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治十六年的早春,帶著無盡的塵埃,隨著飛雪彌散於紫禁城,赫舍裏如今隻想離開。火紅的日頭懸掛於空中,飛雪在竹林中絮絮落下。


    赫舍裏拿了包袱,知道裏麵是不得了的東西,要不然這兩個丫頭也不會這般遮遮掩掩的。


    “小姐,奴婢繼續掃雪,你趕緊回去吧。午膳的時間就要到了,今個是正月初九。宮裏麵沒宴會,你要是悶了就看看從宮外帶來的書。”汀蘭若有所這的說,赫舍裏放眼一望,就見那左右有幾個太監宮女鬼鬼祟祟的路過,一會兒一波。


    赫舍裏低頭沉吟了一下說:“都好好幹活,我進去了。”


    她把門一關,往繡床上一坐,打開包袱一看,驚住了,流了一身的冷汗。


    “小姐,您是怎麽了?”素心看著勢頭不對,赫舍裏打開包袱裏麵都是吳良輔和蘇克薩哈還有蘭妃通信的記錄,期間不止一次提到肅親王班布爾善,還有一個叫九娘的女子。


    “沒事,把汀蘭叫過來,我又吩咐,姐姐你有胭脂盒子嗎?”赫舍裏計上心頭,心道:這曹寅送的東西指不定是什麽要命的東西,讓我去當這個傳聲筒,那我就去,但不能明著,先看看這吳良輔忠心還是不忠心。


    “格格,奴才不信,奴才跪安了。”曹寅不理建寧,徑自走了,因為建寧公主無理取鬧出了名的。


    “給我回來,嗚嗚,有人打格格了,有奴才。”建寧的嘴就給曹寅堵住了,這事情可大可小,因為他打過建寧,那時候不知道建寧不是小太監是公主。


    “格格,您想玩什麽?”曹寅苦笑著說。


    “騎大馬,你趴下給我騎我就放過你。”建寧微微一笑,大眼睛古靈精怪的。


    “行,您說什麽是什麽,但那扇子就是赫舍裏小姐的,毋庸置疑。”曹寅苦笑著說,他不這麽說還能怎麽說,這案子訂釘之前不能漏了。


    *玄燁看著不對勁,這曹寅說謊,但曹寅不認識赫舍裏,為什麽要給她送東西?絕對不是男女之情,期間必有故事。


    先去禦書房讀書,這就讀完了再去找赫舍裏。


    翠微居一片寧靜。赫舍裏坐在床邊跟著素心學打絡子。[.超多好看小說]


    她個性頑皮,自然對繡花這種事不甚喜歡,於是她也就不怎麽精心,素心也不說教,她要學,就隨她學,她要散漫也就隨她散漫,一上午零零落落的一個五福臨門也沒打出來。


    “姐姐,吃飽了沒有,晚上你說三阿哥這調皮鬼又跟著鬧什麽動靜?”


    素心苦笑說:“莫不要這般說了,調皮鬼這可不是恭敬地言辭,你想想宮裏的人聽見,這可不好聽。”


    “沒那麽多是非,咱們關上門子自己說還有那麽多事?姐姐莫要擔心了,汀蘭怎麽還沒有來呢?”赫舍裏想起來老佛爺吩咐,讓她去給吳良輔要銀子,就琢磨怎麽打這個總管太監的秋風,還得要了東西,還不能把人得罪了,一上午沒看見汀蘭進來,赫舍裏有點坐不住了,於是舉步出了廂房,就看見汀蘭和弄玉在外麵掃雪。


    “奴婢給小姐請安,不知小姐有何吩咐,剛才曹侍衛把您落在這馬車上的東西給您送來了,您打開看看。”弄玉若有所指的看了赫舍裏一眼。


    這宮裏都是什麽人呢?人尖子,一肚子陰謀詭計的人,她赫舍裏站在這裏也就是個心眼不多的丫頭。


    順治十六年的早春,帶著無盡的塵埃,隨著飛雪彌散於紫禁城,赫舍裏如今隻想離開。火紅的日頭懸掛於空中,飛雪在竹林中絮絮落下。


    赫舍裏拿了包袱,知道裏麵是不得了的東西,要不然這兩個丫頭也不會這般遮遮掩掩的。


    “小姐,奴婢繼續掃雪,你趕緊回去吧。午膳的時間就要到了,今個是正月初九。宮裏麵沒宴會,你要是悶了就看看從宮外帶來的書。”汀蘭若有所這的說,赫舍裏放眼一望,就見那左右有幾個太監宮女鬼鬼祟祟的路過,一會兒一波。


