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一凡這一次也是束手無策毫無頭緒,隻是歎息道:“四月十四號那一天我讓李泊亞去看過,等了一天,沒有人回去401,第二日去問鄰居,鄰居也說奇怪他今年沒有回來。(.無彈窗廣告)而且莫晟壬也有一年沒有出書了,他的行蹤一直都很詭秘,出版社也從來不知道怎麽聯絡他,因為從來都是他聯絡別人。這個人,神秘的讓人不得不懷疑他的身上藏著一些秘密。”


    薄荷扭頭雙手牽著湛一凡的手斬金截鐵道:“一凡,不管如何,為了保護一羽,我們一定要弄清他究竟是不是欒家的孩子,又為什麽會被拋棄,這樣我們才能保護他,也能避免他長大了不再受到任何的傷害。這是我對媽媽的承諾,也是對一羽真切的保護之心。”


    湛一凡反握住薄荷的雙手並將她收入懷中抱緊:“放心,我們一定會保護好一羽的。就像他拚命的保護我們的苗苗一樣,嗯?”


    薄荷這才漸漸的放寬了心,隻要有湛一凡,她的英雄在,對於前方的路,她總是無所畏懼的。湛一凡看著薄荷似乎放了心,自己彎腰將薄荷一把抱起來,低頭笑道:“今天是我生日,別的不許再想,接下來就想著怎麽好好伺候我。哈哈……”


    “討厭。小聲點兒,別讓醇兒他們聽見了。”


    “知道啦,今晚我想在沙發上做……”


    “閉嘴!”薄荷惱羞的捂住湛一凡的嘴巴,湛一凡始終含笑並且激動的抱著薄荷迅速滾回房間,春宵一刻值千金,對於他來說,今晚沒有什麽比要她更重要的事情了。


    翌日。


    薄荷驚訝的看著李泊亞從醇兒的房間大搖大擺的走出來,要不是她起來得早去跑了一圈步也就不會在回來的時候看到如此一幕啊!醇兒躲在李泊亞的背後看見薄荷嚇得全身一僵頓時麵色全無,瑟瑟發抖的猶如風中搖曳的風箏。


    “醇兒你們……”薄荷指著樓上那一對婚前就發生了某行為的情侶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看著樣子,這兩個人或許早就睡在一起了?


    李泊亞拉著醇兒的手腕將她拽到前麵來,醇兒不停的踢著李泊亞的小腿,李泊亞笑眯眯的看著薄荷:“夫人您也看見了,我和醇兒是情侶,我們睡在一起,沒那麽驚訝?”


    “可是你們還沒結婚啊!而且這還是在我家裏,這樣做對嗎?”薄荷隱隱的有些生氣,在她眼皮子底下李泊亞竟然也敢把醇兒吃幹抹淨,看來生了雄心豹子膽嘛!


    醇兒舉起三根手指急急解釋道:“我發誓,我們什麽也沒做啊!”


    薄荷看向李泊亞,李泊亞笑道:“昨晚的確什麽都沒做,隻是抱著睡來著。”


    薄荷無語的望天,這一語雙關意思是告訴她,他之前就和醇兒做了什麽嗎?


    湛一凡端著奶茶從廚房出來並塞到薄荷手裏:“喏,先喝點兒。”


    “你好好問問他!”薄荷瞪了湛一凡一眼,端著奶茶向樓上走來,她還要去看小苗苗呢!


    湛一凡伸手朝兩個人勾了勾手指冷冷道:“下來!”這麽膽大妄為的敢在他的地盤胡作非為,還讓他被寶寶瞪,這兩個人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


    醇兒又使勁兒的踹著李泊亞的小腿,要不是他昨天晚上偷偷跑到她房間,她怎麽會被小姑和姑父抓包啊!


    湛一凡自然很是嚴厲的批鬥了兩個人一番,最後更是總結了李泊亞的企圖:“我看你是想表態娶這丫頭了?”不然怎麽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做這樣的事情。(.)


