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寒冰洞口內,一襲白色的身影無聲無息的躺在裏麵一張冒著冷氣的冰床之上,往近看,一女子似是無氣息的直直躺在那裏,一身如雪般的寬大衣裳裹住她那消瘦嬌小的身軀,兩手暴露處十指上布滿了被各種利器所傷留下的刮痕,尋跡往脖頸以上看去,卻看到脖頸上竟然有著兩道上下起伏不止約五公分大小的紫痕,甚是猙獰。(.好看的小說)


    一襲如墨玉般黑而亮的青絲淩亂的飄灑在冰床上,臉上卻也是滿滿的被眾多利器造成的刮痕,尖且細的下巴;薄而泛白的嘴唇,毫無血絲;微挺的鼻子卻布滿了因被刮傷而留下的血跡;緊閉著的眼卻似乎在隱忍著什麽,如蝶翼般長長的睫羽打顫不止;眉頭緊蹙,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這樣子的一個女子,完全就看不出她本來的麵目,但確確實實是從臨雲山懸崖處掉落下來的夜傾歌。


    “啊――”


    一聲尖銳嘶叫突然震響了這窄小的洞內,隻見夜傾歌布滿傷痕的手已經自行的掐在了剛剛正上下蠕動的紫痕,不受控製般,她的五指越發的用力,而她的呼吸聲越發的沉重起來。


    頃刻,一位身穿象牙色的男子還來不及看清楚他的樣貌便發現他已經靠近了夜傾歌,並且還一把抓開了夜傾歌自己正掐著她自己脖頸的手,一隻手快速的朝某兩個穴位一點,夜傾歌終於回複了剛剛,兩手微微的掙紮了一下,便無力的隨意放下。


    男子轉過身,咋然看去,約十五六歲般的少年,兩道濃濃的眉毛上也泛著漣漪,明亮的眼眸如夜空裏皎潔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膚稱托著他那淡淡桃紅色的唇瓣,俊美如雕刻般完美的五官,無可挑剔的臉型,特別是他噙著笑時散發出那種壞壞的笑意…他不像岑焰那般妖孽,也不像丹封那般帶著絲女氣樣的漂亮妖異,更不像沐奕那般如謫仙似的氣質,他有的是一種帶著陽光,充滿著熱情的奔放情感。


    隻見他眼眸低下閃過一絲苦惱,皺了皺眉頭,接著緩慢的從衣兜內掏出一粒澄黃色的果粒,一個閃身,他已經將那果粒塞進了夜傾歌的嘴裏,而夜傾歌也自然的吞下。


    奇跡般的,夜傾歌吃了那個澄黃色的果粒脖頸上凸起的紫痕竟慢慢的緩和下來,而夜傾歌本蹙著的眉也平穩了不少。


    “唉,早知道你要浪費我那麽多的果粒我就不救你了,還天天要擔心著你自己會不會自殺,給你下毒的人可真狠。”如陽光般暖和的聲音似抱怨,更似無奈。


    回應他的隻是夜傾歌微弱的喘息聲和洞外沙沙的風響。


    沒人應答,男子正大光明的撇了撇夜傾歌,賭氣的繼續道:“你這個樣子都看不出你本來的麵目了,到底你是醜還是漂亮呢?要是醜八怪我就虧本了。”


    自然,回應他的還是如剛剛一樣的聲音。


    “我不管,你要給我好起來,我都在這待了好長的時間了,除了師父,沒有一個人和我說話。”一如剛剛的嗓音,這會卻帶著一絲怨憤,卻又夾著無可奈何。


    “席兒,你又再幹嘛?那姑娘沒事了吧。”一聲渾厚的聲調從洞外傳入。


    男子似乎嘟喃了一句,呶呶嘴,繼而大聲應道:“師父,沒事了,但是你為什麽不馬上幫她解毒啊?她隔三差五的就會這麽尖叫一次,繼而受著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這不是很殘忍嗎?”


