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皺眉,眉頭都快擰成一股繩了。


    北冥雪怎麽又成了北國的皇子了?一個皇子為了一把刀聽自己的差遣?怎麽想都不可能啊?再說,他說小六是他的弟弟,那就是說,小六也是北國的皇子。可是皇子有長成那樣的麽?皇子有擺攤騙錢的麽?皇子有被打,隻能抱頭嗷嗷哭的麽?


    “北國不小,勢力也不弱,為什麽會想要和慶王爺聯盟呢?而且,又為什麽偏偏要用我引出來樓主大人呢?”唐曉一邊更賣力的錘著樓萬紅的肩膀,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北方地大物博,民風彪悍,勢力的確不容小覷。但是也有弱點,就是北國病理分散,不同心,不服可汗管製的也是大有人在。而且大梁皇帝野心極大,吞並了南國之後,修養幾年,又對北國虎視眈眈。北國可汗已老,已經沒有心力再打仗。所以,隻能尋求戰爭以外的途徑維護北國領土。那麽和大梁相交友好,就是迫在眉睫。但皇上肯定不會友好邦交。所以,這位皇子就像可汗提出,暗中扶持慶王爺上位,把現在皇帝拉下馬。隻要慶王爺即位,就會念著北國的好,那兩國也就不會開戰了。”


    樓萬紅難得一次說這麽多話,還把當前的局勢都說給唐曉聽。


    隻是唐曉越聽越糊塗。


    “樓主,照您這樣說,北國王子應該直接去找慶王爺啊,幹什麽還要借我搭上樓主這根線呢?”


    樓萬紅笑了,“你還不是那麽愚鈍不堪,至少還想到了這一點。”


    唐曉又暗暗剜樓萬紅一眼,不損人行不行!


    “北國想與慶王爺結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但慶王爺不是被關天牢,就是幽禁皇宮。[]能接觸到,又不被人注意,真的是難上加難。牡丹樓是江湖上跟皇帝作對的組織。北國王子自然就會想借牡丹樓和慶王爺聯係。這樣他們兩邊被注意的機會都會大大減小。”


    唐曉明白了,這是兩個人結盟,中間還要個牽線說話的人。樓萬紅是那個中間人,而自己就是要挾樓萬紅出來的人。隻是著家夥到看得起自己,竟敢把寶壓在她這個小羅羅身上。


    但這在幾天前,或許是可以說的通的。因為那時候北冥雪還沒接觸到慶王爺。可是現在,北冥雪‘受自己所托’已經接觸到了慶王爺,為什麽還要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的再次聯係樓萬紅呢?


    不理解,真的太不理解了。


    就在唐曉想破腦袋還不理解的時候,樓萬紅已經起身,“去換衣裳,我送你回去。”


    “啊?哦哦,我這就去換。”唐曉急忙收了心思去隔壁換衣服,然後樓萬紅出門拎著她的衣領嗖的騰空,等唐曉反應過來,可能已經是在好幾十裏開外了。


    唐曉嚇得手腳冰涼,突然覺得,這時候其實還是睡覺或是昏迷最好。至少不用清醒的感覺,這樓萬紅的功夫有多變態,這急速的禦風而行有多滲人。


    “樓……樓主……好俊的功夫……”唐曉嚇得上牙打著下牙,還不忘拍馬屁。


    樓萬紅隻是急速前行,並不理會唐曉的奉承和因為說話灌風走形的嘴。


    “樓主……陽明山下……我還看見您的英姿了呢。陳……陳賢妃的臉也是撕的極好……”唐曉的奉承是為了套話。


    “哼,那隻是略施薄懲!隻要是弘在乎的,我都會讓其生不如死!”樓萬紅咬牙說出這句話後,唐曉立刻閉嘴了。(.無彈窗廣告)


    心有戚戚的暗想,陽明山上,果然是樓萬紅在搞鬼。她既然是慶王爺的盟友,又為什麽要害慶王爺?她恨弘恨得要死,為什麽這一刻又幫著皇上。還有,陳芙兒莫須有的擔了一個軟肋的罪名就被撕了一半的臉。那狗皇帝現在對自己有意思,若是被樓萬紅知道了,自己豈不是整張臉都要被撕掉?


    蒼天啊,大地啊……


    唐曉一是忍不住內牛滿麵,現在心頭唯一想的就是,以後一定要離狗皇帝遠遠的。否則,麵皮不保啊。


    “那……那……慶王爺這次會有危險麽?”唐曉憋了一會兒,還是憋不住。


    “你很關心慶王爺?你愛上他了?”樓萬紅速度突然減慢,凝聲問道。


    唐曉聽到樓萬紅的詢問有些寒聲,腦子一瞬間轉了一百八十幾個彎。想著,或許自己不應該如實回答。於是急忙斬釘截鐵的搖頭:“不會,我怎麽會喜歡慶王爺!那種拿權利看的比什麽都重的男人,那種為了利益可以把我拱手送給樓主的臭男人,我是瞎了眼才會看上!”