    李泊亞摸了摸鼻子竟然沒有反駁,醇兒原本就受罵受的正懵,聽姑父這麽一說頓時嚇得六神無主:“姑父,你說什麽啊?他真的就抱著我睡來著……”


    湛一凡一副‘我怎麽會相信你們’的表情,李泊亞握緊醇兒的手打斷醇兒的話:“我會尋個時間去白陽鎮一趟的。”


    醇兒驚訝的抬頭望向李泊亞:“李叔叔,你……這算是求婚?”


    湛一凡搖頭無奈的笑了笑,這丫頭就這麽中了李泊亞的陷阱現在還全然不知,這麽正大光明的牽著醇兒的手從一個房間走出來不正是向薄荷和自己說明了他的態度麽?這丫頭竟然還問是不是求婚,這是直接宣告!


    李泊亞笑而不語,醇兒一臉鬱悶的揉著自己的臉:“什麽嘛……我怎麽有一種被暗算的錯覺?”


    “砰!”一聲巨響突然傳來,眾人抬頭望去,一臉迷茫的欒曉曉正站在一樓客房的門口扶著門一臉迷茫的看著他們:“這是哪兒?”


    “湛家。”抱著小苗苗往樓下走來的薄荷淡淡的回答。


    欒曉曉看向醇兒,看向湛一凡,看向李泊亞,看向樓上的薄荷,終於接受自己醒來時這陌生的環境究竟是哪兒。


    “我……我怎麽會在這兒?”欒曉曉望向薄荷,還有她身上的衣服是誰換的?


    薄荷將小苗苗交給魏阿姨抱下去喂奶,薄荷看著魏阿姨抱著小苗苗的背影消失在廚房門口才又回過頭來看向還在等著自己回答的欒曉曉,伸手示意她回房間,欒曉曉躊躇了一下才轉身又回到房間,薄荷則和醇兒一起跟著也走了進去。


    “哦,對了。”薄荷合上門的那瞬間突然回頭看向門外的李泊亞和湛一凡微微笑道,“幫忙去照顧一下一羽和桐兒,我把他們都叫醒了。”


    李泊亞望向湛一凡一臉退意:“boss,我看給小孩穿衣服這種事還是你比較有經驗……”


    湛一凡唇角一勾:“我看,你是不想去白陽鎮了?”


    李泊亞鏡光一閃:“我去給一羽穿。”說完就向樓上大步而去。


    湛一凡轉身在沙發坐下並翹起二郎腿拿起雜誌悠哉的道:“一羽不需要你穿衣服,指導他刷牙洗臉就行。桐兒也是一樣,兩個孩子自己都能把衣服穿好,就麻煩你了。”


    李泊亞回頭一臉的不可思議,所以他們夫妻倆就這樣把兩個孩子的早晨完全交給自己去負責了?


    欒曉曉有些失神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醇兒和薄荷:“所以……昨晚我倒在了你們家門口,是你們救了我?”


    醇兒點了點頭:“是。是小姑收留了你,還叫了大夫來給你看你身上的傷。不過你怎麽會到我小姑他們家門口,你自己真的不知道?”


    欒曉曉搖了搖頭:“我那個時候意誌不清,要去哪裏我自己也不知道,沒想到……我會迷迷糊糊中來到這裏。謝謝你們昨晚救了我。”說著欒曉曉還站起來向薄荷和醇兒深深鞠了一躬表示謝意。


    “是醇兒給你擦藥給你換衣服,她做的最多,如果要謝,你就好好謝謝她。”薄荷朝著欒曉曉微微一笑然後便留下醇兒自己先走了出去,相信現在欒曉曉也不會說什麽她想知道的信息,還不如讓她們敘敘舊。


    薄荷出去後醇兒反而有些手足無措了,她沒想過自己還會和欒曉曉兩個人獨處一個空間,她甚至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遇見她,所以沒想到她們兩個人在七年後不僅見了,還會有這樣再次相處的機會。


    “你……其實不用謝我,我也是看你身上那些傷……”醇兒指了指欒曉曉露在外麵的小腿,傷雖然已經結疤了沒有昨天晚上那麽恐怖,但是現在看起來就那樣盤踞在她的腿上甚至身上,醇兒依然覺得有些觸目驚心。


