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冬來,山穀又是一片梨花壓碧草的景象。


    這半年時間,薩蘭珠與兩小混得不能說是情同姐妹,隻能說比親姐妹還親。


    哪怕她與小滿的“戰爭”永無休止,不過是姐妹間的日常互動。


    小滿倔強地頂住了薩蘭珠的壓力,占著大姐的名頭不讓位——她確實是三女中年齡最大的。


    薩蘭珠比小萍兒大兩個月,成了大妹,小萍兒還是小妹。


    終於,大妹迎來了自己第一個可以玩雪的冬季。


    ……好吧,她之前還度過了第一個可以玩水的夏天,以及一個可以親手收割稻穀,種下紫麥的秋天。


    山穀裏絕大多數事,對於才清醒的她都是第一次。


    如此說來,她這第一個自己玩雪的冬天也沒甚稀奇的……才怪。


    仗著調整能力能連同地表上植物一起調整,薩蘭珠“假公濟私”地弄了不少地方。


    那個玩水的大湖隻是開始,後來又陸續在各處弄出適合休息玩耍的地形和風景。


    她曾用花草在地表拚出巨幅圖案文字,但顧恪卻不太喜歡這種過於工整呆板的感覺,因此又很快恢複。


    最後山穀的整體改動不大,皆是局部和細節的協調,順便讓她們玩耍得更開心。


    顧恪對此默默接受,畢竟被微調過的玉龍峰和山下各處的景色,優美程度提高了不止一籌。


    之前係統建築裏除了小茅屋升到10級,臥房也一起升到10級,安魂定神特性終於變成了+2。


    看似升得不多,但據兩小親身感受,其效果驚人。


    這種特性晉升前後的效果差距,越往後升級越難倒也合理。


    反正對入定的柏姐姐大有裨益,入定後略現紊亂的心神重新平穩起來。


    這時臥房建築的總麵積達到了驚人的二百畝出頭,傳說中五千平米的大榻都能放下倆。


    這也被薩蘭珠利用了起來。


    用她的話來說,東南西三處臥房就睡五個人,秦大小姐她們住過的北臥房連人都沒住,完全沒必要留那麽大。


    於是,過大的臥房就被拆分成了一棟棟樣式各異的小屋小樓,放置到穀內各處。


    如此眾人在各處都能就近找到這些小臥房,隨時享受係統加持。


    對此兩小很是高興。


    再好的臥房睡了幾年,其實就不新鮮了。


    現在卻能每日一換,在小河、湖邊、丘陵、坡地、外圍崖壁上下任意找個屋子過夜。


    這些小屋小樓占地小,數量卻多,挨個住一輪要兩個多月時間,一季差不多就過去了。


    再次入住,與上一次的景色又不相同,這能保持很長的新鮮感。


    顧恪白天閑暇時,同樣沒少在這些小屋小樓旁休息看書。


    靠著10級臥房占地麵積大的優勢,薩蘭珠硬是把山穀變成了……度假村?


    坐享其成的顧恪投桃報李,將上輩子見過的一些小遊戲教給了三女,如滑水、滑板、滑雪、滑冰之類的。


    球類肯定沒戲,即便三女不用血氣,單憑體質也能百發百中。


    除了能大飽眼福外,打什麽球都沒甚意義。


    隻有這些結合地形,帶有技巧性的遊戲能玩得久一點。


    當然再好玩的遊戲,依然比不過一切未知的出攤。


    因此升級完小茅屋和臥房後,顧恪將魂源都投入路邊攤,如今已是8級。


    出攤撞上的妖詭像是開盲盒,但如今各處妖詭數量大漲,幾乎每次都有“驚喜”。


    大多數時候趕場救急,還能遇到兩隻以上的妖詭。


    每月一次定向,四次普通出攤機會,總共獲得的魂源在兩千單位以上。


    加上各地誠心百姓提供的魂源爆發性增長,這半年顧恪總共進賬一萬六千多魂源。


    花去一萬出頭升級路邊攤,還剩下五千多一點的魂源。


    等升到9級路邊攤,他每月就能轉換出兩次定向出攤。


    相比普通出攤,定向出攤遭遇的場麵都比較大,收獲大量魂源的可能性更高。


    當然,要是年初一的新春活動送個10級路邊攤體驗機會,那就更好了。


    如此想著,小滿已經在那邊招呼著他了:“老顧,別在那裏發呆,吃年夜飯了,快來嚐嚐你這夾沙肉做得怎樣。”


