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曦好奇地問:“什麽話?”


    側過頭望著一臉妖嬈的顧朝曦,冰舞眼神像是綴了冰一般寒冷:“顧朝曦不會娶洛冰舞。(.)這句話,是她唯一說對的一句話!”


    顧朝曦不以為然:“我不會娶她,但我會娶你。”


    “你憑什麽娶我?我有讓你娶麽?你以為稀罕讓你娶?”


    “我想娶你,就是這麽簡單。”


    冰舞不怒反笑:“我不想嫁你,也是這麽簡單。”


    “我想娶你,我就一定會娶,想不想嫁,是你的事,要不要娶,是我的事。”顧朝曦妖嬈地歎了口氣,聳聳肩,笑的異常風騷。


    “我是洛冰舞,而你不會娶洛冰舞。”冰舞隻覺得喉嚨像卡了什麽東西,上不上也下不下,異常的難受。


    顧少風騷地笑:“我不會娶以前的洛冰舞,但我會娶現在的洛冰舞。不管你是誰,洛冰舞也好,十殿宮宮主口中的阿九也罷,總之,你是誰我就娶誰。”


    冰舞咬牙:“顧朝曦,你真不要臉!”


    顧朝曦無辜的望著冰舞:“我娶媳婦,要臉幹啥?”


    娶你妹!


    冰舞幾乎要爆粗口了,真想說一句,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氣死了!


    氣的冰舞胸膛上下起伏。


    她正準備說些什麽來反駁顧朝曦,張了張瑩粉的唇口,卻啞口無言。


    這時,有個人的聲音像天籟一般響起。


    冰舞望著從小倉庫走出來的人,美眸變成了星星眼。


    她從來沒覺得有哪一刻看到他,會比此時此刻更順眼。


    “一嫁再嫁,會犯重婚罪的。”十豔這句話瞬間就讓冰舞陣亡了。


    下一句,冰舞氣的差點吐血。


    十豔慢悠悠地從小倉庫走出來,慢悠悠地走到冰舞身邊,在冰舞不解地眼神中一腳踹飛被她壓製地綠衣,望著那張被血刃割的猙獰得臉,嘴裏嘀咕著:“真醜,怎麽會這麽醜。”


    伸手包著冰舞,這才不悅地看向顧朝曦:“我娘子,何時輪到你來娶了?”


    輕蔑的語氣,絕對的占有欲。


    像一個搶占玩具的孩子,目空一切的藐視著眾人。


    玩具?


    想到這兩個字,冰舞背脊一寒,原本的星星眼瞬間就變成了圓眼。


    她沒有說話,反而是顧朝曦先開了口:“唔,會犯重婚罪麽?怎麽,你們成婚了嗎?”


    冰舞望望一臉不悅的十豔,再掃了眼風騷的顧朝曦,肯定地說道:“我還沒結婚,也沒打算嫁給誰,你們兩別毀了我清譽。”


    十豔抱著冰舞,固執地說:“成了,阿九,你是我娘子。”


    顧朝曦妖嬈的笑起來:“舞兒,你覺得你還有名譽麽?沒成婚沒關係,反正我們很快就會成了。”


    冰舞咂咂嘴,理智的住口了。


    她不打算和這兩個人說任何一句話,也無話可說。


    十豔卻是不悅,收緊了抱著冰舞地手。


    蹙著眉,茫然的睜大了眼,眼中有殺氣閃過:“阿九是我的,誰和我搶,誰死!”


    冰舞暗暗心驚。


    有些得意地看向顧朝曦,眼神仿佛在說:看吧,誰說沒人搶婚,誰說十豔不搶婚的?!


    顧朝曦隻覺得十豔掛在冰舞手上的手礙眼的很,恨不能剁下來丟了喂狗:“你的阿九是你的,我的舞兒是我的小傻妞兒,現在你抱著地人她叫洛冰舞,不叫阿九。”


    十豔有些茫然的攥著冰舞地手:“阿九是我的,她是我的!”


    冰舞覺得此刻的顧朝曦就像隻大灰狼,而十豔就是那隻被引誘的小綿羊,一步步掉進大灰狼的語言陷阱。


    十豔是狼地攻擊力,綿羊般的心智。


    他像個失了魂的倔強孩子。


    冰舞的心抽了一下,見不得別人如此攻擊十豔,插嘴道:“顧朝曦,我寧願嫁給十豔,嫁給你口中這個心智不成熟的孩子,也不會嫁給你。”


    她想,她說的夠清楚了!


    顧朝曦該死心了吧?


    顧朝曦抿著唇,臉色沒有明顯的變化,他勾起的唇角甚至還再笑,卻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感覺。


    如果說先前地笑容是妖嬈的,現在的笑容則是魅惑的。


    誘惑著讓你沉淪,墮落地獄!


    “我不會讓你嫁給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舞兒,不會的,你最好死心。”


    冰舞完全感覺不到顧朝曦的笑容。


    扯了扯身邊興奮的十豔,她麵不改色地說:“我相信不止我不同意,十殿閻羅宮宮主也不會同意的,想要娶我,下輩子吧!”


    十豔仰著頭,洋洋得意地像個頑皮的孩子:“阿九是我的,永遠不會嫁給你。”


    “你們兩倒是默契……”顧朝曦歎了口氣,一瞬間又笑了。


    他望著十豔愉悅的麵容,對著冰舞意味深長地說:“他很喜歡你額頭的花瓣吧?”


    十豔的身子有些僵硬。


    冰舞沒有注意到,她本能的一驚:“你怎麽知道我額頭有朵花瓣?怎麽知道的?”