    這句話說得狠了點,說完,唐曉就心虛的垂眼不敢看樓萬紅。


    沒想到樓萬紅倒是伸手把唐曉被夜風吹得亂七八糟的頭發收攏好,安撫的拍了拍她的頭,說了一句:“說的極好,男人都是愛不得。他們現在沒有背叛,隻是背叛的砝碼還到那個高度。其實你自己領悟的極好,正如你自己唱的‘付出所有,也不過是塵世轉變後的翻雲覆雨手’。男人對女人好,除了利用,沒有其他。”


    麵對樓主的耳提麵命,唐曉隻是微微點頭,絕對服從。但偷偷反抗一下還是可以的。


    弘雋雖然把自己送給樓萬紅,但也是形勢所迫。他後來不是還柔情百轉的對自己承諾,待自己長發及腰,他便用江山為聘。


    弘雋她的相信的,不是輕易許諾的人,但許了諾言,就一定會遵守。


    唐曉從樹林悄悄回到銀翹被窩裏的時候,一身冷氣,讓銀翹迷迷糊糊醒來。


    “姐姐幹嘛去了?”


    “去樹林裏方便去了。”唐曉隨口說了一句。


    “姐姐不叫上我,你一個人萬一碰上危險就晚了。”銀翹咕噥一句,看看頭頂依然繁星密布,翻個身,繼續睡。


    唐曉偷偷看著樓萬紅的身影。


    樓萬紅送唐曉來,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隱了身形,站在林中,默默看著遠處皇上的車輦。因為離得遠,因為唐曉的夜視力並不好,所以她不知道樓萬紅此刻的眼睛裏是什麽樣的感情。隻是感覺,那一顆枯樹身邊的一抹紅色身影很落寞蕭瑟。


    好久,樓萬紅離開,唐曉困得要命便呼呼睡去。


    接下來三天,唐曉和銀翹一直在隊伍的最後徒步跟行。開始兩天還挺好,隊伍走得慢了,她們還有興致去抓個蝴蝶或是掐把花編個花環帶頭上。反正兩人在最後,也沒有誰注意她們。但後來兩天,兩人的興致缺缺,隻是老實的跟著走。然後每到停下休息的時候,就會把鞋脫了,相互挑腳上的水泡。上了藥,包紮一下,再繼續走路。


    沒走一步,腳都是鑽心的疼。雖然她們不嬌氣,但是如此長途跋涉,還是吃不消了。


    第四晚還好,到了離皇城最近的一個衛城,不用再睡在荒郊野外。唐曉和銀翹兩人還分到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屋子。但這樣,也已經讓兩人樂的夠嗆。


    銀翹去燒水,唐曉去找木桶。四天的跋涉,她們現在的身上都有一股鹹帶魚的味。而且,都已經有綠豆蒼蠅每天圍著她們嗡嗡,好像他們是什麽可口的食物。


    忙活了一陣,兩人不見外的一起跳進木桶裏洗澡,覺得終於又活過來了。


    泡去一天的疲累,唐曉給銀翹處理腳上的血泡時,一陣心疼。這丫頭畢竟才十六,在現代,就是一中學還沒上完的學生。


    “銀翹,你是因為姐姐受苦的。等以後姐姐若是混的好了,一定會好好的補償你。”


    “姐姐,你這是說的什麽話。跟著你,是我心甘情願的。這點小苦算不得什麽,我就是算準了以後跟著姐姐能享大福,才扒這姐姐不放的。”銀翹嘿嘿一笑,渾不在意兩個腳底板好的地方已經不多了。


    “嗯,享大福。姐姐穿金,你就帶銀。姐姐娶男人,就給你也招一個入贅的小女婿。”唐曉戳著銀翹的腦門子笑的曖昧。


    銀翹想起唐曉喜歡慶王爺,就肯定是王妃的料。而自己……黑虎……不行,那個男人太可惡,還沒穿上花裙子走一圈呢,自己還沒有原諒他呢。


    “唐醫官……唐醫官睡了麽?”唐曉和銀翹收拾妥當,剛上床,門口就傳來王總管的聲音。


    唐曉想說睡了的,但又著實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正要睡,王總管有事?”唐曉披衣服起來。


    “皇上的傷到現在還沒換藥。”王總管在門口說道。


    唐曉皺眉,弘的傷三天就該換一次藥的。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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