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東川翔龍和東川赫龍兩人一齊驚呼出聲,他們都沒有想到,以鳳青嵐這麽惡劣的性子,居然會這麽痛快的將那麽重要的東西給了他們,而且是這樣的自然,半點拖泥帶水都沒有。


    聽到這一聲驚呼,鳳青嵐卻是滿不在乎的看著接到了那扳指的東川赫龍,心下對自己沒有拋中略怨念,但麵上卻端的是雲淡風輕,言語之間也是一派坦然,“東川赫龍,你既已宣誓向本公子效忠,本公子也信了你,那麽,本公子便不會再懷疑你,這一次,你便隨東川翔龍一起行動罷。”


    她鳳青嵐從來都不是什麽好人,但是,她向來明白一個道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鳳青嵐這一番話,雖遠算不上是情深意切,但聽在東川赫龍和東川翔龍的耳朵裏,卻是別有一番滋味,兩人對視一眼,接著不約而同的齊聲高喊,“謝公子!”


    鳳青嵐輕笑一聲,繼而微微轉身,看向了站在敖炎烈身邊的修羅,出聲問道,“修羅,東川赫龍和東川翔龍的功夫火候不足,這一次,你可願意助他們一臂之力?”


    剛剛還一臉感動的東川翔龍和東川赫龍聞言不禁一齊抿了抿唇,心中暗道,公子果然毒舌,明明是關心的話,居然說的這麽欠扁……不過,他們心下也都明白,鳳青嵐所言不假,他們兩人的功夫在一般人眼裏已經算是出色,但若是論到厲害,卻是遠遠不及。


    修羅自然不敢擅自做主,何況,他自己本身其實更願意跟在敖炎烈和鳳青嵐的身邊,盡管這兩人的功夫比他這個暗衛還高,但不得不說,跟在這兩人的身邊,永遠不會覺得無趣。


    思及此,修羅不由躊躇著出聲道,“這……”


    “咳咳。”一旁的敖炎烈臉色微變,在如此關鍵的時刻輕咳出聲,等修羅一看過來,立刻便使了個眼色。


    修羅一怔,隨即明了,哪怕心中還有些不情願,但卻已經很順從的說道,“修羅全憑公子吩咐。”


    “如此,自然是最好。”鳳青嵐點頭,順便朝著敖炎烈丟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接著在心底為修羅的識大體點了個三十二個讚。


    一旁的東川赫龍與東川翔龍都鬆了口氣,有修羅這樣的高手跟在兩人身邊,對兩人即將要做的事情來說,也算是一份強力的保障了。


    至於說修羅會不會是鳳青嵐和敖炎烈派來監視他們兩個人行事的事情,他們卻是想也未想,畢竟,若是鳳青嵐當真想要人監視他們的話,隻憑敖炎烈身邊的兩大暗衛,修羅和笑影的本事,便半點都不會讓他們兩人察覺什麽蛛絲馬跡。


    更何況,鳳青嵐可是將那樣東西給了他們。


    鳳青嵐卻是懶得去猜他們二人所想,見修羅應了,便自顧自的說起來,“東川赫龍,東川翔龍,修羅,時間緊迫,你三人即刻出發罷,那十二萬兵馬如今已經集結在川陽城城外,本公子早已吩咐妥當,之後的一切行動,大軍自當聽從你等號令。在此,本公子便先預祝你等馬到成功了。”


    東川翔龍本來便對鳳青嵐對自己的信任心存感動,心底的那一點點的猶豫也早已煙消雲散,聞言便言辭懇切的拱手說道,“公子放心,我東川家也並非是不知恩圖報的人,如今公子如此相助,日後,我東川家必然唯公子命是從。在此,我東川翔龍發誓,定協東川家全族之力,將整個西川送到公子手中。”


    一旁的東川赫龍聞言也不住點頭,表示東川翔龍果然很懂事,日後一定會得公子賞識。可惜,自己當初對公子那般掙紮抗拒,而今想起來,當初可實在是不知者無畏啊!


    想當初,公子手段跌出的時候,自己怎麽就偏偏不識相呢?


    鳳青嵐哪裏知道東川赫龍心中所想所思,聽聞東川翔龍所言,自然是大為欣慰,當下便將東川翔龍險些傷了自己的事情暫且拋離腦後,十分大度的說道,“若是如此,本公子更該竭力保東川家不滅,甚至,本公子會讓你東川家在西川覆滅之後,依舊擁有大家族的地位。(.)”


    雖對東川翔龍能否代表東川家族還略有質疑,不過見東川翔龍和東川赫龍兩人都並無異色,又加上兩人即將做的事情乃是救整個東川家族於水火之中,想必就算先前兩人在家族中並無什麽實權,經此事之後,也定能成為舉足輕重的人物。


    何況,他們兩人還是東川家所出的兩大將軍,想必平素在家族當中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與自己這個廢物自是不同。


    想到這裏,鳳青嵐的神色不免稍黯淡了些,自己的親身父親看待自己仿若蛇蠍,處處提防,自己的親身姐妹對自己仿若仇敵,處處為難,反倒是敖炎烈這樣的相處不久的“外人”肯對自己以命想救,刺劍之事,又豈是一個世事無常能言盡的。


