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確定魏老鼠還在閑人居,尤其今天是大年初一,不過現在我站的地方離閑人居也就400多米的距離,我還是想去碰碰運氣,即便他沒那麽神,那替我催催眠,緩解一下我這些天來緊張的情緒,對我接下來協助他們偵破案子,應該也是有好處的。(.好看的小說)


    沒想到我剛到門口,魏老鼠就打著把折扇出門來迎客了,拉著我的手熱情的說:“稀客稀客,張老板光臨寒舍,我魏某人真是蓬蓽生輝。”


    我說你果然還在這裏,我還以為你早搬走了呢。


    魏老鼠一臉茫然的說:“鄙人從未有過離開之想法,張老板不是幾個月前還曾光臨過本人的工作室嗎?我怎麽會搬走呢?”


    幾個月前?的確,08年5月份我帶個朋友來過,對於魏老鼠來說,或許這隻是幾個月,但對於我張佳琪來說,卻宛如過了幾個世紀。


    我和魏老鼠其實算是熟人,但他總是一副從遠古穿越過來的樣子,說起話來之乎者也的,讓我這麽個粗人很是自卑,尤其當年因他的職業對他貶多褒少,所以來往很少,我強打精神握著他的手說:“魏神仙,小弟今天還真有事求你,幫忙催個眠,我有些記憶找不著了。”


    魏老鼠搖頭擺尾的撲騰著扇子說:“好說,好說,張老板的事就是我魏某人的事,豈有怠慢的道理。”


    不知道是因為我學問有限還是怎麽的,我總覺的他和我說話牛頭不對馬嘴的,不過我也懶得理他,按他的要求躺在了他的靠椅上。


    別說這家夥還真有點本事,這椅子就的確很舒服,如果換作一年前,我還真有興趣給公司辦公室也來這麽一張,魏老鼠衝他的助手說了句:“筆墨伺候”,然後就見一位美女恭恭敬敬的呈上了毛筆和硯台,魏老鼠一邊問我需要回憶的場景的情況,一邊摟起袖子在宣紙上麵寫了起來。


    我一邊陳述著洞穴裏的一些場景,一邊暗自懊惱,心想這麽個大忽悠我還真幼稚的把寶押他身上了,難道我張佳琪聰明了30多年,今天非要讓人恥笑一回嗎?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權做死馬當活馬醫了,一想到此處我也就拋開了一些雜念,全神貫注的聽從魏老鼠擺布起來。


    魏老鼠先是引導我進入什麽藍天碧海的環境,我閉著眼睛在他的語言引誘下,怎麽也進入不了情況,折騰了好半天,魏老鼠也沒有把我催眠成功,我心想,以前在我麵前吹噓的那幫子老頭老太說不定就是魏老鼠請的托了。


    不過魏老鼠倒是沒有泄氣,他隻是輕描淡寫的說我什麽意誌力太強,我心想,就這兩下,還不如大學課堂裏的老師有效,那些非專業的催眠師一張嘴,我就能感受到睡意朦朧,真不知道這家夥的閑人居是怎麽維持到現在的。


    魏老鼠先是讓我起身活動放鬆一下,既然他催眠不了我,我又在他的地盤上也找不到什麽靈感,我本想客套兩句就此離去,在這裏純屬浪費時間,我還沒開口,魏老鼠又叫來一位美女助手,給我沏了壺茶,然後把躺椅靠背調高了一點,示意我繼續躺下。


    魏老鼠這種待客的熱情和工作的執著倒是讓我沒好意思說要走,隻得暗自苦笑著聽從他的安排,這次魏老鼠改變了策略,他讓一個美女給我按摩脖頸和雙肩,自己像是掏傳家的青花瓷一樣,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個類似擺鍾的物件,讓我全神貫注的看著擺墜,開始了新一輪的催眠之旅。


    沒想到這一次還真管用,我很快就沉睡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一睜眼,竟然看到魏老鼠正在愜意的把玩著他一助手的酥胸,我輕咳一聲尷尬的揉著眼睛,魏老鼠果然是大場麵人物,竟然像沒事的人一樣,揮手打發走了女助手,然後拿出一個本子對我說:“張老板,鄙人不才,略有收獲。”


    我下了躺椅,活動了一下脖子和腰說:“哦,是嗎,說來聽聽。”


    我記得剛才為了他能對症下藥,我對他簡單的說了一些洞穴裏的場景,但這一次,他向我敘述的,明顯不再是那些單調的骨架,而是有血有肉的細節。


    他給我講述當時所發生的和我所記得的脈絡無異,但有幾個小細節卻是我不曾記得的。


    魏老鼠說王軍槍殺完魏恒之後,在對我說話的時候,他曾經抬起手看過表,還有王軍的衣著,說是我抱著他的時候,當時提燈照射到他的身上,王軍除了屁股和後背有濕泥痕跡,前麵的衣褲竟然是幹淨整潔的,隻是我期盼的上船昏迷時的場景,魏老鼠倒是沒有什麽新發現。


    我沒有懷疑魏老鼠所做記錄的真實性,因為他說的其他場景與我的記憶完全相符,我突然開始由衷的佩服起他來,本來我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過來,並且潛意識裏覺得自己的這種選擇荒唐而又可笑,沒想到,還真能被他催眠,並且發現了一些自己主觀上記憶模糊的東西。


    這麽驚心動魄的場麵,魏老鼠並沒有表現出半點好奇和詫異,他交待完他所掌握的一些信息後,表情泰然的看著我說:“張老板,本想留你敘敘舊,但鄙人沒猜錯的話,你的心思已經不在我這了,你……請便。”


    其實,我之所以要來他這裏試一試,一是實在沒有其他的辦法,因為當時我一想起這些事就劇烈的頭痛,也理不出個頭緒,想要碰碰運氣,更主要的是我即便當時對魏老鼠的能力有過懷疑,但我對他的職業操守還是極其放心的,因為08年我帶著朋友去找他,就是因為我那朋友的對頭在魏老鼠這裏留了些私密的信息,但任憑我那朋友如何利誘,加碼甚至都出到了6位數,魏老鼠也不為所動,臨走他還對我說:“張老板,為客戶保密這是本行的命根子,歡迎你下次來鄙人的小店做客,但倘若是為了這等事,還煩請勿用登門。”


    所以我並不擔心他會把案子的情況泄露出去,我心裏默念著從魏老鼠的閑人居帶出來的兩個新發現,一邊走一邊想,這說明了些什麽問題?


    王軍看表暗示了什麽?他難道在等人?那種地方怎麽會還有人值得他看表等待?莫不成他是在等著外麵接應他的羅能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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