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下,一顆大榕樹下,兩名黑衣人扛著一個黑布袋,然後隻見一黑衣人在榕樹上畫了一個圈,接著便出現了一道門,兩雙眸子緊緊的環視了下四周,沒異狀,便朝門口進入,待他們進去之後,門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屋內,大紅帳下,一人獨自半側單手支起躺於軟床上,妖傲半敞的紅色寬衣,隨意披撒的發絲,閉著雙眸上的睫毛如蝶翼撲扇,秀挺的鼻,緊抿的薄唇,消瘦的兩頰,微尖的下巴…往下看,便是赤足修長的伸趨…


    “主子,人已帶到。”一名侍從不知從哪裏出來,隻見他低著頭道。


    閉著眼的男子一愣,點了點頭,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終於又見麵了。


    那名侍從馬上消失不見。


    “二號,三號,四號,五號成功完成任務。”


    一行四個黑衣人齊下跪,聲音不大不小道。


    屋裏的氣氛似乎很有玄機,躺著的男子緩緩的睜開了眼眸,眸子底下如一倘潭水,深不可測。


    四個黑衣人立馬沉下了眼睛,頭也似乎跟著低下了。


    眸子微垂,躺著的男子似是有些懊惱道:“時間那麽久,不是隻三個時辰麽?”


    貌似淡漠、平靜的話,卻激起了跪著的黑夜人一層戰栗,氣氛似乎也寒色了。


    “報告主子,屬下下次一定在規定的時辰內完成任務。”


    其中一個黑衣人低沉著聲音,說著這話,他的脖子卻低得越發的下了,似乎是要將頭和胸口接到。


    “恩?”


    躺著的男子低沉出聲,隻是這聲調比之剛剛的冷漠更加的讓人汗疹。


    “屬下知錯,這就去領罰。”


    沒有人再敢反駁,四人皆頭顱碰地,‘夲’的一聲響,起身,便可以清晰的看到地板上四塊血色的地域。


    “天,將人帶進來,你們自己去領罰吧。”躺著的男子不再看四人,隻是薄唇輕啟,無方向的朝這房間喚道。


    跪在地下的四人立馬消失,從他們頭頂上飛身而下穿著褐色衣裳的人,手執佩劍,轉身朝門口去,接著便將一黑布袋放置到紅衣男子的麵前。


    星眸一凜,紅衣男子翻身坐起,厲色道:“誰允許這樣將她虜來的?”


    微風從門縫襲入,將男子的聲音傳得更深,也更沉。


    褐色衣裳的天,暗了暗眸子,唰的一聲,黑布袋的係帶鬆開,露出裏麵的人頭。


    “主子,幸好無礙。”說這話時,隻聽得他微弱的鬆了一口氣。


    紅衣男子緩了緩臉色,身形一動,黑布袋上的女子嘴中便被塞了一顆藥粒,女子麵上的麵紗隻微微一起,還是如常,


    “你下去吧,將十號喚來。”


    話一落音,人便消失。


    夜傾歌隻感覺喉嚨一陣苦悶,接著迷糊的睜開了眼眸,眨了眨下,抬起手,遮了遮眼蓋處,抖了抖頭,恢複了過來。


    入眼的是滿目的紅色,隻餘眼前人的墨發披散在其肩膀,直至腰間。


    四目相對,似曾相識。


    “你是…那個…”良好的記憶,夜傾歌的腦海裏閃過一個畫麵,畫麵上的男子穿著普通,卻有一張貴氣逼人的臉和獨特的紫眸,但眼前的這個卻沒有。


    紅衣男子含笑出聲,道:“姑娘,小葉,夜四小姐,或者說是錦王妃?到底該怎麽稱呼好呢?”


    眸子一怔,夜傾歌仔細再睨了一眼紅衣男子,笑了。


    “原來是炎國的士兵?”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語氣卻嘲諷到位。


    聞言,紅衣男子原本笑著的臉龐,這會更是帶著些戲謔的笑意,“不愧是詡國的女軍師。”


    似肯定,更似駁回。


    夜傾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物,道:“貴國是接待可真不一般,本王妃說的對嗎?丹太子。(.)”


    一語道破,兩人正所謂的心知肚明。


    夜傾歌在第一次見到丹封時就產生了一種危險纏身的感覺,所以她並沒有忘記去打聽,而鵠國太子一雙紫眸這也不是什麽秘密了。


    “怪本太子考慮不周,不過,時下他們應該是在領罰了吧。”


    丹封也不否認,立刻就承認了。


    “據聞貴國欲與詡國聯姻,那丹太子是不是應該將我放了。”


    夜傾歌說得不緊不慢,隻是那清幽的眸子睨著貌似懶散的丹封。


    如果說第一次丹封對夜傾歌隻是興趣,那麽現在是興趣加上莫名的佩服了。


    丹封噙著自己垂下的發絲,轉了一個圈,道:“夜小姐說話真有意思,本太子隻是將你請過來坐坐而已,敘敘舊。”


    下意思的,丹封不想稱夜傾歌為錦王妃。


    說完,星眸移向他處,但眼神卻未移動。


    夜傾歌也不惱,一把坐到了床側椅子上,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接著全數喝進。


    “貴國的茶真不錯,隻是貴國的人著實有些無理,不管的主子,還是奴才。”


    這話說得有些氣憤,夜傾歌本是口幹舌燥的,被人硬生生的馱了快一天一夜了,什麽都沒吃,這會身體有些吃不消,語氣當然不好。


    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


    緩緩靠近的是一為微低著頭的女子,隻見她腳步輕盈,毫無聲響,走進丹封前麵,隻微微閃了下眸子,便道:“主子,有何吩咐?”


