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我隨你。(.無彈窗廣告)”紫晴像是下了什麽決定一般,怔怔地望著意薏。


    倒是意薏卻豁然一笑,“傻瓜,把事情不要想得那麽絕對,你是自由的,我們不一樣,你要自己選擇,記住了嗎?”意薏抬手縷縷她的秀發,雖然剛才的話沒有講得很明白,但是,意薏知道她是清楚的,至少,呂澈這個人,為她做到這個地步,確實可鑒真心,所以,不要讓自己後悔。


    “切,你們這些女人啊,還真是多事。”說著,稷塍便第一個起身,背對著意薏問道,“有什麽需要打探的嗎?或是,你這將軍府的那幾隻蟲子,要不要我去捉一下?”


    意薏卻是嫣然一笑,“留著吧,太幹淨反倒不叫人放心,隻是你們,小心一點,不要被盯上了。”對於府裏的那幾個眼線,意薏和威武將軍不是知道,而是放任他們,反正,在這裏也待不了多久了。


    “哎,你的身份都已經知道了,我們被不被盯上,都沒有關係了,好了,我先去走了,至於其它的事情,老規矩。”


    每次都是這樣,稷塍這個家夥,即使再看不慣,也會替她考慮打點,真好,有這麽一個弟弟,即使是相依為命。


    隻是這一刻,意薏還是有些動搖了,畢竟,若是那一天稷塍和呂灝拔劍相向,意薏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她還是沒有辦法眼睜睜看到稷塍替她受傷。可是一想到呂灝明媚夫人笑顏,心底卻是絞痛地難受,絕對不能讓那一天發生!


    阿墨也隻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意薏頓時覺得很好笑,什麽時候開始,他也會有這樣糾結的時候了。


    “有什麽就直說吧,我們之間不必那麽多彎彎腸子。”意薏本想像他們以前一樣相處,但是,一開口就後悔了,他們之間,不過是盤根錯節的關係,又豈是她能一一縷清楚的,而自己現在又說這樣的話,是什麽意思?


    但是阿墨卻並未多大的在意,貌似很艱難地開口,卻也隻留下一句,“你的決定,我都支持。”


    屋裏頓時就清冷下來,意薏怔怔地望著他的背影,甚至很頹廢地想,與其讓這麽多人痛苦和傷心,還不如勉強一下,就和阿墨湊合過一生罷了,但是,心底她還是清楚的,這對阿墨不公平,對自己不公平,對呂灝也是不公平的,至少,他們現在還沒有說清楚不是嗎?


    威武將軍這幾日都是在自己的院子裏,雖然他也很想和昔日的部下切磋走動,但是,礙於皇帝的猜忌,也不想徒增事端,想了一想,還是派人去把意薏請來。


    一路上,意薏隻能一個勁地在心底歎氣,事情永遠是多的,她這裏還沒有理清楚,祖父就派人請她過去,說什麽討論大婚的事情,其實不過是想問意薏,呂灝這個時候遇刺,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


    坐定之後,威武將軍卻並不開口,意薏很清楚,他這隻是醞釀詞句罷了,果然,喝了一口茶之後,便嘿嘿問道,“意薏啊,祖父都記不清什麽日子了,當真是老了……”


    除了在心底冷哼一聲,表麵上淺笑,意薏並不急著接話,而是由著他繼續天馬行空。


    “意薏啊,你看看,想當年……”


    這下意薏是把持不住了,每當想當年開始,祖父那不著調的話就能講上半天,且不說意薏是否受得了,而是她根本就沒有那麽多空暇陪他回顧曆史,抬手無力扶額,輕聲道,“祖父,您想說什麽,就直說吧。(.)”


    “嘿嘿,那個……”


    在心底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這樣的老頑童,真是那個戰場上大名鼎鼎的威武將軍嗎?這個,意薏回答是肯定的,也隻有她清楚祖父“頑皮”的這一麵,而其他人,看到的絕對是戰功赫赫啊,戎馬倥傯啊!


    “呂灝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再說,煜王府,現在我也進不去啊!”為了防止這個老頭繼續磨嘰,意薏挑了一些能講清楚的東西講,可是,那老頭顯然是不買賬,看著意薏嘟喃著嘴,他也沉下來臉。


    要是換做別人看到威武將軍這樣的神色,周身冒著煞氣,指不定會兩股戰戰,而意薏除了抬一下眼皮,就連多看一眼都懶得。


    眼看這個辦法沒有用,又回到了苦肉計,“意薏啊,祖父這不是為你好嗎?你看眼看著婚期將近,你說這……”


    “大不了就不嫁了唄,我們回琉菁教怎樣?”


