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遜之的手順利地解下了她的腰帶,修長的手指挑開衣襟,像是貪戀安平身上的溫暖,依存般纏繞上她脖頸的肌膚,順著裏衣的領口往下探進去。


    唇卻始終沒離開過她的,一點一點的輕啄,在她終於啟唇時,舌尖擠進去,輕舔著她的牙床,仍是討好的意味。彼此氣息交融,情愫化成蜜糖,在相依的唇齒間漾開,滑入心底。


    安平本該像上次那樣推開他,可是這樣溫軟的態度讓她抵在他胸口的手始終使不上力氣。


    彼此身上壓了太多的重量,隻在此刻的黑暗中,她決定卸下身上的千鈞重擔。這一瞬間所有的思緒都清空了,家國天下,戰場征伐,對劉緒的愧疚,對陰謀詭計的應對……統統都被拋諸腦後。


    伸出手臂擁住他,她的心裏生出了一絲喜悅,他能站起來,這終究是件好事不是麽?


    受到鼓舞,齊遜之終於不再壓抑,褪下她的外衫,唇貼著她的鎖骨輕輕吻著,呼吸漸漸粗重起來,彼此氣息纏繞,寒冷的夜晚忽然溫暖了許多。


    指尖仍然是微涼的,撫上胸房時卻像是點了火。安平輕輕的嚶嚀了一聲。黑暗中看不清齊遜之的臉,隻是模糊的輪廓,她幹脆閉上了眼睛。


    “陛下今日怎的這般安靜?”齊遜之輕撫著她的肌膚,唇貼在她耳邊低聲問,語氣裏微微帶著蠱惑。前兩次安平都是極力掌控的一方,今日這般安分,他不免有些疑惑。


    安平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喚了他一聲:“子都……”像上次一樣,可是又有些不一樣。壓低的聲音,像是無意識的呢喃,含著愧疚和眷戀。


    攬著他的雙手已經從他半敞的衣裳裏探進去,爬上他光裸的脊背,她緊緊地扣著他拉近自己,忽然問:“為何要騙朕?”


    齊遜之微微一怔,將臉埋在她的頸邊,沉默了一陣才輕聲道:“與您建立暗部是一個道理,微臣願成為陛下的一把劍,藏在鞘中蒙灰落塵,唯保劍鋒不鏽,隻在您最需要的時候出鞘,哪怕隻能斬一個敵人,也是好的。(.無彈窗廣告)”


    安平怔了怔,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陛下莫怪微臣騙您,微臣連父母都沒有告訴,當初舍弟無意間撞見微臣在院中練武才知曉實情,除此之外,無任何人知道。”他頓了頓,喃喃道:“隻有這樣,微臣便能連自己也騙住了。”


    安平咬了咬唇,聲音有些幹澀:“哪有這樣的傻子,為了一個女子放棄健全之身。”


    “是啊,微臣是傻子,陛下不會嫌棄吧?”


    “沒出息。”


    “沒錯,微臣沒出息,陛下不會嫌棄吧?”


    “不要臉。”


    “噗……”齊遜之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曖昧地在她耳邊吹氣:“我連人都給陛下了,還要這張臉皮做什麽?”


    安平像是勃然大怒起來,摟著他順勢朝床裏側一滾,壓在了他身上,埋頭去吻他,不知輕重的,如同啃咬。齊遜之顯然沒料到她會有此舉動,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手指利落地褪去她身上最後一縷布料,動作也熱烈起來。


    安平忽然在他胸口的一點咬了一口,痛楚和戰栗化作快感衝到腦海,他“唔”了一聲,渾身如同一張繃緊了的弓,壓抑又略帶痛苦的喘息起來。伸出手去打散了安平的發髻,終於忍無可忍地又翻身壓住了她,埋頭去吻她,密密麻麻,幾乎落遍了她全身。


