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州頭疼人口問題的時候,大明公元皇帝卻是愉快的很。他剛剛看完太監送來的賬本,心裏盤算著這些收入占整個大明歲入的比例。都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其實那是大瞎話。其實大明皇上可動用的資源很少,可以真正掌控的人也隻有太監。


    如今情況大不同,先說土地。由於周邊形勢的變化,大明裁減了不少軍屯。清理江南那些家夥,沒收的好地全部變成了皇莊,安置了大量軍戶,著太監管理,產出眾多,同時也把兵源掌握在了皇帝手裏。


    再說資源和作坊,這幾年新增的礦山大部分歸皇家所有,主要集中在東北、漠北、西域甚至洋州也發現了不少有待開發的好礦。而皇家作坊雖然數量不多,但是都是大型的和高端的。可以說,雖然這些產業產出能進內努的不多,但皇帝掌握的是大明最精華的部分。朱瞻基看得心裏踏實。


    朱瞻基來到巨大的地圖前,目光從東到西,緩緩的移動。“王振。”


    “臣在。”


    “我把徐海調回來,你隨他到東北。”


    “是。”


    “徐海年齡不大,但處理華夷關係經驗朝中無人能比。好好學,不要製肘。”朱瞻基並沒有轉身。


    “臣遵命。”這幾年,東北官吏手段太差,搞得連高麗都民心不穩。徐海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遠在西域的徐海接到電報聖旨,忍不住想起高樂,他們還能回來嗎?回來是什麽樣子呢?樂州,徐海也想去。


    從西域回北京如今隻需十一晝夜,朱瞻基對徐海十分親厚。三十餘歲,主持軍政一方,手段剛柔並濟,無論是當初的努爾幹,還是在西域,都是成果卓著,無可挑剔。除了兄長徐進,也不與朝中大臣瓜葛,這父子三人無疑是皇上的最重要的力量。


    回家省親的徐海和父親站在天津城頭,看著河上千帆雲動,碼頭上人流如織。看父親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大院,徐海朗聲說:“父親,我相信他們。”


    “是嗎?”老人的聲音有點幽幽。


    “人心會變,但有些東西不會變。”徐海的聲音仍然堅定。


    “院子和原先一樣,現在的孩子也很不錯。也許你可以去挑點兒人。”老人的目光順著海河極目遠去,東南方的天邊是大海。


    這些年大明工部無疑是最忙碌的部門,眾多的基礎建設工程開工,把大明帶入了一個完全不同的狀態,首先撤銷的不少衛所產生了不少工程兵,而且農閑時間征用民夫也並非完全免費,整個大明發生著與曆朝曆代不同的變化。


    工部尚書徐進異常忙碌,大明最重要的一個工程----漢陽長江大橋開工了。小型的鐵路橋已經建過多座,有了些經驗,可跨度達到六百丈的陸路、鐵路兩用橋如果建成,可以說是建橋史上奇跡和豐碑。


    這個工程已經籌劃驗證了三年,工部相關的官員和工匠完全沉浸在一種無法用言語表述的狀態,用一位官員的話講:“此橋建成之日,請把我的鮮血灑在橋頭,把我埋葬在龜山之上,我願生生世世凝望它。”


    開工祭拜天地之時,徐進祈求的是華夏民族列祖列宗的保佑。他堅信此橋一定成功,大明從來不缺能工巧匠,中華民族從來都在創造奇跡。


    徐進在建橋,新洛陽的馬明也在看著大河發愁。新天津城已經開工了,以後三座城市就是三點一線,可中間大河阻隔,交通運輸實在不便,普通的橋梁絕對無法滿足馬明的要求。要建一定要建鐵路大橋。他手下可沒有那麽多建橋的能工巧匠。看來暫時隻有先這樣了,修通兩邊的鐵路再說吧。


    馬明回頭看看一身戎裝的馮君武,心頭來氣:“美什麽你!你看你送來的這些人,笨不說,還懶得要命,鞭子打著都不幹,怎麽還有這樣的人。”


    馮君武手一攤,"我隻負責打仗,哪兒知道南邊的人這樣,再說有總比沒有強吧,好歹是十來萬壯勞力。"


    馬明立刻就火了,“這也叫壯勞力,還他媽的不如夏族女人。”


    “別發火。”


    “我能不火嗎?!”


    馮君武靈光一閃,“要不讓夏族女子監督他們幹活?再來點兒獎勵什麽的?”


    “媽的,我不同意,要讓也讓南邊女子來,咱華夏人怎麽能讓豬碰。”


    “對。哎我說四哥,你現在嘴裏怎麽變得這樣。”


    “哪樣?啊?天天盯工地,跟這些人著急,不變才鬼了。”馬明自己也是搖頭。


    “行了,我明天就去新天津了,咱回去好好喝一口。”馮君武拉著馬明往回走。


    馬明笑道:“要不要介紹你認識幾位女孩子?”


