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宥昭哈哈直笑,“該說的都說了,我也聽夠了,歇息吧!”


    一提起歇息這個詞,李青晗的臉不禁有些紅,她也就不再與梁宥昭打鬧了,梁宥昭見她臉紅成那樣,忽然有些燥熱,說實話他隻是想說著來笑笑的,此刻見她雙頰緋紅,唇紅齒白,加上夏天的晚上讓人有些浮躁,他覺得有必要滅滅火了,於是附在李青晗耳邊說道:“我們再生個女兒吧!”


    過了兩日,齊王府上上下下都傳遍了一個消息,茹曼竟然主動勾引淮南王。


    這樣的消息一經放出,就是怎麽也止不住的,李青晗乍一聽到這件事,也驚了一驚,沈瑤正在旁邊伺候著,略微思慮了一番,問道:“王妃,茹姨娘不大像是會做這樣事的人。”


    她的另一個意思是,茹曼這種人沒什麽頭腦,做什麽事都缺根筋,所以總也得不到梁宥昭的青睞,梁宥昭甚至連她的名字也沒記住過,但因為有著李青晗的關係,她比那些隻有一個名分的妾侍日子要稍微好過一點,可到了現在,李青晗歎了一口氣,梁宥昭應該是可以記住她的名字了吧!


    李青晗卻還是不是十分相信的,她朝著辛柔說道:“去把茹曼叫到我這裏來。”


    這樣的荒唐事,很多貴族家裏都會發生,在禮法不那麽嚴明的署國,女子並不是成日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她們時常會出去參加各種宴會,之前的李青晗就是這樣。再如先前的晉朝時,男子若是去了別人家裏,看上了那人家的小妾或者是丫鬟,直接當場要了也不是不可的,但署國雖然民風開放,也沒有開放到這種地步。(.)


    怎麽說梁氏也是新興家族,淮南王也是皇親國戚,不好落人口實。


    茹曼戰戰兢兢地就跪在裏李青晗麵前,李青晗低頭打量著她,開口說道:“你從實招來,一字不落地告訴我,昨天都發生了什麽事?”


    茹曼含著淚,抬頭瞥了幾眼李青晗,複又低下頭,囁嚅著嘴巴就是不開口辯解,李青晗無奈,屈指敲了敲桌麵,聲音冷了幾分,“在我麵前還不老老實實說,女人家的清白比什麽都重要!”


    她這麽嚴厲的聲音讓茹曼更加覺得委屈,她突然就趴在了地上,低聲啜泣著說道:“王妃,奴婢是冤枉的,都是,都是被迫的……嗚嗚嗚……”


    李青晗皺眉,與旁邊的沈瑤對視一眼,接著又問道:“被迫?你有什麽能讓他威脅的?”


    據她所知,茹曼就是個孤兒,什麽背景也沒有,司馬景沒事做去威脅她幹什麽,再說全天下這麽多美女,茹曼也快二十了,還不是那麽聰明惹人愛,怎麽司馬景就挑上了她?


    茹曼拿著帕子擦了一把眼淚,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李青晗看著心裏也不舒服,讓沈瑤把她扶起來,勉強破了規矩讓她坐在椅子上,又遞了碗茶過去,茹曼接過又謝了恩,才慢慢坐下,她也知道氣氛渲染得差不多了,要是再不說話,李青晗估計就要不耐煩了,於是不緊不慢地開始說道:“王妃昨日下午又叫了奴婢去看戲,看過後奴婢就回了自己的屋子,但後來側妃叫奴婢去了她的院子,奴婢隻是一個小妾而已,哪裏敢不聽側妃的話,後來側妃跟奴婢說了些話,奴婢沒依,她便叫人給奴婢灌了藥,送到了淮南王的房間裏。(.)”


    就這麽短短的三言兩語,李青晗聽過之後還有些懷疑,碧萱應該不是這麽愚蠢的人吧,應當是茹曼有什麽隱瞞了的地方,隻是她不肯說,李青晗不禁有些不悅,她冷眼瞅著梨花帶雨的茹曼,看著她那副楚楚可人的模樣,忽然心就硬了,“就這樣?”


