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感冒又犯了,這個文斷更了太久有些找不到頭緒,劇情有點拉不回來,努力想扳回正道,某粥也是好辛苦的說,但不知道有沒有人再看呢……)


    王柏洲看了看廂房的大門,才又與陸皖晚問起,“秦王世子呢?已經離開了嗎?”


    陸皖晚搖搖頭回道:“現在時辰不早了,我讓他們留下來用了午飯,一會兒我們送他們回府。.</a>”


    王柏洲深深看了陸皖晚一眼,眼神中頗含深意,她緩緩開口道:“先生,我發現您對那秦王世子很有些不一樣。”


    陸皖晚微笑著,裝作若無其事地回道:“哦?有嗎?柏洲覺得哪裏不一樣?”


    王柏洲並沒有回答陸皖晚的問題,而是又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我從很早就想問先生了,先生您是哪裏人,怎麽回到這祁城來,家中可還有其他親人?”


    陸皖晚心中微微一凜,覺得王柏洲是不是發現了什麽,不然也不會無緣無故地問這樣的問題。她麵上盡量裝的鎮定,依舊淺笑著說道:“柏洲怎麽忽然想起問這個了?”


    “隻是好奇罷了,畢竟像先生這般大才的人,以前都為展露頭角,可見不是我祁城人士,定是從其他地方過來的,我慣先生模樣,倒像是南邊的人。”王柏洲也是笑著,言語中竟是試探地問著。


    “哦?從何處看出呢?”陸皖晚心中微微警惕,努力控製自己不露出一絲破陣。


    “先生的口音像是南方那邊的人,而且先生的身材也不像蜀川這邊的人這般壯碩,更像是江南那邊的書生呢,頗有君子之風呢。”


    “柏洲真是謬讚我了。實話同柏洲說,我確實不是蜀川人士,不過也不是你所猜的南方人,我是從京城來。”陸皖晚半真半假地說道。


    王柏洲聞言頗是驚訝,呐呐開口道:“先生竟是從皇城來的,那為何……”


    陸皖晚知道他想問什麽,便隻是淺淺一笑。道:“現在時辰也不早了。咱們先去吃飯,邊吃邊聊,畢竟這說來話可有些長呢。”


    法華寺的齋菜向來出名。許多前來祈福拜佛的香客都會在寺內吃一頓齋飯再走,今日有士兵在山腳下守著,寺中自然沒有旁的香客,那住持亦是戰戰兢兢地伺候著他們這群凶神惡煞的兵痞子。吩咐底下的僧人準備了最豐盛的齋菜,送到了陸皖晚和王柏洲所在的廂房。


    王柏洲正值壯年。又是行伍之人,平日裏大魚大肉慣了,對這等素淡小菜,自然是不怎麽感冒。但他看對麵的陸皖晚吃的津津有味,也便象征性地夾了幾筷子,但大多數還是隻在吃白米飯。不過一會兒,就已經吃下三大碗白米飯了。


    陸皖晚倒是對王柏洲的食量見怪不怪。(.)她知道當兵的人火氣重,葷腥的食物少不了,讓他們吃素,還真是要了他們的命。


    陸皖晚將一塊白玉豆腐夾到碗裏,豆腐很嫩,幾乎入口即化,她又是喝了口李子酒,才抬頭看向王柏洲,緩緩開口道:“我知道柏洲心中對我有許多疑惑,畢竟我出現的突然,其實我心中也知曉,你對我並不是十分信任的。”


    王柏洲聽了陸皖晚的話,正想要開口要解釋,陸皖晚卻是擺了擺手,阻止了他的話語,繼續說道:“你先聽我說完,我本是京城人士,家中世代為官,但後來我父得罪了朝中權貴,家產被抄,族人被流放,那時我正在外遊學,算是躲過了一劫,但我妻子女兒卻均是遭受大難,一直跟在我身邊的老仆替我進京打探,我才知曉我妻不願受辱,已在牢中自盡,而我女兒則被沒入教坊,還好當時她年紀還小,倒也沒有受惡人淩辱,我當時便下定決心,一定要將我女兒救出來!”


