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一度的民間傳統的元宵節,這裏的村民並沒有張燈結彩的習俗,而是聚集在一起沉浸在鑼鼓喧天和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中,村民攜同一家老少感受著盛大廟會熱鬧氣氛,源生的祖母一大早就裝備好些祭拜的貢品,帶上他們姐弟三人前往村裏的廟宇。(.)


    “…阿嬤…今天晚上我們幾個誰會去幫忙抬那神轎...?”


    “…要不源生你自己去吧…你大哥大姐恐怕沒這個興致…!”


    “…我也不想…!到時候神轎出巡的時候…我們家三個孩子還是舉好火把在後麵跟著就好…!”


    “那也不一定…!這出巡的隊伍裏有專門放大鞭炮的…小心被傷到…!”


    “…這倒不怕…!阿嬤…我們可以穿上厚一點的長褲和衣服…!”


    “還是不要去了…源生,這大鞭炮可是不長眼的…去年你酒鬼叔叔家的小侄女不小心就被鞭炮傷到了眼睛…還不是你阿爸幫她治好的…!”


    “…那多沒意思…!那源生他們可以再帶好帽子不就得了…哈哈…!”


    “唉…源生呐…小孩子別瞎扯…哪有出巡的時候戴帽子的…又不是村裏的大廟會…再說隻有大男孩或者成人可以在大廟會的時候穿戴大馬褂和圓頂帽…你在元宵節的廟會上戴帽子,那是對神明對不敬…千萬別幹這樣的傻事…知道嗎?源生…!”


    “…哦…阿嬤…那源生他們還是呆在家裏吧…或者等到出巡回來後源生他們幾個再偷偷地站在遠處觀望就是了…”


    “嗯…要乖一點咯…晚上在家裏也看到煙花的…!”


    廟宇的廣場上、大榕樹底下人山人海,聚集了許多村民,廟會一切進展得如火如荼,男人們正在為神像裝扮入轎,在村裏桃花盛開的地方,采集了足夠的桃花樹枝,安插在神轎的後麵,將尾端綁在一起係在神轎的前端,構成了拱形的頂棚。


    然後在上麵點綴幾張色彩鮮豔的紙金銀,原本單調的神轎就此增添了幾分神采,平日裏的神像隻是毫無固定地供奉在廟裏,人們將他們安放在神轎的同時也必須得用紅繩係好,以便當天抬出來巡遊的時候不會抖出神轎。


    奏樂的隊伍大都還是本村的那幾個村民自發組成的,當務之急他們也在不停地耍弄著自己的家夥,隻當是出巡前的排練,婦女們紛紛前來將自家的桌子安放好,擺上祭拜的貢品,儀式即將開始了。


    “…源生你姐姐他們兩個去哪了…?都剛才還在這裏…一轉眼就不見人影了…!阿嬤都忙不過來了…你看阿嬤都彎著腰…!”


    “沒關係…!我來幫你…他們兩個應該還在這裏的,啊…哈哈…我看到哥哥啦…就在神轎那邊…還有姐姐呢?倒是沒見到…!”


    “…唉…你姐姐這孩子…說乖也不乖…成天在家裏的藥鋪跟著你阿爸學人家看病抓藥…其實是像想偷吃藥櫃裏的大黑棗…如今廟會這麽多人…吵得我都受不了…還到處亂跑…也不過來幫幫阿嬤…!”


    “…阿嬤別擔心…!回去我告訴阿母…!說哥哥姐姐不乖…!”


    “…呃…嗬嗬…!還是我家源生比較聽話…總愛跟著阿嬤我…來…幫忙將這些飯菜端上桌子…待會祭拜完了…咱就回家去大吃一頓…不管你姐姐他們了…!”


    “…好的…阿嬤,我這就來幫你…!”


