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獸之王?那是什麽東西?為何聽起來這麽不倫不類,又有種淡淡的牛.逼之感?懷墨染心中腹誹道,然後偏過臉來問道:“鄴恒,你知道他?”而且,‘當年’這個字眼真的讓人玩味,還有拓跋珠說的那些話,真是不令人想入非非都不行。


    百裏鄴恒望著沒有說話的飄雪,隻當他是默認。他沉吟片刻,不急不緩道:“我也隻是聽王無意間提起過,說是妖國曾經有一個萬獸之王,他是當時唯一一個外來人,在妖國外境,因為外貌美如謫仙,而被當時的女皇看上,並帶回養傷。女皇欲將其納為‘王妃’,其寧死不屈,於是女皇許諾,隻要他願意留在她的身邊,想要什麽都可以。”


    眾人聽到這裏已經是唏噓不已,懷墨染則是對著飄雪那張完全抹殺年齡的美顏暗自腹誹,什麽叫禍國殃民?這才是禍國殃民啊!


    百裏鄴恒見飄雪沒有任何表情,更沒有要阻止他說下去的意思,於是他繼續道:“嗯……王說,當時女皇為他所傾倒,不顧所有人的勸阻,教他馭獸之術,也許因為天賦異稟,最後他的禦獸能力,竟然超過了所有皇族之人,甚至隱隱有高於女皇的跡象,而妖國每年都會舉辦一次禦獸比賽,選拔出一個‘萬獸之王’,讓其統領妖國萬獸,保護妖國不受外敵侵擾,飄雪大概就是在那場比賽中成為了新一任的‘萬獸之王’。”、懷墨染微微斂眉,淡淡道:“讓一個外人擁有這樣至高無上的地位,妖國的百姓應該很不高興吧。”


    百裏鄴恒微微頷首,繼續道:“豈止不高興,當時所有大臣都上書,希望女皇能夠將他遣離妖國,可是女皇一意孤行,在教完他禦獸之後,竟然將神秘邪術也教授於他。”


    飄雪的臉色微動,百裏鄴恒停頓一下,然後望著他道:“可是你為何在答應女皇,成為王妃後,又突然消失?”


    突然消失?難怪這拓跋珠看起來這麽恨他。可是難道她就希望自己的母後‘娶’這樣一個可能讓她的父皇永遠失寵的男人?


    不過懷墨染更稀奇的是,這個世界這竟然真的有這種事情,女皇?納妃?而且這妃子不是別人,正是麵癱臉飄雪,這事情簡直太驚險刺激了,以至於她好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哼,還用說麽?肯定是他先讓母後高興高興,讓母後鬆懈,然後再悄悄離開。”拓跋珠氣急敗壞道。


    懷墨染眼底眸光一閃,下一刻,她一臉冷笑道:“也就是說,你那深情款款的母後,不過是和你們一樣,用逼迫的方式將他圈在那裏嘍?說什麽深愛,說什麽他要的一切都答應他,以他的武功,要離開談何困難,而你母後,又是用什麽卑劣的手段留下他的?”


    飄雪麵色青灰,他垂下眼眸,偏過臉去,懷墨染看得出來,她說中了。難道那妖國真的那麽厲害,竟然困得住他嗎?


    拓跋珠恨不能破口大罵,隻是不知為何,當懷墨染走下來,用一種輕蔑而又冷冽的眼神望著她時,她竟然感到恐懼,這種恐懼,令她甚至不能開口說話。


    “怎麽?你的驕傲哪裏去了?”懷墨染見拓跋珠不說話,冷嘲熱諷道。


    “啾啾啾啾!”而這時,紅粉白又發出了有幾分壓抑的叫聲。


    懷墨染心中疑惑,斂眉道:“紅粉白,為何你對她這麽有敵意?”


    “紅粉白不是對她有敵意,而是這些年,她與那些動物生活在一起,她身上有那些動物的氣味,而這些動物,挑起了紅粉白作為靈狐,而與生俱來的威嚴與使命。”飄雪一臉認真道。


    如果飄雪早幾年遇到紅粉白,紅粉白也會這麽對待他的吧。


    懷墨染倒是聽說過紅粉白作為千年靈狐,可以說是萬狐之主,隻要它想,所有狐狸都將臣服在它的腳下,隻是,難不成其他的動物,也要唯它是從?


    飄雪自然看得出懷墨染的疑惑,遂他不急不緩的解釋道:“人分三六九等,動物也是一樣,在動物的世界裏,強者為王,一般人都認為老虎乃動物之王,可是,我禦獸的時候,便出現過老虎被壓製,蒼狼為首的情況,而極具靈性的紅粉白,在這時候也有了爭鬥意識,何況它有你這樣的主人,怎麽甘心屈居其他畜生之下?”