    思及此,鳳青嵐不由再次看向了敖炎烈,目光深處衍出了一絲溫柔的神色。當然,鳳青嵐是決計不會承認這一點的。


    此刻,鳳青嵐對東川家這兩人的印象倒是好了不少,盡管心底對某個民族依舊懷著某種莫可言訴的厭惡,但不得不說,自己麵前的這兩人,與當日在京都府尹府所見的那異國武士已然是相差甚遠了。


    當然,對於東川翔龍間接的傷了敖炎烈的事情,鳳青嵐是決計不會忘記的,此事,日後自當雙倍找回來。現在,還是以兩人的大事為重。


    東川翔龍自然不知鳳青嵐心中所想,聞言對鳳青嵐自是更加感激涕零,當即便懷著幾萬分的謝意,言辭懇切的說道,“東川翔龍替東川全族謝過公子大恩。”


    鳳青嵐微微抬手,淺笑道,“好了,起來罷,本公子並非是那麽迂腐的人,盡管禮不可廢,但本公子更欣賞一句話,那就是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對本公子,你們尚不需如此。”


    眾人聞言又是齊齊一怔,接著以更加飽滿的熱情高聲喊道,“公子,屬下定然不辱使命。”


    鳳青嵐微抬手,輕擺了擺,東川翔龍和東川赫龍便立刻領會其意,帶著自己的親信士兵,轉身離開。


    一旁的修羅猶豫了下,便認命朝著東川赫龍與東川翔龍的位置走去,表示自己聽從組織上的安排。


    見人都走遠了,鳳青嵐這才長長的歎了口氣,轉身,輕瞥了敖炎烈一眼,然後迅速的移開目光,輕聲歎道,“接下來……似乎還有更有趣的事情沒有做完,這一場好戲,想必暫時還沒傳到他的耳朵裏罷?”


    敖炎烈並沒有答話,倒是定定的看著鳳青嵐的側臉,略帶小心的詢問道,“嵐兒,你……不高興?”


    說話間,敖炎烈便朝著鳳青嵐走了幾步。


    鳳青嵐立刻便蹙緊了眉頭,心下暗罵自己大意,將修羅派出去了,卻沒有趕緊接手敖炎烈這個“傷患”,當下便快走幾步,到了敖炎烈身邊,抬手便按住了敖炎烈的手臂,不無陰沉的低聲吼道,“敖炎烈,你不知道自己受傷了麽?不準亂動,聽到沒有!”


    見鳳青嵐這麽緊張的神色,敖炎烈目光深處閃過一絲喜色,薄唇微啟,連聲追問道,“嵐兒,你……是因為我受傷了,所以才不高興的?”


    一定是的吧?不然,嵐兒又何必這般態度?


    想到鳳青嵐會因為自己受傷而難過,會因為自己受傷而不安,敖炎烈心下便有些歡喜,上一次,自己雖也試探出了鳳青嵐的態度,卻遠沒有這一次這般的肯定。


    盡管心底對鳳青嵐這樣的反應還有一點點的心疼,但很顯然,此事的利弊太明顯了。


    他已經等不及鳳青嵐在自然而然的狀態下明白自己以及她自己的心意了,如今,能有一個這樣的試探出來的好機會,自然不能放過。


    鳳青嵐聞言自然是立刻炸毛,想也不想的便低聲吼道,“敖炎烈,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有本事替老娘擋箭,你倒是別在老娘麵前受傷啊!你在老娘的麵前,為了救老娘受傷,存心讓老娘心裏不安是不是?”


    敖炎烈心下一緊,立刻便底氣不足的喃喃道,“這……這是我自願的,你不必為此心存愧疚。”


    “愧疚?”鳳青嵐冷笑一聲,繼而十分不屑的說道,“我鳳青嵐從不知道這愧疚兩個字如何寫!我做事,要麽就不做,若是做了,就不會後悔,更不會為了連我自己都不能預料到的結果而生出什麽奇怪的感情來!”


    身為黑暗中的王者,她向來明白果斷兩字到底有多麽重要,要知道,有些時候,一絲絲的猶豫不決,便很可能導致滿盤棋的輸贏走向,所以,她從不在沒有意義的地方愧疚,因為這種情緒在黑暗王者的世界裏實在是無用之極。


    敖炎烈微微眯起鷹眸,輕啟薄唇,“那麽你這是……”


    鳳青嵐一撇嘴,斜眼看向敖炎烈,“怎麽?我不高興也礙著你了?”


    “嗬嗬……”敖炎烈幹笑一聲,低下頭,表示決計不能在這樣的時候與鳳青嵐爭講什麽高下,不然,受傷的絕對會是自己,萬分肯定不解釋。


    聽到敖炎烈的笑聲,鳳青嵐立刻便眼睛一瞪,咬牙低喝道,“笑什麽笑?!我告訴你,敖炎烈,以後不準在我的麵前受傷!聽到沒有?!”


    看到鳳青嵐這般模樣,敖炎烈當真是心中大爽,隨即便強忍著一腔的喜色,眼中含情,連聲說道,“好了,好了,不受傷,不受傷!我答應你便是。”


    鳳青嵐輕哼一聲,表示暫且接受敖炎烈所言,剛要說話,便見一道人影策馬而來,到了兩人近前才翻身而下,並未對兩人行禮,隻對著鳳青嵐淡笑道,“蘭公子,一切如你所料,他果然要逃。幸好公子有先見之明,快一步下好了棋。”


    說罷,似不經意的瞥了敖炎烈一眼,隨即挑眉問道,“越王爺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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