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馬上好累,我也要下去。”香火不依的在馬上動著屁股。


    北冥雪還沒把‘多想你’說出口,馬上的香火不樂意了。


    眾人急忙把香火扶下馬,以為這也是四王爺的女人。


    “她是誰?”北冥雪好奇。


    唐曉過去把香火臉上的麵皮一揭開,露出一張溫柔甜美但有些疲累的臉。


    “雪嬈?你怎麽把他帶來了?”


    “說來話長,我們找個安靜的地兒說去。”


    香火因為身子不便,又累又餓,吃了喝了,洗了之後,被侍女帶出去睡覺了。


    唐曉吃了喝了之後,卻不能睡。因為她現在有一肚子話要講。


    帳篷裏,整張的虎皮上,北冥雪始終拉著唐曉的手。


    唐曉劈裏啪啦的說著煙火從亂墳崗子裏被發現,到帶到這裏的事。當然,也隱去了她現在就是樓萬紅的事。


    “真沒想到,雪嬈竟然是我妹妹。”


    北冥雪感慨一聲,這都是王上年輕時做下的風流事。


    “海爾坎皇叔的大夫人在多年前就已經去世。據說,當年就是因為她生了一對女兒卻偷偷送人,引來皇叔的不滿,驅逐出草原得病死了。現在王上有六個兒子,卻沒有一個女兒,若是得知雪嬈便是他的女兒,一定會高興,餘生沒有遺憾。”


    “怎麽,你父皇要死了?”唐曉好奇的湊近了小聲說道。


    “嗯,病入膏肓,藥石無效,就是這幾天的事了。”北冥雪對這個父皇並沒有什麽感情,所以說起王上要死的事也是很平靜自然。


    “那你是怎麽突然被皇上召回,並立下新王的?難道北冥煙和其他的皇子就那麽安靜的恭喜你了?”唐曉又湊近半分。


    北冥雪伸手點點唐曉光潔的腦門,“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麵的事,說來幹什麽。”


    北冥雪一語帶過,唐曉卻明白。


    朝代交替,新君舊主,兄弟操戈,總不是那麽光彩的事。這一個多月,北冥雪的故事定然不比弘雋的遜色多少。(.)隻是,有現在這個結果真好。北冥雪馬上就是北國的王上了,那他對弘雋的幫助就會更大。而自己以後來北國玩玩,也肯定會是座上賓。


    “那北冥煙現在在哪兒?”


    “幾天前,北冥煙給王上下毒,要弑君謀位。行跡敗露後,帶著五萬親隨叛逃出北國,投奔大梁弘去了。”


    “啊?!投奔狗皇帝弘去了。我靠,這麽重要的事,怎麽沒有人跟我說!”唐曉忽的站起。隨即又想起,自己這幾天在馬車上搖搖晃晃,又改頭換麵。鳳九仙得到消息也找不到自己傳遞。


    北冥雪皺起眉頭:“你為什麽要知道這件事?”


    “哦,沒事沒事。我就是想知道北冥煙長什麽樣子。見幾次麵,他都是帶著金色麵具,不知道真麵目。就是怕以後狹路相逢了,也認不出來。”


    唐曉打著哈哈,不由自主的瑟縮一下。


    北國還真是冷,北冥雪穿著裘皮,圍著水貂,自己還是一身大梁的單衣服。


    北冥雪捂著唐曉的小手,始終捂不熱。遂衝著帳外喊了一句:“來人。”


    帳外立刻進來一個穿著布衣,紮著大辮子的侍女。


    “王子什麽吩咐?”


    “燒熱水伺候這位姑娘洗澡,好好打扮一下。前陣子,本王不是打了隻紫貂麽,皮毛拿來給姑娘禦寒。”


    北冥雪就好像天生是個王者一樣。和弘雋一樣多年隱忍,此時王上的風範才真的一點一點顯露出來。


    “紫貂?很貴的吧?”唐曉兩眼冒星星。


    “傻瓜,那個是不能用錢估算的。你好好泡個熱水澡,我去把雪嬈帶給父皇認祖歸宗。”北冥雪捏捏唐曉的小鼻頭,把偌大奢華的氈帳留給她自己。


    唐笑一邊洗澡一邊樂,果然有個有權有勢的朋友就是好。


    一邊伺候唐曉,給她搓背的侍女也不時低低的笑。


    唐曉狐疑的瞧侍女兩眼,長的敦實,憨厚,相貌中等,不像是什麽有壞心眼的人。但她笑起來,怎麽那麽詭異?


    “你笑什麽?”


    “姑娘,奴婢是替姑娘高興。”侍女說話聲音有些粗聲粗氣。


    “我有什麽值得高興的事麽?”


    “姑娘有所不知,紫貂可是我們北國最珍貴的東西。男人們一輩子也隻獵殺一次紫貂。”


    “是麽?哈哈……那我可賺大發了。”唐曉止不住又笑起來。“這麽珍貴的東西,以後拿去大梁肯定能賣一個好價錢。”


    侍女搓後背的手一頓,嘴角抽抽,閉嘴了。


    不得不說,北國的衣服就比大梁的衣服簡單,實用。不是拖拖拉拉的長裙,又浪費布,又走路打架都礙事。看看這身上,及膝的上衣,領口,袖口,襟口都滾著白色的狐狸毛,好看又保暖。腰上係一條七彩帶,長褲短靴。騎馬射箭正合適。


    侍女拿來一條圓毛紫貂圍巾,給唐曉仔細圍在脖子上,一張小臉,頓時又顯白皙靈動。


    伸手摸摸脖子上紫的發亮的毛皮,一下子滑到底。


    唐曉喟歎,值錢的東西啊。


    唐曉穿暖和了,就出帳篷得瑟得瑟。想看看北國的風景,也看看北國的風土人情。


    氈帳周圍的兵士和下人一看見唐曉東張西顧的走來,急忙分列兩邊,右手摸胸捂著心髒的位置,嘴裏還喊著什麽:“新可敦吉祥。”


    心可蹲?怎麽蹲?


