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年後的我軍著名團長,平安格勒攻城戰的指揮官李雲龍曾說過:狹路相逢勇者勝!


    楊輕侯雖然不知道李雲龍,卻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在幾人露麵開口的瞬間她已經飛身撲前,手腕抖動間,那彎刀再度化作寒芒飛出,直取當先一人的咽喉。


    而那些人在看到寒芒飛來時,也齊齊一聲驚呼,迅速四散閃避,有人更是高叫出聲:“是你……你怎會在這兒……”話沒說完,寒芒已經穿過破綻,準確釘入其咽喉,讓他後麵的話語變成一聲慘叫。


    隻在一個照麵間,楊輕侯已連殺三人,嚇得其他幾人連忙向後退去。這些人隻是尋常幫眾,隻是仗著人多勢眾行事,真論戰力卻完全不夠瞧的,現在認出楊輕侯身份,又見她如此狠辣,頓時破膽,再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氣焰。


    這自然就讓楊輕侯氣勢更盛,叱喝聲中,身形再起,直撲敵人。兩名漢子眼見她又殺將過來,立刻大叫著把手中刀舞作一團,護住正麵要害,卻不防下方突然響起幾聲哧響,隨即身子一頓,動作驟停,又被寒芒迅速掠過咽喉,悶哼著栽倒。


    隻短短片刻間,七八個殺出的敵人已被楊輕侯解決了六人,最後兩個更是嚇得連刀都掉在了地上,轉頭就往後跑,一邊跑著,一人手猛然就往空中一揚,隻聽嗚的一聲怪響,一支響箭已被他甩手打上半空。這在如此寂靜的夜裏是顯得那麽的刺耳,隻怕周圍更多敵人會迅速匯聚過來了。


    可也正是這一甩手的工夫,寒芒已從後飛至,唰的一下繞到其麵前,再度切開了他的咽喉,然後再順勢斜掠,把最後一人也釘殺於地。直到殺死最後一人,楊輕侯才腳步一滯,幾乎踉蹌著落地,差點一跤跌倒。


    李淩在後麵都看傻了。之前在船上看著楊輕侯殺莊強等人他還隻是感歎於對方武藝之強,果然不愧是漕幫中的要緊人物。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之前楊輕侯居然還有保留,如此可怕,殺人如砍瓜切菜般的武藝居然是由一個看著嬌小的女子施展出來,這就更讓人感到驚訝,久久無法定神了。


    話說剛才,看到這麽多人突然冒出時,李淩都想著轉身逃命了,結果人楊輕侯居然迎麵殺上,而且輕而易舉就把人給殺光了,這可上哪兒說理去啊?


    當楊輕侯回頭看向自己時,李淩隻覺心跳速度都加快了,咽喉也是一陣幹澀,說不出什麽話來,隻能幹咳一聲。對方卻冷聲道:“你還站那兒做什麽?還不快過來扶我一把?”


    “啊?哦哦!”李淩這才發現對方身子也在打顫,似乎隨時都要倒下,趕緊就搶上幾步,扶住了她,“那個,你沒受傷吧?”剛才光見她殺人了,真沒見他們還手啊。


    “我剛剛在水裏被溺損了髒腑,醒來後又全力出手,此刻全身無力……”說話間,楊輕侯的身子更是一軟,直接靠在了李淩懷裏。他見


    此,趕緊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肩頭,一力承住:“那接下來怎麽辦?”咱們的李舉人第一次顯得那麽沒用,打架不會,黑乎乎的環境裏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先離開這邊,剛才響箭一起,恐怕會有更多敵人過來,說不定還會有厲害的高手。”楊輕侯凝重說道。


    “那我背你走吧。”李淩知道事態緊迫,也就不再多言了。當下就彎腰把人拉到自己背上,手上作力,便將楊輕侯背上了身。還別說,她身體也不是太重,估摸著都未必能上百斤呢,以李淩現在的體能還算是能負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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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輕侯伏在他後背上,臉上一陣發熱,好在天黑,對方又在前邊,看不到自己的模樣。隻是心虛之下,她還是沒話找話道:“你這個讀書人還挺不錯的,剛才竟沒有丟下我逃跑。”


    李淩邁步走著,口中苦笑道:“也不是所以讀書人都那麽不要臉,何況我覺著在你身邊還多少有些保障呢。走哪邊?”卻是已經走出了那條小路,來到了一處分岔路口。


    “往西吧,離渡頭遠些,他們的人手也自然少些。”


    李淩依言轉向,口中則讚歎道:“想不到你竟如此厲害,對了,你剛才是怎麽做到讓他們突然停頓一下的?”雖然是在黑暗中,他也瞧出了那一下變化。


    “因為我還用了其他手段,不過也用完了。”楊輕侯含糊著道,顯然這是她自身秘密,不想多提。


    李淩嗯了聲,剛要岔開話題,一個聲音卻從側方突然響起:“原來你真沒力氣了,而且連‘雪裏針’都已經用完,那我還有什麽好擔心的?”話音未落,一道黑影驟然襲來,直拍李淩的胸口。