    “饒了我吧,現在就不缺女人。不過你這兒的廚子不錯。”


    “說起廚子,老十和大廚也不說來這兒炒倆菜,犒勞犒勞我們。”馬明悠然神往。


    "大姐三姐都忙,十哥也走不開。"


    "他們三人真恩愛,那個蘇菲也不錯。"


    馮君武神思飄搖,"是啊,你看九哥那兩個女人,規矩差的太多了。"


    "擱你有老十的忍勁兒嗎?好幾年放著不動?"


    馮君武搖搖頭,"不行,得分開住了,孩子們大了,要不早晚出事兒。"


    "還是住在一起好,互相還能監督一下。"


    "媽的,女人多了就是麻煩."馮君武也忍不住出口成髒。


    由於糧食和大豆產量富裕,勞動力又少,技術成熟的內燃機開始量產,目前主要是以食用油和酒精作為燃料。麵對這種不得已,高樂隻是歎了口氣。


    內燃機驅動的各種農用機械登場之前,金城開始了一次土地招標拍賣,各部落紛紛前來。夏族雖然沒有文字,卻有法律,主要是用來解決商業糾紛。法院往往設立在集市中間,甚至臨時集市都會有各部落代表組建一個代表團,設定規則,大家共同遵守,同時解決商業糾紛。


    在拍賣之前,各族就法律問題進行了商討。目前樂州律法延習的是大明律,不過在某些方麵略有調整,就此機會,高青鳥就律法問題組織了各族討論,形成了一部樂州律法草案,以供大家共同遵守。


    樂州廣袤的未開發土地被分為一百二十塊,根據情況不同,大小也不同。拍賣的土地從五年之後算起,每年向政府交納投標時許諾的糧食,牲蓄或者礦產。土地、礦山、草場、水域等等的所有權是永遠世襲,但絕不是封地,其餘權力仍然歸政府。


    集中到金城的各族代表暗自核計,計算著十年後勞動力和人口增長還有實際開發能力。某些人也感覺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可又不知道毛病出在哪裏,難道是移民?五年也不會有這麽多人呀?


    經過數輪磋商,最終確定了規則,各族代表確認後,以文字形式記錄下來,與律法草案一起刻成石碑,矗立在金城廣場,永世為證。


    拍賣的結果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小院眾人放水,其餘人根本不可能得到那三十多塊地。其實得到那些地的部落代表心中也是打鼓不已,再有二十年那也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僅僅是出於對高樂他們的信任,做的一場豪賭。這其中高青鳥的族人無疑是賭的最大的,獨自拿下兩塊.當然事後這些人將麵臨無與倫比的壓力。因為夏族是信守承諾的民族。


    而當年天津衛的軍戶們卻顯出了無以倫比的熱情與遠見,自發組成了十幾個團隊,幾乎囊括了所有人,拿下了二十多塊地,而夏族各部落加在一起才是他們的一半。


    其中張嬸的話很有代表性:“你們看張大財神做過賠本的生意嗎?高先生騙過我們嗎?當初勸你們來的時候,你們哭著喊著不來,現在怎麽著?美的屁顛屁顛得吧。拍點兒老,這是孩子們給我們子孫的賺錢機會,不加入到時別後悔。”


    “沒人幹?再有幾年就通航了,不會招人來嗎?再說了,五年,我孫子都能娶媳婦了,還怕沒人?如果拿下,我準備讓老頭子也娶兩房姑娘,再生幾個。”


    “你說我,老娘是生不出來了。要不那輪上她們,不過夏族姑娘不錯。”


    “死了,我看他身子板還行,實在不行還有兒子接著呢。”


    “規矩?入鄉隨俗,反正孩子、女人進我家門都不能走。”


    。。。。。。


    其實大家投標的條件在高樂看來簡直是玩笑,太少了。不過這樣的分配結果讓高樂欣慰,而且土地分配的也十分技巧,巧妙的互相分割包圍著。高樂對張四虎他們的戰略意識和技巧還是挺欽佩的。


    這些高樂關注,卻不是他工作的重點,今年開學之後,高樂把心思放在了培養教師上,目前天津來的教師大約有六百人,大都在海河書院學習過,這兩年也有不少孩子成長起來,高樂抓緊了對他們的培訓,雖然各行各業都缺人,高樂還是說服大家教育為先,磨刀不廢砍柴功。以大代小,畢業先代課,工廠下班教夜校,反正能想到的都想到了,也都做到了。


    高樂算著,還有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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