    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麽師父就是不給她解毒,也不讓他在她的傷口上上藥,這一身疤痕難看死了。(平南)


    他話音剛落,洞內瞬間多了一個年約六旬的老翁,一頭如雪的白發和一如棉花一般白而曲卷包圍著滿下巴的胡須,時間的滄桑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歲月的痕跡,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眸裏閃著兒童般燦爛的光輝。


    “你個小子,問那麽多,和為師學了那麽久的醫術,難道不知道她懷孕了嗎?”老翁一個板栗似的力量敲至男子的腦勺,下的力道倒是不大不小,卻讓那男子似是很痛苦的摸著腦袋委屈的向他控訴,“師父,您自己說的,不讓我把她的脈。”


    老翁微微仰起頭顱,如樹幹粗糙的老繭手輕輕拂了拂約十厘米長的下巴,嘴角處猛然噙起一絲了然的笑意,“喔…為師忘記了,你沒把脈就好。”


    “師父,您剛剛說她懷孕了?不是吧?”男子這番才表示驚愕,語氣卻沒有一絲驚訝。


    “而且,她身上暗藏著的內力竟然比你的還要高,要不是她本身的內力支撐,不要說她肚子裏的孩子保不住,就是連她自己都死無生息了,所以你千萬不要給她把脈。”老翁再次認真的強調。


    “師父,你說,她怎麽就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而且她還自己醒過來,據您的說法,她在碰到我們之前醒來的次數不少於五次,而且這五次中她隻是隨意的吃了些山中沒有毒的草,席兒真不敢相信,她竟然還活著,而且您還說她懷孕了。”男子耐不住的問道。


    自己的師父乃是得道的高人,外稱‘笑傲’神醫,常年隱於世外,自己在這已經呆了三年了,卻從來沒有聽說過師父的真名叫什麽,自己隻是每次都師傅師傅的叫著。不過,有一點他知道,詡國有一為名醫是師父的師弟。


    老翁眯了眯眼,微微皺著眉頭,眉宇間左右轉了轉,眼眸流轉瞬間卻似乎心中有些定論,卻又不敢確定。


    “反正她活了,沒有被那比丹頂鶴還毒的――‘咀煌’毒死,看到她的時候,她的脈象雖然微弱,但卻有極強的生活下去的意誌,懷孕才一個月而已,我估計她應該是五天醒一次,今天是第四天了,明天就會醒了,醒了為師才能決定該怎麽給她解毒。”


    男子眉目轉看了看夜傾歌,然後再把眼睛挪至老翁,一根手指支著下鄂,摸了摸,思忖片刻,心中暗暗一驚,隨即脫口問出,“師父,不會是她肚子裏的孩子保不住吧?”


    老翁神色有些冷峻,眼神裏頓時布滿了滄桑,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眼神睨向躺著的夜傾歌,輕輕的搖了搖頭,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師父,那她不是會很傷心?師父,你就救救她的孩子吧。”男子一臉氤氳之色,明明白白的表達了他的情緒,一手拉著老翁的衣角下擺輕輕扯動。


    老翁斜眼睨向男子,幾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這孩子心態軟了,和有心機的人處事,肯定會吃虧,而偏偏他又注定要生存在那充滿了各種陰謀險惡之地,自己真不願意讓他出去。


    “席兒,這事由不得我們決定,這女子懷著孕從懸崖掉了下來,那麽隻能說明兩種情況:一,是仇家找上門;二,恐怕是她的夫君不要她,而且還將她打下了懸崖,還下毒。如果是第二種,你覺得她還會要孩子嗎?”帶著高聲調的嗬斥,嗓音陰沉且暗藏濃烈的不滿。


    隻是情況到底是什麽?‘笑傲’神醫自己心中定有一番思量,不然他滄桑的眼眸裏不會暗藏著愧疚,他的這番話隻是說給男子聽的。


    “師父…”男子眼底氤氳著淚珠,聲調有些顫抖,委屈之意泛濫,嘶叫了一聲老翁之後便一個閃身,洞內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


