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屏起呼吸,眸中現出絕世罕見的柔和寵溺,溫暖卻在這時候自己醒來,眼睛悄然睜開一線。


    他俯首,下巴擱在她的肩沿上,好一陣摩挲。


    恰在此時,門口響起突兀的吵鬧聲,溫暖一下子驚到,“容爵,你快起來,好像是醫生和護士來查房了!”


    然,推門而入的竟然是……


    ——————


    占星辰去找冷子傲的時候,冷子傲剛剛得到阿ben傳回來的好訊息,既然已經找到溫暖,就沒必要再刻意隱瞞什麽,於是承諾他第二天可以去醫院看望溫暖。


    一得到溫暖的住院地址,占星辰一大清早就趕來了醫院。


    門口依舊站著兩個黑衣人,想到主子還在裏麵陪溫大美人,兩個黑衣人便攔住了占星辰。


    占星辰變得火大,甩手兩拳揮過去,直接衝進去了病房內,溫暖正背對著他側臥著,聽見身後的聲響,她驚得坐起來。


    回首望去,是占星辰,頓時愕然:“星——星辰?!”


    她站起來,這是除了容爵以外,她最想見到的第二個人,她有些興奮地奔過去,完全忘記了身後的那個妖孽男人。


    而占星辰的視線也定焦在溫暖瘦削的臉上,根本不曾注意到容爵的存在,他一手鉤過溫暖的脖子,聲音大得近乎咆哮:“該死的女人,你是不是想嚇死我?!你這幾天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怎麽會因為腳傷發炎住院?你這蠢女人到底是怎麽照顧你自己的,竟然病到住進醫院?!”


    “我——”溫暖決定閉嘴,因為如果她如實相告,一定會把占星辰嚇死的。


    身後的病榻上,容爵已經坐起來,雙手抱胸,陰鷙的雙眼緊盯著擁抱著彼此的兩個男女。


    占星辰這才注意到容爵的存在,而且看他頭發略微蓬鬆,衣衫不整的樣子,應該是昨夜一晚都留在溫暖的病房內。(.好看的小說)


    頓時,他就像是突然被人在嘴裏塞了個鴿蛋一樣無法反應,而容爵的臉上扯出一個笑容,陰翳地說:“占總,誰允許你進來的?”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誰告訴你,溫暖在這裏的?!


    猜測不是冷子傲,就是阿ben把溫暖在這家醫院的訊息透露給占星辰,容爵暗自咒罵,決定回頭再去批鬥他們倆,要不是他們倆,占星辰怎麽會闖進來打攪了他和溫暖的好事兒。


    知道占星辰已經發現了容爵的存在,溫暖的臉色顯得更尷尬,身子也顯得略微僵硬。


    轉念又想,比這更難堪的事情也被人發現過,還有什麽可遮掩的?


    索性放開,她笑著對占星辰說:“星辰,你是來看我的?”


    他臉色微漾,長歎道:“嗯,聽說你傷得很重,羅素素還說你可能失蹤了,我很擔心你……你不會怪我冒冒失失地闖進來了吧?”


    “怎麽會怪你,我也很高興你能來看我。”


    “你怎麽樣?好些了嗎?”


    “嗯,”溫暖微微頷首,“你放心,我已經好多了。”


    占星辰落寞地說著,牽強地扯了一個笑容:“看起來,已經有人在照顧你了。”


    占星辰並不知道這幾日裏所發生的事,隻是單純地想:原來,這幾日之所以見不著容爵的影子,是因為他忙著到醫院照顧溫暖。


    再說下去隻能徒增尷尬,占星辰長歎一聲,說道:“既然你沒事,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保重。”


    溫暖假裝沒有看到占星辰的臉色千變萬化,而是親自把他送到了電梯門口,並體貼地替他按下一樓的數字鍵。


    回到病房內,容爵正在擺弄幾個小藥瓶。


    “這是什麽?”


    “你的藥,剛才你出去送占星辰的時候,護士拿來的,”他很細心地分成幾個小盒子裝著,又扶她坐上榻,然後替她倒來一杯溫開水,督促她一口一口吃下。


    他的舉動讓她覺得好笑,又有些恍惚,一刹那有種感覺,好像他與她已經是多年的老夫妻,在她生病臥床時,他親手護理她。


    這種感覺很窩心。


    沒有發現她站在自己身邊發呆的樣子,他徑自說道:“記不記得有一次你感冒了咳嗽,我帶你去學校醫務室,你死活都不肯去的事?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你怕打針吃藥,當時我在想,你平時看起來很倔強,其實骨子裏就是一個小女孩兒。”


    她心口一酸:“嗯,記得,因為那種止咳的糖漿一點兒都不甜,味道很難喝。”她以為他不知道的事,他卻是每樣都記在心裏,譬如她的生日號碼,譬如她的小習慣,譬如她不愛吃藥打針,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或許,他多多少少是在乎她的吧?如果不在乎,又怎會去記得?她忽然想起昨晚他說的話——什麽都不要去想。


    對,什麽都不要去想,在經曆過這次的劫難後,她深刻體會到一件事,珍惜當下,無須瞻前顧後。


    他又說:“那你還記不記得,我是用什麽方法逼你吃下那些藥的?”