    星眸一凜,丹封啟口,“先下去備上午餐,清淡些。”


    女子得令,遂出門。


    本來丹封是想要讓侍女帶著夜傾歌到達自己首先準備的房間去的,但是聽到夜傾歌的這句話,倒是改了口。


    “那我還要多謝謝丹太子了。”


    夜傾歌也不客氣,反正人都在這了,先填飽肚子再說。


    一時無話,夜傾歌仔細看了看房間的布置,質疑道:“難道丹太子有什麽特殊癖好,為什麽這房間滿滿的是紅色?”


    夜傾歌給丹封的定義就是:此人不是女子真是可惜了。


    丹封當然聽得出夜傾歌話中帶話,起身,走至夜傾歌身側,麵紗遮麵的女子卻有一雙清澈閃著理智與智慧的美眸,眼前的這個人,破壞了他的第一計劃,而且還在自己的跟前逃脫,和一般的女子相比,她實在是太不一般了。


    “本太子癖好很多,尤其是喜歡…”桃花眼一閃,眼眸卻直直的盯著夜傾歌的胸部,隨即搖了搖頭。


    眸子一暗,夜傾歌猛然起身,雖然尷尬,但嘴上還是不服輸,“像太子這樣的種馬,確實多罷。”


    她不是個願意認輸的人,也不是個任人宰割的女人,所以,她雖惱,卻還是理智。


    “包括錦王爺?”丹封不反駁反問。


    隻是心裏沒有想到夜傾歌會如此直接。


    夜傾歌眸子一沉,直直盯著床簾,良久,才道:“也許吧。”


    不是對岑焰不信任,隻是對這裏的製度不認同。


    說完,轉頭,看向丹封,道:“不知丹太子打算關我多久?或者是打算什麽時候將我…”話未說完,但意思卻早已明了。


    丹封看著眼前對視著自己說話的夜傾歌,慢慢靠近至其耳際,小聲道:“或許還有第三種方法。”再撇眼看了看夜傾歌的神色,見其神色正常,繼續道:“做我的女人,那麽就不用死,也不用被關。”


    幽眸微沉,夜傾歌嗤笑出聲,“殘花敗柳,想必丹太子不會有興趣,即使丹太子有興趣,我…也沒性趣。”


    她並不是守著貞潔過一輩子的女人。


    微微欠身,夜傾歌拉開了和丹封的距離。


    丹封隻嘴角微翹,深吸了一口氣,坐回到了床上。


    “夜小姐的思想倒和其他女子不一般,似乎很是大膽,又似乎…”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太子不是和我來嘮叨這些瑣事的吧,太子打算用我來威脅王爺?還是太子認為錦王爺會被你威脅?”夜傾歌不鹹不淡道。


    夜傾歌剛剛的擔心似乎放鬆了些,本來她剛剛清醒是想著岑焰會如何找她,或者是這丹封有何目的?但是現在她隻感覺似乎輕鬆了。


    星眸一閃,丹封聽到夜傾歌的話閉了閉眼,道:“你是個值得讓任何一個男子傾心的女子,錦王爺當然也在內。”


    丹封對夜傾歌的評價好高,他沒見過夜傾歌的真麵目,也沒有和夜傾歌有過多的接觸,隻是短短的才見兩麵,但似乎卻很了解了。


    夜傾歌聽到這話,突然想起了前世,似乎也有人和她說過同樣的話,但是那人現在卻永遠都見不到了。


    “難道不是嗎?”丹封沒有聽到夜傾歌的回答,又問了一遍。


    恢複正常,夜傾歌笑,“丹太子將小女子看得太高了,難道丹太子不知錦王府多了三個貌美如斯的美人麽?”


    “夜小姐確定是三個美人,而不是三個探子,或者還是三個殺手?”丹封隨即接道。


    “不管是什麽,反正三個美人在側,錦王爺對我,還用得想嗎?”夜傾歌不假思索道。


    丹封對夜傾歌這般回答,倒是詫異,沒有那哪一個女子不會介意丈夫還是其他的女人,但是她卻答得順暢,似乎她對那錦王爺毫無感情,突然他很想看麵紗下去的容顏。


    “她們如果是美人,那錦王爺寵愛的王妃那應該更是美人吧,夜小姐,你說是嗎?或許本太子驗證一番更據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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