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關於我的事要辦,應該會提前。你們先走。”薄荷的確有事要辦,關於申請婚假這件事,應該要提前許久,她也不想到時候才忙個不停,還不如提前一些的好。雖然婚期並沒有下來,但這也是遲早的事。


    “老大你的車呢?剛剛我們看到你從一輛豪車上下來……”胡珊這才左右的望卻沒看到薄荷剛剛乘坐過的車。


    “他有事先走了,我自己打車回去。”薄荷說完便轉身準備離開,胡珊立即大喊:“那老大你不如和我們坐,我們先送你回去!”


    薄荷回頭懷疑的看向他們,單位配的車並不是特別的好,是十幾萬的普通大眾轎車。


    張煜寒和梁家樂也都期盼的望著薄荷,薄荷看了看他們,許久才點了點頭:“好。”她雖然不習慣和他們太親切的相處,但是畢竟也都同事了幾年,也不算陌生,而且……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比較自在,自然也不會太抵觸。


    梁家樂坐到副駕駛座去,胡珊和薄荷坐在後麵。


    張煜寒作為回去的司機有些興奮,不停的調侃著梁家樂,梁家樂有些無精打采的應付著張煜寒的攻擊,半側著身子眼神卻一直瞄著後麵的薄荷,直到一處紅綠燈停下梁家樂才後知後覺似的問了一句:“老大,你換造型了?”


    胡珊狐疑的瞪了梁家樂一眼:“你得老年癡呆症了?”


    張煜寒哈哈大笑一陣繼續調侃:“我看是得了小兒癡呆症!”


    胡珊忽然嘿嘿一笑搓著手掌:“老大,你說過,如果今天我們趕過來是梁家樂的私事,我們可以一人揍他一頓的,這話還算數不?”


    薄荷眼神微寒,梁家樂卻驚的出了一身的汗,這是什麽情況?和他有什麽關係?可是老大的眼神好恐怖,梁家樂有些忐忑,他隻給老大打了電話又沒給他們打啊,他又沒邀請他們過來欣賞他被搶劫的丟人大事!


    薄荷看了眼梁家樂哀求的目光又看了眼張煜寒和胡珊期待的目光,最後點了點頭彎了彎嘴角淡淡的道了一句:“雖然他剛剛劫後餘生,但我說話算數……”


    梁家樂一聲哀呼:“別打我臉!誰打我臉,誰孫子……”


    張煜寒趕緊把車靠邊停下來,胡珊則一聞便跳了起來一巴掌便蓋上梁家樂的腦袋:“我本來就不是孫子!”


    梁家樂縮在副駕駛座可憐兮兮的自哀自憐,得手痛快了一頓的張煜寒和胡珊已經愉快的開始欣賞譚棕別墅區的風光。


    “老大,我一直知道你們家有錢,可是今天親自到譚棕別墅區來一趟,還是覺得和我們這種小百姓的生活那完全是兩個世界啊!老大,我今天才有切實感受,原來你真的是有錢人!”胡珊扭頭一臉羨慕的看了薄荷一眼又趕緊扭頭繼續去觀賞。


    張煜寒感同身受的點頭,表示讚同胡珊說的話。


    隻有薄荷依然保持著漠然的神情,仿佛他們說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梁家樂鄙夷的看了胡珊和張煜寒各自一眼:“兩個土豹子,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沒像你們這樣丟人現眼啊!”


    胡珊扭頭怒視洶洶的瞪向梁家樂:“你再說一句?”