    赫舍裏低頭沉吟了一下說:“都好好幹活,我進去了。”


    她把門一關,往繡床上一坐,打開包袱一看,驚住了,流了一身的冷汗。


    “小姐,您是怎麽了?”素心看著勢頭不對,赫舍裏打開包袱裏麵都是吳良輔和蘇克薩哈還有蘭妃通信的記錄,期間不止一次提到肅親王班布爾善,還有一個叫九娘的女子。(.無彈窗廣告)


    “沒事,把汀蘭叫過來,我又吩咐,姐姐你有胭脂盒子嗎?”赫舍裏計上心頭,心道:這曹寅送的東西指不定是什麽要命的東西,讓我去當這個傳聲筒,那我就去,但不能明著,先看看這吳良輔忠心還是不忠心。


    “小姐要做什麽?”素心猜不透赫舍裏葫蘆裏賣什麽藥,於是輕聲詢問。


    “給公公送禮,姐姐有嗎?”赫舍裏輕聲詢問。


    素心拿出一個胭脂盒子,赫舍裏順手接過來,將這蘭妃寫給吳良輔讓她殺死李嬤嬤那封信放進這個盒子裏,她手上有要命的東西,所以撿了一封不疼不癢的試試水。


    這封信大致是說,這蘭妃打掉了幾個貴人的孩子,說是和皇上反衝。


    “小姐,胭脂為什麽挖出一多半,你這是?”素心愣愣的看見赫舍裏,把這胭脂盒子裏的胭脂都給倒出來,隻留下一小點嫣紅。


    “姐姐甭管,你去把汀蘭叫進來,差使她去乾清宮,將這份禮物送給吳良輔,再看看鼇拜有沒有在內閣,如果在你就把著另一個首飾盒子遞給他,這耐看好了裏麵是一個八卦盤。”赫舍裏把這翠微居用來鎮宅的八卦盤打開,裏麵是空心的,他就把這蘇克薩哈和浙江巡撫劉鶴年合謀彈劾閩浙總督曹文成的,幾封信的信封放進火堆裏燒了,把信件塞到裏麵,等著汀蘭進來。


    汀蘭被素心叫來以後,立刻明白赫舍裏的預謀,心想:到底是索小姐,真是周全,不過這信不好送。


    “小姐,就怕沒送出去就得給扣了,你看?”汀蘭沉聲說。


    “不要緊,總有機會,對了,你帶我去太醫院上藥,順道在宮裏走走。”赫舍裏正好容裝,就把這個包袱裏的東西全都塞進佛堂供著的觀音娘娘的佛像內。


    心裏禱告著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願你渡我,渡人心,渡眾生。


    剛剛放好,吳良輔就差人過來說:“蘭妃新殤,不吉利,各房都得查一查,來人給我搜。”


    “阿彌陀佛,公公輕便。”赫舍裏神色如常的燒著黃標,一邊燒一邊嘴裏念叨:菩薩,你要保佑我一家平安,保佑我阿瑪早日登天,保佑我額娘青春常在,保佑我瑪父長壽健康,赫舍裏給你磕頭,阿彌陀佛,觀自在菩薩,行身菠蘿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這太監把翠微居翻了個底朝天,什麽也沒翻到,可是又不能翻神像,翻神像是死罪。


    “冒犯小姐了,奴才們告辭。”太監管事冷冷的看了赫舍裏一眼,赫舍裏渾身打了個哆嗦。


    “各位跪安吧。”赫舍裏等眾太監下去,就抱住這觀音走出去,走入慈寧宮。


    “大膽奴婢,居然敢私自挪動老佛爺的佛堂,來人給我退出去。”太監冷聲說。


    “觀音流血淚,必然天下大凶之兆,奴婢恐引來禍端,特帶佛像趕往正殿給老佛爺請安,說明此事,誰敢動我,就是輕慢神氏,置大清國的安慰於不顧。”赫舍裏抱著觀音像往前走,就見吳良輔冷聲說:“雜家不信,來人給我把小姐綁了,看看這觀音之內有何文章?”


