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傲雪想要表白,麵對不知道還能夠活幾天的心愛女人。[]可是他剛剛張口,朱依翊卻突然抬起頭,搶著說道:“右使,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對於毫無依靠的我,總是能笑臉相對。對此,依翊很感激。想來右使這樣的男人,也一定會找到一個好女人,真正真得你愛的好女人,一起過著幸福的生活。”


    慕容傲雪呆呆地看著她,隨即便是淒涼而笑。他轉過身,看著屋子裏麵並不明亮的光線,酸楚地說道:“依翊,你真是殘忍,連一個表白的機會都不肯給我,就這樣硬生生將我擋了回去。”


    朱依翊垂下眼,她也真得很難過。慕容傲雪對她,真得沒話說,而且他這個人本身就很有魅力。如果不是教主夫人,如果不是被炙焰如此傷害,她或許真得會被他打動。可是沒有或許,她已經是炙焰手中緊緊攥著的棋子,她已經沒有了選擇。


    轉過頭,看著朱依翊也很痛苦的模樣,慕容傲雪便笑了一下,伸手托著她的下巴,要她看著他。


    “朱依翊,我知道你也很難過,所以我不怪你。隻是因為愛著你,我或許很久很久都不可能愛上其他女人了。所以我會守在你的身邊,默默保護著你,直到你過上了真正幸福的生活,我才會離開。而這段時間,無論你有什麽要求,我都會毫無條件地滿足你,你聽清楚了嗎?”


    “右使……”朱依翊的眼淚一顆顆地滑落,她覺得慕容傲雪好可憐,因為她,他成了可悲的男人,所以她,也變得好邪惡。


    於是她抱著他,將他緊緊地抱著。


    “右使,我不值得你如此,所以你也不要再留戀我。離開我,遠遠地離開我,這就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


    慕容傲雪閉著雙眼,臉上的肌肉因為她的絕情而抽搐,他便摟著她的身子,也同樣緊緊地抱著她,悲戚地說道:“你,真得很殘忍……”


    隻是感情,卻不能殘忍來形容,因為這種事情,本身就是不可控製的。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對那還沒有開始的結束托以深深的遺憾。


    “你們兩個在做什麽?!”


    隨著炙焰一聲瘋了似地的吼叫,慕容傲雪和朱依翊像是彈簧一樣趕緊分開,一個驚恐地看著門口,一個皺著眉站了起來。


    “教主,你聽我說……”


    他要解釋,可眼見著炙焰突然飄到他的身前,對著他就是一拳,於是慕容傲雪便飛了出去,直直撞到刀架上。(.)炙焰便跟著過去,拎起他就是一頓的拳打腳踢。


    雖然慕容傲雪的確是打不過炙焰,可是如今卻根本沒有反抗,而被妒忌燒紅了眼的炙焰,那裏還有一絲的理智?很快的,便將他修理地很慘。


    “炙焰,你住手,我們什麽事都沒有,你住手!”


    朱依翊眼看著慕容傲雪那張俊美的臉變得扭曲,一顆心又是著急又是心疼。可炙焰哪裏能聽到她的聲音?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打算。朱依翊更是著急,她從床上翻滾下來,緩了一下,便爬起來踉踉蹌蹌地奔過去,一把拉住炙焰的胳膊,炙焰揮手一推,她便狠狠地摔倒在地,同時“哇”地一聲,吐了一口鮮血。


    “依翊!”那是慕容傲雪的聲音,隨著炙焰發愣,他推開他,奔到朱依翊身邊,抱起她,眼淚也跟著落了下來。


    炙焰這才看到朱依翊的情況,也跑過去,誰知慕容傲雪卻將她往後一移,瞪著炙焰。炙焰眉頭緊皺,對著慕容傲雪喝道:“你想要她死嗎?”


    慕容傲雪這才鬆開手,炙焰便抱著朱依翊坐回到床上,也顧不得慕容傲雪在不在,隻是將她的上衣脫掉一般,開始對她運功輸氣。


    慕容傲雪焦急地看著朱依翊,隨著真氣慢慢輸入她的體內,那蒼白的臉色也漸漸有了些改變。隨後,炙焰收手,將她輕輕放回到床上,給她好好蓋上被子,並伸手擦拭了她的嘴角。


    朱依翊睜開眼睛,看到炙焰終於算是正常了的表情,又側頭看了慕容傲雪,雖然一臉的鮮血,可卻好好地站著,於是她便又閉上眼睛,將頭歪向一側。


    慕容傲雪見到她別過頭,便又哀傷了一陣子,因為他,她又受到了傷害。炙焰站起來,走到他的身前:“跟我出來。”


    說罷,他便從他身邊走過,而慕容傲雪長長地歎口氣,也跟著他走了出去。他們來到一處園子中,四周沒有一個人影。炙焰便轉過頭,看著慕容傲雪。


    “右使,你和朱依翊剛剛在做什麽?”