    茹曼緊咬著唇,輕輕點了點頭,她剛一點完頭,李青晗淩厲的聲音就響起:“在我麵前還不說實話,是要將你浸了豬籠才知道後果是不是?無恥下作的東西!”


    她的聲音原本還是平平靜靜的,突然間變成這樣,茹曼還有些招架不住,她騰地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猛地跪倒在地上,使勁兒地磕頭,“王妃,奴婢沒有說謊,奴婢所言卻是事實!”


    李青晗惱了,十分惱怒,她不說話,沈瑤在一旁看著也覺得茹曼有些太不把李青晗放在眼裏了,她上前幾步,皺著眉,低頭瞅著茹曼,“茹姨娘,您就說,側妃後來跟你說了什麽話?你實話說出來,王妃才好幫你啊!”


    見著茹曼還是有些猶豫著不肯說,沈瑤的聲音也低了幾度,“你若是不說,那浸豬籠這事兒就是板上釘釘了!”


    一番話說得茹曼又擔心又緊張又害怕,她看了幾眼李青晗,又看了幾眼沈瑤,方才低聲說道:“不是想瞞著王妃,實在是無從開口啊!”


    李青晗繼續不說話,沈瑤又接著茹曼的話說道:“你盡管說就是,一字不漏地說出來,王妃會為你做主的!”


    茹曼聽著,抹了一把眼淚,便開口慢慢說道:“側妃,她叫了奴婢去她的院子裏,問奴婢想不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奴婢當然是不會妄想的,況且已經跟了齊王,那就是齊王的人了,可側妃告訴奴婢,說,說,”她聲音又弱了下去,但看著李青晗正在聽著,不得不硬著頭皮說了出來,“說淮南王喜歡奴婢,她說淮南王是皇上的親叔叔,為人也是重情重義,他看上了奴婢那是千百輩子修來的福分。”


    “所以你就聽了她的,去勾引淮南王?”李青晗覺得這個茹曼真是半點腦子也沒有,隨隨便便就讓人給說服了。


    “當然不是,奴婢當然不會這麽做,是側妃,側妃說的,如果不肯,她就要告訴王妃,上次世子受了風寒的事情,是奴婢做的,奴婢根本沒有做過,可也清楚地知道王爺對世子極為疼愛,奴婢本來想著,與其夾雜在側妃與王妃之中,還不如一死了之,可又覺得,如果奴婢走了,王妃今後遭了側妃的陷害,奴婢可要後悔一輩子……”


    “好了!”沒等她說完,李青晗就打斷了她的話,對於茹曼剛剛說的那些話,李青晗幾乎是一個字也不信,碧萱雖然不怎麽聰明,但也沒有這麽愚蠢吧!倒是這個茹曼,根本就沒什麽腦筋,連說話也是錯漏百出,誰聽了也不會相信,可她也不想聽了,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茹曼臨走前小心翼翼地問李青晗,“王妃,您會怎麽懲罰奴婢?”


    李青晗一聲冷笑,“還能怎麽處罰?浸豬籠唄!”


    茹曼一聽這話,臉色都白了,僵硬著身子就退了下去,可不知怎麽的,李青晗就是覺得她並沒有那麽害怕,是什麽東西讓她這麽有把握有底氣?


    沈瑤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湊到李青晗耳邊,狐疑地說道:“王妃,這茹姨娘說的話,大有問題啊!”


    “我當然知道,她不過是個小妾罷了,再者齊王還沒有與她同房過,憑淮南王的身份,要了她也不是不可,剛剛也就是那麽一說罷了。”她這麽說著,忽然也想明白了,茹曼之所以那樣,大概也是覺得淮南王會向梁宥昭要了她。


    “茹姨娘還是在深宅裏呆的久了,竟然不清楚現在的局勢,還巴巴兒地去黏著淮南王。”沈瑤很清楚李青晗神情的意思,她在旁邊冷聲說著,李青晗聽了淡淡點頭,歎了一聲說道:“她沒讀過什麽書,人也不是很精明,無非就是會拍人馬屁罷了,可這馬屁若是拍的恰到好處也是十分有用處的,她看不清形勢,巴結錯了人,又能怪誰?她以為,在這朝中,司馬景的地位要高過梁宥昭?哼,活該要倒黴,白白讓我為她擔保了這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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