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舞笑眯眯地:“我沒說不可以解啊,那個什麽上官蝶舞的既然是天下第一毒藥,如果連我這種小毒都解不了,還不如去死好了!”


    上官蝶舞的名號冰舞是聽過的。


    據說此人容顏如花,武功絕佳,性子亦正亦邪,難以琢磨,做事救人全憑自己喜好,江湖中不少使毒之人,中毒的也不少,但卻從來沒人敢威脅他救人。


    她高興了,能把死人從地獄拉出來。


    她不爽了,能瞬間讓活人變成死人,再從死人變成半死不活。


    怎麽說呢?


    其實就是一個活脫脫的變態!


    而且這個變態還是女的!女的啊!


    不過冰舞到是欣賞上官蝶舞的個性,一個女人,能活的如此瀟灑,就已經是最高的境界了。


    據說此人還有個口頭禪,若要想她救人,別人問她要什麽報酬才願意救人時,她都會笑眯眯地來上一句:我隻要玲瓏。


    她救人的報酬,隻願意要雪玲瓏。


    又一個穿越女主的愛慕者,穿越女主果然是男女通殺麽?


    冰舞想想就覺得惡寒。


    “喂!你是顧朝曦的手下吧?武功應該不錯吧?他們兩個此刻誰占上風?”冰舞對打鬥實在沒什麽經驗,根本看不懂那兩個人到底誰輸。


    紅衣冷笑:“我家主子武功已經到達化境,當然是我家主人贏!”


    “你其實也看不清他們到底誰輸誰贏吧?”洛冰舞這具身體的武功也不錯,可卻還是看不清。


    再說,連死神都說了不錯,肯定就是不錯!


    紅衣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她的武功不錯,卻還是看不清兩個人到底誰占上風。


    “我家主子肯定贏!”


    冰舞不再說話,將視線投在風舞苑。


    蹙著眉,眼中帶著濃重我複雜。


    青衣扶了綠衣正要離開,卻在看到那張被劃花的臉時向冰舞投來一絲殺氣:“毒婦!”


    冰舞冷笑。


    紅衣聽到聲音向下看去,看到綠衣猙獰的臉,幾乎立刻朝冰舞飛來:“你竟然劃花了她的臉?你知道綠衣有多看重這張臉?賤人,你竟然敢?!”


    “我討厭別人辱罵我。(.)”冰舞蹙眉,身子騰空躲過了紅衣的攻擊:“我劃花她臉時你們主子就在這裏看著,他都不阻止,你們憑什麽罵我?”


    動不動就賤人。


    賤人你妹啊!


    紅衣攥著手,卻阻止不了滿身殺氣:“我今天非殺了你個草包千金不可。”


    冰舞眉目閃爍著不悅:“如果不想以後不能使用武功,不想和綠衣一樣的下場你最好給我站著別動。”


    剛剛飛身屋頂時,冰舞怕這三個人是來幫顧朝曦的,因此,一上來就悄無聲息的給他們下了點藥。


    其實,她怕別人欺負十豔。


    很怕!


    那個人,除了她,誰也別想真的欺負了去!


    紅衣動了動身子,一瞬間臉色臉色冷到了極致:“我竟然不知道洛三小姐何時會使用毒藥了?”而且還如此高深莫測。


    紅衣武功不錯,一般人給她下毒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她剛和洛冰舞站的也不算很近,卻沒想到一時不擦,就讓她得逞了!


    當即,紅衣坐下,開始打坐解毒。


    “我一直都會用毒。”


    冰舞撇撇唇,再次將視線投在下方,眼睜睜看著青衣扶了綠衣起來,將她抱著走出了風舞苑。


    最後投來沉甸甸地一撇,滿含了殺氣。


    “或許,我又惹來了麻煩。”冰舞苦笑。


    她原本一想找出洛冰舞的死因,找到那個綠衣女子為這具身體報仇,可是綠衣的話的確不錯。


    如果不是洛冰舞自己去尋死,她又怎會得逞?


    一個想活的人,你可以想辦法救他,一個一心尋死的人,你卻阻止不了她!


    那種人,動不動就放棄生命,也不值得去救!


    這個世上,真正能救自己的也隻有自己!


    她不殺綠衣不是她心腸好,而是真的沒有必要,尤其,在洛冰舞還沒有死透,一絲怨念或許還有一絲魂魄還殘留著不肯走的情況下。(.無彈窗廣告)


    冰舞摸了摸心口,非常厭惡一個身體藏著兩個魂魄的感覺。


    “但願你以後別再出來,永遠別!”


    死了就該死透!


    留著不走幹什麽?既然不甘心又何必走?


    冰舞恨恨地抿了抿瑩粉色的唇,從身上摸出那對碧翠耳環,看了看,手一揚,毫不猶豫的從屋頂著丟了下去。


    碧翠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最終不知落到了那個草叢中。


    冰舞勾唇,緩緩笑了。


    從今以後,洛冰舞的死因她不再追究,她以前愛誰恨誰都和她秦九沒半毛錢關係!


    隻要搞清楚洛老爺打的這麽注意,想出對策永遠脫身,從洛府光明正大地離開,她就從洛冰舞變成秦九,並且永遠成為秦九!


