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玨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可一想到明天正午還不是要動手,心複又提到嗓子裏道:“會很痛嗎?”


    “開始不覺得痛,等散痛散藥效過後,一臉的傷口,你說痛不痛。”齊佳依舊沒好氣地道。


    輕瞄了她一眼,蕭玨眼一睜,頓時威儀一出。


    齊佳被蕭玨一攝,忙後退兩步,小心嘀咕道:“我隻是幫忙的,具體還是要問我爺爺。”


    “哼!齊小神醫今天心情不好?贏了國醫館還有什麽不順心的?”蕭玨難得有容關心一下曹淑容之外的事,冷笑著看著齊佳道。


    齊佳嘟了嘟嘴,她不好意思開口。


    剛才一回到院子裏,子姍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她這才發現,她剛才急於見杜仲對嶽五意味著什麽。


    這時隻得細若蚊蚋喃喃地道:“我爺爺給我訂親了!”


    “什麽?”蕭玨偏過頭去,看著這個無論什麽時候說話都中氣十足的少女難得出口低不可聞。


    “我爺爺給我訂親了,還不是嶽五,我要嫁給一個沒有見過的人了!滿意了吧,皇帝陛下!”齊佳一氣之下,猛的吸一口氣,大聲喊道。


    蕭玨一愣,轉過頭看著龍子,見他點頭。當下緊緊的抿著嘴,可眼角卻依舊有笑意溢出。


    “笑什麽!”齊佳頓時十分不爽,也顧不得蕭玨的身份,瞪了他一眼道:“你不是可以賜婚的嗎?給我和嶽五賜婚,要不我就不給曹姐姐治傷了。”


    蕭玨聽得齊佳這麽小孩子氣的話,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了。


    龍子和子姍也牛忍俊不禁,看著齊佳不住的搖頭。


    齊佳被笑得臉紅若霞,狠狠的跺了下腳朝蕭玨道:“你到底有沒有辦法嗎?”


    “哈!哈--”蕭玨大笑,慢慢的走到床過,看著曹淑容安穩的睡顏。


    想到她對於齊佳的護短,她醒來也是會幫的,當下對齊佳對頭道:“你把事情說過來看看,朕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


    “哦~”齊佳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低低地應了一聲,將晚上在秦王太妃院子裏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


    蕭玨聽得臉上的笑意更甚了,好不容易憋住笑聽完,卻見齊佳臉上已經是一片苦大仇深。


    想到這個對誰都敢拔劍,而且他還不能下手的少女,蕭玨瞼了神色道:“你是說那個和你訂親的人叫杜仲?”


    “是啊,我也不想嫁給一味藥!”齊佳弱弱的看著蕭玨,知道眼前隻有這個人出麵,才能緩解嶽五心中的憤怒了。[]


    蕭玨點了點頭,想到那個盛京城裏幾年前出了名的鬼醫,眼裏的笑意更是深沉的道:“這你不用擔心,你和施也是忘年之交,估計他也不會同意的。”


    “這又和施也有什麽關係?”齊佳不解的看著蕭玨道。


    揮了揮手,蕭玨嘴角的笑意高高揚起道:“明天你就知道了,現在出去吧,朕要就寢了。”


    “你到是說啊--”齊佳一急,抬腳就要上前拉蕭玨,卻見一邊龍子狀似無意的上前兩步,剛好攔住了她。


    一抿嘴,齊佳就被子姍給拉了出去了。


    “淑容--”蕭玨修長的手指撫過曹淑容麵上的傷疤,心裏的痛卻是順著一道道傷疤的劃過慢慢的加深。


    眼前的人除去臉上的疤,五官精致如玉雕,紅唇溫潤如珠。蕭玨心中一片柔情,踢掉靴子,上床小心的將曹淑容的頭枕到手臂上道:“不是我不想讓你知道宮裏的事,隻是這些事情不用你去動心思。當年爭嫡之事,你費了太多的心思。”


    想到那個讓曹淑容心痛了許久的孩子,蕭玨依舊不後悔當年的所做的事情,慢慢的閉上眼道:“這次不論你能不能入宮,隻要你臉上的疤好了,就沒有人敢說你是清雅郡主曹淑容了。玉泉雲氏也是時候送女入京了,淑容,到時你不要怪我。”


    夢中的曹淑容,卻隻是輕輕的抿了抿嘴,臉上浮出了輕笑。


    一夜無夢,曹淑容醒來時,卻隻感覺全身無力。


    “醒了!醒了~”齊佳加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可曹淑容卻怎麽也睜不開眼看著她。


    “嗯!隻是一下子而已,藥效還沒過,估計還得睡會。”


    這是一個低沉的老者的聲音,曹淑容想應當是齊神醫了。


    可眼皮當真如他所言,慢慢的往下搭去。


    齊佳見曹淑容好不容易睜開一條縫的眼睛,複又重新閉上了,重重的歎了口氣道:“這都快天黑了,她要什麽時候才能醒啊。”


    “死丫頭!”齊神醫重重的敲了她一下,看著嶽五給曹淑容將臉上的藥又換了一遍,這才道:“你什麽時候能有嶽五這麽穩重啊,她現在一個時辰要換一次藥,醒來隻會更痛,昏睡還能舒服一些。”


    “隻是這次的消痛散加得重了些。”嶽五不解的看著齊神醫,想不通,這些小事不可能出錯。


    齊神醫當下臉上一赫,指著一邊的施也道:“你問他!”


    “問我做什麽!”施也不知道為什麽,一直魂不守舍,被齊神醫這樣一指,又不好意思地道:“昨晚那人來了,今天一早回宮的,問了齊老頭前後所有的事情,又和我說要讓曹丫頭盡理多睡會。諾!”


    說著施也一指院子正中,坐著一桌的太醫,無奈地道:“這些都是借給秦王太妃看病的原由,來把關的,盡理減少曹丫頭的痛苦。他還恨不得等曹丫頭一覺醒來,就變得完完好好的一張臉了。”


    齊神醫也認同的點了點頭,如果不是他有晨練的習慣,還會被那一身威嚴的帝王從床上拉起來。


    可一個帝王,畢恭畢敬的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問得一清二楚,又請他盡理將痛苦降到最低。


    這是情到深處,連身份都不顧了的。


    想到這裏,齊神醫忍不住看著床上一臉紗布,一動不動的曹淑容,心中輕歎:曹家隻留這點血脈了,可惜又中了聞王,怪不得那人急急的問聞王是否有解。曹公一生為國,卻沒想到會斷子絕孫啊!


    “那個--”施也不住的望著外麵,小聲對齊神醫道:“你說的那個杜仲怎麽還沒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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