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墨染幾乎是讓所有人都去尋找消失的三個人與紅粉白的下落了,然而,除了紅粉白灰溜溜的躲在藏心的懷中,一副驚恐的模樣麵對她之外,另外三個人的消息,竟如石沉大海。


    懷墨染坐在那裏,斂眉凝眸望著時不時探出腦袋來望著她,一旦目光與她相對又會很快躲進藏心懷中的紅粉白,眼底閃過一抹無奈。這件事,怪不得任何人,這一點,她其實很清楚。而且盡管她的計劃失敗了,可是她看得出,紅粉白是真的很愛很愛她這個主人,才敢與她作對。


    懷墨染想至此,斂起的秀眉微微舒展開來,麵容也緩和了不少,她淡淡道:“紅粉白,出來吧,本宮不怪你,來,到本宮這裏來。”


    紅粉白聽著懷墨染那溫和的聲音,想起自己做的事情,它便覺得渾身發冷,這時候的主子不是該大發雷霆的麽?可是為什麽主子這麽溫柔?難道,主子是要將自己騙過去,然後把自己給了斷了?不要啊!它隻是很猶豫而已,它隻是不希望主子這麽快的下決定而已,它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啊。


    紅粉白扒著藏心的衣襟,楚楚可憐的望著麵色如同聲音一般溫和的懷墨染,可憐兮兮的叫了起來。


    懷墨染淡淡瞥了一眼身後幾人,交代道:“放心吧,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你快點看一看夜四和擎風的傷,還有,你的鼻子一向很靈,好好嗅一嗅,他們幾個究竟往哪裏去了。”


    紅粉白見懷墨染沒有開玩笑的模樣,又想到此時事情緊急,她也的確沒有時間懲罰它,當下便鬆了口氣,但還是畏畏縮縮磨磨蹭蹭的從藏心的懷中出來,然後便來到她的身邊,跳到她的懷中,抓著她的衣襟開始低泣起來。


    懷墨染知道,小家夥是真害怕了,她輕輕拍拍它的小腦袋,淡淡道:“我不怪你,乖,要撒嬌一會兒撒,現在先去給夜四擎風治傷。”


    紅粉白知道懷墨染是真的沒有生氣,於是也不再耽誤時間,從她的身上跳下去後,便來到夜四兩人身邊,開始為他們兩個治傷。


    紅粉白上次吞食了夜珈茗養的那隻毒蠱之後,現在幫別人治傷,隻是揮揮爪子的問題,所以很快,擎風和夜四便完全恢複了。


    紅粉白跳到懷墨染的肩膀上,然後開始嗅起那三人的氣味來。


    “啾啾啾啾……”


    懷墨染眼眸一亮,讓欺霜和擎風留下來看守皇宮,夜四回府安置良辰,她則帶著藏心藏劍與良辰,跟著紅粉白的指引,一路追尋過去。


    也許百裏鄴恒的氣味很難追尋,然而冷傲身上那獨特的藥香,卻是極為好辨認的,何況曾經小家夥整日裏被丟給冷傲,跟著他學了許多的藥理知識。


    懷墨染等人剛要出宮,下一刻,紅粉白突然機警的大叫,同時,懷墨染猛然停了下來,她凝眉站在那裏,身後跟著一臉警惕的藏心三人,望著那輛朝著他們緩緩前行的馬車,他們如臨大敵。


    懷墨染擺了擺手,藏心藏劍立時退下,美景來到懷墨染的身邊,低聲道:“娘娘,這輛馬車……好奇怪。”


    “能暢通無阻的進入皇宮的馬車,必定有本宮的令牌。”懷墨染語氣淡淡道,下一刻,那車夫輕輕一笑,她頭上的紗帽立時飛出,在半空中瞬間化作多把利劍,直直朝著懷墨染飛來。


    “娘娘小心!”美景迅速抽劍,整個人騰飛而起,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度,隻聽“叮叮叮”幾聲,那幾把短劍便被擊落在地。


    馬車上的女子朗聲一笑,譏誚道:“原來,叱吒風雲的貴國皇後,不過是個躲在別人後麵,要別人保護的弱女子。”


    懷墨染抬眸望著那無法飛揚,麵容精致的女子,從她那莊嚴的妝容,和那華貴的金色衣袍,懷墨染已然猜出她的身份。


    懷墨染清淺一笑,拉住慍怒的美景,聲音不急不躁道:“本宮也沒有想到,堂堂妖國女皇,竟然也是喜歡出手暗算別人的宵小之輩。”


    “你!”拓跋鳳蘭臉上閃過一抹厲色,旋即她凝眸,自馬車上跳下,冷聲道:“哼,朕不過是要為我的妹妹討回一個公道,傷你,又如何?”


