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木木的目光一直緊緊隨著灰熊,見它如此聽話,愈發肯定是小胖。(.)


    灰熊的身子在彈向空中的時候,就像邪氣的脾氣,瞬間變得嬌小,容貌和身子也發生巨大的變化,跳到最茂密的一顆樹上,漆黑的眼珠子幽幽看了池木木一眼,瞬間消失不見。


    池木木驚疑不已。


    小胖總是這麽的神出鬼沒,呆在她身邊的時間雖不少,可總看不到它的蹤影。


    現在看到小胖這麽完美的變身,更加奇怪。


    小胖到底是個什麽品種哪?!


    “夫人,現在正是我們逃走的好時機!”花穗回頭,跟眾人一樣發現灰熊消失不見,忙附到池木木耳邊低聲說道。


    秦夫人的人員損失慘重,現在逃走,確實是最好的時機。


    池映寒卻似感覺到什麽,緊緊握住池木木的手,無名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是看著池木木,等她做決定。


    “不行,我不能走,四哥還沒好。”池木木猶豫片刻,咬唇道:“我不能留下他一個人。”


    花穗卻低聲道:“秦夫人的人就在附近,她跟王爺是同謀,奴婢自有辦法通知她的人來。秦夫人一向最重視四公子,她一定會治好她。隻是等她的人來了,夫人就沒機會逃走了,難道夫人願意死嗎?”


    池木木一時間膛目結舌,說不上話來。


    花穗忙催促道:“夫人快走,留下性命保存實力,日後還會有相見的機會。”


    池木木猶豫的看著池映寒,難以抉擇。


    她很不想走,可是也不能留下。更何況,她心中不祥的感覺越來越濃,隻怕東陵絕出了什麽事。


    “主子,你走吧,無名留下照顧少主,無名就算拚了性命,也會保少主無恙。”


    無名說罷,對花穗輕輕點頭,花穗便使勁全力,要拖池木木離開。


    池木木一臉痛苦的看著池映寒,花穗卻像下了決心,沒有留絲毫力氣。


    心中痛苦又糾結,最後無法,池木木便猛的衝向池映寒,附到他的耳邊,輕吻了一下他的臉頰。


    花穗和無名都是一愣,那邊幽幽醒過來的秦夫人掙紮著,似要取出放信號的煙花要放。


    池木木想了想,秦夫人中了她的癢藥,不出三天就會忍癢而死,留下她治好池映寒也好。


    她要趕緊回京,看看東陵絕到底怎麽樣了。


    想到此處,她便忙在池映寒的手心輕輕的寫了兩個字:“保重!”


    然後在花穗的拖拉下,被強行送上了馬。


    池木木剛上馬,池映寒遲鈍的神情才漸漸清明,似才反應過來池木木寫的字。


    “木丫頭,你不要走!”池映寒忽然大叫起來:“你讓我不要動,便是要離開這裏嗎,木丫頭你不要走……”


    池映寒聲嘶力竭的喊了起來,秦夫人忿忿盯著池木木。


    無名忙過來,彎腰撿起地上的金剛鑽手鐲塞給池木木,然後重重拍了一下池木木胯下那批馬的尾部,馬兒忽然受驚,拚命的狂奔起來!


    “四哥……”


    “木丫頭,你在哪裏,快回來……”


    池映寒已經不再不動,從地上站起來,漫無目的的尋找著池木木,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


    池木木看著池映寒的方向,心中又痛又難過!


    漸漸的,池映寒距離池木木越來越遠,變成了一個小點,她忽的一眨眼睛,淚水模糊了眼睛,她竟然什麽都看不到了!


    “四哥,四哥……”


    池木木喃喃喚著,深吸一口氣,卻沒有再回去。


    她知道,她現在不能回去,也不安全。


    “夫人,快些走吧,都天亮了,我們這個時候行船本就很危險,容易被人發現。”花穗一直護在池木木身旁,低聲說道。


    池木木點點頭,將手中的金剛鑽扣緊,又跑了一會兒,眼看著快到了金河的渡口,池木木卻忽然勒馬停止。


    “夫人,怎麽了?”花穗見池木木停住,滿臉不解的看著她問道。[]


    “花穗,立刻隨我一同回去。”池木木沉著臉對花穗說道。


    “回去?”花穗臉色一變:“夫人又要回去找四公子嗎?須知我們現在回去,秦夫人接應的人必定已經跟她相見……”


    “不,不是回去四哥那裏,秦夫人對四哥看的很重,她會讓四哥恢複五官的感知,隻是……有無名在那裏,希望她不要在四哥好後,失去記憶之處,頭腦一片純真之時,把他教壞。”


    “那夫人要去哪裏?”花穗聽池木木這麽一說,眼睛亮了起來,雀躍的問池木木。


    池木木轉頭,對花穗道:“回東陵曼的住處去!”


