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曼沒有問話,冷冷瞟了一眼大夫,這大夫立刻會意,冷漠說道:“隻是,若夫人今天還不醒過來,時間上就來不及,真的醒不過來了,所以……公子還是仔細想想,到底什麽事情惹怒了夫人,讓她竟然沒有求生的意誌,一心求死啊!”


    “她這是在逃避啊……”東陵曼聲音沉默,長歎了一聲,大夫一臉不解的看著他,東陵曼卻是臉色一變,冷漠的說道:“你既然知道,為什麽不早說?”


    見東陵曼一臉責怪,似要秋後算賬的意思,大夫的臉色遽變,雙腳開始發起顫來!


    “來呀!”東陵曼即刻冷冷喚了一聲。


    大夫心中暗叫不好,雙腳不由發顫,似就要跪下去。


    “將這個庸醫給我抓下去,砍了他的腦袋和四肢,埋在桃樹下麵做肥料!”東陵曼對著忽然走進來的兩個人沉聲吩咐道。


    大夫腳一軟,不由就跪了下去,隻見他一臉蒼白,額頭泌出大顆大顆的汗珠滾落下來,整個人都嚇的麵無人色,根本不會再說話求饒!


    “爺,還是等一等吧!”


    花穗見東陵曼動了真怒,征詢了清水和白荷的意思後,不由上前一步,低聲勸解東陵曼道:“夫人還好好的活著,如果我們將大夫殺了,夫人若再有個變化……我們也應付不了,不如先留他性命,夫人萬一再有個什麽變化……他也好將功補過!”


    東陵曼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臉上的殺氣漸漸消失!


    大夫明顯感覺威壓少了許多,忙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求饒道:“還請公子饒命,小人一定盡心盡力,隻是……小人一直也不敢多嘴,所以到了今日才說,二來也確實醫術不夠高明,還不完全明白夫人的心意,到了眼下,才敢大膽的揣測……”


    “夠了!”


    東陵曼冷冷打斷大夫的話:“你好好照顧夫人,去開個藥方吊著她的命,如果她活下來了,我重重有賞,如果她死了……那麽她的死期,便也是你的忌日!”


    大夫身子一抖,這是治不好人,就要跟著一起陪葬啊!


    “是是!”


    大夫忙連連點頭,瑟瑟發抖的退了下去。


    “爺,現在怎麽辦?”花穗見大夫退下,方一臉憂色的上前問東陵曼。


    東陵曼沉著臉走到池木木的床榻邊坐下,見床榻上的人臉上全是不自然的嫣紅,如被塗了一層厚厚的胭脂,嘴唇卻異常的蒼白,甚至還起了皮。


    “拿水來!”東陵曼冷冷的吩咐道。


    白荷忙拿了一杯溫水和幹淨的紗布過來遞給東陵曼。


    東陵曼小心翼翼的用紗布沾濕溫水,沾在池木木龜裂的嘴唇上,明明神色那麽清冷,可是動作卻異常的溫柔。


    “你說她剛才醒過來,說了幾句夢話麽?”東陵曼一邊擦拭,一邊問道。


    花穗忙上前說道:“夫人說了幾句夢話,不過沒有睜開眼睛。”


    “她說了什麽?”東陵曼又問。


    花穗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身後同樣神色各異的幾人,垂下頭,道:“奴婢不敢說!”


    東陵曼給池木木喂水的手一頓,轉過頭,碧瞳裏射出幽冷的光芒:“花穗,我瞧著你如今的膽子是愈發的大了,看來……本王這個景園的主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變成了你!”


    花穗嚇的臉色一變,忙跪了下來。


    池木木昏迷的這段時間,東陵曼也是經常發脾氣的,隻是再怎麽發脾氣,都沒有像眼下這麽大的怒火!


    “爺恕罪,奴婢隻是不想說了,讓爺您傷心而已!”花穗一臉難受,眼圈一紅,似就要落下淚來。


    東陵曼抿著好看的唇,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叫花穗起來,而是極其小心仔細的給池木木的唇邊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著溫水,偶爾,池木木的嘴巴會稍微蠕動一下,東陵曼的神色便緩上一分。


    眾人在下麵凝神靜氣,皆是大氣也不敢出,花穗也僵硬的跪在冰涼的大理石板上,不敢說一個字。(.無彈窗廣告)


    直到一碗水喂完,東陵曼才放下手裏水碗,低頭冷冷凝視著花穗道:“她可是在叫東陵絕?”


    眾人臉色皆是一白,卻垂下頭,不敢多言!


    東陵曼冷哼一聲,道:“她的心病果然還是那個沒良心的男人,他傷她這麽深……她卻任然忘不了!”


    “爺,那眼下……該怎麽辦呢?”白荷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看著東陵曼。


    對於池木木最信任和貼身的下人,其實東陵曼對白荷的態度比對花穗的時候要溫和多了。


    他沉吟著,思索了片刻,才道:“我已經讓大夫給她開了吊命的藥,想來也是讓她嘴裏含著人參吊命,或者喝一些藥,縱然有用,卻也隻是一兩天的事!”


    “爺是不是心裏有了打算?”在末側站著的如梅上前一步,有些猶豫的看著東陵曼。


    東陵曼輕輕頷首,道:“對,我打算,馬上讓東陵絕趕過來!”