    時過不久,禱告祈福的儀式也就臨近尾聲了,隨後婦女們帶上一家人的一點心意,紛紛來到了火爐塔前,接連不斷的紙金銀被點燃後塞進去,趁著火勢越燒越旺,回頭從香爐裏取來僅剩不多的香火將小鞭炮點起,伴隨著一陣陣刺耳的鞭炮聲,孩子興奮地叫喊起來,哄搶著落下的炮仔,為了收獲更多的戰果,甚至會冒著炮火連連的危險。[]


    源生他們兄弟姐妹幾個都沒有參與這樣的情節,情節中難免會有不愉快的糾紛,源生他們倒是把注意力轉移到幾尊麵容慈祥的神像,看著她們被心靈手巧的大人們裝扮得光彩鮮豔,那是多麽令人賞心悅目。


    為了不讓調皮的孩子們前來搗亂,看守的是一位和源生祖母差不多歲數的老人,他手握大號的竹煙筒,來回走動,打量著裝扮好的神像,檢查一下是否還有遺漏的地方。


    這老人也就是看著源生他們家幾個孩子長大的,源生很小的時候總是跑到廟宇旁的老榕樹下玩耍,對著樹上的鳥叫聲吹著吱吱呀呀學語,發現樹枝上掛滿了金燦燦的東西,於是拉著祖母的手問個究竟,祖母總是嘮叨著:“唉…大人的事呀,小孩就別問啦,等你長大以後便會知道的…!”,直到現在,還是無法領悟這些迷局,或許還要再等些年頭,等到以後源生他們這群孩子成家立業的時候。


    前幾年,源生他們都還沒有見過阿榮長什麽樣,隻知道阿榮去了很遠的地方,等上幾年就會知道。


    村裏頭都說源生的阿榮是被發配到看守所裏給那裏的人治病的。


    那時候家裏偶爾會來些村裏所謂的政客,都說是他阿榮道上有來往的人士,每次過來總是委婉地向家裏索要些人事,這些都是原生的阿蘭和祖母在操辦。


    江湖中人來此敘舊,不是請喝茶就是請吃飯,資金周轉困難的時候,不得不贈送了點滋補或相對名貴點藥材作為抵押。


    源生的阿蘭一天到晚很忙,除了這些應酬,聽祖母說阿榮還沒去那邊的時候,她早就學會了點簡單的看病抓藥,不懂的地方除了寫信給阿榮谘詢外,還會特意跑到隔壁村的一家藥鋪裏求教,她管藥店裏的掌櫃叫叔叔,還有年過七旬叔公,叔公是個盲人,前些年剛從縣城裏搬過來的,老人嫌縣城裏太複雜,整天喧鬧聲不斷。於是就搬了過來。


    就這樣大病小病不斷上門求醫,加上農忙的時節還要到村裏的田間去幫忙幹活,日子相當艱難,不過源生的阿蘭也總算熬過來了。他到現在還能聯想起當時那些夜晚阿蘭挑著馬燈,認認真真地給遠在那個地方的阿榮寫信匯報著家裏的情況,還要在田野裏大汗淋漓地搶收糧食的場景。


    打那以後,源生他們家幾個孩子一天長大,那是阿蘭含辛茹苦拉扯大的,還有祖母身體還算硬朗,總能分擔一些吧,她就負責照看源生。


    不久之後,家裏陸陸續續收到阿榮從遠方捎來了家信,告知家人過些時日就歸來。那些天源生他們一家很早就用完晚餐,源生和哥哥姐姐都會守在將院子的大門口,一邊玩耍一邊盼望著阿榮的出現。


    有一天,源生依偎在祖母的懷裏,坐在庭院得的石案上,阿蘭和往常一樣挑著馬打理著老爹的藥鋪,其實她的心情比源生他們還著急,有時候太累了,趴在藥櫃上打盹,若是有看病的客人來訪,都被誤以為是阿榮歸來了。


    夜色還在加深,今晚也該會回來了吧!祖母牽引著源生他們來到了大門外四處張望了一番,偶爾經過農忙過後回家團圓的鄉民,祖母的心情那是一陣陣的激動與淡淡的失落,他們的歡聲笑語很快消失在耳邊,院子外麵還是一樣的寂靜。


    不過會兒祖母就帶上源生他們一起走出了院門來到村口的那條小路,路過那間廟宇,她還是和往常一樣摯誠地拜拜。


    沉浸在那樣的夜色,此時總算還可以見到弦月,月兒不是那麽圓,借助皎潔的月光還是可以看得見那條幽幽的小路,那是通往外界的小路,也是去往祈福的路上。(.好看的小說)


