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昂納拉與教皇密使再次到訪,這比以前輕鬆許多,沒有那麽多外交禮儀,更像是商業談判。在輕鬆甚至可以說旖旎的氛圍裏,高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甚至比那更多。當然也可以說,是列昂納拉和教廷得到了巨大的利益。商業嗎,實力差異不太大的時候本來就是互利的,否則那叫搶劫。


    列昂納拉得到了大明樂州絕大部分產品的歐洲總銷售權,同時協助樂州在歐洲采購商品,裏斯本港免除樂州產品的進出口關稅。雙方將逐步建立樂州幣和佛羅林幣的兌換體係,銀行將由教廷和安達盧西亞協助葡萄牙建立。安達盧西亞之地區的教廷與教會不得插手稅收。


    此時歐羅巴的情況亂七八糟,即有東正教和天主教,又有教皇國、直屬教皇國還有世俗封臣,大國小國數不清,再加上各式各樣的階層,反正沒個三年兩載甚至十年八年的真搞不明白。虧了張四虎和他屬下的幫助,高海勉強與他們成了一些重要意向。


    列昂納拉對於樂州和大明也不明白,為什麽要全力支持教廷,而且隻對原材料感興趣。但是交易稅、銀行、進口貨物總代理已經讓她心滿意足,更何況得到了羅馬教廷的全力支持,以後終於能在西班牙鄰居麵前抬起頭來了。貿易稅收直接由教廷跟葡萄牙劈成兒,你的宗教殘判所再厲害,敢管這兒嗎?


    美女有心追求完美,那就是進口軍火。此事高海可是寸步不讓,這女人明白事不可為,退而要求進口鋼材,仍舊遭到了拒絕。有人說當初的蒙古鐵騎將火器傳向歐羅巴,其實並不盡然,阿拉伯商人更早就從宋朝得到了火藥的配方,阿拉伯人的火炮威力比歐洲強太多了。其中優質鋼材是提高火炮威力的關鍵之一,阿拉伯人在這方麵甚至比宋朝還要先進。


    經過幾天的交流,列昂納拉達到了目的,雖然並不完美,也是心滿意足。這幾日下麵的人就細節問題進行磋商,列昂納拉準備在此休息幾日,連日的奔波談判,告一段落之後,反而覺得十分疲憊。這日清晨,列昂納拉和侍女像前兩天一樣,在後院散步,遠遠見到林中的人似乎是“瘋牛”劉天祥,心中頓覺怦怦直跳。


    大名鼎鼎的“瘋牛”她隻在上次接風晚宴上見過,威武英俊又迷人,身高至少有六英尺兩英寸,而且有著東方人少見的寬肩厚背。所謂‘人的名樹的影’,對列昂納拉來說,這樣的強勢男人不用見著,想著都會動心,何況年輕迷人又強壯。難得的機會,她猶豫著是否過去,清晨散步穿得太隨便了,也沒帶任何首飾。無論什麽樣的女人,總想把自己認為的最美好一麵展示給別人看。


    前兩天並沒有見到“瘋牛”,以後還不知哪天能見到,今日不能就這麽放棄!列昂納拉扭頭看了一下身邊的侍女,發現她正雙手捂胸,雪白的胸脯擠得好似要流出來,兩眼發直,喘著粗氣盯著那個身影看。列昂納拉本想說什麽,見如此情形隻好放棄了。咬咬牙,向林中走去。


    這裏的冬天比較暖和,劉天祥上身穿疙瘩袢小褂,下身燈籠褲,腳穿灑鞋,正練五禽戲,一身雄健的肌肉顯得協調勻稱。兩個女人的到來,並未打斷他練功。


    一前一後,列昂納拉和她的女侍走入了林中,地中海清晨的陽光在三人身上留下斑駁的光影。


    高海和張四虎坐在外麵吃早餐,漫天的朝霞映紅了張四虎的臉。“九伯,王叔回去了?”高海沒有抬眼問。


    “嗯。這兩天他們談細節,你學著點。”


    “好的。”


    “你哥在玩什麽?”