    懷墨染歪了歪唇角,頓時覺得……這個世界還真不是一般的扯淡。不過她明白“強者為王”乃是不變的定律,隻是難得她家紅粉白竟有這顆爭強好鬥的心。


    紅粉白無辜的翻了個白眼,人家還不是因為感覺到了這個女人的敵意,這份敵意傳達給她所禦之狼,那些狼便也會對主人產生敵意,人家自然要保護主人呀。


    懷墨染寵溺的摸了摸紅粉白的小腦袋,笑眯眯道:“我家紅粉白就是貼心。”


    從方才到現在,懷墨染的神情隻有這麽一刹那的放鬆,但也這讓擔憂的眾人放心下來。若說以前還好,自從她的體內有天蠶絲後,大家都期盼著她的情緒不要大起大落。然而她隨性慣了,情緒也是這般不受控製,盡管她的武功也因此而精進很多,可是……每一次的精進,隻能說明她得到了巨大的傷害。


    飄雪望著這樣的懷墨染,突然有些內疚,下一刻,他少有的用請求的語氣說道:“娘娘,臣有一事相求。”


    懷墨染的眼底閃過一抹犀利的流光,她挑眉看了一眼飄雪道:“如果是想本宮放了這個女人,本宮隻能說聲‘抱歉’了。”


    飄雪眼底一暗,沉默良久,他垂下眼簾,臉上滿是頹敗,淡淡道:“飄雪相信娘娘一定明白‘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痛苦。”


    懷墨染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望著飄雪,他卻抿緊了唇,不再說話。


    百裏鄴恒輕聲道:“飄雪離開之後,女皇便患了相思,大病一場後,身形日益憔悴,最後含恨而終。聽說,她臨死前都咋喚著他的名字,他,當時是叫拓跋傾城吧。”


    懷墨染心中一動,她沒有想到,那女皇竟然對飄雪有著這樣的執念,隻是如今的冷傲,是不是也像當年的飄雪一樣呢?那麽,她竟然有些不忍心與那個女皇作對了。


    “飄雪,你不是那種會虧欠別人的人,你比任何人清楚,你也不虧欠她的。”懷墨染凝眸,一臉認真道。


    飄雪凝眉,淡漠道:“話雖如此……”


    “沒有雖然但是。”懷墨染堅決果斷的打斷了他的話,冷聲道:“種什麽樣的因,就結什麽樣的果。這是每個人的宿命,如果有的人要‘自食惡果’,那隻能說是她自作自受。憑什麽她先犯下了錯,她解脫之後,別人卻要因為她而內疚傷心?”


    懷墨染的話擲地有聲,此時,所有人都用震撼的目光望著她,就連百裏鄴恒和飄雪,都難掩心中的波動。種什麽樣的因,就結什麽樣的果,這樣的道理,的確淺顯易懂,他們,卻往往被混淆。


    飄雪想到當年在北海宮,因哥哥突然逝世,他少了最強大的庇護,而被一些人當做眼中釘,不惜聯手暗算,他在哥哥的幾個死忠的掩護下,帶傷逃離,最後陰差陽錯闖入妖國邊境,偏生遇上了那大他十歲的女子,他至今還記得那女子腳踩他的胸前,那高傲不可一世的姿態。


    然而,當她看清了他的臉時,她眼底閃過的貪婪,令他厭惡非常。這一場注定不平凡的相遇,讓他在五年內變得異常強大,當時,百裏鄴恒還未將眼線安插進北海宮,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而他,不得不為了完成哥哥的托付,在每日的厭惡中度過。


    不是沒有心,隻是如果愛你的女子,一麵說著相信你的話,一麵讓所有高手看著你,你會否感動?如果愛你的女子,裝出一副委屈求全的模樣,卻在暗夜裏高傲的對你說,你的一切拜她所賜,你會否感動?


    別人看到的女皇對他,極盡寵愛,幾乎為他賭上一生,於他而言,他不過是她相中的一隻金絲雀,而這讓他可以“叱吒風雲”的妖國,不過是一個華麗的鳥籠,再蹦又如何?他根本飛不出去!就像她對他說的,“我願意放縱你,然而,那是因為我還愛你,還有耐心,若你讓我等得沒了耐心,到時候,我隻能折斷你的雙腿,讓你無路可走。”


    那些他永遠都逃避的回憶,那些他拋下尊嚴,用高傲偽裝自己的卑微的日子,他是一點也不想再回想。他承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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