    陸皖晚將自己的遭遇稍稍改編了一下,倒也是讓人聽不出破綻,再加上她訴說的時候感情充沛,那種絕望和悲憤完全不像是裝出來的,倒是讓王柏洲信了八九分,心中對陸皖晚同情了幾分。


    “那先生後來……可有救出您的女兒了嗎?”王柏洲忍不住問道。


    陸皖晚被這般一問,神情頓時黯淡了下來,悲痛異常地搖了搖頭,回道:“當我終於好不容易進到教坊,想要見我女兒一麵,卻被告知,她被一個大官給贖走了……”


    “那您難道沒有問清贖走您女兒的人是誰,再去找她嗎?”王柏洲又是焦急地追問道。


    “我自然是問了,而且我也立馬去找了那人,可等到找到那個官員的府邸時,才知道他半月直前已經致仕返回祖籍了,而他的祖籍,就在蜀川。”陸皖晚的麵上泛起一抹深深的悲苦,形容慘淡地說道。


    “所以先生才會千裏迢迢地從京城來到蜀川啊,那您可有打聽到您女兒的消息?”王柏洲頓時恍然大悟,又是問道。


    陸皖晚苦澀一笑,又是搖了搖頭,“那官員走了半月有餘,我就算再盡力追趕,也追趕不上,蜀川那麽大,我又不知他的祖籍具體是在哪裏,隻能兜兜轉轉,邊行邊找,這一找就是好幾年,後來我想著,祁城是蜀川最繁華的城市,說不準那官員會來這裏,我便暫時在祁城住了下來,而後陰差陽錯的,遇見了替將軍找大夫的流雲,這才得以進了鄭府。”


    王柏洲聽完陸皖晚的遭遇,亦是長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先生莫要太傷心了,您一定能找到您的女兒的,等咱們回去之後,您去求求王爺,讓他派些兵馬幫你一起找尋,總能找到的。”


    “我現在隻希望我那苦命的女兒能好好活著,其餘的我也不奢求了,等我找到了她,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彌補她這些年吃過的苦楚……”


    “先生。您的女兒多大了,叫什麽名字,我也一起幫您留意一下。”王柏洲又是問道。


    “她今年應該十七了,單名一個‘晚’字。”陸皖晚回道。


    “婉?那個婉,溫婉的婉嗎?”


    “不,是暮色將晚的晚。”陸皖晚抬頭看了王柏洲一眼,糾正道。


    王柏洲明了地點了點頭。將這個名字在嘴邊輕輕念叨了幾聲。而後又笑著說道:“倒是鮮少有人用這個字做女兒家的閨名啊。”


    “我女兒出生在晚上,我就給她起了這個名字,當時沒怎麽把這個女兒放在心上。現在想補償,卻是已經晚了。”陸皖晚感慨了一聲,又是十分傷感地說道。


    王柏洲覺得是自己勾起了她的傷心事,立馬又是安慰了幾句。


    “算了。不說這些了,倒是讓你陪著我傷感了一下。時辰也差不多了,咱們該回了。”陸皖晚似是強打笑容地站起身,而後推門走了出去。王柏洲跟在她身後,看著站在豔陽之下的她。他安安靜靜的樣子,顯得甚是嬌小,細細的眉。小巧的鼻尖,薄而緊閉的唇。左側眼角下有一顆痣,看著精細,也有點冷淡。就像是一滴老天在勾畫人間卷軸時,不小心遺留的水墨,竟讓人怎樣都移不開眼眸。


    王柏洲又是走近了一些,近到能聞到她發梢之間淡淡的香味。他忽然鬼使神差的,就出口問道:“先生,您的女兒是不是跟您生地很像?”


    陸皖晚聞言微微一愣,轉過身疑惑得看著王柏洲,卻沒有答他的話。


    王柏洲被她看得很有些窘迫,慌張地低下了頭,不知多少年沒有紅過的老臉竟是有些發燒,他咽了口唾沫,盡量裝著尋常的模樣,又開口道:“我隻是覺得,先生這般風儀,女兒定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柏洲謬讚了,若是我能尋到我的女兒,定會讓他認你為兄長。”陸皖晚倒是沒有想太多,隨口說道,說完,便又轉身往前走去。


    王柏洲看著她的背影,心中那簇小小的火苗似是變成了一團火焰,若眼前這人的女兒真跟他一般模樣,那他定不會隻願意做她的兄長了,王柏洲在心中暗暗想著,覺得自己當真是魔怔了。


