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刻鍾,外麵響輕微地腳步聲,接著門被推開,小錦帶著滿室的寒氣走到冰舞身邊,地垂下頭,細細地說道:“少夫人,太子從偏門出去了,主子和冥夜將軍還在話別,您趕緊去吧,不然待會兒主子就回來了。”


    冰舞站起身,“嗯”了一聲,迅速地起身走了。


    偏門偏門……


    找準方向,冰舞運氣很久不曾用過的輕功迅速的躍起,幾乎在拐過轉交的時候,她看到一臉失魂落魄的怡寶,沒有半秒的停頓,冰舞抄小路直奔偏門。


    除了守門的小廝,偏門已經沒人了。


    冰舞微微皺眉,朝兩小廝擺擺手,直接朝著驛館的方向而且。


    外麵天已經完全黑下來,索性帝都的有夜市,很熱鬧的夜市,到處都懸掛著雕花燈籠,這一路,倒也不會顯得黑暗。


    沒跑多久,終於如願以償地追上前麵的馬車。


    “花傾城!”放慢追逐的步伐,冰舞放聲喊了一句。


    前麵的馬車緩緩慢下來,又滑行了幾步,最後馬兒嘶吼一聲過後,停在有些清冷的街道上。


    花傾城挑起布簾,露出那種玩世不恭地笑臉。


    “妹妹,你怎麽來了?聽說哥哥要走了,所以舍不得麽?”


    冰舞又往前趕了幾步,終於在馬車旁邊收住腳步,看著馬車上仍然保持著挑布簾姿勢的花傾城,微微喘氣,隨即冷冷地哼笑了一聲,質問道:“花傾城,你知不知道怡寶喜歡你?”


    “雪兒?”花傾城微微一笑,有些自戀地道:“本太子這麽好的人,誰不喜歡?”


    總算他還沒自戀到他自己貌美如花之類的……


    嘔……想到花傾城翹起小手指,自戀地說自己貌美如花的場景,冰舞恨不能把隔夜飯吐出來。


    餘光掃到花傾城一臉興味地望著自己,冰舞發現現在不是走神的時候,隨,正了正臉色,一本正經道:“怡寶喜歡你,女人喜歡男人的那種喜歡,你喜歡她嗎?”


    花傾城正要笑。


    冰舞正兒八經的補充了一句:“看在她忠心耿耿地跟了你這麽久的份上,你給我一個答案吧。”


    神色一斂,花傾城毫不猶豫道:“她是個好下屬,是個很能幹的人,這一點我很喜歡。”


    下麵的話不用說,冰舞也懂了。


    冰舞聽罷,臉上沒什麽表情,又問:“這裏每個人都能三妻四妾,將來你也會嗎?”


    “妹妹,這和你有什麽關係嗎?”雖然這樣說,不過花傾城卻還是回答了冰舞地問題:“在我看來女人分為兩種,一種傳宗接代,一種像雪兒那樣為我所有。將來我會娶一個能幹的皇後,兼一群為我傳宗接代的女人。”


    冰舞嘴角在聽完花傾城這句話時一直在抽搐。


    原來極品男人在這裏,花傾城簡直是極品中的極品,自大的沙文豬!


    “那怡寶這種呢?”冰舞歪著頭,疑惑地望著他,有些好奇他將怡寶擺在什麽位置。


    花傾城調侃一笑:“能為我所用,又能為我傳宗接代的女人,隻要她願意,我看在她跟了我這麽多年的份上,收了她也不是什麽難事。當然,如果她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


    “這麽說,怡寶對你可有可無?”


    “不然呢?”花傾城反問:“我有這麽多手下,難道我要把他們每個人都放在心上嗎?下屬和朋友或者妻子,我還是區分的很清楚。”


    冰舞的眉頭越皺越緊,最後皺的死緊死緊的。


    她替怡寶不值。


    她那麽喜歡她的主子,甚至隻要花傾城一句話她就可以為他去死,可原來,人家隻是將她擺在可有可無的地方,甚至從來沒放過心上。


    至始至終,在花傾城看來,怡寶都是那個可有可無的!


    “你當初為什麽要救她?”冰舞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難道看著她死嗎?”花傾城回望著她,無辜地聳聳肩:“救她麽,隻是順手而已。”


    冰舞臉上沒什麽表情,心中卻劃過一絲不知是輕鬆還是悵然。


    擺擺手,她淡漠道:“好了,沒什麽事兒了,該問的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聽說你就要回榴花國了,我在這裏祝你一路順風……”半路失蹤。


    當然,最好那個成語冰舞沒說出來。


    話說完,她沒什麽留戀地轉身就要走,花傾城俊朗的劍眉一挑,叫住了她:“妹妹,你的婚禮也快了,我會在你成婚當日回榴花國,如果你不願意嫁,或者想反悔了,隨時歡迎你來找我哦。”


    “花傾城,你是真心的嗎?”冰舞抬頭,一臉淡定地望著花傾城,不等花傾城回答這個問題,微微一笑,她一字一字道:“就算是,我也不相信。”


    不是不會相信,而是完全不相信。


    這個人……從她第一次在十殿宮看到,再到龍斐陌的婚姻,就知道他不會是個簡單的人。


    而且剛剛一番話,什麽“女人分為兩種”的,完全出賣了他的內心,他怎麽會那麽好心對待她,她又怎麽會知道他不安好心之後還去投靠他?