    此時此刻,夜色籠罩著遠處的天幕,連綿起伏的山巒一片漆黑,隻有小路的輪廓在祖母和源生他們的眼中確顯得格外清晰。


    小路的兩旁是寬廣的田野,茂密的草叢隻會出現在盛夏的時節,秋風早已帶走那些暗藏著令人恐懼的草叢。


    祖母說不遠處有個人影,應該就是阿榮。


    源生他們瞪大眼睛向不遠處望去,那身影越來越接近,隻見他停下來不時地向著源生他們招手,應該錯不了,的確是如源生他們所盼,原來阿榮的形象真的有如阿蘭說的那樣高大魁梧。


    祖母禁不住內心積壓已久的那份情感,她抖動著烏紫的雙唇,淚光在眼眶中不停地顫動,她不停地嘀咕著:“…我兒阿榮終於回來了…源生兒阿榮終於回來了…!”。


    屆時源生的阿榮出現了,近在咫尺的他手裏提攜的兩大袋行李,步伐有些沉重,看上去不是那樣風塵仆仆,消瘦的臉頰似乎有幾分的疲憊。


    “…阿爸…阿爸…”,那時姐姐興奮不已,她跳動著嬌小的身軀,雀躍地叫喊著,哥哥顯得有些不安,呆呆不做聲地刨著後腦勺。


    “…阿母,我回來了…孩子們都還好吧…還有阿蘭呢…?”,這是阿榮的聲音,那是源生第一次聽到過的,既熟悉又陌生的。


    阿榮緩緩地走近阿蘭的跟前,他緊緊地抓著阿蘭那雙枯黃的手,寒暄中幾分哽咽的對話,眼眶濕潤一陣,而後用他那慈祥的雙眸第一次注視著陌生的孩子們,源生他們幾個孩子此時也不再那麽雀躍了。


    或許在源生那幼小的心靈裏也該能感受到此刻感人的畫麵,眼看阿榮的身影近在咫尺,源生卻有些怕生地悄悄往祖母的身後躲著,隻有哥哥姐姐在跟阿榮對話。


    祖母一直拉著源生的小手臂,就在此刻源生能感覺得到她的手在顫抖,她還在緊緊拽著,兩人沉默片刻後才鬆開。


    “…阿爸…!你終於回來了,阿嬤…都很想你囁…?”,姐姐一邊仰麵叫著一邊搖晃著阿榮手中的行李。


    源生他們一路放慢了腳步走著,哥哥緊跟在阿榮的身後,他好奇地掂量了一下那些行李有多重,終於將其中的一大袋搶了過來,晃晃悠悠地在前麵來回奔跑著,時不時地做些鬼臉,阿榮似乎沒有察覺到,他一直在笑眯著眼睛看著源生,祖母會意地悄悄對源生說:“…嗬嗬…阿爸囁…叫一下…快…給叫聲阿爸…!”,於是源生仰麵看著阿榮,害羞地叫了一聲:“阿爸…!”,隻見他和祖母麵麵相覷地笑得更燦爛了。


    正如阿蘭描述的那樣,阿榮沒有多少頭發,禿頂的,笑起來總是眯著雙眼。


    “阿爸…!我們快到家了…快看,那就是我們的屋子!”,姐姐一邊指著前麵不遠的房子一邊歡快地叫喊著,她平日裏就喜歡手舞足蹈的,這回阿榮一回來就顯得更加瘋狂的,哥哥估計累壞了,停在前麵喘著大氣,他雙手還拽著阿榮的那大袋行李,這回改成拖曳。


    “咳呀…我說你這孩子啊,別弄壞了袋子…地麵髒得要命…!嗬嗬…這樣拖著不好…趕緊放下,讓我來提就好…!”,阿榮勸說著,急忙趕過去將行李拎過來,於是哥哥回到祖母身旁,雙手下垂,耷拉著腦袋,還在不停地喘氣,祖母安慰道:“…說你也真夠逞強的…!孩子呀…!累壞了吧,唉…你還小,拎著那麽重的一大包不容易…等你長大了,像你阿爸一樣有力氣再說…!”,然而他似乎沒聽進去,隻是逗了一下身邊的源生,又跑到前麵去了,阿榮看著都樂嗬嗬地笑了。


