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刀架著脖子,項宇顯然是不敢動一動,至少身體是這樣,他嘴裏,繼續道:“這是待客之道嗎?我很不喜歡這樣,而且我的性格一向都是,你給我潑冷水,我會燒開了潑回去。”


    趙飛龍哼了一聲道:“你現在就是砧板上麵的肉,你如何燒開了水潑回去?”


    “如何?因為你不敢動手,不然你不會請我來,你如果殺了我,我很同情你,這麽大費周章請我過來,兩句話沒說上,還是這大深夜的時間,你就那麽無聊?不,你不是無聊,而是我剛剛說的,你是笨。張文京顯然就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所以你應該看開點,因為這樣的你,再給十次和張文京麵對麵的機會,一樣會輸得一敗塗地。”


    趙飛龍被項宇說的愣了幾秒,這次沒有拍桌子,當然更加沒有讓進來的手下動手結果了項宇,而是眼神慢慢恢複了平靜,揮了揮手讓手下放開項宇。這個手下不是從湖東送項宇過來的其中一個,是項宇沒有見過的,他很有興趣結果了項宇,那麽跟他老大說話,然而他的老大卻要他放了項宇,他覺得不可思議,卻不得不放,重新又走了出去。


    項宇笑了笑道:“趙先生,我坦白說吧,你對我用這種威逼恐嚇的招一點都沒有用處,因為張文京就對我用了不少,我連他都不怕怎麽可能會怕你?所以我們還是坦白點談,別浪費大家的時間。”


    趙飛龍有點不自然:“你有種。”


    “當然,我可以什麽都沒有,但這份骨氣和勇氣必須要有,因為它們是追求其它東西的基礎和動力,我說的對麽?”


    “對,我開始欣賞你了,有勇氣,有頭腦,還很會說話,至少知道怎樣占上風,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嗬嗬,謝謝!”


    “我確實嚇不到你,如你所願吧,實話實說,我希望你能和我合作,我們幹掉張文京,你要什麽,隻要我有我都會毫不猶豫的給你,包括這個房子,包括我手下的所有人,以及所有生意,名譽、金錢、美女……”


    混黑的還有名譽?好意思嗎?就算有,這麽大方,讓項宇感覺到非常到意外,當然這不一定就是真的給,就算是真的黑,項宇都無法答應,因為這不是項宇所需要的東西,項宇可不想走這樣的道路!但怎麽回答這很考究,趙飛龍大方到這種程度,項宇毫不留情情麵的拒絕會刺激到趙飛龍,這樣對大家都不好。


    思考了幾秒,項宇才緩緩道:“趙先生,你開的條件很吸引,真的,你是個慷慨的人,不過我想問問,我是一個貪心的人嗎?”


    沉默的看了項宇幾秒,趙飛龍道:“應該不是。”


    “既然我不是,你的這些條件如何能夠打動我?”


    “那你要什麽?”


    “不不不,你弄錯了,你剛剛說了我應該不是個貪心的人,換言之我不想要什麽。”


    “那你這是拒絕我了?”


    “不是拒絕,我想答應,隻是想不到答應的理由,我這人死板,我需要理由,你別告訴我我們有共同的目標,沒有!而且如果你不介意,我還可以告訴你,張文京給我開的條件更加吸引,我卻沒有答應他,那還是當時心平氣和的和我談的,還沒有開始威脅我。而你剛剛還讓手下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誰好點你應該能判斷了吧?”


    “你說了這麽多還是拒絕是麽?”趙文龍像毒蛇一樣盯著項宇,讓項宇感覺到壓抑,然後他繼續道,“你說你這人死板,你知道不知道我也死板?對我來說不是朋友就是敵人,與其多一個敵人不如先把敵人留下來斷了後顧之憂”


    果然,紋身的漢子並沒有說錯,這狗日的趙飛龍就是個超級大白癡。


    怎麽應付?


    在車裏項宇已經想過這個問題,有心理準備,他臉上保持著微笑,和趙文龍對視著,然後道:“你混黑道,卻認為不是黑就是白,你真的白混了,這世界上還有灰色知道不?我很費解為什麽你們都那麽喜歡強迫人,是不是覺得自己走的路很牛?你看上誰就是對誰最大的恩賜?你問過別人想要什麽沒有?換你你爽不爽?比如我帶你去掃大街你去不?同樣道理,我不答應你,僅僅是因為我從來沒有打算走你們這條道,不是意味著我要當你的敵人,我的話說完,要做什麽隨便你。”


    “這條道有什麽不好?”


    “這問題就跟你買鞋子一樣,好不好、適合不適合是個人的感受,我說的你不一定認同,何必問?況且我已經大致上說過,我還是那句話,要做什麽隨便你。”


    “我可以放你走,因為我欣賞你,同時感覺你是個麻煩,對我這樣,對張文京一樣,你比較近他,我看看戲也不錯是吧?”忽然,趙文龍又話鋒一轉道,“不過我的人還在裏麵,這道難題還需要你給我解,我的人必須出來!”


    又來這套,項宇真有點煩惱了起來:“趙先生,我已經跟老虎說過這個事情,你是希望我用幫張文京工作來交換嗎?這樣對你有什麽好處?我掌握了張文京的實力以後過來幹掉你?”