    “去王爺那裏?”花穗眼睛立刻亮了起來,隨即又不解的問池木木:“為什麽?夫人不是非要離開嗎?王爺求您,您都不肯……”


    池木木卻搖搖頭,深深說道:“我有很不祥的預感,東陵絕肯定出事了。”


    “所以夫人決定不回京冒險,要留在王爺身邊嗎?”花穗滿臉驚喜的問道。


    池木木高深莫測的笑了笑,卻調轉馬頭,一抽馬鞭,飛快的狂奔起來。


    皇宮的玄武門處,東陵絕正一身是血的提著一把劍,雙眼殺的血紅,渾身被鮮血沾滿,臉上也是血液,根本分不清楚是他自己的血液,還是被他斬殺的敵人的血液。


    “皇上,池家軍又從城外調集三萬人,我們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


    李和匆匆的跑了過來,臉色變得慘白,他的胸口也中了一刀。


    東陵絕身後牽著的池慕秋臉色也變得慘白,東陵絕卻麵不改色,猛一個轉身,結果了要偷襲池慕秋的一個池家軍,冷道:“殺!”


    話音剛落,圍繞在他身邊的那些侍衛和暗人都在瞬時間情緒高漲,大喊道:“皇上萬歲,擊斃逆賊,萬歲!”


    隔的較遠的那些不知道情況的侍衛和暗人,聽到幾人這麽喊著,也跟著高升喊道:“皇上萬歲,擊斃逆賊,萬歲!”


    一時間,東陵絕的人,軍心都膨脹起來。


    隻是他們的人數越來越少,根本來不及調集人手。


    他的人殺了一個池家軍,便會湧入更多的池家軍,將東陵絕的人殺死!


    這是生死的關鍵時刻,每一個人都殺的滿臉血紅,滿臉盡顯戾氣。


    眼看著,快要近晌午,可是天空的太陽遠不如玄武門的血氣紅。


    池慕秋是個孕婦,這麽長時間的僵持,她武功雖然不錯,卻也疲累不已,抱著小腹,卻一直跟隨在東陵絕的身旁,以死相護。


    這樣的感情,加上池慕秋又是池家人,那些侍衛便更加的奮死殺戮!


    “皇上,我們的人已經不剩五千,池家軍的人擋在門外,我們的人不知道情況,多數不敢貿然衝進來,有少部分衝進來,都被池家軍擊斃了,我們……隻怕馬上就要失守了!”


    一個渾身是血的侍衛衝了過來,剛稟告完,就倒了下去。


    他受傷太重,看來,他是提著最後一口氣,稟告完,便再也沒了支撐。


    冷峻的容顏變得愈發冰冷,血紅的雙眼燃著濃烈的殺氣,仿佛來自地獄的修羅一般,此刻的東陵絕,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讓人恐懼的力量。


    “東陵無道,投降者可保不死!生擒東陵者,官拜一品,黃金萬兩!”


    池冥河用盡內力,渾厚的聲音在玄武門內響起,改過了千萬嘶喊打鬥的聲音,中氣十足,這樣誘人的話語,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內!


    東陵絕臉色微微一變,這個時候,最怕便是動搖軍心。


    他一手緊緊拉著池慕秋,一手拿著劍,瘋狂的砍著。


    他忽然轉頭,冷酷的臉頰有絲焦急,猶豫片刻,他終究是啟唇,對池木木道:“慕秋,你不如……”


    “皇上不必多說。”東陵絕剛起了個頭,池慕秋便打斷了他的話:“臣妾知道皇上要說什麽。”


    她嬌媚的臉頰上,沒有害怕,反而是淡定的笑容。


    此刻,東陵絕看著她,竟一陣恍惚,仿佛看到了池木木一般。


    “皇上若想要我為東陵家留點血脈先逃走,獨自偷生,臣妾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東陵絕輕皺了一下眉頭。


    池慕秋繼續說道:“同生共死,我們一家三口都要在一起,臣妾要陪皇上到最後。”


    她的聲音高高的,周圍的人聽到,東陵絕更是聽的清楚,他神情恍惚閃過一陣落寞,隨即揚起笑臉。


    池慕秋從未見過這冷峻的容顏會散發出這樣的笑容。


    就像冬天的暖陽,就像碎冰裏的綠葉!


    “皇上,若有來生,你一定要先遇到我,愛上我!”池慕秋的笑容愈發濃了,忽的揮割下一塊衣袍,迅速的將自己的手跟東陵絕的手腕綁在一起。


    東陵絕怔了一下,道:“朕答應你。”


    池慕秋在碎布條上打了一個結,朝著池冥河的方向高聲喊道:“父親,你若要造反殺了皇上,女兒定陪他一同死,你的狼子野心,曆史自有評判!”


    清脆的聲音不如池冥河的聲音洪亮,卻清晰的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殺!”


    廝殺聲在玄武門響起,隻是,東陵絕的人,正在以很快的速度,一個一個變少,一個一個死去……


    金河,一家客棧裏。


    池木木跟花穗騎著快馬趕到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後。


    整個客棧都陷入一種異常的安靜,有些古怪。


    池木木在客棧門口下馬,道:“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怎麽那麽安靜?還是……東陵曼已經走了。”


    花穗卻道:“這客棧被王爺包了下來,裏麵沒有別的客人,不會出什麽事,不過,王爺說不定真走了。”


    花穗也有些著急,說罷,便伸手推門,扶著池木木疾步走進客棧裏麵。


    客棧的院子裏,站滿了這次東陵曼帶來的隨從和下人。


    見他們人人手上都有包袱,顯然已經收拾好了,隨時準備走。


    東陵曼背負著雙手,身邊跟著那個伺候過池木木,叫清水的丫頭。看他的樣子,竟像在等什麽人,隨時要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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