    那名叫‘席兒’的男子是委屈的,因為‘笑傲’神醫師父從來就沒有對他大聲說過話,雖然不怎麽多說話,但是對待他的態度永遠都是溫和的,這一瞬間的轉變,讓他接受不了罷了。


    ‘笑傲’神醫看著洞口消失的背影,本微怒的臉龐似乎有些懊悔,但下一刻便馬上回複正常,他這是要讓席兒早點認識到這世間的美醜善惡,不然他一輩子都會擔心著他。


    當他眼神再次睨向床上的夜傾歌時,無聲的動了動嘴唇,那裏麵表達的意思是:你那麽堅護的孩子,到最後,如果必須失去,你應該會悲痛欲絕吧。


    這番夜傾歌被救,而岑焰的那番卻在短短的一個月之間變了許多,救援夜傾歌的隊伍去了一遭又一遭,回報的永遠是沒有消息,還是沒有消息,甚至連懸崖都沒有辦法下去。


    岑祀的耐心漸漸的被耗盡,再一次聽聞沒有消息的時候,惱怒的下了旨意:今詡國錦王妃夜傾歌因病逝世。這消息發布到了整個詡國各處。


    最大變化是岑焰,岑焰那次在懸崖上的變化簡直是聞所未聞,知道的人便道:情深之處,發始內心;不知道的人便道:錦王妃紅顏禍水害死人。


    岑焰已經不是前一個月的岑焰,此時的他,一襲發絲如雪般白而亮,而本俊美的麵目卻永遠被阻隔在他的麵具下,除卻了那天在懸崖的人,無人知道岑焰的麵目是否發生了變化,但是他的眸子卻是由烏黑轉換成了暗紅,沒有人看得懂裏麵表達的情緒是什麽。


    那天呼喚著說回宮有要事相商的太監已經死了,是當場就死了,沒有人知道是嚇死的還是被殺的,因為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也沒有任何中毒的現象。


    至此,岑焰那‘戰神’王爺的稱號被排了第二位,他現在有了另外一個稱號‘修羅’王爺,而江湖上也多了個‘閻羅刹’稱號的麵具高手。


    詡國皇宮內後宮主位讓賢,皇後被貶冷宮,蕭齊兒上位,稱萱齊皇後,太子被貶去守了皇家陵墓,永生不得踏入譯城一步。


    錦王府內也發生了變化,府內女子皆被趕出了府,就連那何媽也沒有免遭此劫,隻得被已經當了皇後的蕭齊兒再次納入皇宮當了嬤嬤,所以此刻王府內陰沉灰暗,氣氛劍撥穹張,人人都處於緊張的狀態之下,仿佛變成了一死寂府,讓人窒息,要說還有聲音的話,恐怕就隻剩下風吹過的‘沙沙’聲音了罷。[.超多好看小說]


    哀頹的丹封帶著他的丹凰公主已在半個月前回了鵠國,但丹封還留下了一對人馬繼續找尋夜傾歌的痕跡;沐奕過段時日也決定要走了,夜傾歌的事情讓他從喜到傷,心情沉悶,本俊挺的身軀變得越發的消瘦,而他的下巴也越發的尖細,一方麵他為夜傾歌心傷,一方麵他還要擔心著沐清聽到這事情的反應;至於夜梵已經辭去了職務,隻留在家中,大病了一場,至今還未有好的跡象,夜傾逸代替了他的職務去守衛隱城邊境。


    還有一件不得不說的事情,那就是那天懸崖上輩嚇死的太監說有要事相商,要事就是:岑祀的探子回報,四大國之一的尹國將要襲擊詡國邊境,要趕緊做準備。


    一切一切的事情,皆因夜傾歌‘死’後變了,有人埋怨,也有人高興。


    “王爺,修羅殿的魑魅魍魎四位護法已經回來,等待王爺的傳召。”軻七微許沙啞帶著些沉色的音調道。


    岑焰的變化,他最最能感受得到,他現在還為了那天的事情所惱,所自發自氣,心裏的愧疚埋怨退卻一分。


    岑焰變了嗎?不,還是沒變,因為他每天一個人呆著沒有事情所惱時變呆怔著看著一塊玉佩和一手鐲,手鐲是春草給的,說是這手鐲幾乎伴隨著夜傾歌的一生,是一生麽?誰都不知道罷;不,還是變了,至少軻七看到岑焰那一頭如雪花的白發批在他紫色的衣裳上那麽的耀眼會心疼,一個月來,都是紫色衣裳,就連呆怔著上朝都沒有換過,皆因最後一次夜傾歌所穿的衣裳是紫色的,而且下崖的人還撿到了那紫色的麵紗,而岑焰一回府變帶上了麵具。


    帶了麵具,軻七知道是為什麽,因為有一次岑焰實在耐不住睡著了說了一句:既然你消失在了人前,那麽在人前我也無顏,你我還是在一起的。


    不用猜,軻七都知道岑焰說的‘你’表達的是誰,他想要說一句‘紅顏禍水’卻也說不出口。


    岑焰此刻一襲紫色寬袍,修長白皙的兩手握著玉佩和手鐲,銀白色的發絲傾瀉在他的脖頸至肩膀下,和紫色的衣裳一起,在搖曳的燭光下變得熠熠生輝,宛如落日裏的霞光。


    麵具下的麵龐看不出什麽異樣,但軻七還是看見了在他說了這句話後岑焰身子一滯的動作和感受到了一股陰沉的氣息,他輕啟唇瓣,道:“讓他們進來。”嗓音渾厚且低沉,一股寂寥和陰森的氣息瞬間席卷了整個房間。