    顧恪笑著起身,走進作為飯廳的小茅屋中。


    兩小和薩蘭珠正在興致勃勃地端上一道道的菜式,充實著年夜飯的規模。


    如今山穀做飯,純粹看個人興趣。


    日常想吃什麽,倉庫裏五花八門的食物都有現成的。


    麵食麵點,米飯粉條,酸甜苦辣鹹,蒸煮煎炸烤,應有盡有。


    今年還是薩蘭珠說,這是她第一次“親自”過年,想與大家一起做一頓熱鬧豐盛的年夜飯。


    顧恪和兩小自無異議。


    他才做了兩道菜,薩蘭珠就說他身為一家之主,意思到了就行,不能搶光她們的活。


    兩小很讚同這說法,就把他趕去歇著了。


    無聊的他索性把柏素清連人帶榻運下山來,一起圍觀三女做飯。


    大年夜,團圓夜,怎能放她孤零零躺在峰上。


    三女的嬉笑鬧騰中,年夜飯很快就做好了。


    包括躺著榻上的柏素清,穀內所有人到齊。


    先各自倒上一杯酒,照例是顧恪說年夜飯的祝詞:“年年落雪,雪落年年。有趣有盼,無災無難。來,大家盡飲此杯。”


    三女笑著將杯中酒一口幹下。


    顧恪還拿了個小杯,給柏姐姐也倒上她最喜愛的桃兒釀,神念牽引著酒液,進入她口中。


    雖在深度入定中,她的喉頭卻本能地吞咽下了這口桃兒釀。


    顧恪放下杯子,拿著筷子在那夾沙肉裏拈起一塊紫褐色的糯米:“好了,開飯。”


    蓄勢待發的小滿立刻閃電般夾起一片晶瑩透明,內含褐色豆沙的五花肉,塞進口中,包子臉上頓時露出迷醉的表情。


    五花肉的油脂肉香與內裏豆沙的綿細甜膩混合,她覺得自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原來,肉也能甜蜜蜜的,原來甜也能油汪汪的。


    這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小萍兒悄無聲息地夾走一片,同樣吃得眯眼帶笑,滿臉幸福。


    薩蘭珠隻是吃了一片,就嫌棄地搖頭,她真不喜歡如此甜的肉。


    肉就該鹹、鮮,要不就麻、辣,這麽甜還算是肉麽!


    但見顧恪已經挑了第二筷子肉下的糯米,知他與自己口味比較接近,她立刻轉變目標,也挑了一筷子糯米進口。


    入口帶著糯米軟黏,還有濃鬱的米香,油與甜浸透進相對寡淡的米粒中,味道大為不同。


    這味兒才對。薩蘭珠也滿意了。


    顧恪也很滿意。


    豆沙這東西算是最簡單易得的甜點餡料了,而且還很好吃。


    黃豆、紅豆、綠豆都可以拿來做原材料,取的就是那種綿軟發沙的口感。


    過程就是煮熟到綿軟,然後搗碎成糊,再放進鍋裏,先中火再小火,勤加翻炒,去掉多餘的水分,並使其呈現細膩綿軟,一捏成型的狀態,再取出放涼,豆沙就做好了。


    喜歡甜的可以在煮或炒時加入糖,喜歡口感更厚些可以用豬油,想口感清淡些用植物油。


    一般來說,大多數豆沙餡兒的甜點會用豬油,配上白味或微鹹的麵餅麵皮,更容易讓人覺得豆沙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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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兩小,隻看她們此刻的吃相,無疑是豬油紅豆沙的堅定愛好者。


    四個人筷子不停,數十息工夫便將這一盤夾沙肉掃蕩得一幹二淨。


    小滿連盤子都沒放過,拿過去用血氣一掃,上麵最後剩下的一小團和零散糯米全到進自己碗裏。


    嚐過了這道暗含“甜甜蜜蜜、穀物豐登、富得流油”寓意的新年菜,年夜飯正式進入了閑暇狀態。


    年夜飯吃永遠不是最重要的,團聚相伴才是。


    與去年不同,有薩蘭珠這個身高六尺,精力旺盛的寶寶,讓這四個半人的年夜飯熱鬧太多。


    年夜飯熱鬧地過去,吃完眾人也沒回屋,就聚在一起,圍著小烘爐閑談守歲。


    薩蘭珠照著顧恪記錄在文典裏的圖案,弄了個三人沙發出來。


    當然,實際能坐下的肯定不止三人。


    此刻四人就擠在沙發上。


    顧恪居中,小萍兒在左,小滿在右,薩蘭珠在最右。


    睡美人的柏姐姐連人帶竹榻被放在了左邊。


    因為右邊兩人時不時就爆發一點小“內鬥”,占去了大半地盤,顧恪便坐得靠左一些。


    小萍兒嬌小的身軀縮在左邊,感受著顧恪身體時不時被撞得貼過來,臉上偷偷露出笑意。


    顧恪見狀覺得有趣,伸手輕撫她的後背:“怎麽,喜歡這沙發?”


