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哈哈笑著,抱著他就親了一口,搶過竹節蛇在那裏甩來甩去。


    顧恪表情古怪:等等,這家夥甚時候學會親人了?


    小滿與他雖是慣熟,可哪兒學過這些,之前還真沒這樣幹過。


    他的視線不由轉到薩蘭珠那邊,就見她笑嘻嘻地擠擠眼:好吧,肯定是她教的了。


    搖搖頭顧恪也沒說什麽,又不是吃虧,好好受著便是。


    薩蘭珠湊過來:“我也要。”


    顧恪看了看小萍兒,正一副渾身不適的表情盯著小滿手裏的竹節蛇。


    這玩意兒說是玩具,扭動起來還真有點像蛇。


    被它嚇哭的小朋友真不少,說是某些人的童年陰影都不為過。


    起碼顧恪上輩子就不喜歡這種玩具——當然,他也不喜歡蛇,看著就渾身不舒服。


    “你也要這個?”他不禁問到。


    薩蘭珠搖頭:“你隨便換一個,不一樣的就好。”


    隨便?那一般就是不能隨便了事的意思。顧恪撓頭,抬頭看了看天:等等,這風和日麗,春日微風的天氣……


    他笑了起來:“小滿,別玩了,我教你們做新玩具。”


    小滿瞬間把竹節蛇揣進胸前,嗖地竄過來:“還有新玩具?”


    他笑著點頭:“有啊,而且很簡單的。我做一遍,你們就可以自己做更多樣式出來。”


    隨手長短兩根篾片十字交叉,短篾片為橫梁,長篾片為脊。


    交叉點等分橫梁,脊的比例為頭1尾2左右,以線固定交叉點。


    取來一張菱形的紙,菱形四點固定在篾片十字架四點上。


    再給左右兩點紮好細長紙條為側翼,尾部也添加兩條作尾翼。


    最後用線連接短篾片兩端和十字交叉處,一個最簡單的風箏或叫紙鳶就做好了。


    拿出細麻線團,栓在連接短篾片的那條線上,顧恪舉起風箏,緩緩跑動。


    神念觀察著微風的方向,始終保證風箏在迎風麵上。


    不過十數息工夫,這個極簡版的紙風箏就飛上了十來丈的空中,悠閑地左右微晃。


    兩條側翼,兩條尾翼在風中輕抖著,歡快如同那水中的小魚兒。


    小滿雙眼亮了起來,不知不覺間就到了他身旁,展開緊貼攻勢:“老顧,這個看起來好好玩。”


    顧恪早有所料,直接將手裏的線團塞給她:“喏,隨便玩。”


    他對放風箏這事不算太熱衷,也就花小半天時間把一個風箏放到幾公裏外去,連小黑點都看不見的那種。


    最後嫌收線太費時,索性連放出去的兩卷線也不要了,直接剪斷閃人。


    這樣做其實對放風箏的最大誤解。


    風箏的樂趣,很大程度就在想盡辦法,讓它從地麵升起。


    其次是操縱它,在空中進行翻滾移動,如同空中雜技的情景。


    像他那樣瘋狂放線,連風箏在哪兒都看不見的做法,毫無意義。


    風箏給了小滿,他就走到旁邊,對已經開始動手的小萍兒和薩蘭珠說其它風箏的樣式。


    風箏樣式極多,極簡版為菱形——就是被小滿拿去這個,也稱板子風箏,民間俗稱“屁簾兒”、“二百五”。


    還有接近滑翔翼的類三角形(運動風箏)。


    稍微複雜點的有燕子、蝴蝶、鳳凰風箏。


    更壯觀的則是串式風箏,有經典的串燕風箏,還有蜈蚣龍頭風箏。


    既然小滿都玩上二百五、屁簾兒了,小萍兒她們自不會重複,畢竟結構太簡單,且毫無難度。


    於是薩蘭珠在顧恪的指手畫腳下,做了個燕子風箏,還順手用無名之筆勾了個比較……抽象的燕子圖案。


    小萍兒則弄了個鳥形,顧恪給她勾了個老鷹的圖案。


    當然這也能勾鳳凰圖案上去,問題在於他還勾不出來鳳凰。


    為免畫個鳳凰,被小滿指著喊母雞,那還是弄個鷹更靠譜一點。


    起碼這個嘴上帶勾兒的,就絕不是雞。


    薩蘭珠神念輔助,小萍兒葵花血氣精準,兩人不過片刻工夫就弄好了各自的風箏。


    拿來細麻線團,趁著中午的微風就升上了天空。


    除了剛開頭有些搖擺不定,後麵就顯得穩穩當當。


    但顧恪卻知小萍兒是靠葵花血氣感知,調整迎風麵。


    這是她的強項,介於正常操作與作弊之間。


    薩蘭珠那燕子風箏卻做得不怎麽合格,有些頭重腳輕,老想朝下栽跟頭。


    她幹脆用神念托著風箏朝上升,純純的作弊。


    但小滿卻不知,隻見兩人風箏比她那二百五的屁簾兒好看,頓時大急。


    火急火燎地竄到他身旁:“老顧,快快快,快教我做個更漂亮的,起碼不能比阿珠那個差。”