    “你不會,你隻要把張文京踢出去就好,然後兩清。”


    “那更離譜,甚至是無償幫助了吧?算了,繞來繞去本質上還是要我幫你做事,我沒話跟你說了,最後說一次,要做什麽隨便你。”


    趙文龍道:“你就不怕死?”


    “誰不怕?命都隻有一條,但讓我去做些我不願意做的事情,比死還惡心,我何必?”


    沒法談了,趙文龍知道征服不了像項宇內心這麽強大的人,但放項宇走真不甘心,因為這是難得的奇才,如果有這樣的人才幫忙,殺回湖東掀翻張文京是有望在有生之年看見的事情!最怕的還是這個奇才最後為張文京所用,那就一輩子都沒有回去的希望了,左右為難啊!


    猶豫了整整三分鍾,張文京最終做出了選擇,對項宇道:“我在湖海我就不怕張文京。”說完,拍了拍手掌,立刻門打開,剛剛那個漢子又走進來,張文京對他道,“去我們的大倉庫,給他個舒服”


    媽的,真要殺?這真是個白癡!項宇道:“等等,你確定你要這樣做?”


    “除非你回心轉意。”


    “那算了”項宇自己站起來往外麵走,他最後留下的話是,“你在湖東不怕張文京,而我在任何地方都不怕你。”


    門關上,項宇走在前麵,他沒有反抗,因為沒有必要,紋身的漢子會幫他,否則他會挾持趙飛龍,雖然很困難,那家夥坐著輪椅,挾持起來都不一定能安全脫身,但死都要拉個墊背的吧?


    下了樓梯,項宇隨即看見了紋身的漢子,他坐在沙發裏喝茶,看見項宇下來連忙站起來,目光越過項宇落在項宇身後的漢子身上,那個漢子道:“老大說了,帶去我們的大倉庫,給他個舒服。”


    紋身的漢子很鬱悶:“老大瘋了吧?”


    “老虎,你要弄清楚你沒有資格質疑老大的任何決定,按老大說的去做。”


    紋身的漢子不再說話,帶項宇下來那個漢子則轉身回了樓上,這顯得很奇怪,他們都不怕項宇會反抗,不過屋子裏那麽多人,反抗沒有什麽用,他們甚至不用挾持著項宇。


    紋身的漢子對項宇露了一個苦笑道:“嗬嗬,我老大真是聰明人。”


    項宇沒有回答,他在看著掛在牆上的一堆照片,這些照片中有許多人,許多內容,男男女女都有,還有趙文比較年輕的時候照的,大概差不多二十年前吧,在海邊,他一手牽著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手裏還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那時候的趙文龍會笑,臉上有燦爛的笑容,父愛的笑容。


    當然,對於項宇來說,重點不在趙龍文身上,而在那個小女孩身上,那個小女孩的整個輪廊,給項宇非常熟識的感覺,還有那副狡猾的神態,更舒適,很像很像一個人。


    看項宇不說話,紋身的漢子問:“在看什麽?”


    項宇指著照片道:“這個小女孩是你們老大的誰?”


    紋身的漢子道:“大概是親人吧,我從來沒有見過她,那個小男孩則是他兒子,人在國外。”


    項宇最後看了一眼照片道:“走吧!”


    紋身的漢子帶路,和項宇出了別墅上車,從湖東送項宇來的那一輛,還是同樣的人開車,不過留在車裏的人少了兩個,隻剩下項宇和紋身的漢子。


    車子開出別墅區,在路上開著,紋身的漢子掏出香煙給項宇一根,自己點燃一根,抽著道:“我們之前說的話算數,除非我掛了,否則肯定不會讓我老大動你一根汗毛,所以你可以放心。”


    項宇道:“你倒是忠心耿耿,當時為什麽離開盧森?”


    “這個事情我不想和你說。”


    從紋身的漢子眼裏,項宇捕捉到一絲無奈,估計離開盧森不是他願意的吧?項宇沒有問,他道:“你送我去找個酒店吧,我暫時不回湖東。”


    紋身的漢子猶豫了幾秒道:“你不怕?”


    “怕什麽?你不是說了麽?除非你掛了否則不讓你們老大動我一根汗毛。”


    “我是說,你相信我?”


    “當然,雖然不是朋友,但有共同目標。”其實項宇不是相信他,至少不是百份百相信,但表麵上項宇絕對不能質疑,否則傷了對方的心,還把自己擺在了危險的位置,項宇才沒有那麽笨,“對了,我的車呢?”


    “就在外麵,如果你不介意,可以你自己開車走,這樣我不知道你在哪兒,你應該要安全些。”說著,紋身的漢子從口袋裏掏出一塊電池交給項宇道,“我有個手下和你用一樣的手機,電池適合,有電的。”


    項宇接過電池笑道:“嗬嗬,你就這樣賠我?”


    “不然呢?”


    “你如果真有誠意,把剛剛那張照片複製一張給我。”


    紋身的漢子很疑惑,不知道項宇要做什麽?


    項宇道:“放心,不是對你們老大的兒子怎麽著,否則我不用跟你要,找人查就行。”


    “好,我有你的電話,搞定以後聯係你。”


    項宇說了一聲謝謝,望著窗外,抽著煙,沒有再說一句多餘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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