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聖訣,這會兒,他正有意無意的看向敖炎烈受傷的胳膊,眼中神色略顯複雜。[]


    敖炎烈心中腹誹不已,其實自己手臂上不過是個小傷罷了,但為了讓鳳青嵐感動,他可是有意多流了不少血,本來倒是沒有什麽,不過在聖訣這樣的視線之下,實在是讓他覺得不爽。


    當下便黑著臉,冷冷的說道,“本王無事。”


    說罷,也不等聖訣反應,便轉向鳳青嵐,且立刻便換了一臉的溫柔神色,目光中也是一片寵溺之色,笑問道,“嵐兒做了很有趣的安排?”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鳳青嵐淡淡回道,接著轉向聖訣,十分友善的說道,“聖訣,辛苦你了。”


    敖炎烈嘴角的笑意一僵,下意識的咬了咬牙,自己的情路怎麽就這麽難走?特麽的剛剛擺脫了一個劍無塵,轉眼就來了一個聖訣!若是就這樣下去,還怎麽得了?


    不行,一定要盡快將嵐兒拐到自己的身邊,栓緊了,絕對不能給旁人可乘之機!


    別忘了,嵐兒可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若是論道名正言順,再也沒有哪個男人能夠比自己更有資格了!


    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都不能讓嵐兒心動,那麽,就連他自己,也是要鄙視自己的!


    一旁的聖訣自然不知道敖炎烈心中的小九九,隻是聽著鳳青嵐的話,便十分自然的回道,“公子言重了,聖訣的命都是公子救的,能為公子做一點小事,聖訣很開心。”


    說罷,聖訣還十分配合的輕笑了聲,一張冰山臉都因為這突來的笑意而融化了許多。


    不得不說,這聖訣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尤其是此刻,他因為笑意而柔和了麵色了的時候,更是顯得多了幾分清俊,且,對於聖訣的功夫和行動力,鳳青嵐也是十分滿意,此刻,自然也不吝嗇誇讚,“聖訣,你知道麽?我很慶幸救了你。”


    “公子能出手相救,聖訣感激不盡。”聖訣笑道,這幾日,他越發的摸清楚了鳳青嵐的性子,對於鳳青嵐能出手救下自己這件事,他表示這實在是個很美麗的巧合。


    若不是那幫蠢貨自己找上門招惹鳳青嵐,以鳳青嵐的性子,最大的可能是直接走過,當做完全沒有看到自己罷?


    見鳳青嵐與聖訣兩人你來我往的說的好不熱鬧,敖炎烈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幾分,當下便咬著牙輕咳出聲,“咳咳……”


    果然,敖炎烈這樣的出聲方式立刻便吸引了鳳青嵐的注意力,隻見鳳青嵐迅速轉身,眼中帶著淡淡的擔憂之色,雖不十分明顯,卻讓敖炎烈很是受用,更何況鳳青嵐還用那樣溫柔的聲音問道,“敖炎烈,你不舒服?”


    敖炎烈立刻便順著鳳青嵐的話淡淡說道,“或許是血流的有點多,總覺得有點頭暈。”


    頭暈?鳳青嵐蹙眉,稍微猶豫了下,便略顯歉意的轉向一邊的聖訣,輕聲詢問道,“那……聖訣,你先送他回府中休息罷,接下來的事情,也不過是場鬧劇罷了,並無什麽危險,何況,他帶著傷本來也不好……”


    聖訣立刻會意,雖不太願意同敖炎烈打交道,但也禮貌的問道,“既然如此,越王爺你……”


    敖炎烈自然不願與鳳青嵐分開,更何況還是聖訣在的情況下,哪怕是他送自己回府,敖炎烈也不願意,當下便冷冰冰的回道,“不用,本王雖有不適,但並無大礙。何況,此間的事情,無論大小,畢竟都是軍中事務,嵐兒處理自然無可厚非,但本王在場也是合情合理。”


    “你帶著傷。”鳳青嵐又何嚐不知道敖炎烈最好在場的道理?不過,她自己本身也並不想讓還帶著傷的敖炎烈跟著自己再折騰下去,若是可以的話,她甚至想現在就將此間的事情一次性了了,不過很顯然,這不可能。


    更何況,她已經布好了局,若是此刻放棄,錯過了好戲,實在是有些太過浪費了。


    這一廂鳳青嵐還在糾結,那一廂敖炎烈已經十分堅決的做出了決定,“無妨,本王這不過是小傷罷了,更何況,我也很想知道那個人會說些什麽,更想知道,嵐兒到底做了些什麽有趣的事情。”


    “可你的傷……”鳳青嵐依舊看向了敖炎烈染血的衣袖,麵上的糾結顯而易見。


    敖炎烈見此自然是心中略爽,當下便軟了神色,輕聲安撫道,“若是連這一點傷都受不了,還如何當得起戰神王爺的稱號?”


    的確,以鳳青嵐對敖炎烈身體的熟悉程度來說,自然是知道敖炎烈此言不假,他身上那大大小小的傷痕無數,其中幾乎致命的就有幾處之多,若是一直休養的話,怕是他先前大半的時間都要用在養傷上了,又如何能有如今這般的作為?