    顧恪聞言,失笑搖頭:“誰讓你剛才跑那麽快的。”


    在他的指點下,小滿很快也做了一個鳥形風箏。


    顧恪偷懶,又畫了一遍老鷹,倒是沒方才的第一個那麽抽象了。


    小滿興高采烈,抓著風箏就開始放。


    然後……老鷹風箏一個旋兒,倒插而下,卻是秒速墜機了。


    幸好她動作夠快,趕在墜機前接住,保全了它。


    再升空,然後老鷹風箏又墜機了。


    再再升空,老鷹風箏第三次螺旋墜機了。


    (⊙﹏⊙)???小滿:“啊~~~~”


    不死心的她仔細觀察了薩蘭珠片刻,這才發現了貓膩:“死阿珠,你居然作弊?”


    話鋒一轉:“我也會。”


    說著她也用血氣裹住老鷹風箏,直接升到了數十丈高空,這才放開控製。


    老鷹風箏再次打著旋兒朝下落,但這時下落的時間就長了許多。


    小滿怎麽也是個武宗,還發現了“作弊寶典”,於是一邊作弊一邊調整。


    就見可憐的那老鷹風箏一會直挺挺地上去,一會兒螺旋掉下,徘徊在天空與大地之間,始終無法投入任何一方的懷抱。


    顧恪笑眯眯地給自己取了杯熱茶,輕抿不語,默默圍觀。


    玩嘛,失敗和成功都有才是樂趣,何必去打擾她們。


    看看三女現在不都是嘻嘻哈哈,玩得不亦樂乎?真一次成功了,這快樂的感覺還不少一大半。


    有了新玩具,今天的三女玩得很開心,而且明顯不止會玩這一天。


    接下來的幾天,她們玩的風箏就換了好些次,其篾片的構架與紙張的分布合理了很多。


    小滿和薩蘭珠再也不用作弊,風箏就能穩當地升起來。


    顧恪也不再幫忙,任由她們玩去。


    薩滿二人組精力太充沛,一個無須練武,一個實力增長極快,要盡量放緩修煉速度。


    不給她們點事做,那真能鬧翻天。


    即便如此,小滿最近撒嬌的手段與日俱增,越來越會黏人了。


    他不是怕被占便宜,可當著薩蘭珠和小萍兒的麵被占便宜,總有種被看戲的感覺。


    索性稍微躲遠一點,並且把自己從薩蘭珠的查探範圍內劃掉,免得被她白看戲。


    這點並不難做到。


    他才是洞府的最高權限擁有者,薩蘭珠的神念探查能力也來自於他。


    想在自己的洞府和神念中“隱身”,不過念頭一動的事。


    薩蘭珠也沒抗議。


    自她清醒後,顧恪就沒再用神念隨意查探她。


    這是一種尊重,而尊重是相互的。


    這個春日裏,小滿是山穀裏最開心的人。


    不像才看“vr小電影”就被嚇退的小萍兒,她與薩蘭珠“狼狽為奸”。


    白天練武幹活放風箏,晚上就用神念去涼山寨看熱鬧,日子過得不要太充實。


    涼山寨已是方圓數百裏的實際掌控者,影響範圍上千裏。


    總寨分寨人口就有一兩萬人,而受它影響,聽它命令的外圍村寨則有數萬人。


    很多村寨都借著播種節的機會,派人前往總寨。


    有些是去送禮拜訪,確保友好關係的。


    有些帶上貨物去交易,互通有無的。


    還有帶上自家後輩,想找個合適的親家,聯姻互助的。


    以上幾種目的均有的隊伍最多。


    在那南野大山深處,與外界交流不多,原本很多村寨都很窮。


    涼山寨散播異種種子和武學後,基本的溫飽得到了極大緩解,不少村寨甚至有了存糧。


    但各種生活物資卻依然匱乏。


    單個村寨因為地理和傳承手藝的原因,大多隻有養蠶、布、皮毛、器具、藥物、鹽、調味料製作等等產出中的一兩種,並非所有東西都可自給自足。


    沒吃飽前,這些需求都能被降低、壓製。


    吃飽之後,還練了武,那沒誰不想日子過得更好一些。


    實力最強,主導一切的涼山寨自然成了最合適的集散地。


    最遠上千裏外的村寨,甚至會提前動身,參加這場盛會。


    哪怕危險,這也是必須的。


    因為涼山寨會無償傳播異種種子和各種武學,雖一直是那幾種,但絕不藏私。


