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快快讓其進來。”袁吉命令道。袁吉猜測此人肯定是自己的叔父派來的。


    果然那人一進門便說出了自己的身份和來意,在交給袁吉一書信之後,便又匆匆地走了。袁吉也沒有出言挽留,打開白布包住的一封絹帛,仔細地看了一眼之後,袁吉不禁又興奮又苦惱,道:“果如兩位先生所言!”說完袁吉將絹帛遞到了沮授的手裏,沮授看了一眼之後,微笑著又將其遞到了田豐的手裏,田豐看完之後,也是一臉的驚喜。兩人相視一眼之後,齊聲拱手道:“恭賀明公(大人)了。”


    袁吉心中卻滿是苦笑和無奈,看來自己回汝南提前發展勢力的願望又是泡湯了。


    晚上的時候,袁吉將沮授、田豐、張頜,還有自己的兩個老部下,陳到和紀靈都聚到了一起,來了一場宴席。


    原本袁吉以為自己可以回汝南做個太守什麽的,這樣也可以順便將沮授、田豐和張頜仨人招辟過去,做自己的手下。可是如今自己卻是要去京師洛陽任職,成了別人的手下。而自己也沒有什麽官職給與他們三人,所以袁吉便不好意思開口讓他們隨自己一道。


    想到自己有可能會失去這三個頂尖的人才,袁吉就不禁有些肉疼,心中也很是傷感。席間袁吉幾次向三人敬酒,說了許多依舍不得的話。沮授、田豐和張頜三人也體會到袁吉心中的那份離別的傷感。想起兩年間彼此間的情義,共同治理巨鹿的情形,還有朝夕談論的場景,三人也是對袁吉充滿了不舍。


    最後袁吉問道:“明日吉便要去京師了,不知三位以後有什麽打算?”袁吉其實很想說一句,跟著我一塊到洛陽吧,雖然我現在不能給你們什麽很大的官職,但是以後等這天下大亂,我有了自己的一塊地盤後,一定會好好重用你們的。[]可是這句話始終憋在喉嚨中沒法說出來。


    “大人走後,豐便回巨鹿老家吧。如今這巨鹿經大人的一番悉心治理,可以說繁華程度已超過了戰亂之前。豐已經完成了任務,回到我那一茅草屋中,朝夕通讀各家經典豈不是人生一大快活之事?”田豐笑眯眯道。


    袁吉見田豐要隱居山林,欲要勸其隨自己入京,不過看他堅定隱居的眼神,袁吉隻得放棄了。


    一旁的沮授將此情形看在了眼裏,卻是沒理,微笑道:“授本為廣平縣令,受明公征召,添為一郡丞。如今明公離去,還望明公重新任命授為廣平縣令吧,授願為家鄉父老盡一份力。”


    袁吉聽罷,嘴角不由得抽動了下,這兩個頂級的人才,難道就沒有一個願意跟隨我嗎?難道他們在將來還是要走上輔佐大哥袁紹,然後又一個個沒有施展自己的才華,就默默死去的道路嗎?


    看著袁吉那有些傷感的眼神,沮授有些於心不忍,但還是忍住了。


    另一邊的張頜抱拳說道:“頜想還是在這巨鹿當一個都尉吧。現在黑山賊很是猖狂,在冀州之地到處掠奪,頜想留下來保護好大人好不容易才治理好的巨鹿,保的巨鹿百姓的平安。”


    也罷,人各有誌,一個人的意誌不會隨著其意願的改變而改變的,將來的路如何,就隨他而去吧!


    袁吉強自擠出一絲笑容道:“好,三位今後的打算吉知道了。田先生想隱居山林,日夜通讀經典,實乃雅士所為;沮先生願為一縣令,造福家鄉百姓,吉樂於見成;俊義願留下守護巨鹿百姓,保護百姓不受賊軍滋擾,吉實為佩服。來,吉敬諸位一杯,吉願諸位在今後能夠快快樂樂地做著自己想要做的事,且心想事成!“說完,袁吉一口將杯中清酒吞進肚中。


    晚上的宴席,袁吉不住地向著沮授、田豐和張頜三人敬著酒,有時自己獨自喝飲著。眾人也沒有再說一句話。看著袁吉那傷感的神態田豐和沮授二人不住地歎著氣。袁吉的酒量本就小,雖然漢朝時的酒度數並不是很大,但袁吉還是醉倒了。最後還是由陳到和紀靈二人將其扶進屋中。


    “元皓,你為何不與明公一起去京師?待在山野之中有何益處?”走在回府的路上沮授向田豐問道。


    田豐回頭看了沮授一眼,笑道:“那公與為何不與大人同去呢?豐幾次見你差點都要答應要與大人同去了,為何最後卻是忍住了呢?”