    “嘻嘻,體驗一下這裏的愛情遊戲。”


    “得了吧,激情遊戲而已,過了就完。目前的關係,別深陷其中,惹來麻煩。”張四虎笑了一下,年輕真不錯。


    “我們談過,他知道。”高海老老實實的回答。


    “那就好,怎麽?你不試試?”張四虎開著小輩的玩笑。


    “沒興趣,談完這個回樂州過年。母親們不知怎麽樣了。”高海有些擔心幾位母親。


    張四虎對高海這個孩子非常看重,比他父親還強,聰明絕頂,幹那樣像那樣,樣樣強,隻是不知道他最終會選擇什麽。“也好,你六嬸兒還來電催,等你小子回去幹活。”


    “嘻嘻。六嬸兒怎麽樣?”


    “她,好著呢。像我這,賺錢還有沒勁兒的時候。她,永遠都充滿樂趣。”張四虎臉上浮現出微笑,這個妹子真的充滿活力。


    “科學領域充滿了未知和樂趣。”高海一臉向往。


    “你六嬸兒昨晚的電報還說,目前她推算你父親安然回來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七十三點二,怎麽又變成算命的了,也真是。”張四虎苦笑,拿這個妹子真沒辦法,這結果怎麽也要轉告高海吧。


    “六嬸兒真下功夫,等二伯回來算多好。”高海聽了心疼,他可知道精算到這個數量級是多大的工作量。


    “你也信?”張四虎十分驚訝。“你們連這都研究?”


    “這是算學的一個領域。”高海輕輕說,轉口問:“九伯,你認為烏父親安然回來的希望有多大?”


    張四虎沉吟了一下,“如果我們不介入,六成左右。”


    高海心中一動,微微笑了一下,“那憑什麽怎麽得來的?”


    “這要綜合考慮很多方麵因素,你是說?”張四虎瞪大了眼睛。


    “是的,古人說‘廟算’、‘運籌’就是這個意思。您得出的結論是概算,我們要做的就是量化後再推演,這個運算量非常大。其實二伯回來後,有很多情況更清楚,再算不遲,六嬸兒真是的。”高海向張四虎解釋道。


    “這麽回事兒啊。嗨,你六嬸兒不是著急嗎。”張四虎對這個妹子真是沒話說,“‘運籌帷幄’是這麽回事兒呀,那以後打仗什麽的還得真得讓你們算一下。”


    “兵者國之大事,多算勝。這話兒沒錯,可是有很多東西很專業,六嬸兒他們估計隻能給個方法模型,具體算還是要專業人士。”


    “怎麽說?”


    “比如說我父親的這件事兒,我心算的結果是六成到七成,六嬸兒他們算到七成三點二,運算量至少是我的幾萬倍,一個人心算會被累死。”高海現在非常想見周海妹,“何況他們對大明的政治、經濟等各種情況都不太了解,算到這種程度恐怕百萬倍不止。不行,我得給六嬸兒說說,她那兒現在沒多少幫手。不,我回去。”


    張四虎聽著聽著,扭頭望向遠處,過了一陣兒,“你回去吧。”


    徐海和周齊算是老交情了,然而此時卻已沒有少年時的輕狂。此次共同出海,讓徐海敘舊的同時也有不少驚奇。在日本國停靠期間,兩人就日本策略交流了看法。日本國,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地理地區,用徐海的“一方水土一方人”理論,這個地方的地理條件簡直就是‘鬼地’,不可救藥,什麽人來了都一樣。而且什麽樣的環境改變,短期之內都無法改變這個民族的精神麵貌。


    奸商和大廚當初搞得那群女人先後不下五萬,徐海不僅在東北見過,也在西域見過,而且見過許多。多年的草原生活,按說可以緩解她們的危機感,然而這些女人所表現出的狀態,常人無法理解,也無法用徐海的理論來解釋。首先,她們很享受這種遊蕩服務的生活,甚至有很多人年老色衰,也不願拿錢離去。再者,從整體上來說,她們的性傾向非常不正常,軍牧人員接受的雖然隻是定期服務,四年時間接觸時間並不算多,離開草原之後,卻很久不能接受正常生活。


    關於這一點,徐海非常困惑。周齊在這個島國是非常特殊的人物,徐海認為,即便現在周齊孤身一人下去,這個地區的形式將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統馭東北這幾年,日本國一直是徐海心中的痛。如今麵對這樣一個人物,徐海忍不住問策。


    周齊痛苦的回答:“這不是人呆的地方,別問我,如果可能,我希望這些島從海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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