    “是,王爺。”軻七微微一怔,眉頭一蹙,回道。


    接著穿著黑衣的魑魅魍魎陸續進入房內,而房外卻是五步一崗十步一人,他們不疑多看,向岑焰施禮後便開始說道。


    “主上,據查紅玉雖然是皇後的人,她也在詡國境內長大,但她確是尹國的人。”魑冷冷道。


    “還有一事,妙玉已被關一個月了,主上打算如何處置?”魅接著道。


    “主上,臨雲山懸崖還是無法下去,主母還是沒有消息。”魍道。


    “主上,丹封那裏似乎也開始了動作,不日將登大位。”魎道。


    他們四人都是修羅殿的主事,但自岑焰創立了焰樓就沒有讓他們出來了,現在卻一一被派了事物,四人獨擋一麵,幫著岑焰打聽他要的消息。


    岑焰暗紅的眼眸聽著一個個消息越發的淩厲,身子的寒光讓見識過不少血腥風雨的魑魅魍魎四人不寒而栗,皆咬緊了牙關,十根骨節分明的手指緊扣,仿佛下一秒就會崩潰而爆裂。


    他們知道的事情比軻七的少,但有一件事情軻七是不會知道的,那就是岑焰已經練就了自幾年前創建了修羅殿,岑焰一直無法練就的――‘血心法’已經突破了第九層,而第十層不日便可突破,這才是岑焰為什麽眼瞳會便暗紅的原因,而白發確實是心傷至極所置。


    “查清楚紅玉的幕後主使,妙玉將其送回鵠國丹封的身邊,繼續尋找,準備一份大禮去慶祝丹封。”隻四句,回答了他們的所有疑問。


    查清楚了紅玉的幕後指使才能報仇,將妙玉送回丹封的身邊是她肯定會必死無疑或者是生不如死,繼續尋找就是他還妙玉放棄尋找夜傾歌,準備大禮給丹封…這就不得而知了。


    但魑魅魍魎跟隨岑焰多年,怎會不了解,便回道:“是,主上。”在他們的眼裏,岑焰的話就是宗旨,不是說他們被岑焰控製,而且岑焰對他們的恩情是他們沒齒難忘的,因為他們都是岑焰撿回來的乞丐,自被收養,過著的生活都是吃飽穿暖,岑焰從來不把他們當做下人,但他們卻同時叫著他為‘主上’。


    待他們出去,軻七進來了,他似乎思忖了許久,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有說出口。


    “有什麽話就說吧。”岑焰睨了眼軻七道,心下有些奇怪,軻七從來不會對自己隱瞞什麽的。


    軻七身子一滯,凝神:“王爺,有兩件事情,一,夜將軍的女兒夜三小姐於三日後出嫁;二,據古道仙人來信,魚兒小姐出逃,怕是過兩天就到王府了。”


    軻七是在思索,這夜傾城是夜傾歌的姐姐,但她們之間的一些矛盾他心知肚明;而柳魚兒是岑焰的師妹,最主要的是喜歡著岑焰,纏人的功夫不是一般,而岑焰卻看在古道仙人的麵子上不好對她有過分的行為。


    “夜傾城會想要嫁給周凱?難道…,”岑焰頓了頓,繼而皺了皺眉頭,繼續道:“魚兒師妹她隻身一人?”


    軻七看岑焰是有仔細聽他的話,便繼續道:“夜三小姐是要嫁給周凱,據說是那件事情被周甫知道,他逼著周凱帶著他上了將軍府道歉而且一並下聘;魚兒小姐是逃出來的,肯定是一人來這的,隻是她本古怪刁鑽,武功雖然可以打得過一些地痞流氓,但這一路上要是被壞心人士惦記上,恐怕會出事端。”


    帶著麵具的岑焰不著痕跡的蹙了蹙眉頭,夜梵那裏他還防著一個夜傾涵,這夜傾城一嫁,夜傾逸不在將軍府,夜梵病著還沒有好,那麽這將軍府怕是要被夜傾涵所掌控了,這不是他想看到的場景;另外古道仙人對他有恩重如山的恩情,魚兒師妹是他唯一的親人,出事了的話,就罪過了。