    “慢著,赫舍裏,你跟哀家進來。”孝莊的聲音一出,吳良輔驚出一身冷汗。


    他知道大事不妙了,可是赫舍裏卻沒打算斬草除根,隻是打算除一半,而後引蛇出洞,這江南的煙火和塞北的西風,這一次方式要一並收了去,來一個全局落網。


    “遵旨,公公請讓開,老佛爺有旨,你要抗旨嗎?”赫舍裏輕聲一笑,冷冷的看著吳良輔,吳良輔也不敢多言,低聲說:“小姐請。”


    赫舍裏走進去,心裏很慌,因為吳良輔的眼睛如同一頭殘狼。


    赫舍裏慢聲笑著說:“老佛爺,奴婢想了好久,還是決定來看您,告訴您一些事情。”赫舍裏把觀音之內的信箋給孝莊看了一下子,心中自然跟明鏡似的。


    但是也沒多話,輕笑著說:“孩子,好膽色,老佛爺喜歡你。這東西到了哀家手裏,你便讓人燒了也無所謂了。哀家自有公道,這東西哀家看過了,你拿回去,吳良輔,你去把粘杆處統領魏建國,多倫多,都給哀家叫來,保護赫舍裏。這大清國的天還沒有翻,哀家尚在,吳良輔今個哀家冊封赫舍裏為庫倫格格,是咱們大清朝的一品命婦。你的主子,大清國的公主。”


    赫舍裏急忙跪下說:“太後,奴婢不敢居功。”


    “這赫舍裏,端莊聰慧,大方得體,特賜封庫倫格格,許給三阿哥玄燁。待及笄便完成大婚。你下去吧,以後身份就算定了。你不用說願意還是不願意,一句話這由不得你做主。”孝莊扶起赫舍裏,輕輕一笑說:“孩子,天下之大,在哪裏都是囚籠。所以站得越高,翅膀越硬,飛上就是蒼鷹,是鳳凰,砸下來就是泥土,是塵埃。你要惜福,明白哀家的苦心,這不是恩典是托付,哀家把紫禁城托付給您。把這大清宮托給你,你可明白?”


    “回老佛爺奴婢明白,奴婢會看著做好,可是奴婢自幼就疏於管教,自以為是慣了,隻怕受不得公眾的規矩,惹了三阿哥厭煩,日後天天對著我生氣,那就是奴婢的罪過。”赫舍裏跪下,伏地三拜言道:“請老佛爺收回聖恩,奴婢感激涕零。”


    “還那句話,君無戲言,哀家在神器之上,擴於厚土之德,感謝天地之恩,賜福大清國有一個如此有膽色,有智慧的女子,哀家不能放了你,至於玄燁,請你將就一下。”孝莊語重心長地說,那身絲絨棉的常服的馬蹄袖裏深處一雙手,那雙手修長豐滿可是卻帶滿了歲月的滄桑。


    赫舍裏苦笑著看著孝莊太後,低聲說:“奴婢遵旨,但您讓我跟三阿哥談一談,要他同意奴婢入宮才行,老佛爺你就成全奴婢吧。”


    “好,吳良輔你去把玄燁帶來,告訴佟妃,赫舍裏會是大清國的皇後,母儀天下,玄燁隻有娶了她才是太子,不娶就不是,另有宣旨索尼代尚書令,內閣軍機首領大臣,次雙眼頂戴花翎,賞黃金十萬兩,明珠百鬥,良田千頃,其子索額圖封鎮遠大將軍,賜尚方寶劍,加太子少保,入軍機處待命。其母海蘭珠封一品夫人賜明珠百鬥,絲綢50匹。今個哀家說了索家,赫舍裏氏,不是要沉了,而是要興了。”孝莊太後冷聲說,那雙琉璃鳳目中閃出一種國色風華,依稀可以看出風韻猶存。


    赫舍裏苦笑,就覺得一世浮華,盡成塵煙,千裏江山,不足以始於足下。


    這太後重賞,必然亦有重托,怎得承擔。於是她伏地而跪,卻被吳良輔扶起來說道:“格格,大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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