    這一下來得實在太過突然,速度又快,李淩是壓根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的,甚至連叫都沒能叫出聲,隻能看著那黑影呼嘯著就要打中自己。可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當口,他後背上突然傳過一道力量,讓他整個人撲倒著就往前衝跌過去,砰的一下就地摔了個嘴啃泥,但卻也極其驚險地閃過了那當胸一擊。


    李淩心頭一懵,隨即才明白這是背著的楊輕侯出手救了自己,可她不是已經脫力到連走路都不成了嗎?怎麽還能發出如此大的掌力?他想著回頭一望,就瞧見楊輕侯此刻正穩穩落於地上,站得直直的,哪有半點力竭的樣子?


    在她不遠處,一名高大壯實,就如鐵塔般的漢子正端然而立,手中一根前寬後細的長兵器,正死死盯著楊輕侯:“你沒有脫力?你剛才是故意作假?”


    楊輕侯此刻也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因為她知道眼前的敵人比之前遇到的敵人要強出十倍不止,再不可能如之前般輕鬆解決了。口中則輕笑道:“我要不這麽說,怎麽能把你蔣崇給詐出來呢?”


    “你知道我在附近?不可能!”這位顯然對自己躡蹤藏形的本領極有信心,當即搖頭。


    “我是自然不可能發現你行蹤的,但是……”楊輕侯笑了一下,“以我們漕幫的行事習慣,十名左右兄弟出擊必然有人壓陣,而那個人卻非他們中任何一個,那就說明必有高手在旁窺探。這麽多人中,能瞞過我耳目的,隻有三五之數,你就是其中之一。”


    “哈哈,大小姐果然厲害,智勇雙全,怪不得你大哥一直如此信任你呢!隻是你不該出現在這兒的……”蔣崇說著,目光一沉,腳步已開始向前壓來。


    楊輕侯卻在同時向後退去:“你才不該出現,你一出現,我就知道這次陰謀不光隻有兩大長老參與了,就連蔣貴也有參與,怪不得他們會有這麽大膽子如此行事,也怪不得你們居然連官軍都能請動!”


    蔣崇雙眉微微一挑,隨即一聲大笑:“你說的不錯,但是太多了,這與大小姐你以往的風格完全不同啊。看來你的身體果然出了問題,所有想要靠言辭拖延時間,我可不會給你這個機會!”前一句話時,他已全速前衝,當最後一句出口,他人已撲到楊輕侯麵前,手中兵器呼嘯著橫拍而出,直攻對方麵門。


    楊輕侯則早算到了他這一手,所有在其衝到跟前的瞬間就已躍身後撤,那兵器襲來的勁風猶如助推之力,帶著她更快地朝後避去。


    “風中舞!”蔣崇大聲喝出對方的功法,卻突然一個收勁,身子也跟著一停,與此同時,麵前不斷有哧哧細響傳來,黑暗中根本叫人看不清有多少牛毛細針被楊輕侯飛射而來。


    遠處已經起身的李淩再度看得目瞪口呆,既是震驚於對方的精妙武藝,也是感歎於其用心之深——原來楊輕侯的一切表現都是為了這一刻,假意說自己脫力,其實是在留力引敵人現身,口中說著自己的暗器已經用光,可實際上卻還留著後手……


    都說朝堂之上爭鬥凶險,現在看來,江湖紛爭才是更險的那一個啊。果然,自己選擇走仕途是對的,要是真闖江湖,隻怕墳頭草都要長起來了——這些年輕人實在太不講武德了,陰謀詭計不斷,叫人防不勝防啊。


    然後感歎中的李淩見識到了江湖人的心有多細,就在那些牛毛小針隨風飛舞著衝他而來時,他手中兵器已經迅速回收,開始嗚嗚地舞作了一團。隻聽得叮叮當當的一陣密集亂響,那些肉眼難辨的暗器竟已被他全數擋下,他居然也是早有防備!


    這回就是楊輕侯也有些吃驚了,本來該進跟而出的殺招便是一頓。這就給了蔣崇以機會,暴喝聲中,人已如蠻牛般直衝而上,手中兵器再度呼嘯攻出,這回卻不再是如之前般直來直去了,而是化作漫天虛影,把楊輕侯整個籠罩其下:“你的風花雪月四絕我已見識兩樣,再把月半彎和花濺淚也用出來吧!”


    話剛出,寒芒乍閃,徑直破開重重虛影,直取蔣崇咽喉。


    這,才是楊輕侯真正的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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