    梁家樂立即閉嘴,老大請年假親自召見了梁家樂,這件事一直是胡珊心裏的疙瘩。雖然那兩天胡珊因為追一件案子而筋疲力盡,可是在她和王玉林甚至張煜寒的眼裏都是特別憤怒的一件事兒,老大竟然叫了最年輕最菜鳥的梁家樂去辦這件事兒都沒叫他們?所以他們現在特別恨梁家樂,剛剛那一頓暴揍都難解心頭之怒。(.好看的小說)


    薄荷見車內氛圍再次詭異,便輕輕的咳了咳道:“車子前麵停下,我在那兒下就可以了。”


    “老大還沒到你們家?”張煜寒回頭看向薄荷。


    “沒事,我散散步。”薄荷一是不想讓他們真的把她送到他們家門口,她並不想讓胡珊和張煜寒看見他們家的花園有多大,門有多高,在薄荷看來那並不是值得炫耀的一件事。


    “哦。”張煜寒隻得聽話的靠邊停了車,薄荷下車關門,胡珊立即把頭伸出來望著薄荷:“老大,你快點兒回來上班,我們給你準備一個歡迎會。”


    薄荷微微的笑了笑:“好。”


    梁家樂、張煜寒甚至胡珊都是一怔,薄荷在他們麵前那是幾乎沒笑過啊,就連微笑那都是微乎其微的,可現在薄荷卻能很自然的衝他們一個微笑,這讓他們三個人如何不驚詫?老大這最近是遇見啥好事兒了?


    薄荷似乎也覺察到了自己不自覺露出來的微笑,於是斂了斂,點頭轉身向山上走去。


    “老大,我們知道你自己所擁有的都是你辛苦賺來的和你們家住在哪兒沒關係,剛剛我們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張煜寒又衝著薄荷的背影大喊。薄荷回頭看向他們,點了點頭:“我知道。”然後便又轉身漫步而去。


    “老大好像變了很多啊……”梁家樂感歎。


    “不僅是形象上的改變,心境好像也變了不少。”胡珊笑著道,“這才是一件好事,走走,我快餓死了,我們三個去吃晚飯,把玉林也叫出來。”


    張煜寒將車拐了個彎又向山下慢慢開去:“希望有一天老大能變得也能和我們一起去吃晚飯!”


    “那才是一個團隊該有的樣子!”胡珊也頗為期待的看向窗外,她突然覺得,這樣的日子也許並不是奢望!工作能力強,態度漠然的老大也許真的有一天也會和他們坐在一起吃路邊攤呢?不再是他們高高仰望的二等高級檢察官,僅僅是他們心目中也是他們團隊的老大而已。


    胡珊撥通了王玉林的電話,還沒說一起吃晚飯的事王玉林就氣喘籲籲的道:“大事啊大事,老大竟然訂婚了你們知不知道?老大竟然要嫁給湛氏國際做兒媳啦!”


    胡珊嚇得手裏的電話險些落下來,回過神來便捧著電話:“你說什麽胡話啊?老大怎麽會……”


    “是真的!你們都沒看今天的報紙?報紙上都寫滿了這消息了,薄氏與湛氏國際聯姻,薄氏大小姐嫁入湛氏國際成為真正的豪門兒媳……幾乎每張報紙都是頭版!”王玉林隻怕胡珊不信似的,聲音都不由得提高了起來,“老大是薄氏的大小姐我們誰都知道呀!”


    胡珊許久才找回自己的神來,壓低了聲音匆匆的道:“你把報紙都帶著,到老地方來吃晚飯!”然後便掛了電話。


    胡珊望向回頭望來的張煜寒和梁家樂,許久才忐忑未定的吞咽著口水道:“老大……好像訂婚了欸,這是不是她改變的原因啊?”


    “阿嚏!”薄荷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發癢的鼻尖才推門走進薄家大門。


    “大小姐!”在花園裏工作的園丁瞧見了薄荷立即打招呼,薄荷朝著老園丁點了點頭,避開寬闊的大路順著小石子路朝著屋宅的方向漫步走去。在經過一處草叢時,薄荷忽然聽得一陣‘簌簌’聲,薄荷立即提高了警覺頓住腳步向那茂密的草叢望去,一直純白色的貓突然從裏麵躍了出來,然後蹦跳著向薄荷跑來。


