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亞在典籍閣出入自由,第二天便發現雅室書桌上放著《九鼎微言》,迫不及待地讀了起來,這份心得寫得極是細致入微,於仙力修練都是指導之言,更有練至高層後自創的練法,這一種練法如果功力不夠,是有相當凶險的。因此也信了區公為自己擔憂不是多餘的,除了暗暗感謝區公外,更是勤加修習,盡快掌握仙力的運用。


    他本是滿級的真力,隻是他一直未能突破滿級,他慢慢地嚐試去修習《微言》中武聖的自創練法,卻是毫無功效,練與不練那都是沒有區別,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麽。他的真力滿滿,應當適應這種高深的修習,本是順風順水,不受傷害。如果功力不夠自不免傷及自身,重則成為廢人。清晨中的西海峰上靈氣嫋嫋,他已經在這種環境中呆了四天,盼望能借助天地自然的精華突破真力級數,可是身體寂靜無聲,不見反應,並沒出現任何異狀。


    他突然想到自己已經偏離了當初的想法,原先隻是要懂得仙力*,如今仙力已經不能從其它三力中分離出來,竟不知不覺忘記了修習仙力,渴望能突破真力級別。又想:“我可真是癡人說夢,自古至今,破級成聖者又有幾人?我天生宇宙能量存身已是上天眷顧了,又何必再強求,做那不知滿足之人,叫人笑話。”如此一想,便放棄了破級的念頭。


    心裏再無牽掛。心情大為放鬆,他一臉輕鬆地走出雅室,區公見了驚道:“少俠眼目蓄含精光。恭喜大成。”


    昌亞道:“有負芮公厚望,實不相瞞,連日來我做的是無功之事。”隧把這些日子修習之事向他說了一遍。


    區公道:“以少俠的心智和能量尚不能窺得聖典一貌,更無人能解始祖之意了,以我看來,還是時日短淺,還請少俠再深思熟慮些。此事也不用急在一時。有大成者雖說靠的是勤奮二字,卻也是機緣恰到好處而致靈光一閃。從而真諦了然於胸,就如那太陽跳出朝霧遮擋,發出萬道金光,也是積蓄了相當的熱力。終於無物可擋,成就輝煌於一刹那間。”


    昌亞一拍後腦,道:“芮公的話恁是有理,世間但有輝煌一物,並不是單一而成,想是知識廣泛,橫通豎暢,大徹大悟,才能厚積薄發。”


    區公道:“佩服少俠堅韌直取的精神。你是上癢貴者,這典籍閣書籍甚多,東閣是武學典籍。西閣是道統真經,隻是西園之中一班老頑固可別去招惹他們。”


    昌亞不解,道:“西園中想是癢中隱秘的修習之地,這些人仙力既強,年紀又大,成了武癡。性格不免有點不入塵俗,也是情理之中。我自不理會就是。”當下告辭區公,去了東園,守衛的仙師都是上癢的仙力高手,芮區公早已曉喻眾守衛仙師,因此昌亞一到就由一仙師引導到一個高樓上,到了一個書屋,立時像是進入了書海。他看了一下,全是仙力修習之書,其中第一排就有幾十本手抄的《凡天仙道》和幾十本《九鼎微言》,大概是借閱這兩本書的人很多,分派不開,就抄錄下這些複本以供閱讀,自己能讀到這兩部秘籍的原本,真是幸運之極。再看其餘的書書名各異,但在書名前都冠以姓氏,如“李氏仙道文解”、“王氏仙力圖解”等,一看便知是在此修仙有成者留下的對經義的解釋,都是單本,不像《凡》《九》兩書有許多複本。這兩部典籍他已經看過了,心想去看看另一間是什麽,再回來看這些書。


    便走入另一個房間,見又是一整間的書,全是拳譜掌譜,便忘了回頭看第一間的書。見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世上廣受推崇的《大悲印》,這是如來掌法,叫天地間第一掌也是不為過,據說這種掌法除具備上上仙力,否則練習有害無益。忽見一本叫《大佛手》,便翻開看,卻是空無一字,扉頁上隻有“待撰”二字,卻不知何故。


    再走一間就是指法秘籍,看見光是《大士妙指》便有十幾部之多,看來指法之中當以這部最為出眾,大士應當是指觀世音菩薩,她的指法在神界為第一,極受尊崇也不奇怪。


    他出來進了第四間,是一間刀譜間,刀法種類極多,況刀的殺傷力過於狠毒,一般仙界修煉者向於秉善的緣由,所以持刀者極少,見書上都蒙了灰塵,想是很久無人光顧了。他想:“穀郎義兄與烏剛義兄都是用刀的好手,要是見到這麽多刀譜,隻怕一年不出門也是以為才不過一兩日的時光。”