    “現在?”花穗驚訝道。


    東陵曼點點頭:“我離京之前,跟東陵絕說過,情非得已的時候……會用一種特殊的信號跟他聯係,他一看到信號,必定會立刻趕來。”


    清水驚訝道:“王爺跟皇上說好了嗎?那……我們現在要通知皇上嗎?”


    東陵曼緩緩點頭:“她的心藥便是東陵絕,我總不可能看著她死!”


    東陵曼長長歎息一聲,道:“隻是,如今才知道,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就算東陵絕看到信號立刻趕來,最快也需要三四天的時間,隻怕……她是等不了那麽久了!”


    “那還要叫嗎?”清水低聲問道。


    “不管怎麽樣,讓他見她最後一麵也好,我想……這也是她自己希望看到的。”東陵曼的聲音沙啞,眾人從未看見他這麽絕望和失落的神情,再看看床上滿臉病容的池木木,皆是心中不忍。


    “清水和花穗跟我去吧,我現在就去給東陵絕發信號!”東陵曼深深看了池木木一眼,心中又是內疚又是自責,花穗忙從地上站起來,跟清水一道,隨著東陵曼走了出去。


    “爺,您真的要請皇上來嗎?”清水匆匆跟在東陵曼身邊,思索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


    東陵曼點頭,道:“我要他親眼看著她現在的樣子,我一心報仇,卻因為木木報不了仇……本王當時太大意了,不應該由著池慕秋,讓李和放了那麽多火藥進去,我應該親自去看看的,我總以為我安排好了,不會出事的……”


    他的聲音充滿了內疚不安和自責。


    花穗和清水對視一眼,聽東陵曼語調一變,繼續冷冷的說道:“既然如此,總不能讓本王一個人內疚,他卻高枕無憂的活在京城裏麵當他的皇帝,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天,還以為自己沒有做錯的什麽!”


    花穗和清水都是不解,東陵曼卻已經停了下來,原來房間已經到了。


    東陵曼讓花穗和清水在門口等,自己則走進房間裏麵,不一會兒,便取了三支小兒手臂大小的煙花拿到屋子中央,道:“快去放吧!”


    花穗和清水不再多問,拿著煙花往院子中央走去,拿出火折子點燃其中一隻。


    隻見那煙花在瞬間發出燦爛的光芒,那光芒在白日也那般耀眼。


    隻是那煙花一上了空中之後,立刻便變成一股黑色的濃煙,飄去好遠好遠,一隻都是一團煙霧狀的狀態,根本沒有消失,而是一點點的尖尖走遠。


    “爺,這是怎麽回事?”清水一臉驚奇的看著東陵曼,花穗因為剛才說錯了話,此時也不敢多說。


    東陵曼卻道:“再放一個。”


    清水不敢再問,立刻點火又放了一個,還是剛才那樣的效果,那個黑煙一直飄啊飄,清水注意道,不管風怎麽吹,那煙霧竟然都瞟向北方,而且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高。


    越高速度便越快。


    隻是再怎麽高,白雲卻總是遮不住那黑霧,非常神奇。


    花穗和清水似漸漸明白過來什麽,這高空風大,飄得自然也快,而瞟向北方……是向京城的方向飄去了嗎?


    “再把最後一隻也放了!”東陵曼又吩咐道。


    “是!”


    這一次,花穗點點頭,跟白荷一起,將剩餘那隻點燃,黑色的煙霧瞟向空中,片刻便消失不見了!


    東陵曼不再說話,轉身進了池木木的臥房。


    剛一進房間,便見大夫手裏拿著一碗藥,一臉為難的看著床榻上的池木木,白荷和如梅幾人在一旁急的團團轉,扶的扶,墊毛巾的墊毛巾,擦臉的擦臉,忙的不亦樂乎,卻都是一臉愁容。


    “怎麽了?”東陵曼疾步走進來,沉聲問答。


    “公子,夫人人是昏迷的,喝不進去藥,這可如何是好?”大夫忙答道。


    東陵曼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藥,冷聲說道:“這是什麽藥,怎麽那麽難聞?”


    大夫忙道:“這是退燒的藥,讓夫人喝了藥退些燒是更好的,喝了藥後,再給她嘴裏含著人參,吊著夫人的命!”


    東陵曼麵不改色的奪過大夫手裏的藥,三兩步走到床榻邊,冷道:“讓我來!”


    白荷和如梅幾人連忙讓開。


    東陵曼一手拿著藥,單手將池木木軟綿綿的身子扶了起來,白荷和如梅立刻在池木木身後墊了高高的軟枕頭。


    東陵曼一手將池木木扶了起來,然後含了一口大大的苦藥,掰過池木木的臉,讓她下巴微微揚了起來,還不待眾人反應,他俊臉往下一俯,嘴對著池木木的嘴,舌尖挑開池木木的貝齒,緩緩將藥汁送了進去。


    他一手捏著池木木的鼻子,池木木一呼吸,那藥便順勢給灌了進去!


    大夫嚇的大驚失色,忙垂下頭,幾個下人丫鬟也都紅著臉垂下頭,不敢直視。


    東陵曼麵不改色,不一會兒就將一大碗藥全都喂了下去!


    “好了,參片呢?”東陵曼放下手中的藥碗,擦了擦嘴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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