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雋現在不是在怪唐曉,隻是在擔心的安危。(.無彈窗廣告)雖然擔心,口氣也變得有些不好。


    唐曉出力不討好,不在壓抑中憋屈,就是壓力中爆發。她素來不是個憋屈的性子,於是就爆發了。


    唐曉雙手一叉腰,對著四周的空氣叫罵道:“黃佑庭,你個老烏龜王八蛋。說話不算話,耍陰謀詭計。你不是想要你兒子麽?來搶啊,有本事搶走就是。沒本事你就點炸藥,炸的你斷子絕孫永無後代!”


    一陣叫罵,不是沒有效果,空氣中出現一陣波動。弘雋和唐曉分別往東南西北兩個方向看去。隻見原來都是漫漫青黃的草地間,突然鼓起一個個好像蘑菇般的東西。然後蘑菇展開,成了人的樣子。


    奶奶的,藏在地下的兵!偽裝的可夠好的,跟變色龍學的吧。


    唐曉暗恨一聲,大略看了一眼,居然有一萬多兵士。


    唐曉回頭剜看了弘雋一眼:“慶王麵子挺大啊,居然來這麽多人捉你一個,”


    弘雋此時哪沒有開玩笑的心思,隻是渾身慢慢繃緊。


    這些兵士隻怕是黃佑庭親自調教的,埋藏草地下這麽久,居然一點聲音都沒有。


    看來黃佑庭是準備了好幾套方案對付自己的。


    先想著要引爆炸藥炸死自己,如果炸不死,也會受傷,再來車輪戰,累死自己或活捉。


    隻是現在,唐曉把黃禮攸帶來,黃佑庭還是抱著一絲僥幸,放棄用炸藥,直接改用車輪戰術。虎毒不食子,再絕情的父親在親兒子麵前,還是有個惻隱之心的。


    不用炸藥就最好,車輪戰,他和唐曉未必就是輸。


    東南,西北,兩麵成合圍之勢。漸漸把弘雋和唐曉圈在其中。


    唐曉看著烏泱泱的一大群好像蝗蟲過境一樣的兵士,咽了口吐沫,“媽的,早知道就不罵了。招來這麽多要命鬼。”


    弘雋回手輕柔的捋了捋唐曉的頭發:“怕了?”


    “本樓主焉有喊怕的道理?想當初,汴梁三萬黑甲兵攻城,本樓主眉頭都沒皺一下!”唐曉說著豪氣幹雲。


    今天這個場合雖然和那一日汴梁守城的時候差不多。但還是多少又一些區別。那一日,唐曉是孤軍作戰,真的有壯士斷腕,一去不複還的悲壯之心。可是現在,身邊有弘雋,就好像有了主心骨,就覺得一點恐懼都沒有。


    弘雋俊美的麵容忽的笑了一下。在這到處充斥著硫磺的漫漫草地間,在無數士兵圍過來的戰場上,不知道有多風情。


    唐曉不覺得看呆了眼,忍不住伸手摸摸弘雋的眼角眉梢:“天啊……你能不能不這樣好看……”


    弘雋一怔,滿頭黑線的轉頭。這小妖精說這句話說的忒不是時候。


    一萬多士兵的前頭,是個一身暗黃色銅質盔甲的黃佑庭。


    唐曉一直覺得這個人是儒雅的,想象不出他帶兵打仗會是什麽樣。可是現在,不用想象了,原來每個人的心裏真的都住著一個魔鬼。


    銅質盔甲裏的黃佑庭此時儒雅不在,就是一頭要安奈不住的獅子。想要把踩著他的小獅子的敵人碎屍萬段。


    一動不動,不知死活的黃禮攸現在就趴在唐曉腳下。


    唐曉看著黃佑庭的眼神,不覺得,又抬腳踹了幾下,一副‘我就打了怎麽地?來揍我啊’的挑釁神情。


    “慶王,束手就擒,免去打鬥之苦。”黃佑庭咬牙切齒吐出幾個字。


    “費什麽話,若想束手就擒,還用你在這兒吆喝。”唐曉直接替弘雋發話。


    “好好……給我上,生死勿論。取逆賊首級者,封萬戶!搶回將軍者,封萬戶!”


    戰事一觸即發,唐曉和弘雋倚背作戰。雖然這些士兵是千挑萬選出來的精兵,但在他們手上還是切蘿卜白菜一樣。又但是,雖然是蘿卜白菜,但是切多了,也會累。


    弘雋看準好幾個時機,想帶著唐曉殺出戰圈,拚著二人的輕功,完全可以逃身。


    可唐曉腳下就始終不離開黃禮攸的方圓三米。


    唐曉可不想這黃禮攸真的被老賊搶了去,所以一波一波擊退想上來搶黃禮攸的虎狼之兵。


    弘雋氣的不輕,以為唐曉這時候還對這男人念念不忘。手起劍落,就想先斬殺了黃禮攸,讓她沒有念想,再帶她走。


    卻不想唐曉仰頭看了一下東南的天空,突然一樂:“哈哈……成了!”