    第五間是個武器譜,有禪杖、長鞭、短鞭、棍棒、箭、弩,還有兩個另類——袖與拂塵,他想:“仙力出眾者大都最後為聖,皈依神界,位列仙班,從此換了一副顏貌,或是大袖飄然,或是拂塵搖擺。那些大神個個神態自若,內心喜怒都不輕易外露,隻用袍袖這麽一拂,或是拂塵這麽一掃,便具濤濤仙力。我昌亞是個平庸之極的人,看看箭與弓弩還有點實用。”於是便在這第五間看起了箭弩的書來。他原有一種癡呆的想法:上癢武者眾多,要是訓練成一支軍隊,有箭手弓弩手,於守護西海是有大用的。他讀著讀著,不久便被吸引進去,原來這箭弦的製作極是講究,最不具價值的便是用繩子作弦,軍用的或是獵手用的便是牛筋,後來經改進後便用魔獸筋,又比牛筋更韌,彈射得更遠。但是後麵又有一種記載,便是用一種叫“軟銀”的金屬,隻是這種金屬世上難找,便是找到也是要經過特殊的煉製才能成型。突然他想到瓢霧族善製箭矢,隻可惜當日經過黑沙漠時一心追緝史千千,也無心去了解這些,要是有機會當請吳世雄上來作客,請教於他。第二日他又看到兩樣新鮮的武器,一是踏攀箭,這是種大箭,能射入城牆,留下一截在外,攻城的軍士就踏著這些箭尾像爬樓梯般攀上城牆頂殺入城中,這是進攻武器,為大戰所用。


    他想:“構築西海的防禦能力當屬袖箭最為可取,小巧玲瓏暴發力強,安在武士的手臂上,在近身相鬥時一旦出現危險,可發袖箭傷敵自保,很是實用。”隻是這袖箭的製作除了要很好的材料外,還對於工藝上的要求相當繁雜,其中光一些工藝術語他不光是沒見過,連聽也沒聽過。他看了一天,直到天黑才回到住處,好女已經弄好飯菜等了他好久,一見他便故作生氣地道:“你現在都入迷了,走走走,連飯也別吃了。”


    他笑道:“你一說我還真是餓了,吃了飯,待會我跟你說一種很有趣的東西給你解解悶兒,好不好?”


    好女趕忙道:“別,你還是快快忘了我吧。”說著端了條凳子坐到一邊去了。


    他這才想起已經都好些天沒與她好好說說話了,每天都是忙著去典籍閣看書,有時連飯都忘了吃,有時看得晚了回來,遠遠見她房間都熄了燈,也不好過去打擾就輕輕走過西廂,回到東廂房中睡覺。他見好女粗聲大氣地說話,知道她心中責怪,不好意思笑起來,放下碗走過去扶上她的肩道:“好妹……”一語未畢,好女已經站起來,將柔滑的小手按在他唇上,屋中石上的光襯得她恍恍惚惚,隻覺得她兩隻黑珍珠般的眼睛閃著光,盛滿愛意。他再也控製不住,飛快地將她抱在懷裏,緊緊地摟著她嬌小的身子。


    過了一刻鍾,好女嚶嚀一聲,掙紮開道:“亞哥,飯快涼了!”


    昌亞道:“不吃,有你就行!”


    好女輕笑一下,推開他道:“你不是要講有趣的東西給我解悶兒麽?我可等著呢?我們邊吃邊講,可不是很好麽?”


    昌亞知道她關心自己,便順從了她一邊吃一邊跟她說了典籍閣的許多事。


    好女道:“你隻看到第五間房,我估計第六間房應該是關於劍的了,你敢不敢跟我打賭?”


    昌亞道:“賭就賭,你想賭什麽?”


    好女沉吟了一下道:“那天我聽了區公的話,對那本《白練物語》極是好奇,你也知道我沒有真力,隻會比劃幾招《九章韻賦》上的劍法,要是再多學上幾招,也不是壞事,大敵當前或是緊要時刻就不會給你拖後腿了。”


    昌亞想想也是,但嘴上說道:“拖就拖,大不了我保護不了你的時候,咱們一塊死了,也不會有遺憾。”


    好女聽了大是感動,說道:“亞哥,我和你多一日,便有一日的快樂,要是在一起能有十年,別說是一起死了,教我一人死了也是再無遺憾,隻是你我都是有任在身,可別再說死啊活的好不好?我要你平平安安的,我……我可一切都以你為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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