    聞言,溫暖臉色一紅。該死的容爵,他怎麽就愛提那些陳年舊事?!她怎麽會不記得,他是如何連哄帶騙,並施加淫~威才逼她就範的。


    七年前的容爵,就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牛氓!


    他握住她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手心朝上,倒入兩顆白色藥丸,將水杯放在她的唇邊,語氣仿佛無比寵溺溫柔:“來吧,要是不想讓我用當年那種幼稚的法子懲治你,你就乖乖吃藥吧。”


    她的臉紅得發燙,果然乖乖吞下藥丸。


    仔細想來,七年前的那些日子,也並不都是如噩夢般的痛苦回憶,偶爾,也會有如同此時此刻這般令她心動的時刻。


    藥丸吞下去的時候,她滿臉皺成了一團,好像那味道多麽痛苦似的,孩子氣到讓人心疼的表情。


    容爵搖頭失笑,捧住她的臉:“這麽多年過去了,你怎麽就一點兒沒改,你瞧你,吃藥的表情真可笑!”


    而且,既可笑,又可愛。


    溫暖長睫一眨,不以為意地聳聳肩,臉上露出一抹極嫵媚的笑容:“那當然,我年年十八。”


    他失笑,雙眸裏再度閃起叫溫暖窩心的星光,她不由得心馳搖曳,倉促地拂開他的手,別開臉,避開他奪人心魄的凝視。


    下一瞬,他再次捧住她的臉,讓她正視自己的雙眸,然後封住她的唇,細細地吻遍她口內每一個角落。


    ——————


    溫暖失而複得的事,並沒有令容爵的心鬆懈半分,因為,鬆下次郎還沒有抓到,夜天昊也是一個謎,他到底是個什麽用意,無人猜得透。


    而溫暖還提到一件事,說那日被鬆下次郎綁架的時候,是一個夜行服女郎救了她,問容爵有沒有找到她。


    不明白溫暖口中提到的這個神秘女子是誰,但容爵想起那日的情形,確實在海堤上看見另一個女人的身影。


    她是誰?是什麽來頭?有什麽目的?都是一個謎,甚至,比夜天昊身上的謎點還要多。


    此外,廣告拍攝經過這一遭,溫暖的戲份被砍掉多半,剩下的部分都被羅素素給代勞了。廣告已拍完,拍攝組,占星辰,還有羅素素乘坐傲世集團的專機飛回南城。


    而溫暖因為傷勢還未痊愈,容爵要她留在特護病房內,再住一周。


    趁此機會,容氏和日向集團簽署了合作意向書,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夜天昊並未親自出現,而是授予自己的貼身助理作為代表簽訂了合同。


    對於容氏提出的條件,日向集團沒有提出任何異議,而他們提出的要求,也在容氏尚能承受的範圍之類。


    一場合作案談得非常愉快,不到半個小時,全數完畢。


    待日向集團的人員離開後,阿ben不由得問:“容少,你怎麽看這件事?會不會,日向集團那邊有別的意圖?”


    容爵垂下翹密長睫,凝神尋思,片刻後他說道:“坦白說,我沒有任何想法。之前我們已經做過詳細的調查,整個合作案也沒有任何疑點,日向集團提出的條件也很合理,我們並沒有占到多大的便宜,但也不是說沒得賺,這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合作案。隻是……”


    微微一頓,想起那一場“美女與野獸”的表演,他不由得蹙了蹙眉:“可疑的不是這個合作案,而是夜天昊本人。”


    合作案還有後續跟進,以後肯定還有機會再見麵,但夜天昊臨走時說過一句話,他說自己欠他一個人情,想來應該是私事,非公事。


    如果是私事的話,容爵蹙了蹙眉,卻沒有說話。


    而事實上,容爵確實猜對了方向。


    遠在大洋彼岸,夜天昊早在幾天前就已經回到了屬於他自己的王國,位於c市最繁華商業區一座八十八層樓高的金字塔型大廈——夜集團總部。


    日向集團隻是他半年前收購來的,但他真正的事業重心卻是夜集團,比起日向集團,他一手建造的夜集團所涉足的領域卻是壯大了數倍。


    暗玫色大辦公桌上放著一封從日本東京寄來的快件,夜天昊拆開,閱罷,無聲無息地在椅子裏端詳手中的文件。


    這份文件,正是剛剛與容氏簽署的那份合作意向書。


    唇角微勾,碧綠色的眸子裏是淡然而篤定的笑容,恰在此時,衣兜裏的手機振動起來,他看了看屏幕,按下接聽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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