    沮授聽罷,苦笑了一聲,道:“原來授的一舉一動都在元皓兄的眼中啊!不錯,和明公兩年來的朝夕相處,授早已將明公引為知己。授也知道明公將來也是一個做大事的人。元皓也知道授頗通天文,授在幾年之前便見豫州之處群星璀璨,授便知豫州之處必大出將相之人。而有一天豫州上空突然間有一顆星變得甚是浩大明亮。授推測細算了一番,發覺此星代表了人間將有大聖人或是大明君出世。而隨後黃巾之亂起,此星又出現在潁川。黃巾被平之後,此星又現於冀州巨鹿。”


    “公與的意思,難道說是?”田豐指了指身後不遠處的太守府。


    沮授抿著嘴,堅定地點了點頭。


    “難怪豐觀大人器宇不凡,言談舉止又嚐嚐是出人意表。既然如此,那公與為何?”田豐疑惑道。


    “授看到明公那傷感的神情,差點便要答應了。不過想到明公如今處世不深,經驗還是不夠,授還是忍住了。沒有授在明公身旁,明公會成長的更快。”沮授捋著胡須說道。


    “你啊,白讓大人傷心了那麽一回。”田豐指著沮授笑道。


    “明公亦不是傷心授一人,老友亦在此列。”沮授說道。


    田豐收容道:“與大人相處兩年,豐也知其為人,也知其胸懷抱負。但豐確實是不想與其去那魚龍混雜的洛陽了。在洛陽待了那麽幾年,豐也是厭倦了那裏爭權奪利、勾心鬥角的生活了。豐隻想在這山水之間再過幾年安閑的日子。”


    接著田豐又是歎了一口氣,道:“正如你所說,不如讓大人自己去那地方好好地磨煉一番吧。玉不雕,則不成器。”


    “老友的心中所想,授明白了。”說完沮授開心地嗬嗬笑了起來。田豐見此,無奈一笑。


    翌日清早,袁吉便領著陳到和紀靈二人來到了城中軍營。令人敲響了集合的戰鼓之後,袁吉看著下方密密麻麻的人頭大聲說道:“諸位將士,你們可算是我袁吉的老部下了。從汝南便跟隨吉一路討賊,如今卻是來到了北方冀州巨鹿之地,我們之間相處已有了三年的時間。你們告訴我,你們想不想家!”


    眾軍士聽罷,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袁吉見台下的軍士們沒有回答,於是轉頭問向一旁的紀靈道:“紀靈,你告訴我,你想不想回汝南。”


    “啟稟主公,紀靈終身追隨於主公,不想回家!”紀靈一抱拳大聲說道。


    “屁!你跟老子我說不想家,那你為何每日都偷偷瞅一眼你那婆娘與你的那手絹?”袁吉質問道。


    紀靈一聽,頓時紅了臉,支支吾吾不知說什麽好。台下的眾軍士聽了卻是在那不住地偷笑。


    袁吉轉頭,麵向台下眾軍士道:“誰要是說不想家,那絕對是假的。實話告訴大家,就是你們主公我,時常都在想著自己的家,想著我的母親,我的妻子,還有那山清水秀的汝南大地。你們告訴我,你們到底想不想家?”


    “想。”一些軍士開始稀稀落落地回應道。


    “大聲點,難道你們沒有吃早飯嗎?”袁吉大聲喝道。


    “想!”台下傳來一陣大喊,接連不斷。


    “好,大丈夫離家便是為了建功立業,博得一世清明。如今黃巾之亂早已被平定,你們也算是功成身就了。我答應你們,你們可以回汝南了。過會兒陳將軍和紀將軍會向你們每人發放足夠的錢糧,你們便回汝南老家吧。”袁吉說道。


    如今自己便要到京師去赴任了,那麽手下的這五千精銳不可能將其全部留在冀州這裏,便宜了其他人。這些人可是花費了自己不少的心血和精力。將他們遣回汝南,將來自己到汝南發展的時候,還能用上他們呢。


    眾軍士見袁吉突然說出他們可以回汝南,而且可以領到一筆不菲的錢糧,頓時歡聲雷動。


    一旁的陳到和紀靈二人卻是滿臉驚訝,急切道:“主公,為何將這大軍遣散回鄉啊?”


    袁吉看了兩人一眼道:“不遣散又如何?我們馬上就要去洛陽了,難不成將他們都帶著?再說將這些子弟兵都留在這異鄉之地,隨他人調遣,我又舍不得,那就隻有將他們遣回家鄉了。”


    兩人聽罷皆是點頭默然。


    “今天最好將錢糧都發放與他們,一定要發足了,反正這些錢糧我們也帶不走。然後你們再在他們中挑選五十個好手,我們明早便起程去洛陽。”袁吉吩咐道。


    “諾!”陳到與紀靈二人齊聲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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