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於花花世界,徜徉在故土河山的青鳥和族人,滯留北京,被一群語言學者圍著,研究他們的語言,追尋古語的變遷。


    暮色中,張四虎和高樂在後院漫步。腳下踩著海河邊這塊記錄著大家掙紮奮鬥的土地。


    “看來欣明在京裏發展不錯。”伴隨著遠處鼓樓傳來的鍾聲,四虎的聲音顯得飄緲虛無。


    “我提醒他了。他是聰明人,希望能說服家裏。”高樂不知該說什麽。


    “咳,現在的皇上重情義。可王大人家裏也太過分了,連我剛回來都聽說了,土地兼並是大忌,怎麽就不接受教訓呢?”


    “土地啊,那是命根。對皇上來說何嚐不是呢?”


    “你提醒他了,那就看他自己了。”四虎和毛欣明一直不太對路,畢竟是多年的兄弟情份。現在的情況隻能如此。


    “我們到樂州也一樣,首先要考慮土地問題,其次是各類大作坊,其餘都是浮財。”


    “引導他們掙這浮財可不容易。”四虎看來有些沒信心。


    “當然需要時間,我們這輩子可以打好基礎。”


    “我還是喜歡到處跑。對了,你一直沒動那個女人?”


    “蘇菲?一個好女孩。會跟我們一起走。”高樂淡淡地說。


    “不可能不行啊?”四虎誇張地上下打量著高樂。


    “你就不會想點別的。”高樂哭笑不得,“你在那邊又有了幾個?”


    “就一個,政治需要嘛!再說多了還真受不了。不過妙玉真不錯。”


    “妙玉?”


    老九嘿嘿傻笑。


    “青鳥的部落不是女的做主嗎?她能接受跟你一人嗎?”


    “現在的部落是由多個兼並的,多數是以男的為主,他們互相適應也挺快的。”


    “青鳥原先部落是以采摘果實為主?”高樂想印證一些東西。


    “他們那裏果實不少,男的打獵,不過獵物不多。獵物多的地方被別人占著。”四虎瞄了高樂一眼,“對了,你看青鳥這女人如何?”


    “我有兩位姐姐就滿足了,你別瞎折騰了。”高樂笑了笑。


    “我不是給你兒子找護身符嗎?”


    “洋洋的身份隻是一個借口。對大明、對我們都是。你明白嗎?”


    “老十。。。”


    高樂揮手打斷了張四虎,“如果真的需要,我和青鳥建立某種關係沒有問題,不管是什麽樣的方式。但我希望主動權永遠掌握在我們這些人手裏。”


    老九重重點了點頭,“知道了。”


    後院的樹葉有些已經變黃,柿子樹果實累累,這些都是當年大家親手栽下的。撫摸著樹幹,兩人沉默不語。


    “當年你和三姐就在這棵樹下吧?”老九突然冒出一句。


    “嗯。十年了。”醒過味兒的高樂苦笑,“怎麽話到你嘴裏就變味了呢?”


    “嘿嘿,你和三姐總愛在這棵樹下停留。”


    “走吧,老九,看看那些孩子去。”


    “好,不帶他們走嗎?”


    “女孩子願意走的全走,男孩子盡量留下,小院留給他們用。”


    天黑了,兩人愈走愈遠。


    “老十,你說移民會從那裏派?”


    “你猜呢?”


    “就這兒。”


    “和我想得一樣。”


    “你呆會兒是不是炒倆菜。”


    “怎麽又來了。”


    。。。。。。


    回到房中的時候,巧兒和趙萱在房中聊天等他,這回趙萱得了個姑娘,全家都高興。那兩個小家夥更是如此。


    “夫君,你猜剛才高海找大姐說什麽?”趙萱笑眯眯的說。


    “三妹!”


    高樂摟住了巧兒的腰,“說什麽?”


    “他讓大姐也生個妹妹,說天祥把妹妹霸占了,不讓他抱。我說不是想生就能生的。你猜他怎麽說?”


    高樂低頭看了巧兒一眼,“怎麽說?”