    欒曉曉縮了縮腿反射性的伸手想要掩住自己身上的傷疤,但遂即自己也反應過來,這些傷不是她想遮就能遮住的,而且她昨晚已經替自己擦過藥,想必哪裏有傷,她比自己更清楚。


    抬頭,有些尷尬苦澀的衝著醇兒笑了笑:“還是要……謝謝你,醇兒。”


    “還是……你爺爺打的嗎?”其實她知道答案,可是還是想從欒曉曉的嘴裏得到答案。


    欒曉曉點了點頭:“嗯。”伸手摸著膝蓋上那一道長長腫脹的鞭傷笑容淒苦失落:“估計,從小到大,我是家裏挨他的鞭子最多的人,就連我爸爸他們那一輩也及不上我的‘叛逆’,總是犯錯,不得他的喜愛便算了,還總是讓他氣的拿出鞭子,他一定想把我逐出欒家。”


    醇兒起身坐到欒曉曉身邊,就如從前一樣用力的抱住欒曉曉:“曉曉,不怕,他不喜歡你,可還有別的人喜歡你啊。你就是你自己,沒必要為了別的人而改變!你是那麽的強大,隻要你不想讓別人傷害,別人是根本做不到的!”


    欒曉曉轉身抱住醇兒的胳膊嗚聲的哭了出來,醇兒微微一怔,就好比回到了七年前欒曉曉抱著自己大哭時的場景,她哭的也是這麽傷心,哭的也是這麽絕望,而自己也是這麽用力的抱著她。好像一切都沒有變過,但是……真的沒有變嗎?她這一刻是真心的安慰著欒曉曉,但是心裏對欒曉曉的感情已經不如七年前那麽純淨了呀,欒曉曉呢?還把自己當做她唯一可以抱住哭訴的人嗎?


    哭了一會兒,興許是哭累了,欒曉曉放開醇兒,低頭擦拭著眼淚有些歉意的道:“對不起,把你衣服弄髒了。”


    醇兒立即擺手並送上紙巾:“沒關係,反正……我是要換警服去上班的。”


    欒曉曉吸了吸鼻子,看著醇兒一臉認真的模樣自己反而‘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還和從前一樣,簡單,快樂,一個真正的二貨,我真羨慕你。”


    醇兒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憨笑:“有麽?你這是罵我呢還是誇我呢。”


    欒曉曉擦幹淨眼淚看著醇兒平靜的道:“當然是誇你了。不過……你怎麽還願意安慰我?我曾經不告而別,我媽一定還會說一些傷害你的話,不在現場我也能猜到你會對我多失望。你一向敢愛敢恨,你不恨我嗎?”


    這些話藏在她的心裏早就想問醇兒,畢竟她白玉醇可是自己青春年少時唯一真心的朋友,也是這一輩子唯一用真心去交往過至今也忘不掉的好朋友,那是她純真的符號,也是證明自己也曾美好的記憶。


    “恨,當然恨了。一開始,恨死你了。可是後來……我沒有那麽多時間去想你,我要忙著去實現我的夢想,當個刑警,所以我使勁兒讀書要考警校。再後來我有喜歡的人,再後來失戀,再後來和我的小姑重逢,我一直都很忙的,哪有時間去恨你呀!”


    欒曉曉輕笑:“是啊,你一直都是這樣的,沒心沒肺,不會為不值得的人傷神,所以我根本就浪費不了你多少的腦細胞,也占據不了你多少心思。隻是可惜啊,我還常常想你,常常回憶我們高一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那是我人生最美好的記憶之一,時時刻刻的提醒著我,我也有那樣美好,那樣青春年少無憂無慮的年華。”欒曉曉伸手握住醇兒的手,無比真摯的看著醇兒的眼睛借著道:“其實我一直都想對你說,謝謝你醇兒,謝謝你當年成為我的朋友,並且在我的人生裏留下那麽多美好的記憶。”


    醇兒搖頭。


    “其實,當年如果能和你告別,我一定會去的。可惜我在期末考試之前就被我爺爺送去了俄羅斯,連和你送別的機會也沒有,我在那裏讀書,在那裏一個人渡過了三年,四年前才轉回國內的大學。我一直想聯係你的,但是我爺爺他們不允許我和任何人聯係,我沒有電話,我甚至不能寫信郵寄,因為時時刻刻都有人跟蹤我,就連我的臥室都有監控器監視著我,如果被發現寫信,信會被沒收不說,我還有可能一天都吃不到飯,那個時候我生病了,我不吃飯就不能活下去,所以冒險了幾次之後我就妥協了。醇兒,你能原諒我嗎?如果可以,我怎麽會願意失去你這唯一的朋友呢?”