    如果真的投靠他,她還不如直接嫁給顧朝曦得了!


    不過嘛……人生不能從來,更不能將就,冰舞不會委屈自己,更不會讓自己吃虧。


    揮揮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勁,冰舞運氣輕功直往顧府飛踹,她隻希望能在顧朝曦知道之前趕回去,否則他又得打著關心的名義審問她了。


    雖然是對她好,可那種極度的占有欲,她寧願不要。


    望著她逐漸消失的背影,花傾城緩緩放下布簾,臉上的笑容在布簾後一寸寸消失。


    “主子,您真的不準備帶走雪兒嗎?”趕車的人忍不住出聲。


    花傾城帶著笑,又帶著點兒認真地聲音從裏麵傳出來:“給不了她想要的,不如就放她自由,她畢竟跟了我這麽多年……嗬,你主子我……也算做了件好事兒呢。”


    “主子待我們從來就好。”趕走的那人有些傷感地歎道:“隻是若顧少夫人將剛剛那番話說給小雪聽,那她……”該會有多傷心?


    “說不說又有什麽重要的……”花傾城嘀咕一句,淡淡道:“趕路吧,小黑。”


    “是。”小黑應了一聲,看著前麵的路,專心的趕著走,隻是腦海中時不時冒出小雪那張有些清冽又帶著倔強的小臉,他有些傷心的垂下頭。


    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罷?


    馬兒嘶吼一聲,載著榴花國太子,花傾城主仆,隱入夜幕中,最後逐漸消失在路盡頭。


    冰舞將輕功運用到了極致,才發現,原來她也可以這麽快。


    偏門的小廝隻看到一道影子從眼前閃過,定睛細看,原來是剛剛出門的少夫人又折了回來。


    小廝凝聚在掌心的內力迅速收了回去。


    噯……少夫人還不知道罷?這顧府從不養閑人和廢物,在這裏,即使是個掃地的大嬸,或者花園修剪花草的園丁,即使像他這種守門的小廝,可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少夫人的那點兒功力,實在不夠看哇!


    推開門,冰舞氣喘籲籲地談出頭,目光肆無忌憚地在大院中掃了一眼,除了幾個丫鬟外,並沒有看到顧朝曦,心中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語氣也輕鬆了。


    “小錦,你們主子還沒有回來呀?”


    “我已經回來了。”顧朝曦沉沉地聲音就在冰舞耳邊響起。


    她嚇了一挑,唇兒一抿,慢慢地扭過頭,就看到顧朝曦沉著臉,眼睛陰鷙又帶著點兒凶狠地看著自己:“幹什麽幹什麽?人嚇人嚇死人知道不?”


    顧朝曦望著她有些緊張地樣子,懶懶而不屑地從鼻尖處哼了一聲:“傻妞兒,我在這裏等了你兩刻鍾了,告訴我,去了哪裏,嗯?”


    靠的……那個尾音,能不能不要這麽危險?


    冰舞有些毛骨悚然,不自覺地抖了抖:“還能去哪裏呀,我這不是聽說你還沒回來麽,本來準備去找你,結果在半路迷路了呀。”


    借口倒是編的好,顧朝曦有氣也發不出來。


    見她頭發被風吹的亂糟糟地頂在頭上,他輕輕一歎,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發,將烏發揉的更亂:“何必偷偷摸摸躲著,和我說一聲,什麽我不能為你做?你要想去哪裏,難道我還能關著你不讓你去不成?”


    即使她不告訴他,他不還是一樣得知道?告訴你?告訴你、你還不得審犯人一樣的審問我?還不得派人像保護國寶一樣的保護我?


    雖然平時也有人跟著,可冰舞的那點兒功力,她還真沒發現。


    不得不說顧朝曦這一招有點兒高。


    他先是派人正大光明地跟著冰舞,待冰舞發現和他理論,他趁機占了便宜之後將人轉到幕後,冰舞如果要去哪裏,他在另外派一批人明著繼續跟著。


    所以冰舞隻知道有那麽一批人跟著她,卻還想到,暗地裏還有一批隨時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又沒去多遠,你老這麽派人跟著我煩不煩啊!”冰舞撇撇唇,心中不滿。


    顧朝曦懶得和她爭辯,直接甩給她一個自大狂妄的眼神:“你打的過安嫵麽,若連安嫵都打不過,我隻擔心你有命出去沒命回來。”


    冰舞蹙起眉:“噯,都這麽久了,難道阿嫵還會守著我?”顧朝曦挑挑眉:“你說呢。”


    冰舞焉了,顧朝曦見此滿意一笑,嘴角往上勾起一抹得逞地笑,他正要開口,卻見冰舞握了握拳頭,恨恨道:“都這麽久了她還不放過我,我更不能躲著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還不想死,下次……下次我出去,她若是再出來追殺我,我就幹脆點兒毒死她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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