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臉上刻著傻瓜二字嗎?”胡戈一臉痛心的想道。看書請到==要讀=還能獲qb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即使是騙人也麻煩您動動腦筋好,天下哪有父疼母愛的千金小姐,會叫這種名字的?


    好,我錯了,再退一步,即使是不幸的您真被取了這樣個名字,您說出您名字的時候,語氣能稍微幽怨點嗎?


    為何我覺得興高采烈、喜氣洋洋這樣的詞語都完全無法表達出您現在洋溢在臉上的這股得意勁呢?


    我就納悶了,您憑啥就認為我一定會相信呢?是因為這個時代民風淳樸你說啥別人信啥,還是我智商看起來像拖平均值的?


    此時身心受到嚴重打擊的胡戈悶悶不樂地靠在車廂上不說話,見剛才還話嘮一般的同車人此時表情失落、目光呆滯,頭一次出遠門的劉三扭頭將目光投向車窗之外,很快一路上的田園風光讓這位女扮男裝的大小姐興奮異常,睬也不睬這個方才出言欺負自己的欠揍男子。


    和美女在一起的時間總是會過得很快,雖然倆人像移動遇見聯通般一直互相不睬對方,導致車廂內氣氛有點怪異,可胡戈心裏不知怎麽竟產生了一種期待路途能夠再遙遠一些的想法。


    單獨和女生在這麽長時間裏近距離接觸,好像還是胡戈生平裏的頭一次。(.無彈窗廣告)


    朦朧中,行進的車隊突然停了下來,胡戈探出頭一看,原來恨不得遠在千裏之外的目的地已經到了。


    “喂,答應我的事情你什麽時候做呀?”見胡戈有動身下車的意思,劉三開了口,打破了這持續了近兩個時辰的寂靜。


    “天黑之前,你把菽乳備好,完事之後我便來軍爺莊上尋你!”雖然精神恍惚,胡戈總算還沒有忘記自己有正事在身。


    “那好,一言為定!失言的是大黃!”


    胡戈曾聽人說女人是天生記仇的動物,現在他現這句話完全不對,明明女孩也是如此!


    心有不舍的從後邊的馬車上取過自己的包裹後,胡戈背著這五六十斤重的物件朝王家走去。自身背著這麽些東西還真感到有些吃力,可早上軍爺單手輕輕鬆鬆的就將包裹拋起,車夫接下時雖用的是雙手,可看起來也是輕巧異常!


    這幫人,沒一個簡單的。


    走在這村間的土路上,胡戈心裏突然多了一種感覺,剛穿越到這唐朝時還沒覺得,可是離開王老實一家數天之後,此時走在歸途的他,心裏多了一絲暖暖地那種回家的感覺。


    王家離胡戈下車的位置不遠,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家門口,胡戈近前敲門喊人,卻沒人回答。輕輕一推,門竟自開了,胡戈心中大奇,看來史書上說貞觀年間海內升平,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真是確有其事。


    胡戈走進裏屋,將包裹解下,便急著出門朝那日現蝗蟲卵的荒地而去,他想看看現在蝗蟲孵化到哪一步了。


    走在路上時他漸漸現情況不對,從剛才進村到現在竟然都沒有現一個人影,剛進村時他還沒在意,可是現在村頭田間走了這麽久都沒看到一個大人小孩,這種不正常的情況讓他心裏隱隱感到不安,加快了朝荒地前進的步伐。


    當目的地漸漸出現的眼前時,他還看到了周邊荒坡上已站滿了黑壓壓一片的人群,原來全村人不分老幼,都聚集在了這裏。


    胡戈頓感不妙,連忙小跑著擠進人群中,果然與他心中擔心出現的那個場景一樣,自己離開前還深埋地下的蝗蟲已經紛紛破卵而出,成群結隊的在荒地上爬行。原本野草叢生的土地上,但凡還有一點綠色的地方都被密密麻麻的蝗蟲覆蓋。


    “大哥,好多的蝗蟲啊!跟你說的一樣,現在怎麽辦啊!”原來是狗子和草兒現了胡戈,邊往這邊跑邊喊道,同時將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胡戈身上。


    “別急,先別急,慢慢跟我說說,這幾天的具體情形!”胡戈走的時候吩咐過小兄妹,讓他們每天抽空到這邊來幾趟,多觀察觀察蝗蟲的孵化情況。


    “你走的那天隻有很少的蟲子爬出來,可昨天開始蝗蟲漸漸多了起來,到今天早上,我們來時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整個荒地都給蟲子爬滿了,我們害怕,回村告訴了爹娘,再然後大夥都來了!”還是草兒搶著回答道。


    胡戈點點頭,走近前麵不遠的草地,捉起了一隻蝗蟲察看,隻見此時的蝗蟲剛剛從卵中孵化,還處於若蟲階段,翅膀以及生殖器官還沒成熟,不能繁殖也不能飛行。


    不料胡戈的一番舉動卻引起人群的騷動,王老實夫婦連忙上前阻止道,“公子,可不敢捉它,這可是老天降下的懲罰啊!”


    胡戈舉目四望,隻見周圍的人群和王老實一樣,臉上都流露出一種複雜的神情。


    他們明明知道這些正啃噬野草的蟲子將在不久後爬到自己的田裏,吃光自己的莊稼,然後飛起,再吞噬其他村野的活命糧,可他們隻能這麽站著幹看,而無法上前用自己手腳,或拿起趁手的工具,把這些害人的,吃盡農人膏血的蝗蟲送上西天。


    為什麽明知其有害而不能撲殺之?


    那是因為,自打他們出生、自打他們的父輩出生、自打他們的祖輩出生,就有那麽一批批前赴後繼的道德高深之士,對他們灌輸著這樣一種意識:


    上天降下此物乃是對人間的懲罰,是因為執政者無德,所以老天爺要懲罰他的子民百姓以讓皇帝得到警示,但因為這是老天爺和皇帝之間的事,所以百姓就不要跟著瞎參合了,乖乖做一幅淒慘的人肉背景就好了,待我們的皇帝幡然醒悟後,上天自然會收去這些早已吃得快脹死的蠢物,自此人間又是一派祥和安樂的盛景。


    王老實和其他村民隻能在一旁痛苦的看著,作為上天懲罰皇帝的棋子,他們不能反抗,看著這些害蟲即將吃盡他們的膏血,隻能默默承受。如果他們反抗,上天就會降下更大的災禍!


    至於怎麽個降法,降多少這一類的技術性問題自有那飽學之士引經論典圓出答案。


    胡戈丟掉了手中的蝗蟲,抬頭望了望天空,一輪紅日高居其上,耀眼的光芒一如既往地神聖莊嚴,可這蝗吃人的一幕卻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冠冕堂皇的上演。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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