    冷不防地張口含住她胸口的蓓蕾,輕柔地吞吐打轉,她忍不住弓起身子輕輕呻吟了一聲。他便仿若聽到了天籟,越發惡趣味地去挑逗她,仿佛要除去她平日所有高高在上的威嚴。


    手指則已沿著小腹滑下去,濕熱的觸感讓他越發劇烈地喘息起來,緊貼向她,已是蓄勢待發。“安平……”他貼在她耳邊喚她的小名。


    安平的胸口起伏著,大口吸氣,迷蒙的雙眼睜開又閉上,指甲幾乎要扣入他脊背的肉中。攬著他後頸的手用力地勾著他靠近,唇瓣羽絨般掃過他的唇角、下巴,落到他的喉結上,忽而加重地啃吻起來,身上的人粗喘了一聲,像是受了什麽刺激,猛然闖進了她的身體……


    炭火燒的很旺,似乎更熱了些,兩人甚至都起了汗。[.超多好看小說]


    寒風在外麵卷嚎,帳內響起細碎的呻吟與輕喘,他挺進,她迎接,無矯揉造作,無彷徨猶豫。


    可惜無論平時多麽嘴狠,到了這一刻,彼此都毫無經驗,於是起初是輕緩的,帶著澀然的動作。直到隨著靈肉結合的默契感生出,動作才漸漸炙熱而激烈。狂風驟雨一般,每一次激烈的撞擊,力道都像是直達心底,直到在那裏刻下彼此的一方占有地……


    盡管齊遜之已經盡可能的溫柔憐惜,安平陛下今晚還是發現了過往認知的錯誤。


    這種事,疼的果然是女子!!!


    外麵寒風呼嘯著拍打大帳,裏麵卻漾出了春日的溫暖。


    這一夜,有人終究失了身,有人早已陷了心,隻有風聲依舊,纏綿悱惻,直至天明……


    醒來時,天剛蒙蒙亮,安平習慣早起,立即就想起床,但是剛一動,卻發現身子還被齊遜之緊箍著動彈不了。轉頭對上他的睡顏,無奈地笑了笑。那張臉安穩的像個孩子,長睫輕顫,輕輕抿著的唇勾著滿足的弧度。


    看他這麽瘦,體力倒是好得很!安平想起昨晚徹夜瘋狂的糾纏,不禁有些赧然。


    抬手將他的手臂輕輕拿開,起身穿衣,身後的人卻已經醒了,坐起身從背後擁住她,光裸的胸膛貼在她的後背,他的聲音沙啞而慵懶:“陛下要起身了?微臣昨晚伺候的可好?”


    她忍不住好笑,故意一本正經地點頭:“不錯,回京後重重有賞。”


    他將臉埋在她頸邊低笑:“那麽陛下要賞微臣什麽呢?”


    “嗯……賞你座宮殿如何?”安平係好裏衣,轉頭笑眯眯地看著他。


    齊遜之怔怔地看著她,似乎有些難以置信,許久才終於露出笑意,眼裏好似蘊了星光般耀眼。湊到她臉頰邊吻了吻,柔聲道:“看來微臣隻有用一生來報答皇恩了。”


    安平轉身擁住他光裸的肩頭,撫摸著上方被她咬出的一塊牙印,笑著點頭:“一言為定。”


    他托著她的下巴,又湊過來吻她,溫柔的,彼此像是新婚夫婦,怎樣都是甜蜜。


    安平微微喘息著推開他,笑道:“附近有座無鋒山,待戰事了了,你我一起去登高觀景如何?”


