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羽像是已經忘記了那日跟她表白的事情,口吻輕鬆道,“我來,自然是給你來帶好消息的。”


    聞言,真涼眸光大亮,心潮起伏道,“是關於銀葉的?”


    南宮羽毫無隱瞞地點了點頭,“嗯,她走得倉促,托我向你道歉,並且請你不必牽腸掛肚,她很好。”


    真涼心裏一直堵著的石頭終於消失了,因為太過激動,雙手一把抓住南宮羽胸前的衣襟,關切地問道,“快告訴我,她究竟去了哪兒?是誰把她帶走的?難道是三王爺你?”


    她現在有些明白,為何南宮烈派下去的精兵遣將,帶不回來任何消息了。


    若是銀葉還在皇宮之中,那些侍衛即便找不到人,也會找到蛛絲馬跡,這樣的結果隻能說明一點,銀葉她根本就不在宮中。


    南宮羽微微地垂眸,望著自己胸前的衣襟被真涼緊緊地拉扯著,使得兩人的身軀挨得極近,看起來十分怪異。


    但是,南宮羽強忍著姿勢的不適,生生忍受下來,反而極為享受這種貼近的距離,那些清醇的女兒香撲鼻而來,讓他一陣又一陣地晃神。


    南宮羽遲遲地不回答,真涼以為他是不便或者不想回答,立即放軟了聲音道,“三王爺,快告訴我吧,求你了。”


    望著真涼淚痕未幹的眼眸,南宮羽心腸綿軟到一塌糊塗,哪有不答應的道理?恨不能馬上將銀葉的事情告訴她。


    “你這樣扯著我,我有些呼吸困難,能不能抓得更緊些?”南宮羽玩笑道。


    其實,他後麵真正想要說的是:能不能直接抱住我?


    不過,這種瘋狂滋生的無恥念頭他不敢說出口,生怕被真涼看輕。


    真涼這才覺察到自己動作的唐突,連忙鬆開手且退後一步道,“抱歉。”


    刹那間,雖然南宮羽的身軀恢複了可以挺拔站立的自由,但是,內心卻極其失落,仿佛支撐自己的筋骨散架了似的。


    真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催促道,“三王爺,你快說呀。”


    她時刻記著時間緊迫,南宮羽不能在她這兒久留,可南宮羽呢,恨不能多留一時半會兒,因為他並不知道,在這樣深的夜裏,他的皇兄還會有可能到來。


    南宮羽微笑著點了點頭,啟口,“銀葉她――”


    下一個字還未來得及落下,南宮羽便警覺地聽到了真涼所聽不到的腳步聲。


    若是平常在外麵走動的腳步聲,他根本就不會在意,但是,那腳步聲沉著有力,且刻意放輕,顯然是朝著真涼的寢宮而來。(.)


    南宮羽一邊迅速將扯下的麵巾重新戴到臉上,一邊輕聲對真涼道,“有人。”


    真涼雖然心中一驚,但因為知道來人是誰,並無任何慌張,隻是催促著南宮羽道,“沒關係,你快走吧。”


    南宮羽十分詫異真涼平靜的反應,望著來人即將走到的南窗,問道,“你約了人?”


    其實,南宮羽已經聽出,來者絕對不是女人,而是一個男人,若是真涼深夜約了男人見麵,那個男人要麽是他皇兄,要麽是其他男人。


    他不認為自己沉穩的皇兄會做出這種事情,是以懷疑真涼有了其他男人。


    懷揣著複雜的情緒,他想要問個水落石出,甚至會一會那個男人,不論是為了皇兄,還是為了他自己。


    真涼搖了搖頭,快速地說道,“沒有。”


    確實,她說的是實話,南宮烈每次都是不請自來,根本不需要她去邀請。


    南宮羽很是信任真涼,見真涼爽快地否認,便認為來者有可能是來謀害她的之類,不自覺地攬住她的肩膀道,“別怕,我保護你。”


    真涼搖了搖頭,“該我保護你才對。”


    原本,她已經打定主意不把南宮烈要到來的事告訴南宮羽的,可眼下這情景,她若是不說,南宮羽一定不會放心離開。


    無奈之餘,真涼隻能在南宮羽費解的眸光中實話實說,道,“是皇上來了,你快走吧。”


    “是皇兄?”南宮羽震驚將眸光從南窗移動到真涼的臉上,滿臉寫著不敢置信道,“你確定?”


    其實,不用真涼回答,他已經相信了,顯然,皇兄已經不是第一次以這種悄然的方式來真涼的寢宮,所以真涼才會習以為常、心知肚明。


    他震驚的是,皇兄那般冷漠成熟的一個男人,居然會在夜半三更的時候,通過窗戶來會他名正言順的女人。


    其中的緣由他或許可以體會,皇兄恐怕是為了減少其他嬪妃對真涼的嫉妒,但是,這般衝動熱血的皇兄還是他所認識的皇兄嗎?


    望著因為自己遲遲不離開而滿臉寫著焦急的真涼,南宮羽心緒萬千,一方麵,覺得這個女人越發珍貴,一方麵,覺得她越發難得。


    為什麽,當他喜歡一個女人的時候,競爭的對手都會是皇兄?


    若是不是皇兄,他便可以毫無負擔地跟其競爭,且懷著必勝的信心,但是,因為是皇兄,他不是慷慨想讓,就是不斷自責躊躇。


    這一次,哪怕得到真涼的希望更渺茫更不可理喻,但是,南宮羽暫時都沒有放手的念頭,這也是他最痛苦的所在。


    若是兄弟情誼能完全戰勝情念,今晚,他大可以大大方方地留在真涼的寢宮裏,坦然地嘻嘻哈哈地接受皇兄的審判。


    南窗外,已經響起了開啟的聲音,真涼知道,南宮羽已經不可能從能看到南窗位置的正門離開,唯一的通道,便是距離南窗最遠的北窗。


    “快走!”真涼使勁地推搡著南宮羽。


    這一次,南宮羽終於願意動步,身軀順著她的手勢朝著北窗走去,為了兄弟間的情誼,他知道,最好不要讓皇兄發現自己。


    不是他膽小怕事,也不是他心中有鬼,而更多的是,順應真涼的心意。


    當南宮羽從北窗跳出的時候,南宮烈已經從南窗跳入,並且警覺地疾步朝著北窗的位置走來,恰好看到了南宮羽在真涼的推搡下,跳窗而出的背影。


    真涼見南宮羽的身影離開,正準備迅速關上北窗,卻覺察到脊背如芒在背。


    她猛地轉過身去,剛好撞上南宮烈異常惱怒陰鷙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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