    終於到家了,走進闊別十年的小院,這裏才是最親切的歸宿,多麽溫馨的家呀,幾年來阿榮一定牽掛著這個家,若是有不堪回首的經曆也隨之拋之腦後,他一定還想著妻子阿蘭,也就是源生的阿蘭。


    院子裏靜悄悄的,隻聽得見廚房裏有倉促地收拾的東西的聲響,姐姐迫不及待地奔向廚房門口,她叫喊到:“…阿母…阿爸回來了…趕緊出來迎接呀…啊…”,此時此刻,廚房裏沒有了動靜,姐姐在哪裏望了一會兒又跑過來跟阿榮說悄悄話呢,哥哥隨後也附和到:“…阿…母…啊,在不在囁…?我說阿爸回家啦!怎麽還不出來呢?在呢?不在呢?哪去了囁?”


    稍後廚房裏顯得更加忙碌,隻是不見阿蘭出來迎接。


    於是阿榮將行李擱下,用他碩大的臂膀扛起了源生,源生他們爺倆喧鬧了一番,祖母看在眼裏也露出了久違的歡顏,一家人總算團聚了。


    源生他們一直緊跟在他的身後,阿蘭卻一直不做聲,估計在準備著什麽,這位與結發的妻子此刻在做些什麽呢。


    阿榮說要先去將行李放好,源生他們跟著他走進了藥鋪。


    祖母從院子裏撈了一把掃帚進來準備開始打掃房間,源生和哥哥姐姐湊到一起說要去那裏找些好吃的。


    源生他們呆在房間的藥櫃旁,哥哥說這裏有好東西,祖母見狀不停地勸說著不要亂動,隻有阿榮不緩步慢地湊過來,從藥櫃的抽屜裏了抓了一大把大黑棗分給源生他們幾個,多麽熟悉的味道,平日裏源生他們幾個孩子隻會偷些出來解饞,隻不過那次是阿榮給的,意義固然不同尋常,或許之前也有過這樣的情節,隻是不記得了。


    阿榮看著源生他們高興地品嚐著,會心地笑著說:“…孩子們…這幾年都沒見到你們…!知不知道這是北方的大黑棗…很有營養的…可以補血氣…!”。


    或許在過去的那段歲月裏這裏曾是他救死扶傷的地方,那時候也不大記事了,至今回想著,隱隱約約的浮現著短暫的片段,似乎都是夢裏見到的場景。


    阿榮望著這間不算寬敞的小藥鋪,不禁感慨萬千,那瓶瓶罐罐依舊整齊有序地擺放著,那箱箱櫃櫃也都收拾得一塵不染,心中頓然激起萬分的感動。


    於是他將擱在一旁的行李甩在藥櫃上,然後急忙回旋走出藥鋪,看見廚房的燈火亮著,就直奔進去,源生的哥哥早已啃完了那些大黑棗整幫祖母收拾藥鋪的東西,其餘的還在美美地品嚐著,姐姐見阿榮出去,扯了扯源生的衣服,於是倆人不由自主地跟過去了。


    還沒走到了廚房門口,就聽叫阿蘭說話的聲音了,阿榮看見源生他們也跟過來了,顯得有些尷尬,姐姐拉著源生坐在了門檻上,這時廚房裏彌漫著柴火的煙霧,一開始嗆得姐弟倆眼淚直流,阿榮就將他們領到廚房後麵不遠處的臥室,隻有隔著一扇門,有竹簾隔著,那是夫妻倆的臥室,源生他們平日裏空閑的時候也會過來玩耍。


    源生和姐姐在臥室的角落裏找了些書本玩弄著,這時阿蘭掀開了竹簾,將洗腳水擱置在地板上,紅色的地磚顯得有些凹凸不平,臉盆放上去都傾斜了,阿榮找了張廢舊的紙胡亂折疊一番,墊在臉盆的一腳,這回才平緩許多,屋內的燈光不是很敞亮,透過一絲的光線,借著臉盆裏的熱水,映照著阿榮一臉的滄桑。


    阿榮舒舒服服地癱坐在床沿,雙手撐著床板上的涼席,雙腳緩緩地伸進了盆中,一瞬間感覺到熱水那恰到好處的溫度,他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感受著泡腳帶來的舒適。阿蘭叫源生他們回避一下,姐弟倆卻在不舍地一邊偷看,剛好碰見祖母在院子裏拜佛求神。