    薄荷往後退了兩步,她一向不喜歡寵物,可那貓卻撲向她的腳,抱著她的腳便啃起繩子來。


    薄荷僵硬的站在原地看著那潔白的貓咪撲在自己的腳上啃著自己的鞋繩,它好像沒有惡意……可是他們家怎麽會突然出現一隻貓咪呢?薄荷的心有些柔軟,她從沒見過這麽乖的小動物,於是慢慢的蹲了下來伸手想要去摸摸它看起來很幹淨又很柔順的毛發。


    輕輕的從它的頭摸到它的頸,那貓咪竟然舒服的眯著眼睛在薄荷的腳上趴著,看起來真的乖極了。薄荷忍不住的勾起一抹笑意,就在這時一聲低呼傳來:“小白……”


    薄荷抬頭望去,容子華匆匆忙忙的腳步在前方停住,也淡淡的向薄荷望來。


    薄荷意識到,這貓應該是容子華的。


    於是立即將手從貓咪的身上挪開。


    “喵!”那媽咪將白乎乎的腦袋蹭了蹭薄荷的手,似乎有些不開心她竟然那麽快的撤開手,還想要更多一些她的撫摸。


    “小白!”容子華隻是愣了一下便快步的走來,雙手將地上的小貓咪抱了起來,輕聲斥責:“你突然丟了,你媽媽很擔心你知不知道?怎麽能亂跑呢?”


    薄荷也站了起來,看著容子華卻不知道該說什麽。而他連斥責一隻貓都能如此溫柔,對她又怎麽會冷淡呢?


    “你回來了?”容子華微微勾唇的看向薄荷,薄荷點了點頭:“嗯。你和煙兒……今天在家?”


    “我下班了才過來的。這貓咪是我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薄荷猜到了,容子華說媽媽,不就是薄煙嗎?薄煙的生日是十一月二號,的確隻有那麽幾天了。


    薄荷看向那貓咪:“那你怎麽不等她生日再給她?”竟然今天就抱來,那不是沒有新鮮感了?


    容子華定定的看著薄荷:“她去我家的時候發現了。”


    薄荷微微一怔,他們……早就同居過了?薄煙已經那麽多次沒有回過家了,不是在他那裏住又會是在哪裏呢?薄荷發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受,反而很淡然的接受這件事實,比想象中來的平靜一百倍啊。


    薄荷勾了勾唇無所謂的道:“遲早都是她的,也許她會覺得無所謂。”


    “子華!”薄煙的聲音傳來,薄荷和容子華皆抬頭望去,就看到薄煙正站在窗戶邊望著他們。薄煙沒有叫薄荷,反而隻叫了容子華,看來她又在害怕什麽了。


    薄荷微微的側了側身子:“我先走了。”


    容子華看著薄荷突然而道:“薄荷,你對我這麽冷漠,是因為我和薄煙訂婚嗎?”


    薄荷一愣,他為什麽突然……這麽問?薄荷頭也沒回,隻是僵直了背影,可是這個僵直卻給了容子華答案。


    “薄荷……你對我……”容子華蹙了蹙眉,眉下的雙眸有些忐忑卻有些緊張的望著薄荷近在眼前的背影,有許多話他想問她,這也是他從來都不曾想過有一天他竟然想要問她的一些問題。


    薄荷咬的自己唇瓣都要滲出血絲,她緊緊的握著插在衣兜裏的拳頭,她想要快速的離開這裏,奈何雙腳卻像灌了鉛似的沉重雙耳也不由自主的聽著他說的每一個字。


    就在容子華快要奪口而出時,一聲低呼自左邊傳來:“荷兒!”