    冰舞長長吐出一口氣,不用再承擔著洛冰舞的死因,心中輕鬆了不少。


    她正發愣間,卻聽到不曾開口的藍衣擔憂地叫了聲:“主子……”


    一驚,冰舞撇過頭去看,十豔和顧朝曦不知何時已經停下打鬥,兩個人緩緩落在空地上,對持著,都沒有說話。


    冰舞從屋頂躍下,跑到十豔麵前,拽著他左看右看,擔憂道:“十豔十豔,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裏?快告訴我……”


    見十豔隻是看著自己不說話,冰舞更急了:“說話!有沒有傷到哪裏?受傷了沒有……”


    伸手摸了摸,並沒有摸到任何傷口。


    難道受了內傷?


    那可別外傷還嚴重!


    十豔吐出一口氣,在冰舞焦急的目光中,突然伸手抱著冰舞,彎著魔魅瞳,緩緩笑了,得意而興奮:“說了我不會輸呢,阿九應該對我有信心。”


    之前的殺氣與煞氣,再不複存在。


    冰舞將心放了回去。


    怒不可歇拍打十豔的後背:“沒受傷你不會說話啊,裝什麽啞巴?看我為你擔心很好玩麽?!”


    “很好玩。”十豔乖乖點頭,見冰舞瞪圓了眼,又笑了:“阿九為我擔心,我好高興呢……就算受傷也沒關係,阿九在乎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我當然在乎你,不在乎你誰管你是死是活?!”十豔的孩子氣,常常讓冰舞哭笑不得。


    十豔眯著眼,像個討到了糖的孩子,連翹起的唇角都帶著甜蜜。


    “真好。”他收緊了手臂,心中緩過一絲暖流。


    這麽多年,縱使記憶模糊,他還是等到了這個額頭長著梨花白的女子!


    “主子,回去吧?”藍衣從屋頂躍下。


    冰舞的頭靠在十豔肩上,從這個角度正好看到顧朝曦的正臉,他的嘴唇邊殘留著一絲血跡。


    很顯然,被打敗的那個是他。


    顧朝曦無所謂的抹去嘴唇的鮮血,對著冰舞笑了,笑的慵懶嫵媚:“小傻妞兒,怎麽辦?看到你的眼裏隻有別人的男人,我很傷心呢。”


    冰舞忽然有一絲尷尬。


    他受傷了,就站在十豔對麵,可她的眼裏卻隻看到這個沒受傷的,隻看得到十豔。


    冰舞無辜的眨眨眼,笑地妖嬈:“可是怎麽辦呢?我不喜歡你,連你的傷心也一並看不到,就算你受傷了,或者死了,殘了,我還是隻會看得到他,因為我的眼裏隻有他。”


    “我的眼裏沒有你,一直都沒有。”


    “不管你是傷是死,都和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顧朝曦忽然覺得可笑,又有些悲涼。


    是不是他的報應來了?


    以前洛冰舞死纏爛打追著他時,他就是這樣,用這樣惡毒而逗弄的語氣像耍玩具一樣玩弄她,膩了就直接拒絕她,甚至唾棄著這個一直癡愛著他的女子。


    更甚至,理所應當的忽視著。


    雪玲瓏是,洛冰舞也是,那些追著他的女人,無不被他無視。


    此時此刻,他忽然明白了那些人被拒絕時的心情。


    悲涼,不甘。


    絕望,卑微。


    即使你絕望了,那個人還是看不到你。


    盡管如此想著,顧朝曦還是搖著手中的扇子,妖嬈地翹著唇角笑了起來。


    笑的雲淡風輕,笑的慵懶邪魅。


    盡管他受了傷,盡管他手臂上的衣裳都被血刃劃破了,盡管有些狼狽,可此刻,你不得不承認,即便如此,他還是最俊美的一個,什麽也掩不了他的光芒。


    尤其眼角似墜非墜,妖嬈嫵媚的淚痣,讓人覺得看到了本劄中絕世的妖孽,帶著傾國傾城的光芒。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喜歡你就夠了……”


    何時顧少這麽卑微了?


    頓了一頓,他又說:


    “我真懷念當日在帝都接上對著我大唱豔歌表白的你,那個小傻妞兒……”顧朝曦歎了口氣,語氣沉甸甸的:“我放不下你了。”


    是你先來招惹我的,以如此獨特大膽的言行方式,教我怎麽放下?


    他從小得天獨厚,要什麽有什麽,他掌控帝國的經濟命脈,甚至連皇帝都忌憚他三分,他想要的從,目前為止還沒有得不到的。


    當然,以後也沒有!


    他的人生字典裏寫滿了掠奪,不知道什麽叫放棄!


    “顧朝曦,你死心吧,我不會喜歡你,永遠都不會。”她的心裏,似乎有一個人了?


    “那次唱歌對你表白……我承認是我做錯了,錯的很離譜。即便如此,那時候我一心想的都是怎麽利用你,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更沒有將你看在眼裏。”


    那首歌,對冰舞沒有任何意義。


    “你放棄吧,顧少。”


    她叫他顧少?連名字也不願意叫了……顧朝曦毫不在意的聳聳肩:“讓我放棄你,下輩子吧!”


    冰舞翻了白眼,耐心也快沒了:“你愛怎麽犯賤是你的事,別來打擾我就行了。”


    她本就不喜歡顧朝曦,能對他說那麽多話已經是極致。


    “你這樣說,我受傷了,比受了內傷難受一點。”顧朝曦邪笑,語氣聽不出一絲受傷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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