    小萍兒感到那熟悉的手掌,下意識點頭,嗯了一聲。


    原本蜷縮的身軀放鬆下來,懶洋洋地一點不想動彈。


    “明年再玩一年,如何?”顧恪繼續逗她。


    小萍兒眯起的眼陡然瞪大:“啊,還要玩?”


    她覺得老這樣玩似乎不太好,哪怕平日裏修煉沒偷懶,但就是有浪費時光的感覺。


    顧恪的手捏在她後頸,有點像拎貓的動作,帶動那彈性活力的皮膚。


    小萍兒又像隻貓似的軟了下去:“那,那行吧。”


    顧恪笑了:“你啊,就是太著急。是想柏姐姐醒來後,發現實力還不如你麽。”


    小萍兒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就是覺得……太閑了。”


    顧恪無語片刻,方才到:“每月一大四小,出攤五次,你還覺得閑?”


    小萍兒軟軟地靠在他身上,將頭頸露在他眼下,與等待擼毛的貓兒也差不多,口中喃喃到:“有阿珠幫忙,每次出攤回來也沒甚忙的。”


    “也對,她把你原本的事搶了不少。”顧恪沉吟起來,一時間倒想不到什麽好辦法。


    有些人總是不想閑下來,小萍兒無疑就是這種。


    不是他們不喜歡玩,而是因為各種原因,忙碌才能讓他們有安全感。


    小萍兒此刻卻沒想那麽多,純粹是他問一句答一句罷了。


    她悄悄地將手臂挪開一點,讓滾燙的臉蛋貼在他腿上。


    脖間後背是溫熱的手掌輕柔,眼前是微紅跳躍的爐火,還有門窗外呼呼的北風大雪,一時間腦子也不知在想些什麽,隻覺滿腦子暈乎乎,


    也就她體態嬌小,換成薩蘭珠如此一趴,腦袋得頂到隔壁小滿的屁屁上去。


    好一陣後,另一邊的小滿在與薩蘭珠的“內鬥”中再次“戰敗”,偃旗息鼓地“撤退”到他這裏休息,才發現小妹已經臉蛋紅撲撲地,雙眼眯起,似乎睡著了。


    她頓時插上一腳:“老顧,我也要。”


    小萍兒還是將就空隙的俯臥姿態,小滿直接整個人橫躺上沙發。


    上半身在他右腿上,下半身硬“塞”進薩蘭珠背後。


    就見她就跟條大蟲子似的,側躺著不斷扭動,一邊努力把頭靠來,一邊還在奮力抵抗,不讓薩蘭珠把雙腿扔出沙發去。


    顧恪好笑,抬手給了她撅來撅去的後豚肉上一巴掌:“你是想躺下,還是想繼續玩呢?”


    小滿雪雪呼痛,暫停了鬧騰。


    薩蘭珠眼珠子一轉,突然把她身軀朝上一抬,摟進自己懷裏,順勢擠到顧恪身旁:“阿顧,我也要。”


    顧恪無語:你要個詭哦!哦不對,你們倆就是幼稚詭。


    最終,他坐到了中間的位置,小萍兒躺在了左邊,小滿躺在了右邊。


    不同的是小滿大半身體還被薩蘭珠抱著,兩個幼稚鬼就跟長不大似的,抱一塊兒還在那裏嘻嘻哈哈。


    小滿仗著修煉過百柔功,時不時屈膝翻腿,用腳尖偷戳薩蘭珠後豚。


    薩蘭珠察覺後,立刻用手揪麵前的大腿。


    小滿抬手抵擋,還扭來扭去閃避,比剛才還鬧騰。


    感受著洶湧而來的波濤衝擊,顧恪幹脆把自己當成了個沙發靠枕,隨她倆去了。


    左手邊有小萍兒,她像是毫無所覺般,躺得很安靜,擼起來很順手。


    正是風雪千山夜,撥雪尋春時。


    如此到了子夜時分,係統提示如期而至:“新年到來,新春活動開啟,洞府專屬靈泉體驗卡(時限一日)。”


    顧恪一怔:靈泉?洞府專屬?係統寶寶居然還藏著這東西?


    旋即體驗卡自動啟用,神念範圍內,洞府各處發生著大小不一的變化。


    他感受片刻,心中不由得暗歎:靈泉,竟然是這樣的麽?


    另一邊,薩蘭珠已經無聲無息地坐直了身體,閉目感受著洞府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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