    薄荷扭頭,湛夫人的車停在大路邊,而她站在車外,看不清神情,但是卻有一股說不清的冷意滲透而來。


    薄荷咽了口口水,再望向屋宅方向,薄煙有些匆忙的向這邊跑來。為什麽每個人都像草木皆兵似的?她和容子華其實連一句完整的話也沒有說清。


    薄荷回頭望了容子華一眼歎了口氣:“容子華,不管你在想什麽,也不要妄加揣測。好好珍惜薄煙。”薄荷眨了眨幹澀的眼睛轉身再次側過容子華的身子朝著大路的方向而去,而薄煙匆匆忙忙的跑來,看到容子華那魂不守舍的模樣自己的心便涼了一大截。


    “子華!”薄煙抱過容子華懷裏的小白,抬頭望向容子華,他和姐姐究竟說了些什麽?難道姐姐對他表白了?還是他自己察覺到了什麽?薄煙緊緊的掐著自己的手掌,似乎隻有這樣她才不會衝動的亂想。


    “煙兒,我們進去。”容子華的麵容一片模糊,薄煙心裏卻更加的忐忑不安了,為什麽他總覺得容子華的心越來越不在自己的身上了?


    “伯母。”薄荷走過去,湛夫人已經恢複了一臉笑臉盈盈的模樣,讓薄荷覺得剛剛湛夫人那冷漠神情隻不過是自己的錯覺。


    “荷兒啊,聽說你和容先生是同事?”


    “嗯,他是我上司。”


    湛夫人點了點頭:“哦,他也是年輕有為啊。”


    薄荷笑了笑並未否置,容子華在如此年齡便取得這樣的成就的確是年輕有為,她想要追上他的腳步都頗為吃力。


    “不過在我眼裏,我兒媳荷兒也是最棒的!年紀輕輕而且還是個女孩子便已經是二等高級檢察官了喲!要不了多久就能升為一等,然後再成為大檢查官的!”


    薄荷搖了搖頭:“伯母,這雖然很不容易,可我會努力的。”


    “有理想,有誌向!”湛夫人拍了拍薄荷的手,兩個人便相攜著向屋宅而去。


    湛夫人和薄荷一進入大廳,蔡青奕那涼颼颼的聲音便傳來:“薄荷,你幹脆和你婆婆搬去湛家得了,免得我看著也心涼!養個女兒養大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是有了婆婆就忘了娘的女兒,著實沒什麽念想!”


    薄荷還沒說什麽湛夫人就一副得意洋洋的反擊道:“我道是誰在說酸話呢,看到是你我還真吃驚,沒想到你竟然還會吃薄荷和我的味,這天是要變了?誰不知道蔡青奕女士不喜愛自己的大女兒呢?還是你覺得已經利用我們湛家發出了訂婚的消息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想把我宋輕語一腳踢開隨便得罪了?”


    湛夫人的話越說越嗆聲,薄荷在一旁聽得下巴都險些脫落,這也太開門見山了?薄荷趕緊看向自己的母親,母親臉上的表情已經由紅變紫,由紫變青又變白了。而薄荷此刻竟沒有一點兒想要維護母親的想法,反而對湛夫人越加的佩服,雖然互相嗆話自己變成了子彈,但是她不在乎,湛夫人說的是實話,母親什麽時候真正喜歡過她了?而在此刻她的內心竟然邪惡的有了絲痛快的感覺。


    “你!”蔡青奕一下子被湛夫人的話給堵住了嘴,眼神一轉又落向薄荷,蔡青奕勾了勾唇:“薄荷,你就是這樣對你媽的嗎?你還沒嫁出去,就真的打算完全向著你的婆家,對你娘家被婆家欺負的事完全不管不顧了!?”


    “媽!”薄荷蹙了蹙眉正要再說話湛夫人卻一隻手臂便將薄荷護在了身後,就像老鷹護小雞似的姿勢將薄荷擋在自己的羽翼之後。


    “蔡青奕,究竟是誰欺負誰啊?我們一進門你就針對我和薄荷,你這女人現在是訂婚消息放出去所以你就露出真麵目了是?罵不過我就把箭頭指向薄荷,你真夠惡心的!”