    片刻過後,等阿榮泡完了腳,一旁等待的阿蘭雙手捏著一條幹淨的毛巾,又將另外一個臉盆放好熱水,毛巾在臉盆裏搓好遞給了他,阿榮使勁地擦了擦自己灰黑的臉龐,感覺眼前清晰多了,他仔細打量著一旁收拾家務的妻子――幾年過去,妻子的發鬢也略有發白,灰黃的臉上那明顯隆起的顴骨印證了多年歲月的艱苦,再看那雙起著老繭的雙手,不知承載了多少艱辛。


    兩人由衷地微笑著,麵麵相覷過後,夫妻倆便立刻起身,帶著源生他們去了廚房。


    阿蘭示意著一桌的菜肴,她說此刻是為他接風洗塵,祖母和哥哥也都在一旁等著開飯,他默默地看著餐桌上那豐盛的晚餐,都是自己最喜歡的菜肴。


    “兒啊…孩子們剛去你那房間,我也都打掃幹淨了…等會兒自己去看看…!”,祖母說著還不停地往阿榮的碗裏夾菜。


    “好啊…阿蘭…!”


    阿蘭則在一旁照看源生吃飯,阿榮看著妻子碗裏除了米粥什麽都沒有,心裏很不是滋味,這幾年虧欠她太多了,想著都叫人心疼了,看著都不忍心,猛地將她扶靠坐在老椅上,深情地看著這位賢妻良母,阿蘭本想起身,卻被死死地按住,此刻她激動得說不上話,一陣羞澀過後,她含情脈脈地打量著丈夫的模樣,還是那樣堅定的眼神。


    他忙將自己碗裏的菜夾過去一些,阿蘭幾番推挪,還是定下來了,阿榮忍不住內心的感慨道:“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源生不在的日子裏,多虧有你,照顧源生他們的一家子!”。


    阿蘭黯然地低下頭,雖然有些抽泣的衝動,但是還是那樣堅定的眼神,她隻是抹了一下發紅的眼圈。


    阿榮回來的這些日子,家裏就不再那麽清靜了,每天都會有許多鄉民來看病,藥店裏非常熱鬧,大人小孩,還有一些老人。


    有一次,一位中年婦女找上門來,聽說自己在田裏幹活,不小心讓小竹簽紮進了手腕,小竹簽嵌在裏麵,都過去好幾天了,傷口有些發炎,她說這幾天都幹不了活兒,非常痛苦。看著她一籌莫展的樣子,於是阿榮仔細地觀察了一番,小竹簽估計紮進去很深,都看不尾了。


    阿榮很鎮定地取來了醫用的剪刀和鑷子,先用蘸了酒精的棉球擦拭著傷口,一邊安撫著病人一邊小心翼翼地尋找著小竹簽的入口,在座的其他村民都屏住呼吸觀看著。。


    不一會兒,小竹簽終於取出來了,所有人都為她捏了一把汗。


    病人的手腕也流出了許多獻血,阿榮迅速將紗布將她的傷口裹住。


    她從頭到尾一直都閉著雙眼,偶爾皺了幾下眉頭,等睜開雙眼發現阿榮鑷子上夾著帶有血絲的小竹簽,感到異常驚愕。


    兩三公分左右的細長條徘徊在手腕,那的確是一種肉體與精神上的折磨。


    阿榮開了些消炎藥,再三囑咐養病期間盡量不要去接觸到水源,以免傷口感染更厲害。


    那婦人似乎感覺輕鬆了許多,表情也沒有剛來時那麽憂鬱,隻是不想見到那根小竹簽,於是阿榮就將它丟出了窗外,結束了這場噩夢。


    有了父親陪伴的童年,一家人總算過得舒坦了些,阿蘭也顯得年輕了,田裏的活兒也少了很多,因為阿榮的藥鋪忙的時候都抽不時間了,她負責抓藥,準備一下三餐,打理一下家務,一天到晚就這樣,後來自己到隔壁村去引進些雞鴨苗子自己養在了大院裏由祖母照看著,這樣家裏也熱鬧多了。


    給讀者的話:


    如若是沒有往日催人奮進的歲月占據了太多的青春,那些綻放著火熱花海的世界將會是更加精彩地演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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