    這對對外隔絕,無從獲得武學的各村寨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久而久之,每年三月三的播種節,便從原本最長十天,變成了長達一月的大型“交流會”。


    相比之下,三月三祭拜神農老祖的活動倒是最正式的,其它事都不足以撼動它的重要性。


    舉辦完這事後,其它商談、交易、聯姻才陸續開場。


    也就是說,三女一開始在涼山寨“逛街”見到的人雖多,卻不是最熱鬧的情形。


    她們家鄉不是極北外域,就是北漠國和西荒國的小村。


    出攤時要不撞詭,要不遇妖,哪兒見過這種人潮湧動的熱鬧場景。


    接下來的這一個月裏,她們大開眼界。


    即便小萍兒堅持不去看“午夜場”,隻是逛街,也能讓心情開朗愉悅。


    畢竟涼山寨這一月裏,來往的寨民都對未來充滿了希望,那昂揚向上的氣質是怎麽也掩飾不住的。


    即便隻是旁觀,也讓人感到熱鬧。


    就這樣,日子悄然逝去,來到了大武五百一十四年的六月。


    鑽研武學數月的顧恪自覺已“神功大成”,終於出關。


    這日吃過晚飯,大家都在山下大湖邊納涼,他便開口對三女到:“今夜,便是文宗出山之時。”


    貼在身旁,正吃著刨冰的小滿聞言,好奇地扭頭:“老顧,你終於舍得用這甚文宗了,很厲害麽?”


    顧恪想想,還是搖搖頭:“這該算個斯文人,打打殺殺不符合我的氣質,還得靠你們。”


    小滿愕然:“你為了扮演這文宗,看了好幾個月書,連陪我研究新菜式的時間都少了,就這?”


    顧恪有些無語,伸手把她的包子臉捏住一頓挼:“甚麽就這!幹一行愛一行懂麽?”


    小滿很誠實地搖頭:“不懂。”


    顧恪以手扶額,換個了說法:“讓外界知道仙山除了神農與天工,還有個文宗,便會覺得仙山有更多強者,這你總明白吧?”


    小滿懂了,連連點頭:“原來如此,懂了。”


    一旁小萍兒笑而不語,薩蘭珠無語望天。


    她們旁觀者清,知道這或許是原因之一,但絕沒他說的這麽緊要。


    無非某人有些強迫症,說什麽幹一行愛一行,其實就是想演一個像一個。


    不過這也挺有趣,她們自不會拆他的台。


    至於小滿這家夥被忽悠了?嗬嗬,她哪天不被他忽悠的。


    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各自樂在其中罷了。


    ……


    是夜,星河橫空,倒映滿湖。


    四人就在山下湖邊的相鄰兩棟小屋中睡下。


    柏姐姐也分到了旁邊的另一棟小屋。


    哪怕不能一起出攤,也不能老把她獨自放在峰上。


    顧恪聽著隔壁隱約傳來薩蘭珠和小滿的嘻嘻哈哈聲,以及啪啪嘭嘭的拳掌擊打聲,無奈抬起身,對著榻邊窗口到:“喂,要開工了,你們倆還沒鬧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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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丈外的窗裏搏鬥聲一頓,然後是薩滿二人壓低聲,相互指責對方“挑起戰爭”。


    小萍兒的聲音傳來:“她們都躺好了,顧哥。”


    顧恪這才躺回去,調整成最舒服的仰躺姿勢,閉上雙眼,選擇了定向出攤。


    使用文宗角色卡,選擇方向東,隨機某個大城市。


    係統提示:“本次出攤地點,南野國藍灣島,投影時限二又四分之三時辰。”


    眼前一花,已是另一片天地。


    藍灣島地處南野國最南端,是一個集捕魚、港口、貿易、伐木、造船為一體的大城市。


    它的地形比較奇特。


    本是靠近海灣的一座大山,結果地質變動後周圍低地湧入了海水,就變成了一個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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