    想必是常常帶傷上陣的。


    想到這一點,鳳青嵐心下倒是有些酸楚了起來,當即便微微偏頭,輕聲說道,“既然如此,便都隨你罷。”


    作為黑暗王者,鳳青嵐很清楚,一個身為王者的人,一個被神話了的人,背後所要付出的努力和辛苦有多少,身為戰神王爺,這樣的時候,他必須要在!因為,他就是軍魂!就是整個東陽軍的脊梁!


    而此刻,在川陽城的校場之內,那冰湖的一側,一個不太起眼的角落裏,樹蔭遮蓋的地方,一艘小船緩緩駛來,最後停在離岸邊幾米遠的地方。


    不等岸上等候已久的人出聲,船上那穿著蓑衣的船夫便嘶啞著喉嚨叫道,“爺,您說的地方去不了啊!”


    躲在樹幹之後的那人一聽,立刻便叫道,“啊?怎麽回事?為何去不了?”


    那船夫伸長了脖子朝著岸上看去,來來回回的看了幾遍,才刻意壓低了聲音,小聲問道,“爺,若是小老兒沒記錯,這裏是校場吧?”


    “怎麽?校場怎麽了?”岸上那男人對這老船夫的表現有些反應不及,暗道,莫非自己這尋船,居然尋到了一個小人?他想訛詐自己?


    那船夫自然不知道這男人所想,聽男人發問,便拉了拉頭上的草帽,嘶啞著聲音,佝僂著身體,刻意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說爺,這校場哪兒是我們小老百姓來的地方啊!若是被裏麵的兵爺發現了,還不打死小老兒?小老兒我還想多活兩年,這樣冒險的事情是決計不做的。”


    那男人一愣,接著便有些不耐煩的低吼道,“少羅嗦,你來都來了,難道還想空船走不成?”


    不就是要錢麽?他給就是了,廢什麽話!直接說不就完了!


    誰料,那船夫卻是並未立刻將船靠岸,而是將手中的竹篙往水下一插,一屁股坐在了船上,壓低了嘶啞的聲音,似笑非笑的說道,“爺,您別開玩笑了,小老兒我就是個小老百姓,這自己的船,不小心劃錯了地方,來了這校場,就算是其他的兵爺發現了,總也不會要了小老兒我的老命吧?”


    岸上的男人這會兒已經控製不住要出手的衝動了,若不是記著自己不會水,又沒有撐船的技術,這會兒,他可真想直接一腳把這老船夫踢到這冰湖裏,自己撐著船離開!


    可在自身條件不允許的情況下,這也隻能是想想罷了。


    當下便黑著臉,咬牙問道,“這麽說,你是不肯帶我走了?”


    “爺,您這是說的哪裏話,不是小老兒我不肯帶您走,實在是小老兒我不敢帶您走啊!”那老船夫也不動怒,甚至也並沒有要自己離開的意思,反倒是一邊從小船中尋了一節老藕哢嚓哢嚓的咬起來,一邊老氣橫秋的說道,“說句不中聽的話,這逃兵被抓到,可是要殺頭的啊!”


    “什麽逃兵?”岸上的男人顯然一愣,下意識的便問出了聲。


    老船夫也怔了一怔,接著笑道,“爺,您就別糊弄小老兒了!您這模樣,又在這裏出現,不是逃兵還能是什麽?”說罷,還歎了口氣,“低聲”嘟囔道,“哎……世風日下啊!”


    說話間,這老船夫已經將手裏的一節老藕吃了個幹淨,接著便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抬手便將那竹篙拔了出來,接著往水裏一插,再輕輕一撥,小船立刻便朝著離岸的方向遠了些距離。


    一見這老船夫的動作,岸上那男人立刻就著急了,當下便也顧不得許多的驚呼出聲,“等等!老船家,我真的不是逃兵!你就帶我一程,順著這裏直下,到了川陽城外,我必有重謝!”


    老船夫手上的動作稍稍停了些,微微抬頭,隔著幾米遠的距離看向那岸上的男人,輕搖著頭說道,“不瞞您說,這水路一直往下的確是能出城,但小老兒我剛剛就說過了,從這裏到城外,有一處必經之地,那一處,現在不能去。”


    “什麽意思?”之前這老船夫就說那個地方不能去,那個時候,他還以為這老船夫是想多要些船資才如此說的,現下看來,似乎並非是自己所想,難道說,那邊的事情還沒了?


    是了,以戰神王爺敖炎烈的手段,加上王妃的手段,當然不好對付,就算是隻有他們兩個人,想必也足夠讓那邊頭疼的了吧?


    果然,那老船夫聞言十分識趣的解釋道,“那裏啊,重兵把守著呢!說是怕從校場裏跑了什麽人。”說完,這老船夫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在一愣之後,驚叫出聲道,“誒?我說這位爺,他們找的人,該不會就是你吧?”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岸上的男人暗暗的擦了一把汗,接著咬了咬牙,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來,朝著那老船夫搖了搖,說道,“這樣,老船家,我給你十兩銀子,隻要你帶我出去,我給你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老船夫的聲音有些怪異。


    岸上的男人低聲笑道,“沒錯!十兩銀子!隻要你帶我出去了,必一分不少的給你!”


    本以為那老船夫會立刻撐船前來接應自己,誰料,那老船夫卻是幹笑兩聲,然後有些為難的說道,“爺,您別開玩笑了,隻要是坐船從這條河道出城的,哪個客人不給二十兩銀子?您這十兩銀子……嗬嗬……”


    說罷,便又拔起了竹篙,往下一撐,便朝著離岸的方向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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