    “宋輕語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對你一忍再忍,你卻總是騎到我頭上來,我蔡青奕究竟哪點兒讓你看不順眼了!?你湛家和我薄家訂婚的消息是你們自己放出去了,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薄荷眼見真摯鬥嘴就要變成吵架立即伸手拉著湛夫人便走:“伯母,您別和我母親生氣,我們到後麵去喝茶。”


    而那邊被嚇得一愣一愣的薄煙和容子華也立即上去拉住湛夫人,薄煙更是大聲的勸慰:“媽您這是做什麽啊……湛伯母是客人,你怎麽能和她吵起來……”


    湛夫人被薄荷拉到後花園還沒有氣消下來,一直都是一臉憤怒的表情。薄荷趕緊拉著湛夫人在白色木椅上坐下來,傭人立即將熱茶端了上來,薄荷彎腰給湛夫人倒了一杯茶然後捧給她:“伯母,我代我母親的無力想你道歉。”


    湛夫人這才緩緩的平穩下自己的氣息,抬頭看向薄荷,看到薄荷那認真的表情才無奈的歎了口氣接過茶杯:“傻孩子!你為什麽要替她道歉?是她惹到我了,不是你的錯!”


    薄荷蹲下來拉著湛夫人的另一隻手:“可我不想讓您認為我和湛一凡訂婚的消息一放出去,我們薄家就真的不把您放在眼裏了。我和我父親都非常的尊敬您,至少我是如此。”薄荷很喜歡湛夫人,從見到她的第一次開始這個湛夫人就對自己特別的溫柔,處處維護著她,毫無顧忌的維護。


    “荷兒啊,我和你媽媽吵架,你為什麽跑出來安慰我?”湛夫人看著薄荷此刻蹲在自己身旁有些感動的問。


    薄荷想了想回答:“因為你比我媽媽更像母親一樣。”會維護她,給她關懷和關愛,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歡和好薄荷怎麽會感覺不到?


    湛夫人放下手裏的茶杯伸手抓住薄荷的雙手:“傻孩子,你就一直生活在這樣的家庭裏嗎?你爸爸對你漠不關心,隻不過利用你,讓你為了薄家而奮鬥甚至犧牲。你媽媽對你這樣苛刻,你妹妹……我看不清那個孩子的真實,可是我看得見你的堅忍不拔。你怎麽會甘心一直在這樣的地方活到二十八歲呢?要是你伯母我……我也不敢說自己能在這樣的家裏堅持到現在,一定早搬出去了!反正你這麽出息。”


    湛夫人唯獨這一點兒看不明白薄荷,她那麽出息,她那麽好,可是卻得不得親情的關懷,卻依然留在這裏,湛夫人真的不太明白啊。


    薄荷卻隻是淡淡的笑了笑,望著湛夫人的眼睛道:“伯母。其實湛一凡說過三個字來形容我,雖然我不想承認可我知道他說得對。他說我……我是個膽小鬼。我的確是個膽小鬼,我從來沒有勇敢過,我害怕哪一天我真的出走了會讓父親失望,我怕他們不後悔從前那樣對我,我怕錯失哪怕一點點兒的溫暖。我想要勇敢,我正在努力呢……”


    她曾經無數次的想過搬出這個家,搬出這個讓她壓抑窒息的家,可是她每次走到門口卻又折回房間,她這輩子唯一勇敢的一次就是去海岩島旅行,搬出這裏的念頭久而久之竟拖延到了今天卻始終沒有勇氣。


    “荷兒!”湛夫人伸手把薄荷攬進懷裏,一臉心疼的模樣:“我苦命的丫頭啊,以後你和一凡結婚,一凡會好好疼你的,伯母也會好好疼你的!你們快結婚……”


    薄荷微微的笑了笑,結婚?其實這兩個字對她來說一直都覺得是那麽的遙遠,現在卻又突然感覺,也許不會那麽遠,也不會那麽糟糕。


    可心裏卻有個疑惑逐漸擴散,到越來越大一團,為什麽母親和湛夫人沒有一點兒朋友的感覺?反而像……兩個充滿了敵意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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