    醇兒驚愕的看著欒曉曉,她實在沒想到當年欒曉曉竟然經曆了這些,她被她自己的爺爺囚禁在俄羅斯了!?而且還用了那些非人道的方法,隻為了隔絕她和所有人聯係!?


    “可是……為什麽?你爺爺為什麽這麽對你呢?你是他的親孫女啊,他從前就打你,現在還打你,你身上這些傷疤,你當年被送去俄羅斯禁閉,這究竟都是為什麽?”醇兒不解,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的事,這樣的爺爺!?


    欒曉曉咬著唇搖了搖頭:“很抱歉,這些我不能告訴你。如果你還是因為我不能告訴你而不肯原諒我,我了解,畢竟沒有人能忍受朋友之間藏有秘密……”


    “是因為你五叔嗎?或者,還有一羽的身世?”醇兒截斷欒曉曉的話,欒曉曉訝然的看著她:“你……”


    “很抱歉。”醇兒低頭,臉上閃過一抹歉意:“我忍不住才問出來的。我知道每個人都有保持沉默和各自秘密的權利,但其實……你也是我曾經青春歲月裏唯一真正的朋友,所以我很不忍心看到你這樣。如果是因為同一個問題挨打,那你在堅持什麽,你又在固執什麽,你又在執著什麽,我真的很好奇。你不回答也沒關係,聽了你當年離開的原因我已經原諒你了,以後我們還是朋友,好不好?”


    欒曉曉微微的笑了出來主動展開手臂抱住醇兒:“你還是和從前一樣,有什麽話都會直說,我不會怪你,就像是我真的無法說出我究竟遭遇了什麽是一樣的。謝謝你,朋友。真的想要謝謝你……能在這個時候擁抱我。”


    醇兒微笑,也輕輕的回抱著欒曉曉,七年前的隔閡和誤會在這一刻釋然,她們都思念著彼此,所以願意做回彼此心目中那個唯一。


    薄荷依次親了親三個孩子的額頭,抱過小苗苗蹲下身來看著桐兒和一羽做著如同往常每一天一樣的交待和吩咐:“你們兩個在家要做作業哦。桐兒練習鋼琴,一羽練習書法和跆拳道,下午會有老師過來教一羽畫畫,桐兒你照顧小舅舅一下,嗯?”


    桐兒乖乖的點頭:“嗯呢!”


    “還有你自己的聽力練習你要做哦。雖然我們都不在家,但是張姐和劉姐還有魏阿姨的話要聽。嗯?”從前母親在會監督著他們做事,但是現在母親不在,薄荷總是不太放心,所以幾乎每天早上都要囑咐他們一遍。


    “小姑你放心,還有曉曉在呢!”醇兒在一旁笑盈盈的提醒道,薄荷抬頭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欒曉曉,自從醇兒和欒曉曉從房間裏出來後兩個人就頗有默契似的,感情這兩個人和好了。


    “今天就勞煩你照顧一下這三個孩子了。”薄荷將小苗苗交給魏阿姨,衝著欒曉曉微微笑道。


    欒曉曉也客氣:“湛夫人您就放心,為了報答你收留我,我一定會用心照顧好他們的。”


    薄荷輕蹙眉梢沒再說什麽隻轉身和挽著剛剛親過小苗苗的湛一凡和醇兒李泊亞他們一同出了門。


    走在花園裏,薄荷看著醇兒才問:“你們說了什麽?怎麽友誼和好了?還有,我什麽時候說過要收留她了?昨晚的確收留過了,那是因為她受傷了,但是今後……你就替我向她答應並且應下了?”她湛家又不是收容所,自然不是什麽人都能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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