    “他說娘跟爹多努力就行。”


    高樂輕輕的撫摸巧兒的頭發,“都大了。”


    “我們也老了。”巧兒低聲說。


    “不,我們還年輕。”看到趙萱水汪汪的眼神,高樂輕輕摟過她。


    “對了,天祥的冠禮什麽時候辦。”高樂想起成人禮。


    “十月二十,和院裏的幾個孩子一起辦。安排好了。”


    高樂故意想了想,“用不了幾年就當爺爺奶奶了,到時候你們和媳婦一起挺著肚子。”


    “去你的,才不要。”巧兒羞紅了臉。


    趙萱伸手摸她,“那就別等那會兒,現在抓緊。”


    深秋,卻沒有一絲涼意。


    蘇菲的房間就在隔壁,她的美麗光彩奪目,對她的欣賞不分種族。隻不過院裏的孩子都小,成年男子不多,而且不是久經風雨見多識廣,就是大部分精力都在研究方麵。這兩年在趙萱的言傳身教下,蘇菲懂事很多,不敢輕易展示她的美麗,與孩子們的親近尺度也逐漸能把握。


    今夜,蘇菲輾轉難眠,高樂的身體她見過一次,此時仿佛就在眼前。房間的隔音非常好,非常安靜,可姑娘腦海裏卻是音畫俱全。漸漸的她自己的身影也出現在畫麵中。


    清晨,高樂和兩個兒子一起鍛煉。高樂打的是五禽戲,兩個兒子練紅拳“十大盤”,這是基本功,全當鍛煉身體了。行伍的幾個家夥教的都是軍中格殺技,不適合晨練。兩個孩子穿著棉布小褂,高海健康挺拔,天祥的肌肉隱隱透出一種爆炸性。


    孩子是早晨**點鍾的太陽,這個形容太貼切了。


    看看差不多了,高樂招呼兩個孩子,“行了,走吧。”


    “好嘞。”


    “爹,能教我五禽戲嘛?”劉天祥問。


    “沒問題,以前讓你學你可是不學。”


    “哥是聽幾位叔叔伯伯說你非常厲害,他想是因為練了五禽戲。”


    “我沒有他們說得那麽誇張。五禽戲主要是養生健身,不是為了戰場格殺。但是剛柔相濟對身體有好處。”


    “爹,那有沒有既能健身又能戰場殺敵的完美拳法?”天祥對拳法還真癡迷。


    高樂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實際上拳法大都兼顧兩點,但側重點不同。比如十大盤,他就有健體養生的作用。五禽戲也有搏擊作用,瞬間爆發傷人,不過這類拳法決不適合戰場長時間格鬥作戰。”


    一路行來,高樂發現,有幾位女士爍爍目光掃過天祥的身體。誰家的?高樂禁不住苦笑,這幫家夥就知道往回斂。看來真得注意了。何止紅顏是禍水呢?


    到門前正趕上蘇菲推門出來,看見父子三人,臉一紅,身子靠在門框上。


    “姐,你不舒服?”高海快步上前。


    高樂看了蘇菲一眼,“小海,扶蘇菲進屋休息一下。”


    天祥快步跟上高樂,“爹。”


    “嗯?”


    天祥小聲說:“蘇菲姐多漂亮,你不喜歡她媽?”


    高樂一笑:“我有你兩位媽媽了。”摟住兒子的肩膀,“你喜歡嗎?”


    熱血湧上了天祥的臉。


    “不能告訴爸爸嗎?”


    “以前好像喜歡,現在也喜歡,不過好像不一樣。”天祥努力組織詞語。


    “天祥大了,馬上就行加冠禮了,可以娶媳婦了。”


    “我才不娶呢,我要向爹和叔叔伯伯一樣,幹大事業,然後再成家娶親。”小夥子一臉堅決。


    “我兒子是個漢子,像你父親一樣。”


    “爹,給我講講他的事兒,娘總不好好說。”


    “好啊。吃完早飯我給你說說。”


    “你們爺倆叨咕什麽呢,快吃飯。”


    高樂對兒子眨了下眼,“男人的事兒。”


    “我兒子成男子漢了。”晨光中,巧兒眼裏有一絲晶瑩。


    “小夥子,把那倆喊來吃飯。”趙萱笑著摸天祥的頭。立刻遭到了天祥的抗議,“媽,怎麽又摸我的頭。”


    “你再大,都是我兒子。”趙萱一臉促狹。


    巧兒笑著接口說:“你長高了,我夠著費勁,要不我也摸。”


    天祥翻了翻眼,有氣無力的說:“那就摸吧。”


    安靜的坐在小椅子上吃飯的高洋發話了,“哥,我摸,我要摸。”


    清晨的歡笑聲那麽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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