    唐曉撓撓頭,又往前走。然後回頭,那幫人都不捂著心口了,但是都在偷偷看自己,好像自己是什麽火星來客似的。然後一頭撞上一個人。


    唐曉揉著腦袋後退好幾步,“對不起沒看見……沒看見……”


    那人四十歲上下,絡腮胡子。穿著好像豹子皮做的衣服。身後還跟著十幾個士兵,瞅著來頭不小的樣子。不然唐曉也不會連連道歉。初來乍到的,有來頭的都不敢惹啊。


    那人上下看了一眼唐曉,沒有責備的意思。尤其是一雙虎目看到唐曉脖子上的紫貂時,更是還點頭笑了笑。


    唐曉一見這人有眼光,還和藹,立刻上前套近乎:“大叔,真有眼光,我這條紫貂很漂亮吧?”


    “嗯,真漂亮。”那人又點頭笑笑。


    “哈,看大叔就是識貨的人。想要麽?賣給你,看我們這麽有緣分,算你便宜點……”


    “哈哈……你這丫頭做生意做到本王頭上了……”


    王?這是個什麽王?


    唐曉撓撓頭,然後腰上突然一緊,落到一個懷抱。唐曉回頭看看,是北冥雪。隻是他好像被哪個傻子攆了似的,一臉的‘別惹我’的表情。


    “雪,你找的這個可敦真好玩。”那大叔對北冥雪笑的眼睛都要找不到了。


    “海爾坎皇叔,你別聽她胡說。她什麽都不知道呢。”北冥雪的臉色黑,口氣倒是滿滿的不自在。


    “我……應該知道什麽?”唐曉不知道這叔父倆在打什麽啞謎,有種丈二和尚夠不著腦袋的感覺。但這可愛大叔就是海爾坎親王,還真是……不像。


    “傻丫頭,草原上的女人接受了男人狩獵的最珍貴的紫貂,就是男人的人了。所以,你就是雪未來的可敦了。”海爾坎親王哈哈大笑著解釋。


    唐曉似乎明白了什麽,急忙從北冥雪的臂彎裏跑出來,結巴這問:“可敦是……是……什麽東西”


    “可敦可不是什麽東西,是一個名號,就是你們大梁皇後的意思。”海爾坎親王好心的解釋。


    “啊?!誰……誰……要……做你的可那啥玩意兒的,給你的紫貂,我才不稀罕!”唐曉伸手扯了脖子上的‘珍貴’的東西,忽的扔給北冥雪就跑回氈帳。


    真是不是什麽便宜都能占的,得到了紫貂以為是大賺了一筆,結果是一個燙手的山芋。這個北冥雪,真是變了。再不是鄖縣厚重寵她的大哥,而是一個霸道的君主。現在惹不起,躲得起總行吧。


    唐曉現在要拿回自己的東西,她現在要回大梁去。反正香火已經送到人家娘家,也成了公主了。沒她什麽事,她就要幫弘雋打天下去了。


    正彎腰收拾自己衣服,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然後腰上一緊,落入到一個堅硬又火熱的懷抱裏。


    “你鬆開我!”唐曉推著北冥雪低吼。


    “我不鬆開,唐曉,從你來找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不想鬆開你了。”北冥雪雙臂鐵箍一樣把唐曉緊緊圈在懷裏。


    “我們是好哥們,好朋友,你怎麽能對朋友下手?再說,你明知道我有喜歡的人。”唐曉抬頭看到北冥雪的眸子深邃的嚇人,裏麵仿佛有一腔火在燃燒。烈烈的好像要把自己融化一樣。


    “可他不喜歡你!”北冥雪男人的霸道在這時候顯現出來,曾經磁性好聽的聲音現在吼出來好像失去了群的孤狼。


    “唐曉,別固執了好麽?你明明知道,他喜歡的是雪嬈。他讓雪嬈孕育他的孩子,將來,他也會娶雪嬈。你對他什麽都不是。”


    “不是的,他現在開始喜歡我了。真的,他說隻娶我一個,雪嬈也是不娶的。他跟我說過的。”唐曉拚命掙脫北冥雪的禁錮。抱起包袱後退好幾步。“我現在要走了,我要找他去。反正你的紫貂也給你了。”


    “我送出去的東西不會收回,我更是不會讓你走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王上最多活不過三天,三天之後,我要帶著你一起登上北國最榮寵的位子!”北冥雪強硬的說完,轉身大步出了氈帳。


    “加派人手守著可敦,她若是離開,或是有一點閃失,你們就都不用活著了。”


    霸道且沒有人性的話,就那樣從北冥雪的口中輕飄飄的吐出來。


    唐曉本來想衝出去走,可是那句‘你們都不用活著了’又讓她卻步。


    忽的一下坐倒在金黃的虎皮墊子上,唐曉不敢相信,這還是那個大梁和她一起坐在屋頂喝酒,那個為了一把母子刀也能低聲下氣相談的男人麽?


    男人有了權利之後,都會變成這樣子麽?他們想控製所有想得到的一切,不管別人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那弘雋有了權利之後也會變麽?他說過隻娶自己一人的話也有一天也變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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