    懷墨染不怒反笑,攤開掌心,一臉委屈道:“哎呀呀,女皇說話真有意思,你方才還說本宮是個需要別人保護的‘弱女子’,本宮又怎麽會欺負你那凶猛彪悍如猛獸一般的妹妹呢?”


    拓跋鳳蘭早就聽聞懷墨染是個厲害角色,也聽了拓跋珠的形容,然而她心中大抵是覺得不屑的,畢竟誰也不願意承認這世上有比自己厲害的人,然而今日一見,莫說試探一下懷墨染的武功,她發出的飛劍,竟然讓其身前的丫鬟抵擋住了,早知道,她絕對不會手下留情!更讓她惱怒的是,懷墨染的嘴巴也這麽厲害,這讓她的心裏越發的惱恨。


    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怎麽會喜歡這樣一個女人?她以為自己輸給了一個千嬌百媚,懂得魅惑人心的女人,這樣她也有理由安慰自己,是自己太強勢,因為自己是一國之君,不可能有女人那種矯揉造作的姿態,然而……麵前這一坨是什麽!完全是比她還要強勢,比她還要蠻橫,比她還要腹黑毒舌的女子,她……怎麽可以輸給這樣的女子麽?


    拓跋鳳蘭的心中十分不是滋味,隻是她再憤怒,懷墨染依舊隻是雲淡風輕的笑著,她狠狠甩袖,對著停在一旁的馬車道:“我說,你什麽時候出來?”不管是不是輸了,隻要這個男人答應了她跟她走,那麽她就贏了,不是麽?


    懷墨染轉過身來,望著那輛馬車,她知道裏麵坐的是誰,所以一開始就沒有在意,隻是她也意識到,百裏鄴恒和飄雪,很可能都落入這個女人的手中了,所以,她更不能表現的慌張,否則讓這女人抓住把柄,豈不是更加不利?


    懷墨染就是這樣,她永遠不會在敵人麵前表現出一分的慌張,她望著緩緩走下車的冷傲,看著他那自然含笑的神情,知道事情還沒有自己想的那麽嚴重,於是她的心更安定了一分。


    “過來。”拓跋鳳蘭見冷傲輕笑著跳下馬車,那飄逸的姿態瞬間讓她心跳加速,她不由命令道。在遇到冷傲之前,她一直都以為母後是愚蠢的,竟然為了一個男人而肝腸寸斷,鬱鬱而終,然而,如今她總算明白了,原來世間真有這樣的男人,令人過目不忘,縱然想忘也不由心。


    懷墨染如果知道她的想法,定要仰天大笑,說她一句“你口味真重”,哦不,是她們一家的口味都很重,尤其是會當女皇的人,見到妖嬈的美男子就想拐回家裏,嗬嗬,不隻是重口味,還是個超級大變態。


    “阿傲,你沒事吧?”懷墨染不理拓跋鳳蘭的警告目光,柔聲道。


    冷傲輕輕頷首,淡淡道:“嗯,倒是你,看起來好似一夜沒睡一般。”


    懷墨染抿唇一笑,剛要再說話,拓跋鳳蘭卻上前,擋在他們兩人之間,一把抓住冷傲的手腕,警告道:“忘了我說的話了麽?”


    冷傲微微挑眉,淡淡道:“嗯?你說過什麽話?”


    拓跋鳳蘭有些驚愕的望著冷傲,想著他先前在她麵前表現出來的無奈和臣服,她瞬間有種被欺騙的感覺。她微微眯起眼眸,挑眉笑道:“你……是在挑戰我的忍耐力麽?”


    冷傲笑的卻格外好看,他聳了聳肩,淡淡道:“沒有啊,隻是,突然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而已。”


    “言而無信,是你們天佑人的習慣麽?”拓跋鳳蘭的怒火終於被冷傲幾句輕描淡寫的話給撩撥起來,她冷聲質問道。


    冷傲卻突然麵色冷漠道:“是我言而無信,還是你?”


    懷墨染望著此時的冷傲,不由微微蹙眉,他終於決定撕破臉皮了麽?她的心中有些欣慰,這樣便好了,反正她已經決定了用另一種方式解決這一切。她絕不會讓冷傲,為了他們再做出無謂的犧牲,性命也好,自由也罷,她都不允許他丟掉。


    拓跋鳳蘭凝眸望著與方才判若兩人的冷傲,心中惱恨,她知道他是在怨怪她,他們說好了,隻要他願意留下來,她便放百裏鄴恒走,隻是,後來她又反悔了,因為她最疼愛的妹妹,愛上了那個男人,在她看來,那人反正已經是死人一個,時過境遷,誰還會記得他呢?所以她便下令,為她妹妹和那人賜婚,殊不知這件事情,令他如此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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