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那股亢奮的武士道精神,在身高和數量的雙重劣勢下,還是讓他們在雙方照麵的第一波刺刀拚殺中占據了上風,


    前排的十幾個獨立團的士兵肚子上都被桶了個血窟窿,有的還被刺刀給攪了一下,


    但羅科索夫斯基的獨立團也不是吃素的,千把號人要是打不過麵前這幾十號日本人,那他以後在軍隊中也就沒得混了。[]


    山道狹窄,人多並不占優,但趁著前排被捅倒的那個時機,兩邊各有十幾個獨立團的士兵端著步槍,向皮襖人的兩邊迂回過去,


    羅科索夫斯基更是指揮著大量裝備了手槍的士兵,從前麵人群的間隙中向這些衝鋒而來的皮襖人射擊。


    看到這夥俄國人齊刷刷的掏出手槍。對方明顯的愣了一下,打死他們都沒有想到這支隊伍中有如此多的手槍,雖然有些一看就是“獨角牛”之類的單發武器,但是架不住人多啊!


    但這是一次性的集體大衝鋒,愣是愣了,腳下也沒有停,這種集體衝鋒讓他們沒有了退路,隻能硬挺著向前被迎麵而來的密集子彈給射了通透,給身後的同袍爭取靠近俄國人的距離。


    但他們的對麵可是千把號人呢,就算是直麵而對的也有兩三百人,而且羅科索夫斯基的親衛更是裝備的五子左輪,這近戰絕不是靠拚刺刀才能夠說話的。


    劈劈啪啪的第二輪彈雨將皮襖人的最後一波衝鋒的勁頭也給澆滅了。


    看著最後一個敵人倒下,羅科索夫斯基望了下手表,發現從結束對峙到皮襖人衝鋒不過隻有短短的半分多鍾,可就在這麽短暫的時間裏,那六七十人已經全部倒下,而羅科索夫斯基的獨立團也倒下了二十多個,也就是說剛剛那一會雙方的死傷竟然過百。


    看著那些異常彪悍的皮襖人被集體撩倒,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有些人還死不瞑目,睜著大大的雙眼,令獨立團的士兵都有些惴惴不安。要不是槍管還是熱的,彈殼還在腳下,有些人甚至不敢相信剛剛所發生的一切,認為那是剛剛打了個盹,做了個噩夢。


    但哪怕他們是日本子,羅科索夫斯基也要為他們感歎,同為軍人的羅科索夫斯基就不認為自己的手下在遇到這樣的突發情況,會不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作出如此正確的選擇。


    利用狹窄的地形,用快速的猛攻和貼身肉搏,來解決人數上的劣勢,如果不是獨立團中幾乎人手一把手槍的話,今天獨立團肯定不止付出二十幾個的傷亡。


    至於他們死的值不值得?那就要問他們自己了,軍人是沒有選擇的!


    畢竟日俄可是打了近十年的仗,雙方早已經是化不開的血仇了。如果是小股的華夏人碰到大股的俄軍,有小幾率會讓他們走,但如果是日本人碰到大股的俄軍,那麽這個幾率會更小。


    所以他們一開始答的是“華夏人”!


    剝開他們外麵穿的皮襖,他們內穿的日本軍服就顯露了出來,那個頭目竟然隻是一名中尉,看得羅科索夫斯基唏噓不已,要是日軍都是這種戰術水準,那自己在遠東的那些曾經的同伴就有得打了。


    經過了一番收拾,將那群商隊的人審問了一遍後,才得知。


    商隊是東北的馬幫,原本是去烏蘭烏德的,可是遠東大動脈被炸斷後,他們就被蘇俄軍隊就地征用了,變成了一支運輸隊,雖然運輸的是什麽商隊的人不知道,但是這個時間段不等鐵路修好,就冒險翻山越嶺,走人跡罕至的山道還要往東運的東西,肯定是重要物品。


    羅科索夫斯基也是十分好奇,什麽東西得這麽拚命的往東運,雖然心裏已經有了底稿但還是命人打開看看,這玩意要是毒氣彈也被沒有安全措施的打包運回了營地,那樂子可就大了。(.無彈窗廣告)


    得到了羅科索夫斯基團長的命令,幾個士兵找來撬杠,將四十多輛馬車上的箱子都打開,果然和羅科索夫斯基所料的差不多,都是步槍子彈和手槍子彈,還有大量的銀元和盧布。


    此時蘇俄才剛剛成立,蘇聯還沒影,貨幣那是一團糟,什麽都有,金盧布、紙盧布、民國的銀元、美國的鷹元都有。


    但當一個個箱子打開後,羅科索夫斯基看得都快打哈欠了,最後兩個箱子裏出來的東西卻是令羅科索夫斯基眼前一亮。


    箱子裏全是麻袋,六個箱子,十二捆麻袋裏裝的竟然是,日元!


    “日元?”羅科索夫斯基吃了一驚,運輸的人可是俄軍,這不是資敵嗎?摸了摸這些日元,羅科索夫斯基突然發現這些錢好像有問題。沒錯!如果光看它的話是沒問題的,但是把從日本人身上搜來的日元進行對比的話,還是能看出有所區別的!