    “好好看緊夜傾涵,去探探消息,江湖上的‘笑傲’神醫也就是我的師伯到底在哪裏,嶽父的病怕是不能多拖下去了;派軻五去從天山到譯城的路途上找尋魚兒師妹的行跡。”


    “是…”軻七領命而去,而岑焰待軻七離去,又繼續看著他手上的玉佩和手鐲。


    他們正討論著的柳魚兒卻在離譯城幾百裏外的湘雨鎮的客棧裏吃著她的飯、喝著她的湯。


    我們往近看,現在柳魚兒正吃著飯的客棧不就是前幾個月岑焰和夜傾歌一同去隱城時暫居的‘軒情樓’,這柳魚兒可是真會享受,再往近了看,柳魚兒一身銀白色的綢緞――男裝,此刻她的吃相甚為――讓人訝異,沒有人能想到一個俊貌的小夥子能把飯吃得那個風卷殘雲,滿滿一桌子的菜被她吃得隻剩下殘羹剩飯,骨頭飯粒布滿了桌麵。


    一個小二上前,驚愕之餘不忘其做事根本,禮貌問道:“小公子,請問您吃完了嗎?”但語氣裏表現出的驚愕和嫌棄卻被本刁鑽的柳魚兒察覺。


    隻見柳魚兒大肆的抬起一隻,額,微短小的腳一把墊上了椅子上,懶散的撓了撓圓潤的耳際處,揪著好看的眉頭,撇了眼小二,佯裝驚訝,“小二,你剛剛說什麽?本公子沒聽到。”


    如此粗魯的行為更加的引人注目了,而本抑製衝動禮貌的小二簡直想要咬牙切齒了,隻能繼續忍,再說一遍,“小公子,您吃完了嗎?吃完了可以付賬了,一共是一百零五兩。”


    而他的話卻讓柳魚的表達更加的豐富了,隻見她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說出來的話讓所以人都噴出了飯,“小二,你說你要上茅房?那趕緊去啊,別憋著。”


    “撲哧――”


    頓時大堂吃著飯的人幾乎都噴出了嘴裏的殘物,還有幾個定力好的臉色也憋得通紅。


    比其他客人更慘的就是那個說話的小二了,此刻他的臉色成了醬紫色,進不是,退也不是,呆立在那裏。


    “誒,誒,誒,…你們繼續吃你們的,不要讓小二哥難堪。”柳魚兒還一本正經道。


    她這一本正經讓那個小二頭都不敢抬了,心裏滋味如同醬醋,定在那裏一動不動。


    “唉,你這個小二哥,快去吧,快去吧,上個茅房還不安寧了。”柳魚兒這會一臉的不耐煩,揮著一隻手表達著她的‘大方’,黑亮的眼瞳閃著狡黠的光芒。


    小二再次絕倒,但心中仍舊不忘本分,隻是這次他真無顏麵對那些朝他盯著的灼熱目光,隻緊閉著眼提高了聲音,“公子,您的賬需一百零五兩,請您付賬。”此刻的他心裏想著是不是今天出師不利,撞到衰神,碰到個這麽極品的、粗魯的、無禮的小人。


    “喲,小二哥,你說要我給你草紙?不是吧,這‘軒情樓’乃這湘雨鎮第一大客棧連草紙都不給準備,”說到這,還適宜的搖了搖頭,哀歎一聲,“真可憐。”


    說完,柳魚兒隨即從兜裏掏出一張白紙,拿到了小二的手上,哼,我柳魚兒你也敢看不起,就讓你嚐嚐這代價。


    “姑爺,大爺,公子,奴才我求求您了,不要再玩奴才了。”小二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咚――’的一聲已經跪倒在地了,臉色一副‘求爺爺、告奶奶’的樣子,看上去甚為狼狽。


    似是柳魚兒覺得不好玩,撂下那隻剛剛墊在椅子上的腳,又滿臉不悅的緩緩掏出兩錠白銀,“給,真不好玩,給我安排好最好的上房,剩餘的給你作為我愉悅的小費了。”接著拍了拍衣裳,踏著步子不顧還在呆愣著的其他客人走了。