    弘雋不明所以,搞不懂唐曉在笑什麽。一個閃神的時候,寒光劍沒有落下,留了黃禮攸一命。


    進攻的士兵突然潮水般後撤,就連一直在遠處觀戰的黃佑庭都滕然變了臉色。


    弘雋再不做停留,一把抓起唐曉就走。唐曉起身的功夫還不忘把趴地上一動不動的黃禮攸夾在腋下。


    幾個起落,三人離開華庭數百米。唐曉突然想起什麽,從懷裏掏出那一日順走火頭軍的火折子,吹得旺旺的,然後用內力往華庭一扔。


    頓時巨大的爆炸聲,連綿不絕,衝擊著二人的耳膜。華庭周圍跑的慢的和已經死的,徹底和華庭成了曆史。


    “可惜,黃佑庭這老賊跑得太快。”唐曉在半空中看到黃佑庭策馬出了爆炸圈,馬尾巴都著火了,他卻沒事。


    黃佑庭目眥俱裂怒視著遠去的兩人和被折磨的不知死活的兒子,不能去追,卻隻能帶著部隊往自己駐紮的軍營趕。


    到了唐曉馬匹的安全地方,弘雋收住身勢,放下唐曉。唐曉扔下黃禮攸。


    然後,大眼瞪小眼。


    唐曉瞪眼,是在等著弘雋誇她。


    弘雋瞪眼,是在等著一個解釋。


    兩人此時都不知道,其實地下躺著的黃禮攸也在瞪眼。


    他瞪眼是因為這無意中的一摔,自己感覺身上的穴道解開了。他偷偷動了動胳膊,確實能動。


    盡管全身已經被折磨的一點力氣都沒有,盡管身邊就是兩個他打不過的高手。但老爹真的就在不遠處,他現在不跑,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你為什麽要跟來,知不知道這裏有多危險!”弘雋看了半天,唐曉一點認錯的態度也沒有,不禁有些火大。


    “我是知道你在危險之中,所以好心來救你。好心沒好報。”唐曉氣的一跺腳,正好跺在黃禮攸伏地的手指上。


    他疼也不敢動,也不敢說。


    “你覺得我看你在危險裏會很舒服麽?”


    “那你就覺得你在危險裏,我真的能安心的吃下去雞蛋?”


    兩人劍拔弩張,都在關心著彼此,卻都在用自己的一種方式。火氣上來,頂了幾句,又轉身誰也不理誰。


    黃禮攸看準這個機會,用盡最後的力氣騰空而起,奔著他老爹離開的方向。


    “想跑!”


    “找死!”


    也是黃禮攸跑的不是時候,趕到這倆人都在氣頭上,又同時發現了他的異常。


    所以兩根銀針祭出,所以寒光劍祭出。


    一聲悶哼,一聲悶響。


    黃禮攸落在三十米開外,不知死活。


    唐曉過去,拔下自己的銀針。


    弘雋過去,拔下自己的劍。


    “從來不知,樓主的暗器居然是銀針。”弘雋反省自己的態度不好了,所以借個話題緩和一下氣氛。


    唐曉眸光一閃,急忙收了銀針:“慶王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隻是不曾想,你也是心狠手辣之徒,居然一下子就用劍刺穿了黃禮攸的身體。”


    “心疼了?”弘雋看著黃禮攸透肩而過的血窟窿血流如注,擰眉頭問道。


    “當然心疼,他可是長的很帥呢。”唐曉累得半死,一句誇獎沒得到,反而弘雋句句是諷刺,不僅氣急。把昏迷不醒的黃禮攸提起往馬上一扔,上馬便飛馳而去。


    弘雋一看兩人一匹馬走了,剩下自己傻子似的站在原地。火大也無處發泄。隻好一聲哨響之後,白駒跑來,弘雋騎著白駒追趕著那抹紅色身影而去。


    營地的士兵站在唐曉消失的地方一直在等她回來。尤其是都尉,是他把囚犯給人帶走的,萬一兩人消失,那自己真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得。


    終於,一匹棗紅大馬上一抹紅的似火的身影往這兒疾馳而來。


    都尉長舒一口氣,揮袖子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疾步迎過去。


    “樓主,您可回來了!”


    “這家夥帶走好好醫治。一定要治好,尤其是這張臉一定不能給我磕了碰了!”唐曉翻身下馬,提著不知死的活的黃禮攸往都尉懷裏一扔,怒氣匆匆就要進帳子。


    “樓主樓主……主上呢?”都尉抱著渾身是血,出氣多進氣少的黃禮攸還不忘問一句。


    “死不了。”唐曉扔下一句話走進帳子。


    都尉見唐曉火氣很大,也不敢再問。隻好提著黃禮攸就要去找軍醫。剛走兩步,就看見遠處一個白影閃電一樣的過來。


    “主上回來啦!主上安然無恙回來啦!”


    士兵歡呼起來,都尉也急忙迎上去:“主上……”


    “樓主呢?”弘雋下馬就問,就怕唐曉跑了,自己真是不知道去哪兒追。


    “帳子裏呢。”都尉急忙回一句。感覺這倆人氣氛很不好,也不敢說別的。


    弘雋一顆心算是放到了肚子裏,急走兩步就要進帳子,回頭看見都尉手裏的黃禮攸,又恨恨的說一句:“囚犯不用好好治,不死就行。”


    都尉為難了,這兩個人一個讓好好醫治,一個說不死就行。到底聽誰的啊,雖然主上是老大,不聽要挨板子。可是不聽樓主的,估計小命也要不保。


    哎,你們這小兩口生氣,讓他這做屬下的為難啊。


    都尉在歎氣的同時,其實最應該哭的是黃禮攸,他招誰惹誰了。不過就因為一張臉長得好看點,就惹出這麽一大堆皮肉之苦。若他長的張三李四王二麻子似的,弘雋吃飽撐的沒事幹,才想著去折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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