    “假的?”這可是大事情啊!羅科索夫斯基不敢怠慢,立刻把這些麻袋讓人給帖木兒給送了過去。


    至於那些在戰場上裝死,還沒來得及被日本人捅死的同胞,羅科索夫斯基也是拉著入了夥,至於那些已經快不行的,由僧侶出麵在那些新入夥的同胞麵前,進行了一番救治。


    因為羅科索夫斯基他們趕的比較及時,倒在地上的大約四分之一還殘留著最後的氣息,輕的還有求生的意識,重的隻是意誌已經崩潰陷入了深度昏迷,畢竟被刺刀捅的位置是肚子,不是心髒,如果不補上幾下,一時也沒死透。


    畢竟不管是日本人,還是俄國人,真的要掛了,求生的本能都是一樣的。


    當然,如果沒有羅科索夫斯基他們的及時趕到,就算他們不被日本人給捅死,躺在這西伯利亞的冰天雪地裏那也就是給凍死的麵孔。


    有人問,為什麽要捅肚子?你捅有骨頭的地方不怕刀卡在裏麵拔不出來啊!萬一在戰場上卡住了,對不起除非你撒手,否則那就等著被別人捅!


    那夥馬幫的夥計們此次可是被嚇的不輕,這黑壓壓的可是幾千號人呢!沒旗幟,沒標示,就算是被他們給殺了,也不知道是死在誰手上的,而且看樣子他們中白種人較多,所以現在他們看著滿地的槍支卻是絲毫不敢輕舉妄動,


    對於這夥馬幫,羅科索夫斯基稍加思量,就向他們的領隊勾勾手,用按蹩腳的漢語說道,“以後,你們,跟,我,走!”


    領隊的臉上立刻皺出了一朵菊花,忙點頭答應,心中卻是痛得在滴血,“這是前門驅狼,後麵進虎啊!早知道就安穩的在家過年算了!”


    領隊也是走南闖北的人,既然給人當奴才了就得做到位,讓這些老毛子覺得自己這些人有用,否則一旦覺得自己這群是拖累,肯定是一個都沒得活。


    當下就指揮著馬幫裏的幾個手腳勤快的年輕人幫獨立團打掃戰場去了,把日本人的槍都收集在一輛大車上,把俄國人的槍收集在另外一輛大車上,彈藥收集起來後也是單獨存放在兩輛車上。


    看得羅科索夫斯基微微點頭,將那個領隊又招了過來,“你,怎麽,會?”


    沒想到,領隊卻用俄語和羅科索夫斯基對答了起來,羅科索夫斯基非常高興,這才正眼打量起這個馬幫的領隊。這是一個五十多歲的漢子,麵上布滿了滄桑,但卻擁有一雙精明的眼睛,這會眼珠子正咕嚕嚕的轉著,雙手布滿了老繭,戴著頂黑黃相間的孢子皮帽子,身上鼓鼓囊囊的穿了不少,外麵罩著一件打著補丁的灰布長袍大棉襖,這和馬幫中夥計穿的短褂棉襖是最大的區別,“你叫什麽名字?”


    “小的郭富榮!”郭富榮一聽這位老毛子問道,立刻用流利的俄語回答到。心裏雖然不滿,但是臉上還是擠出些笑容,現在可不敢得罪老毛子大爺。


    “辦的不錯,好好幹,別動彎心思,我知道你們的心眼很多,但是我們隊伍是和其他隊伍不一樣的,好了,告訴你們的夥計,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我們的人了,如果不服從紀律一律槍斃!”羅科索夫斯基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揚長而去。


    郭富榮聽完羅科索夫斯基的話,那是麵如死灰,這叫什麽事嘛?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就算是入夥了,還不服從紀律一律槍斃!這就算是上山那也得知道名號!這也太欺負人了。


    將這名老毛子所說的話,轉達給馬幫中的每一個人後,所有人都像是喝了五加侖的冰水,心裏瓦涼瓦涼的。


    不過,等到吃晚飯時,羅科索夫斯基命人送來的五隻綿羊,更是讓馬幫的所有人都有了入夥做強盜的感覺。


    懷揣著惴惴不安的心,馬幫也算是認命了,隻要能多活一天,誰也不想去找死。


    但入夜後一個聲音將馬幫所有人有都拉了起來,一名騎士騎著有翅膀的馬向馬幫宣布了一條指令,“郭富榮聽令,令你部於今夜子時前將貨物運達中軍所部,聽候差遣,不得有誤,違令者軍法從事!”


    郭富榮聽得雲裏霧裏,這中軍是哪啊?什麽時候還有軍法了?這不是強盜窩嗎?得!隨大流唄!


    看到馬幫的駐地開來了一隊穿黑衣的士兵,郭富榮知道今晚難熬了。


    等到出了軍營,看著天上的明月已經被雪雲覆蓋,估摸著明天還有一場大雪,郭富榮也放棄了趁著天昏地暗逃走這個想法,這天氣也是會殺人的!悄悄的問了問這隊士兵的領隊,“這位軍爺,咱們這是要去哪啊?”但領隊的黑衣士兵卻是麵無表情,一聲不吭,從軍營開始見麵就沒見他們說一句話,但是這一整隊士兵卻是行動相當一致,無聲的答案令馬幫的人更是惴惴不安,但看看身後馱運的物資,郭富榮當下心中稍定,“這要是把咱們給殺了,那誰去運卸貨物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鎮軍將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太湖西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太湖西並收藏鎮軍將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