    還在客棧內的客人終於大笑,“哈哈哈哈…”餘音不絕,小二則又悲又喜,慌亂的站起了身,像是被狗追著一般飛快的跑進了裏頭,接著又是一真哄然大笑。


    而還才剛剛走出門口的柳魚兒也大笑出聲,銀鈴的笑聲傳入熙熙攘攘街道上人的耳際,不由讓人沉思這笑聲裏包含著什麽。


    柳魚兒不會說的是:她給小二那張紙上布滿了‘癢癢粉’,沒有她家的獨門妙方,或者是這個小二沾一點葷腥,又或者喝酒、碰水、碰女人,那麽他就等著全身都冒泡,一個月才能消腫,消腫之後的痕跡都不會消吧,她好心的是,多給了那個小二一點費用,讓他過日子。


    想想她一個古道仙人之孫女,竟然被人看不起,古道仙人的武功和製作藥物什麽的可都不差,哪那麽容易被人欺負不還手,雖然這‘還手’有些重,但‘殺一儆百’啊。


    這‘不差’在別人的眼中卻是上上層的。


    她這一想到這,卻聽得身後一個好聽的男聲呼喚,“姑娘,您可是忘記了什麽?”


    充滿著磁性的聲調,讓柳魚兒不由腳一頓,霎時轉過身,眼前一個風度翩翩、白衣似雪、手執一柄似乎很貴重華麗的長劍,臉龐上似乎隻有一個表情,就是笑,那種笑似乎很溫和…身子一滯,繼而想到剛剛他說的話,他叫她姑娘?而非公子?


    這人,第一眼看上去似乎很親近,但第二眼卻可以看到他眼底透露著疏離。


    “姑娘?公子叫錯了罷。”莞爾一笑,柳魚兒應答。


    慕容陌言被她這笑似乎眼眸一眨,隨即笑著應道:“在下沒叫錯,隻是‘公子’似乎應錯了。”


    柳魚兒心中一怔,嘴角俏皮一勾,“什麽應錯不應錯,認出來了就直說,最討厭穿著文雅外衣,內心虛偽的君子。”


    一擊即中,柳魚兒明顯是看到在慕容陌言身後的手下的眼色似乎要把她撕碎一般,她就不信,這個道貌岸然的‘翩翩君子’不破功。


    但慕容陌書確確實實令她失望了,隻見他隻微微皺了下眉頭,然後就舒展了,繼續道:“姑娘若是留下了解藥便好,其餘之事,在下就不追究了。”


    此話說明,慕容陌書明顯是知道柳魚兒下了藥了,他剛剛在二樓‘天’字號包廂裏把柳魚兒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本愉悅之餘看看還算是可以,但卻沒有想到這柳魚兒竟然下了毒在他的手下,雖然那個小二他可以不要,但是好歹那個小二在這裏算是有點‘苦勞’,他一看見柳魚兒走了,所以就急著步子從上麵走了下來喊住了正要走往街道上的柳魚兒。


    一說解藥,柳魚兒才驚醒過來,但又迷茫,“什麽解藥?本小姐不知道。”


    說完,就要走,卻不料身後的慕容陌書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不讓她走,她一吃痛,眼眸突然一閃,熟悉的人看到她這樣的眼神鐵定不敢上前,但慕容陌書不熟悉,他隻是想要解藥而已。


    “快來人啊,這個公子竟然說要我要當他的相好,想我一個正常的男子,又沒有那種癖好,我不答應,他就要強行霸占我,不讓我走,快來人啊,強搶民男…”聲音不僅大而且還震耳,街道上熙熙攘攘的百姓不由駐足,皆用不可置信、不屑、嘲諷的眼神看著抓著柳魚兒肩膀的慕容陌書,有些大膽的還嚷著:


    “看那公子道貌岸然的,沒有想到有這種癖好。”


    “這個公子我認識,是那個慕容公子,天下第一公子,傳聞他潔身自好,沒有想到…”


    “我家的閨女喲,怎麽會喜歡他…”


    “這個小公子真可憐,沒有想到這個慕容公子如此霸道,人家不從,還硬逼著她。”


    各種惋惜,各種鄙視,各種嘲諷…接擁而至,這‘軒情樓’街道上擁擠了起來。


    慕容陌書身後的手下的臉龐早就揪成一團,圓目怒睜,要是眼神能殺人,柳魚兒怕已經死了好幾百回了,而且還是碎屍萬段,屍骨無存。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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