    “教主不是都看到了嗎?”


    “什麽?!”


    慕容傲雪瞪著炙焰,看到他再次沉下來臉。長長歎口氣,若不是知遇之恩,若不是隔著朱依翊,一定要跟你死扛到底。


    “教主,屬下喜歡夫人,可是她卻不喜歡屬下。拒絕了屬下她便忍,便抱著屬下給予最後的安慰。如果教主對此不能容忍,屬下甘願受罰。”


    炙焰瞥著他,雖然不是苟且之事,可慕容傲雪說了喜歡朱依翊的話。魔教的右使喜歡教主夫人,當他這個教主是死的呀?


    “別說罰你,就是殺了你也不為過。隻是你運氣好,現在魔教處於非常時期,所以我留著你。滾,最近都別叫我見到你。”


    慕容傲雪看著炙焰,卻沒有動。於是炙焰便挑了眉問道:“怎麽,是覺得我對你太仁慈了,所以不走的嗎?”


    “教主,夫人所中之毒還沒有找尋到解藥嗎?”


    “不管你的事,趕緊給我消失。”


    “如果教主找尋不到解藥,何苦留著她在這裏受罪?準我帶她走吧,在她最後的日子裏,給她些幸福。”


    炙焰真相衝上去,繼續收拾他一頓,可還是忍住了。金姑說的不錯,朱依翊的確是妖孽,竟然勾得玩世不恭的右使如此癡情。


    “慕容傲雪,如果你有辦法救朱依翊,馬上帶她走,我不攔著你。可如果你也沒有辦法,就給我消失!”


    慕容傲雪愣愣地看著炙焰,便雙眼一閉,隨後扭頭便走。


    辦法,他真得想不到……。


    接下來幾日,魔教總算是太平一些。慕容傲雪因為朱依翊的拒絕,顯得更加沮喪,整日的忙碌教務,想著以此減輕內心的痛苦。炙焰依舊每日給朱依翊運功,隻是兩個人都不說話,彼此之間的氣氛也很是尷尬。


    炙焰曾派出教徒去找左使回來,可左使也不知道鑽到了哪裏,結果倒是先把李自成盼了回來。


    見到李自成回來,炙焰多日來的陰鬱可算是消退一些,他抓著他,趕緊詢問情況。李自成也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教主著急,如何千辛萬苦地找尋司徒謙南的經過一字未提,隻是簡短地說道:“司徒謙南的確在盛京,起先為努爾哈赤所重用。努爾哈赤死後,皇太極對他也是十分信任,並沒有因為他漢人的身份而有所改變。可就在兩年前,他卻突然離開了皇宮,居住在盛京以南,專門給普通百姓看病。屬下偷偷見過他了,與教主的畫像還很相似,除了一臉的大胡子外,並沒有多少改變。”


    炙焰點點頭,欣慰的說道:“他還在盛京真是太好了。”


    李自成想了想,還是說道:“教主,滿清正在跟大明交戰,屬下通過山海關時,真是費盡了手段。如果教主自己去還好說,可是帶著中了毒的夫人,怕是並不容易。”


    炙焰點點頭,走到大大的書架前看了一眼,隨後他抽出一卷羊皮地圖,放到桌麵上看著。隨後,他的手在上麵比劃了一下:“這個你不用操心了,我自由辦法。”


    “要不等左使回來,教主在集合魔教中人好好商量一下?”李自成這樣勸他。的確,此番前去不同於別處,女真那裏可沒有魔教分教接應。教主可謂是隻身入虎境,又怎麽不好好打算?


    可是炙焰卻抬起頭,微微看了他一下,淡淡說道:“一天也不能等了,我要盡快出發。左使還沒有回來,右使也忙得不可開交,自成,你就留在總部,接管執掌司所,右使也好專心管理總部教務。”


    “教主器重,屬下自當竭盡全力。可不是左右使,也不是屬下,那教主打算帶誰前往盛京?”