    “混賬!”威武將軍頓時把手裏的茶杯往客廳中間一擲,意薏隨聲看了過去,知道漫地的陶瓷碎片,而門外的下人,全都緊張地不敢呼氣。


    “這可是您最喜歡的定窯啊!嘖嘖,可惜了~”意薏幽幽地說道,不去理會他臉上的青一片紫一片好不熱鬧,根本就沒有生氣,還在這裏嚇人,關鍵是還想嚇她,真是無比的可愛呢!


    “什麽!”立即使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這下意薏知道他是真的傷心了,無奈之下撇撇嘴道,“好像是我弄錯了。”


    “你這死丫頭!”威武僵局抬頭想要繼續說些什麽,意薏便搶著開口,“不就是叫了您幾聲祖父嗎?我天天叫都不見您有多歡喜,你說你,我都還未嫁就這麽幫著外人了,以後要是受了委屈,連個哭訴的地方都沒有了……”


    說著意薏拿出手帕拭淚,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哭起來自然會比一個剛硬的老頭好看,也自然是更像那麽一回事,所以,那老頭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倒像是自責,畢竟,意薏以前可是從未對他撒嬌過的。


    “意薏啊,祖父也是……哎,祖父錯了還不成嗎?關鍵是祖父替你著急啊!你說……你說你別哭了行不?!”


    明明知道是假的,卻依舊叫人什麽辦法也沒有,他太了解這個丫頭,最大的特點就是,得寸進尺!


    意薏看到威武將軍不再說話,而她一個人再繼續裝哭也沒有什麽意薏,也就停了下來,可是那個彎彎帶笑的眼角,哪裏有一滴淚漬。


    “你這丫頭,真的是氣死我了……”


    “祖父,那個方將軍,您可知皇帝怎麽安排?”意薏恢複了常態,為了防止老將軍繼續,連忙出聲問正事。


    威武將軍也隻是一怔,卻反問道,“怎麽,意薏懷疑他是皇帝的人?”


    意薏微微搖了搖頭,“隻是問一下罷了。”


    “嗯,既然這樣……”然後又是一副回憶過往的樣子,意薏再一次無力扶額,祖父當真是老了,一到關鍵時刻,便不中用了,直至一壺茶喝盡。


    意薏實在是受不了,忍不住再一次地提醒他回歸正題,威武將軍屢次被打斷倒也沒有惱怒,幹咳幾聲道“其實他和祖父也算是出生入死了,要不是前幾日祖父準備告老還鄉,他還不會這麽快露出馬腳,而我說不定,一直不會注意到他。”


    他的話,倒是在意薏的意料之中,而祖父也發現她在懷疑方將軍了。


    “他可有設計過祖父?”


    威武將軍隻是無力地搖搖頭,頓時蒼老無奈了下去,“那倒未有,隻是……就怕他不善待我那些昔日的部下。”


    意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就聽他繼續說道,“這個大將軍的位置,怕是非他莫屬了。”


    聽祖父這麽說,意薏便清楚,大概他是認為方將軍是皇帝的人了,這樣也好,要是知道是呂灝的人,怕是祖父心裏會不好受,也會徒增事端了。


    最後在閑聊了幾句,意薏隻是覺得祖父抓住她的婚事不放,著實無趣,剛準備起身告辭,卻聽他很認真地說道,“意薏,煜王這人,雖野心勃勃,但是,待你也絕對不會比阿墨差的。”


    意薏隻以為他是被那幾聲“祖父”給收買了,也不願多言,卻聽他繼續說道。


    “那日回京,他是知道皇帝不會派人迎接祖父的,甚至,還有借機打壓,所以,我們謀劃了那日城外之事,其實,以意薏的才智,其實能夠做得更好,但是,他卻不同意把你牽扯進去,他說皇帝大概已經知曉了你琉菁教的身份,倘若多生事端,以後在京都的日子,怕是不會那麽好過,而祖父告老還鄉之後,你在京都娘家沒有勢力,即使不會被欺負,也不想讓你叫人輕看了去。”


    這個消息,從祖父的口中得到,確實比淩王嘴裏要更具可信度,也正因為如此,意薏想到了自己對他的誤會,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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