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難道喜順有能讓唐醫官對本宮冰釋前嫌的辦法?”皇後回到坤寧宮,迫不及待的問喜順。


    喜順一邊給皇後鬆了頭發,脫了撒花煙羅衫子,一邊說道:“冰釋前嫌的辦法,喜順沒有。隻是知道,女人嘛,無外乎就是喜歡兩種東西。一個錢,一個是男人。錢,我們白天已經送去了,看她也是來者不拒的收了。現在我們隻要再把她喜歡的男人給她,她自然念著皇後娘娘的好。那宰相爺的事,她也自然是上心了。”


    “嗯,你這小猴子說的言之有理。可是,我們又哪裏知道唐醫官喜歡誰呢?不投其所好,隨便送一個男人,別再適得其反了。”


    趙素錦高興之餘又憂心的說道。


    喜順聞聽此言,張嘴,卻又沒發出聲音,欲言又止的樣子樣皇後在暈黃的鏡子裏看見。


    “咋啦,小猴子?還有你不能和本宮說的事麽?”趙素錦輕輕拍拍喜順的手,示意他想說什麽就說。


    喜順咬著嘴唇,吭吭呲呲了又好一會兒才說道:“娘娘,奴才說了這人您可千萬別生氣。您若是覺得不妥,就當是奴才放了我一個屁。”


    趙素錦狐疑,喜順什麽時候這樣過?但還是點頭:“好,本宮不生氣便是。”


    “嗯,那喜順說了。喜順按照娘娘的吩咐,在宮裏安了幾個眼線。他們都說,唐醫官喜歡的男人……是慶王爺。”


    皇後正拿銀篦子梳頭的姿勢驀地停留在半空,怎麽也想不到唐曉喜歡的男人居然是弘雋。


    那個水一樣濯清,雲一樣幹淨,風一樣淡然的男人。更是自己曾經的情竇初開,自己愛慕到現在的人。


    “真……的是他麽?”皇後的聲音晦澀的厲害,手裏的銀篦不覺的掉到地上彈跳起來。


    “娘娘,千真萬確。”喜順輕聲言道,默默彎腰把銀篦子撿起又放到皇後的手裏。


    “唐醫官在天牢的時候是和慶王爺的牢房相連在一起的。那時候,他們患難與共,彼此憐憫產生感情不奇怪。而且聽說,慶王爺當初在他天牢犯病,獄醫都讓準備後事。是唐醫官舍命求了皇上,才讓慶王爺得以從關了八年的天牢出來,回了慶王府。而且,唐醫官身在宮中,每天去慶王府給慶王爺看診,這些娘娘也是知道的……”


    是啊,趙素錦怎麽會不知道。


    她放不下弘雋,一直都放不下。


    天牢八年,她隱忍自己的感情不敢去看一眼心上人。怕皇上因此更加遷怒他。


    他終於從天牢出來,她再也忍不住,想知道他的一舉一動。


    他命不久矣,她比他都疼。


    她一直不理解父親,為什麽弘雋做皇帝,她一樣是皇後,父親一樣是國丈。可是父親就是親手把太子姑爺拉下馬,而是把弘扶上馬還送一程。


    而送的這一程,無疑是把自己嫁給弘。


    她鬧過,她真的狠狠的鬧過。可是最後還是上了花轎,因為她不忍母親的夜夜啼哭。


    趙素錦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孝順的好女兒,又加上當時新皇對她也的確是溫情款款,對她很好。慢慢的她就認命了。隻是後來……有太多的後來……


    後來自己不生,後來皇上也國事繁忙,後來後宮女人越來越多,後來自己越來越寂寞。後來自己竟和一個內侍有了苟且的關係。


    宮中八年,一個女人最好的年華在這裏葬送。[.超多好看小說]把一個委婉動人的女孩變成了現如今這幅模樣。她自己都不願意看自己。


    心裏是恨父親的,可是父親的命,她又不能不管。


    甚至為了父親的命還要再一次用到弘雋。而且這一次,是自己親手把他送給人。


    “喜順,慶王爺怎麽當人情送給唐醫官啊?”趙素錦累了,靠在喜順的肩頭,問的有氣無力。


    “娘娘,這一陣子,唐醫官和慶王爺好像鬧了別扭。今天惠勝殿,還傳出慶王爺把唐醫官打了的聲音。唐醫官離開的時候是跑著走的。所以,如果想讓唐醫官高興,娘娘就主動給他們牽個線。製造一些機會然他們和好。太後不是還說慶王爺看中了哪個姑娘隻要提就會準予麽?這樣,娘娘主動提出這事來,也等於向皇上表明了娘娘的心意。那皇上以後也就不會總是對您和慶王爺的一段過去而耿耿於懷了。”


