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走遠雪蓮才吐了吐舌頭,不忘回頭和籽聽說:“娘娘,剛剛太子妃與黎菀的那位吵了起來。”


    “何故?”抬眸問道,就算白蝶心有不滿也不會去找周月仙吵架的吧。


    雪蓮不顧一身的水,笑著答道:“太子為了補償昨夜的新婚不歸,賞了她一批東西,裏麵竟然還有華冠鳳釵之類的華麗物件,她本來隻是一個妾侍,如何有資格配戴華冠。而她卻非要張揚的戴著在主院晃來晃去,太子妃看了二話不說,把她的華冠硬生生的拽了下來,還把她辱罵了一番,二人現在已經吵得不可開交。”


    平日裏周月仙欺負不了她,如今一個妾侍敢向她挑戰,她自然是要好好樹樹威信:“太子怎麽說?”


    雪蓮興致勃勃的回答:“太子不在~所以那白蝶受欺負定了。”


    不消半刻,隕執便練功回來,安慰了白蝶,訓了周月仙幾句。


    “周月仙被訓了!”籽聽放下茶杯問著嘉於,嘉於點了點頭:“太子當時的語氣的確是重了些,太子妃都快哭了出來。”


    “哦?這下有好戲看了。”一個妾侍讓她周月仙這個正室被訓,後果可想而知。


    辰時十一刻,雪蓮又來報,白蝶見了周月仙沒有行標準的禮節,隻是敷衍了事,結果白蝶被周月仙罰跪在豆子上背宮訓。


    巳時末,隕執上完早朝回宮,白蝶把周月仙告了一狀,隕執隻是勸了勸白蝶,然後含含糊糊,未懲罰周月仙。


    午時,隕執留在白蝶那裏用膳,吃到一半,周月仙稱其發燒,又把隕執拉了過去。


    酉時,太陽緩緩落下,照紅了半邊天空,霞光溢彩,炫麗奪目。


    白蝶著了件煙雲蝴蝶裙,踱步至儀葉園,折下一朵蝴蝶蘭,問道:“太子最歡喜的是正妃周氏還是平妻文氏?”


    “依奴婢看是娘娘您。”婢女討喜的說道。


    白蝶“哦”了一聲,問道:“此話怎說?”


    “娘娘尚未服侍太子,就得了那麽多賞賜,而且太子還為了娘娘訓了太子妃呢,等娘娘服侍了太子,那還不知道太子多喜歡呢。”說話的婢女宜蘭,她那副喜滋滋的樣子,讓人看了好似她說的是真的一般。


    白蝶捏著蝴蝶蘭花朵,憤憤喝到:“這妒婦實在可恨,專門挑我的不是。”


    宜蘭忙的勸道:“娘娘小聲些,太子妃她是猖狂慣了的,連文主子被她毒害好幾次也是不敢說她的。”


    “怕什麽,這裏是黎菀附近!”又聽到宜蘭的話,問道:“毒害好幾次,你是說文氏曾經被毒…”說到這已經不敢再說下去了。


    宜蘭好似渾然不覺,繼續說道:“這事情霄淩宮的人都知道,文主子從丞相府帶來的侍女就是被太子妃毒死的,如果不是文主子把那茉莉花露賞給了她的侍女,恐怕死的就是文主子了。


    後來不成功,太子妃又給文主子下了猛劑的絕育藥,要不是文主子警覺現在也是不能生育的了。可是就是如此,太子仍是沒有懲罰太子妃,反而更是寵愛太子妃。所以娘娘以後還是別去惹太子妃了。”


    聽到宜蘭說道咋呼咋呼的,十分滲人,壓住駭意喝到:“你要敢是說假話誆騙我,我就讓人把你的嘴巴打爛!”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的啊,娘娘明察。”見著宜蘭已經惶恐不安跪下,又見著眾人紛紛點頭作證,才讓她起身,一掌拍在桌子上:“這婦人實在是狠毒!”


    宜蘭站起來,忽的好似想到什麽,稟道:“一個時辰前,奴婢還遇見了太子妃的婢女,就是一個小小的粗使丫頭也敢裝腔作勢的譏笑奴婢,可見弗雅軒的人都與太子妃是一個樣的。(.無彈窗廣告)”


    白蝶遂的問道:“她說了什麽?”


    “沒什麽,隻是說奴婢一身的窮酸味。”說話間,眼眸四處顧盼,飄忽不已。


    白蝶自然是不相信,喝到:“倒是說了什麽!”


    抿了抿唇,終究是開了口:“那婢女說奴婢和娘娘一樣都是一身的窮酸味,還說跟著娘娘這樣的主子不如去伺候那些被遺忘了的太妃有盼頭。”


    “豈有此理!這,這蹄子欺人太甚!”因為巨大的羞辱讓她一時說話顫抖,靜坐許久,才平複了氣息,怨恨的目光瞪著那一片雪白的蝴蝶蘭:“我再不好也是太子妃妾,她一個婢女有什麽資格說我!”


    見白蝶如此氣憤,宜蘭忙的答應:“娘娘說的是~”


    白蝶卻並未消氣,瞪了她一眼:“這種事情你也不知道處理的麽,以後遇見這種事直接替我扇那猖狂的小賤人!”