    來的時候,陸皖晚一行人隻帶來了一萬兵馬,而回去的時候,他們身後足足跟了有七萬兵馬,不算他們原來的一萬,五萬是秦王府的兵馬,一萬是孫劍英的兵馬,洋洋灑灑七萬大軍走在官道上,看著甚是壯觀。


    回程的路上,陸皖晚依舊是騎著馬,不過現在日頭已是偏西,她又是吃飽了上路的,所以倒也不像來時那般疲憊,還有心情與一旁的王柏洲聊天。


    “先生,反正現在秦王府對我們也沒有威脅了,不如將那餘下的兩萬兵馬……”王柏洲的話未說盡,意思卻已經十分明了了。


    陸皖晚卻是搖了搖頭說道:“那些兵是秦王當初從京城帶來的,算是朝廷的兵馬,而且那其中還有一些將領是世家之子,雖然隻是沒落的世家,但也不是我們能隨意驅使的動的,再者我們現在兵馬充足,也不缺這區區兩萬兵馬,若是為這兩萬兵馬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煩,那就得不償失了。”陸皖晚在秦王府也算是待了挺長一段時間,也多少知道那些秦王府親兵的來頭,他們不比秦王後來召集的那些士兵,一個個眼高於頂,除了秦王,基本是不會聽旁人的號令的,而且這些人還不好隨意斬殺,實在是有些雞肋。


    王柏洲聽了陸皖晚的解釋,也就沒再堅持,一行人走了兩個多時辰,才來到了城門外。


    陸皖晚勒緊馬韁繩,對著一旁的王柏洲說道:“柏洲先帶這些兵回軍營,我送世子殿下和王妃回府,一會兒再來與你會和。”


    “那我留下五百親兵護送你們吧。”王柏洲顯然還是有些擔心陸皖晚,這般說道。


    陸皖晚點了點頭,沒有拒絕,然後又是策馬走到了秦王妃和李煒所坐的馬車前,在車門外說道:“世子殿下,已經到了城外了,您府上的那兩萬親兵恐怕不能進城,要麻煩您讓他們回軍營去。”


    李煒從車內出來,神情明顯很是驚訝地看著陸皖晚,顯然沒想到陸皖晚竟然沒有霸占這些親兵,他愣愣地看了陸皖晚半響,才反應過來,仍是有些不信地開口問道:“先生您的意思是,讓這些士兵回我王府的軍營?”


    陸皖晚微微笑了笑,語帶調侃地回道:“那難道世子殿下想讓他們回我家的軍營嗎?隻可惜我陸某孤家寡人一個,可養不起這麽多人呢。“


    李煒可沒被陸皖晚的玩笑話給逗樂,他幹幹地笑了笑,立馬又開口道:“我這就讓他們回去。”說罷就跳下馬車與那秦守仁吩咐了幾句,就見那秦守仁與李煒行了一禮,就帶著他手下的兵馬,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王柏洲見秦王府那些親兵都離開了,這才完全放下了,策馬走到陸皖晚身邊,與她說道:“那我也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一點。”


    陸皖晚點點頭,道:“我送他們到秦王府之後,就會回軍營去,那個厲蕭,柏洲你要看牢了,我一會兒回來要親自審問。”


    王柏洲點頭表示明白,一拉韁繩,就帶著大部隊撤離了。


    陸皖晚這才帶著僅剩的五百將士,還有秦王府的那輛馬車,緩緩進了城。


    城中百姓看到他們一行人,均是紛紛避讓,因為秦王的去世,城中最近的治安很有些動蕩,百姓們也大多惶惶不安,官府這時候倒是起了些作用,加強了官兵維持治安,不過這些在陸皖晚他們這些人眼裏,都是無關緊要的事,官府在他們眼裏,不過就是個擺設罷了,就好比現在,陸皖晚和五百士兵在前麵開路,大搖大擺地在祁城的主幹道上前行,也不會有一個官兵上來阻攔,即使那隊伍當中的馬車有明晃晃的秦王府的標誌,卻也沒有一個官兵敢上來詢問一下,這就是祁城的潛在規則,誰的勢力強,誰的拳頭大,誰才是這祁城真正的老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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