    她隱藏地這麽好,從來沒在人前露出來過。


    甚至可以說,除了十豔和自己,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這朵花朵。


    顧朝曦怎麽知道的?


    “你為什麽會知道我額頭長出了花瓣?顧朝曦,你還知道什麽?”


    顧朝曦得意的扇著折扇,眼尾勾勒出萬種風情:“因為額頭的花朵所以你在一直將頭發放下來擋著臉麽?唔,其實我什麽都知道。”


    冰舞地心重重一沉,她扭頭看向十豔,除了那雙茫然的魔瞳,根本連臉都看不到。


    她忽然就煩躁了:“十豔!是不是你說出去的?!”


    問完後,後悔的幾乎咬斷自己的舌頭!


    十豔怎麽可能會說?


    那種性格,怎麽可能會是他?


    “十豔,我……我……”


    十豔受傷地望著她,緩緩搖了搖頭,他的眼中充滿了絕望與傷痛:“阿九,你為什麽會懷疑我呢,阿九阿九……”


    他怎麽舍得將自己千辛萬苦才守候來的東西告訴別人?


    怎麽會?!


    蠕著唇,十豔卻再也說不出話。


    他複又看向若無其事的顧朝曦,見他皮笑肉不笑的望著自己,幾乎是立即的,殺氣爆棚,有血氣湧上那雙魔鬼一般的重瞳中,一字一頓地問:“誰告訴你的?死神麽?”


    冷笑著,他飛身衝著顧朝曦飛去,周身似乎有黑色死亡氣息蔓延,頃刻間他像變了個人似的,不再是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而是個充滿攻擊力的殺神。


    那個瞬間,他的氣場強的似乎能頃刻斬殺任何人!


    冰舞見過十豔很多麵,淘氣的,無賴的,天真的,無辜的,風騷的,妖孽的,強大的,狂妄的,目空一切的,可她從來沒有見過此時此刻的十豔。


    他仿佛地獄中爬上來的殺神惡鬼,再也沒有天真茫然,圍繞在他周身的隻有殺氣。


    你隻要靠近,就會被他的氣場斬殺!


    “十豔,別傷人!”冰舞幾乎是鼓著勇氣說出來的。


    顧朝曦雙手平展騰空飛去往後退去,他姿態優雅的像是大鵬展翅。


    聽到冰舞的喊話,笑眯眯的彎了眼:“舞兒,在為我擔心麽?”


    冰舞扭著頭哼了一聲。


    一直不知道顧朝曦武功有多高,也沒見他真正動過舞,此刻她在知道,她剛剛襲擊他的血刃,的確是他故意讓他割的。


    這個認知,讓冰舞心中升起濃濃的不悅。


    “十豔加油!別輸了!隻要不打死,殘了也是沒問題的!留口氣就行了!”於是,冰舞又喊了一句。


    顧朝曦的臉沉了下來。


    十豔身子宛若蛟龍,一襲白衣在空中翻飛,騰空而起的瞬間,他絲綢般的黑發在空中旋轉,美的驚心動魄。


    “阿九,我不會輸唷。”


    語氣緩和了很多,不若先前地殺氣騰騰,反而帶著一絲被看好的得意,冰舞瞬間安心了。


    說到底,他還是聽她的話的!


    顧朝曦哼了一聲,身子前傾,內力從周身蔓延,他飛身上前,用上十層內力,迎上十豔呼嘯而來的掌風。


    兩個人人瞬間糾纏起來。


    赤手空拳,拚的就是內力!


    招式太快,冰舞隻看到白衣和紫衣在半空中飛來飛去,兩個人的身影交疊重重,宛若幻影,隻能感受到周身的波動,完全看不清楚到底誰輸誰贏。


    或許都害怕傷害到冰舞,兩個人越打越遠。


    蹙起眉,冰舞移開了目光。


    她完全不擔心十豔,那個人有多變態多強大,或許她連想都想不出來。


    冰舞將注意力移開,這時,卻見屋簷上飛出隱蔽許久的三個人,分別穿著紅衣,青衣,藍衣,麵色冰冷的站在屋頂上,望著遠處打鬥的兩個人。


    冰舞一驚,跟著飛身上了屋頂,輕巧的落在瓦片上,揚了揚眉,冷聲質問道:“你們是誰派來的?誰的人?顧朝曦的?”


    聽說顧朝曦手下有七個暗衛,分別穿著七種不同顏色的衣服,紅、青、藍、綠、黑、白、橙,他們的名字分別以自身衣服的顏色而命名。


    莫非,這三個人就是其中的幾個?


    “住嘴。”首先開口的是三個人當中的紅衣女子,她睨視著冰舞,語氣相當冷冰:“若不是你主子怎麽會受傷?先前不是還死纏爛打追著主子麽?怎的這麽快就移情別戀了?草包!”


    說著,她用眼神掃了眼青衣:“青衣,去看看綠衣,她大概是中毒了。”


    綠衣別十豔一腳踹走後,就暈倒在地。


    青衣點頭,飛身落在綠衣身邊。


    冰舞吹了吹指尖,語氣相當燦爛:“眼色不錯,她中了我的毒,三天之內別想動武功,強行使用隻會筋脈盡斷,這輩子都別想再使用任何武功。”


    一個暗衛,若不能使用武功,和廢人沒區別。


    “你以為天下間就隻有你會使毒?”紅衣不屑:“上官蝶舞,天下第一毒醫,此刻就在玲瓏小姐的別館玲瓏閣,你這種下三濫的毒藥,要解有何難?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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