    炙焰看著他,便清楚地說道:“隻有我和朱依翊兩個人,多了一個都不帶。”


    李自成便不再說什麽了。教主不是普通人,他做什麽都是有打算的。隻是他這樣一去,便真的是音信全無了,扔下一個魔教,他也真的放心。


    炙焰決定去盛京之事,卻隻有李自成一個人知道。就是慕容傲雪也是在他即將出發前,才得知了這一情況。看樣子他還是很介懷看到的,始終對慕容傲雪不能釋懷。


    而慕容傲雪也沒有說什麽,送著教主和夫人上了船,對於魔教其他人也隻是守口如瓶。


    看著大船緩緩駛離了魔教,慕容傲雪感受著朱依翊與他的距離越來越遠,也隻有歎息。看樣子,是帶她去醫病了,隻願她能早些康複回來,回來時,也能一掃烏雲,不再如此悲傷……。


    這是朱依翊第二次離開魔教,與前一次一樣,心情都很不好。而炙焰卻與前一次的不同,也顯得陰沉,整日都不在船艙中,留著朱依翊一個人看著那熟悉的大圓桌。


    第一次見到,他強占了她。第二次見到,他亦是對她為所欲為。如今再見,他卻沒有了蹤影。不在也好,省得她也鬧心。


    扶著床架站起來,便跟著地板一起左搖右晃,腿肚子有些發抖,因為她躺了太久的緣故吧。走幾步,一下子撲到圓桌上,便趕緊坐下,小嘴微張,急促地喘息著。


    手,不自覺地扶上小腹,已經可以摸出來凸出的感覺。三個多月了,從偶爾想起他(她)直到現在時時刻刻都能感受到他(她)的存在。如今,還能坦然地說帶走他(她)的話語嗎?


    應該不能了吧。


    她輕歎一聲,望著桌子上一同跟著搖晃的茶壺。炙焰說得沒錯,母親對於孩子無論如何都恨不下心,如今隻有三個多月,她便已經開始愛他(她)了。


    這樣想著,聽到推門的聲音,炙焰走進來,將天鳴神刀防在桌子上,看到朱依翊的目光又移到刀鞘處的玉墜上,他微微皺了眉。


    於是去床邊,拿了一件棉披風,過來搭在她的背後,又俯身將她裹了個嚴實,這才坐到她的身邊,拿著天鳴神刀開始一點點地纏著長布。雖然拿著刀可能引起注意,可什麽也不帶,反而心中沒有了著落。


    “我們這一次要去的地方很冷,如今又快到了冬天,你可不要在穿著單衣坐在屋中了。”


    一片安靜,他瞥了一眼朱依翊,後者低著頭,呆呆地看著卓邊兒。


    於是他挑眉問道:“怎麽,慕容傲雪不在,很失落是吧?”


    朱依翊抬起頭,瞪了他一樣,便就將頭撇向一側,很是憤恨的模樣。炙焰放下刀,握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朱依翊便圓睜著眼睛,瞪著他。


    炙焰半眯著眼睛,突然低低說道:“咱們可是一對去盛京做買賣的夫妻,你總是這樣瞪著我,對我一臉的不滿意,別人會以為我是人販子將我抓起來的。我死了不要緊,可別耽誤了你康複的機會。不然,留下咱們右使一個人,你怎麽舍得?”


    朱依翊甩了頭,可是沒有掙脫掉他,便氣呼呼地說道:“不要拿右使來嘲笑我,我們之間是清白的。你這樣說,隻是小人之舉。”


    炙焰甩開她,繼續纏著神刀:“我本來就是小人,你也不用一再強調。隻是上了岸,一切都要聽我這個小人的,畢竟是性命攸關的事,你可聽懂了?”


    朱依翊再次別過頭,不再與他言語。


    第二日,大船緩緩靠岸。炙焰扶著朱依翊下船後,大船便起帆回航。早有馬車等在岸邊,炙焰示意馬夫可以離開了,便將朱依翊扶上去,自己握鞭駕車,朝著北麵駛去。


    坐在車廂中,朱依翊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外麵的情景,心中不禁嘀咕起來。


    兩國交戰之際,他卻要帶她去盛京。隻是,他們要怎樣過去?總不會想要橫穿山海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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