    齊遜之自然明白她這是接受了他能站起來的事實,越發用力的擁緊了她,點了點頭:“無論你去哪兒,我都會陪著的。”


    安平剛要說話,忽聽帳外傳來圓喜的呼喚,彼此你儂我儂的柔情蜜意這才被打斷。


    聽圓喜語氣似乎有些急切,料想是有事要稟,她鬆開攬著齊遜之的手,迅速穿好衣裳就要下床,手卻又被他拉住。轉身看去,卻見他不知從哪兒摸出了一支簪子,朝她笑了笑:“陛下發還未綰。”


    安平認出那是當初她劃傷自己手臂的簪子,沒想到他還收著,不禁有些感動。轉過身背對著他在床沿坐下,任由他梳弄自己的頭發。指腹順著發根往下到發梢,他的手指靈巧而慎重,像是在進行某種莊重的儀式。


    一直耐心地等他弄好,安平才起身,轉頭看了他一眼,彼此都輕笑起來,仿佛已經互相這般相望了千年之久。


    “朕先去看看什麽事,你待會兒再出來。”她吩咐了一句,轉身朝外走去。


    圓喜在帳門口來回踱步,偶爾撞上附近雙九的冷麵,翻個白眼,繼續踱步。


    “進來吧,圓喜。”


    帳內終於響起安平的召見聲,他心中一鬆,快步走了進去,草草行了一禮便急匆匆地開口道:“陛下,西戎提前到達了,諸位將軍都等在外麵呢。”


    安平皺眉,西戎竟然來得這麽快。


    隻稍作沉吟她便平靜地下了命令:“讓焦清奕和秦樽留下待命,其他一切照計劃行事。”圓喜應聲朝外退去,又被她叫住:“等等,吩咐完後,記住叫軍醫為朕配一碗蕪子湯來。”


    圓喜一驚,呐呐抬頭,蕪子湯?看來昨晚陛下跟少師大人……咳咳,他什麽都不知道!


    不過,前幾次跟齊少師那什麽……陛下也沒喝蕪子湯啊,為何偏偏這次……


    見他皺著眉頭站在原地,安平冷聲道:“沒聽見朕的話麽?”


    圓喜回神,連連點頭,退出去準備了。


    帳中恢複安靜,安平轉過身去,頓時一愣。齊遜之就在她身後,仍舊坐著輪椅,衣衫齊整,頭低垂,露出光潔的額頭和長長的眼睫。


    也不知他到底聽到了沒有。


    她走近幾步,剛想解釋,卻見他抬頭朝自己笑了一下:“西戎既然來犯,陛下的暗部,交給微臣吧。”


    安平蹙了眉頭,既然聽到了西戎來犯,自然也聽到自己說的話了。她抿唇不語,因為看了他這樣的笑臉,竟不知該從何說起。


    齊遜之也不追問,隻抬手行了一禮,便推著輪椅朝外而去,不到最後一刻,他還不打算暴露自己。


    安平盯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簾外,無奈地閉了閉眼。


    此時戰爭當前,能速戰速決固然好,但也有可能會拖很久,她怎能在此時懷孕?然而無論怎樣解釋,事實對他來說都是傷害,或輕或重而已。


    秦樽和焦清奕正等在帳外,見齊遜之大清早的從中軍大帳裏出來,頓時嘴張得可以塞下一個雞蛋。可是那位毫無表情,連招呼也懶得跟他們打,就直接從他們身邊過去了。


    圓喜攏著手急匆匆地從遠處的帳篷邊繞過來,經過齊遜之身邊時,忽聽他低聲問道:“藥配好了?”


    “呃……”圓喜停了下來,尷尬地搓著手:“配、配好了,軍醫在煎著,奴才正要去向陛下稟報呢。”


    齊遜之的臉色白了幾分,點了一下頭,朝前走了。


    圓喜歎了口氣,呼出一大團白霧,他煩躁地伸手揮了幾下,像是要打散它們,這才繼續攏著手朝前走。


    焦清奕想拉住他問問怎麽回事,被秦樽一把扯,他朝漸行漸遠的齊遜之努努嘴:“敢打聽他的事兒,小心兄弟沒得做。”


    焦清奕耷拉下眼簾,無可奈何地撇了撇嘴,真想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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