很暴怒他才親自動手,但你應該不會,所以他會讓我殺你,而我會把你送走,再向他解釋,應該不會有問題。”


    有這樣的好事?項宇可不是第一天出社會混,這樣的好事肯定都有條件,項宇道:“交換條件呢?”


    “你真的很聰明。”


    “你也不笨,你別覺得告訴我這樣一個信息我會感激你,然後答應幫你做什麽事,我不會,因為你幫我隻是為了幫你老大,當然如果不太過份的要求,我可以答應。”說完,項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要求吧!”


    “要求不高,就是讓你跟張文京說好話,這件事別追究,你應該有辦法和張文京說,哪怕是激將法。”


    “這倒不算是什麽忙。”項宇看了車裏的另外幾個人一眼,“不過這兒這麽多人聽著,你不怕?”


    “他們是我的老部下,沒問題。”


    項宇點點頭,繼續抽自己的煙,沒有再說話,腦子快速的轉動,在思考。


    一個多小時以後,湖海市區到了,車速放慢下來,在市區裏麵轉了一圈駛進一個別墅區,停在一棟別墅門前。


    打開車門,紋身的漢子對項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著項宇走進別墅。


    別墅裏麵的布置非常古典,亦很講究,四麵牆壁都掛著畫,有隨意揮灑山的水畫和抽象畫,更有精雕細琢的油畫。再一個就是偌大的布局非常特別,都用藝術品來做裝飾,每一個物件的擺設都經過精心設計似的。就拿花瓶來說,還有屏風之類,很有立體效果,而且還幹淨得一塵不染。


    項宇真有點被震撼到了,這麽有藝術氣息的房子如果是高官或者科學家住,不奇怪,黑道的哥們住顯得很別扭,這麽有品位你他媽還混個毛黑道?


    請項宇坐下以後,身的漢子上了二層,過了五分鍾下來告訴項宇可以見他老大。項宇走上去,跟著紋身的漢子走到走廊最後一個房間門前,門開著,紋身的漢子沒有進去,隻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等項宇走進去以後,他隨即把門關上


    這個房間是書房,有四十平米大,椅桌櫃子書架所有大件東西都是木質的,而且是高檔紅木。在偌大的落地窗戶邊,有個男人,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他麵向著外麵,隻能看見背影,還算偉岸的背影,看頭發的色澤,這個男人要比張文京年輕個五六歲,他就是趙飛龍。


    項宇沒有先說話,他點燃一根煙抽著,在紅木沙發裏坐下來。


    大概過了兩分鍾,看坐在輪椅上的趙飛龍還沒有說話的跡象,項宇隻能開口道:“趙先生還是趙老大?你找我來沒有話說嗎?”


    趙飛龍不急著回答,他慢慢轉動輪椅,然後滑動著停在項宇的對麵,從高檔的紅木桌上拿起一個盒子,裏麵放的是雪茄,他點燃一根抽著,噴出的煙霧非常大,一下子把項宇給籠罩了起來。不過在此之前項宇已經看清楚他的長相,真要比張文京年輕個五六歲,但神采卻並沒有因此比張文京好,更沒有張文京那麽有霸氣,他給人的感覺非常嚴肅,這絕對是個不苟言笑的人,甚至壓根就不會笑的人,讓人看了覺得不舒服。


    當然項宇不會不舒服,即便不舒服都隻能在心裏,而不能表現出來,因為項宇深深的明白對著這種大人物越表現的弱勢越不會得到尊重。可以什麽都沒有,因為在他們眼裏本來就是如此,但骨氣和勇氣絕對不能丟,無論對著誰都一樣,否則未開口就已經處於下風。


    項宇仍然自若的抽著煙,等待趙飛龍開口,結果趙飛龍說的第一句話是:“你耐性不好,你剛剛應該等我先開口!”


    項宇笑了笑道:“如果這是在我的地盤,我會等上一年不先開口都行,但這不是我的地盤,而且我趕時間,具體事情具體分析,是這樣嗎?趙我看我還是叫你趙先生吧!”


    “隨便,一個名而已!”


    項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你可以開始說你的意圖了,我聽著。”


    “你倒是不客氣。”趙飛龍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道,“知道上次在我書房這麽不客氣說話的人最後什麽下場嗎?”


    “大概被你埋了吧,他很倒黴,不過活該,沒實力就該客氣點,希望他下輩子明白這個道理。”


    “你意思是你很有實力?”


    “多少有點,難道你不那麽認為?”


    這問題很難回答,如果趙飛龍的答案是不,他為什麽請項宇來?如果答案是是,則讓項宇占上風。不過趙飛龍怎麽著都是一頭老狐狸,他回避了項宇的反問,緩緩道:“老虎說得對,你是個絕頂聰明的人才,不過太聰明有時候不是好事,尤其聰明起來還不懂得謙虛和謙讓,很容易丟命的知道嗎?”


    項宇嗬嗬笑道:“難怪你活那麽長命。”


    趙飛龍聽出來了項宇是罵他笨,項宇確實是罵他,因為很明顯項宇現在有這樣的資本,既然有資本就要用,不然白白被控製了那麽久,浪費了那麽多時間,不是非常冤枉?


    趙飛龍沒有生氣,他把雪茄給掐滅,拍了拍自己的腿道:“走不了路,已經十三年,起因是被伏擊,就在湖東,那時候湖東有幾個幫會,後來都被收拾幹淨了變為一家!換了你是我這樣的仇你會報嗎?”


    項宇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因為看情況好像是張文京所為,如果說應該報,那不是更加堅定趙飛龍複仇的決心嗎?而且還會牽連到他。但如果說不應該報,項宇心裏並不那麽想,這種仇肯定絕對應該報,十三年的輪椅生活就拜張文京所賜,不報仇還是個人嗎?項宇比較佩服趙飛龍的是,坐輪椅了還能在這邊混的風生水起。


    趙飛龍不是吃素的啊,還這麽快依樣畫葫蘆給項宇出了難題,當然項宇更不是吃素的:“我表示一下遺憾,為你的遭遇,然後再次表示一下遺憾,我無法回答你的問題,怕回答了你不高興,雖然我不害你不高興,但我是客人,得給你留點麵子。”


    “你的答案是不應該報?”趙飛龍已經開始不高興。


    項宇搖頭,把煙掐滅,緩緩道:“我的答案是,因為如果我是你,我肯定是最後贏哪一個,而不是坐輪椅哪一個。”


    趙飛龍拍了一下桌子,隨即外麵有人進來,快的離譜,剛進來就衝過去掏出刀子架著項宇的脖子,而這個人並不是紋身的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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