    喜順細心的分析這件事,然後輕柔的說道。


    “嗯,就這麽辦吧。趕明兒,你好好安排安排,就用本宮的名義。本宮乏了,歇了,你也不用伺候,回去睡吧。”皇後疲憊的又拍拍喜順的手,她現在真是一時一刻都離不開這個精明好像猴子一樣的家夥了。感覺現在若沒有喜順,自己在宮裏的日子更是孤寂的要發瘋。


    趙素錦躺倒錦被裏,房間的燭火也熄滅大半,隻留下幾支蠟燭影影綽綽的驅散一世的黑暗。她很累,可是閉上眼睛怎麽都睡不著。想起弘雋從此不再是自己的之後,心就疼的厲害。


    咬牙,一滴眼淚默默的從眼角滑下來。


    如今我什麽都沒有了,隻剩下這麽一個皇後寶座。


    所以,沒有人能和我搶走它!


    哪怕良心泯滅,雙手沾滿鮮血。也一定要守住自己的位置,不然,她真的不知道,後半生要用什麽來支撐在後宮裏過下去。


    唐曉因為受傷,成了重點保護對象。宮裏誰有個頭疼腦熱的也不敢來麻煩她。她吃飽喝足,坐在暖暖的太陽下看著銀翹幫他爹曬草藥。


    銀白青其實是個固執的老頭,自己用的藥草都要經過自己的手。有時候,看曬藥的小廝曬藥不細心,裏麵有一些雜質枯草,也不揀出來,他就會生氣。可是生氣也不說,就直接自己做了。


    禦醫院因為沒有了錢秀和高人居,少了一些烏煙瘴氣,人和人之間也都突然之間就變好了。就連一向最明哲保身的郝德都主動過來和唐曉說話。


    “郝前輩,禦醫院啊,就您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唐曉給郝德到一杯茶,嘿嘿的玩著玩笑。


    “你這個小妮子,怎麽說話呢?七竅玲瓏心,你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郝德被唐曉尊重的叫一句‘前輩’很受用。所以,責備也是笑罵著說,並不是真的生氣。


    “喲,瞧您說的,晚輩哪敢罵您呢?當然是誇您了。就像我,來太醫院沒幾日,就進宗人府,而您老幾十年,在太醫院的地位依然穩如磐石。單單這一點就是唐曉佩服的。”


    “這倒是真的。所以說啊,在宮裏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小心使得萬年船啊。”郝德得意的搖頭晃腦,下巴上的山羊胡子也是一翹一翹的甚是好玩。就和爺爺的小胡子一模一樣。


    唐曉不由的伸手拽了一把胡子,笑的好不快活。


    “臭丫頭打手!”郝德佯裝生氣,怕打了一下唐曉的手,也沒有真的用力氣。


    “哎,我說。那一日,小皇子嗜睡不醒,你和銀伯伯是不是都看出來。然後都不說,就等著來個傻子挑明,你們什麽事都沒有,就磕兩個頭完了。是也不是?”


    唐曉四下看看沒人,忽然湊近了郝德神神秘秘的說道。


    郝德被問得一愣,隨即也四下瞅瞅,然後也湊近了,點著唐曉的腦袋說道:“你還知道你是傻子啊?老銀就是傻,但是在我多年的調教下,已經開始開竅了。誰知道,來了你,比當年的他還傻。”


    唐曉捂著腦袋,臭臉:“靠,我那時候哪知道你們這麽奸啊。再說,都出了人命了,我就……”


    “出人命也不是要你的命,宮裏要想同情,那天天哭死都同情不過來。誰稀罕你那點同情。”郝德眼睛不大,一說話,下巴上的山羊胡子就跳動不停,很有喜感。


    唐曉突然覺得,這老頭其實一點都不討厭,還可愛的緊。


    雖然油條,但至少不壞。如今又對自己說這些,顯然是在調教自己。若是真正自私的人,他才不會和個外人說這些呢。


    “那郝前輩和我說說唄,小皇子事件怎麽就不聲不響的壓下來了呢?我還以為,皇上那麽在意這個兒子,會徹查宮中,查個天翻地覆呢。結果就那麽不了了之了。”


    郝德見唐曉請教自己,又開始搖頭晃腦。然後端著一杯已經喝了一半的茶伸出來。


    唐曉見狀,立刻明白,急忙把茶給人家續上。然後眼巴巴的看著郝德,


    郝德滿意的收回茶盞,拿著茶蓋撇著上麵莫須有的茶沫子。撇的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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