    重重的回答:是!”


    正在氣惱中,聽見一聲輕柔的聲音:“妹妹這是要扇誰呢,誰又惹了妹妹?”話語雖然溫柔,卻夾著這幾分譏嘲。


    抬頭見到淺笑盈盈的周月仙臉色更加不好,隨即又強打著笑了起來:“姐姐怎麽會來妹妹這裏?”


    “莫不是我來不得。”周月仙依舊含笑,那語氣卻極為不善:“妹妹的意思是要逐客了?”


    劈頭蓋臉的指責讓白蝶腳步一顫,馬上又笑道:“姐姐說那裏的話…”


    “妹妹的話就是這個意思,姐姐又沒有耳聾!”周月仙語氣冷硬的打斷她的解釋,毫不客氣的喝到:“妹妹真是越來越目中無人了,今日早上行禮還知道敷衍了事,現在連敷衍也不用了麽!”


    白蝶被這麽喝,嚇得倒退幾步,咬牙彎身行禮:“妾身…”話未說完,就被一把抓起,抬眼見著周月仙臉色陰沉:“看來以後我若是不提醒,妹妹是不會行禮了!”


    “妾身,妾身不敢!”心裏麵再怎麽不願意也得做做樣子。


    周月仙悠閑的坐下,白蝶也隨著坐下,還未坐穩就被周月仙喝住:“本宮叫你坐了麽!”白蝶差點跌倒要不是宜蘭扶著可就又要讓周月仙笑話了。


    周月仙繼續訓教:“妹妹可知道自己的身份,你配和本宮坐一起麽?”說著緩緩睨向她,滿眼譏諷不已。


    縱使白蝶是如何能隱忍的人也受不了這樣的侮辱,直氣的高聲曬道:“姐姐以為自己的身份很高麽?身份高又怎麽樣,還不是因為出生的好。


    姐姐嫁給太子四五年連個信兒都沒有,姐姐你說你是不是得的東西太多了,所以老天爺懲罰你讓你這一輩子都沒有子嗣,要讓我們這些身份低賤的踩在你的頭上?”


    周月仙惱羞成怒的扇了白蝶一巴掌,譏笑道:“就你這種平庸的貨色也有本事踩在我的頭上,自不量力!”


    白蝶摸了摸臉,毫不示弱的說道:“姐姐自然是好貨色,隻是好貨色也是會老的,妹妹不過十七,而姐姐你呢,不過二十一就膚色偏黃,那老了就可想而知了…”說著噴噴搖頭歎息。


    女人最忌諱說老這個字,何況她還句句誅心,又是無子嗣,又是膚色偏黃的,怎能不惱?眼神憤恨的瞪著她,周月仙臉型尖熟,如今眼睛一瞪大,更是一副刻薄樣,白蝶不自覺的退後,周月仙則是步步緊逼,一把將她從亭子內推落河中。


    “娘娘~”宜蘭一隻手扶在木柱上,急急喚著水裏麵的白蝶。


    而白蝶在水裏麵掙紮撲打,恐慌的叫喊:“救命,救我,快來人救我!”


    時間慢慢過去,白蝶的叫喊聲也漸漸被掩埋,隻看見水麵上一個個氣泡冒出,宜蘭跪在周月仙腳邊,急急叫到:“太子妃,即便白主子不對也罪不至死,太子妃還是容了奴婢去喚人救白主子吧。”


    周月仙依舊站的筆直,靜靜看著水麵,嘴角噙起一朵花:“不就是一個低賤的婢女麽,死了就死了有什麽大不了的!”


    一旁她的貼身婢女也附和道:“娘娘說的是,一個婢女也敢和和萬金之軀的太子妃叫板,簡直是自討苦吃!”


    時間慢慢過去,宜蘭的臉色卻漸漸平和,四周靜謐的可怕,隻聽見一聲落水聲,水裏麵濺起水花,再定睛時,隕執已經抱著白蝶站在眾人眼前,水順著他的臉頰一滴滴落下,抬眸對著眾人喝到:“都死了?還不趕快去叫人傳太醫!”周月仙從喝叫聲驚醒,忙的差人去請太醫。


    隕執則抱著人去了霄淩宮主殿歇息的長塌上,那裏離大門最近,太醫趕來也不用浪費太多時間,隕執看著白蝶慘白的臉上,隻低喃了一句:“這次你自求多福了!”


    不久,籽聽也聞言趕到,果不其然見著白蝶死氣沉沉的麵色,再看到周月仙無所謂的樣子,才了然。


    不一會兒,太醫前來用銀針這裏紮了紮,那裏紮了紮,又掐了人中,白蝶才緩緩睜開眼,見到是隕執忙的抱緊他,楚楚可憐的哭泣道:“妾身還以為見不到太子你了呢。”


    哭嚷了許久,才反應過來,直盯著周月仙叫囂道:“你好狠啊,我不過是頂了你幾句,你就要殺我,周月仙你真不是人,怪不得她們說你連文氏也敢三番五次毒害,周月仙你好狠毒啊!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猝雲詞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兮夢痕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兮夢痕並收藏猝雲詞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