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一笑:“一切遵從大王旨意。”秦王道:“一旦他們雙方拚得頭破血流,我秦軍便可以突然出擊,不過這進兵之事,還須隱蔽行事。不要被他們聽到風聲,不然此計難成。”


    白起道:“這個不難,臣可以暗中調兵,先進入漢中,讓這些人馬穿普通百姓服飾,一旦時機成熟,立刻進兵。”


    秦王大喜:“如此甚好。先滅掉張獻忠,奪取四川,這便是我秦軍下一步的策略,為了穩定局麵,孤會派人繼續與李自成和孫傳庭通好,諸君可以全力南顧,不必考慮其它。”


    三人一齊站起身來,拱手遵旨。


    秦王道:“如今大將軍回到關中,所有人馬的調度仍由大將軍主理,王妃……”


    姬夢蝶走過來,將兵符印信交與白起。


    白起連忙跪倒接過,不敢怠慢。


    眾人辭過秦王與姬夢蝶,各自回府。李岩回到自己住處,見了紅娘子,將秦王交代的事情了,紅娘子聽完便是一皺眉:“夫君,你去出使南明與四川,安全方麵我倒不擔心,畢竟咱們剛剛聯手打敗了清軍。各方麵的關係還不緊張。不過要挑起兩家的戰火,並不容易,一旦沒能成功,大王麵前不好交代。你想過沒有?”


    李岩一笑:“這樣的結果,我豈會想不到?但這是秦軍下一步的策略,沒有更改的可能,如果不拿下四川,日後便無法順利東進,而張獻忠手握重兵,四川地勢險要,明著進攻肯定不行。這就需要張獻忠像當年的劉璋迎劉備一樣,將秦軍接進四川。”


    紅娘子道:“我知道這條計很好,但是張獻忠為人狡詐,他會上當嗎?你要清楚,張獻忠可不是當年的劉璋。”


    李岩道:“我明白,但是張儀先生卻, 此事非我莫屬。”


    紅娘子瞟了他一眼:“這話怎麽?”李岩皺起眉頭:“先生是想讓我先去動張獻忠身邊的那個軍師。”紅娘子嘴邊露出一絲淺笑:“誰啊?這麽重要?”


    李岩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你明知故問。『『『『,”


    紅娘子嘻嘻笑了:“那自然,人家可是張獻忠手下的紅人,張獻忠對她言聽計從呢。張先生要你先去見她,自然是一條好計。隻要你李公子一到,那位軍師肯定會幫著你去張獻忠的。對不對?”


    李岩歎息一聲:“可我實在是不想再見到她啊。”


    紅娘子道:“為什麽?人家可是一位大美女呢。”李岩正色道:“娘子,你若再開玩笑,可就有不莊重了。我可是正事呢。”


    紅娘子一笑:“知道知道,你什麽時候開過玩笑了?你總是在正事。”


    李岩輕輕搖頭:“張儀先生得對,唐姑娘離開的時候,曾經放過話,要我後悔,如果我不去見她,緩和一下關係,那麽她絕對會勸張獻忠,不要聽我的話。那樣一來,我就白跑一趟了。不過我還有個主意,此次大王要挑動南明與張獻忠開戰,就算我不動張獻忠,隻要能動左良玉就可以。左良玉一旦出兵攻擊四川,張獻忠必然迎戰,這事不就成了嗎?”


    紅娘子道:“可是左良玉會聽你的嗎?”


    李岩道:“眼下左良玉擁兵自重,驕橫跋扈,連自己的主子都不放在眼裏,但是他深知一個道理,就是亂世英雄起四方,有兵便是草頭王。左良玉絕不肯輕易損傷自己的實力。所以要想他,並不容易。”


    紅娘子道:“相比起來,張獻忠那邊倒是容易一些。”李岩道:“可我並不想見唐姑娘。”紅娘子一笑:“你還是去見吧,我不會生氣。這關係到秦王的大業,也關係到你的前途,秦軍總不能一直窩在關中,做草頭王吧。早晚有一天,秦王會一統天下,而你就是他身邊的得力幹將。我希望你出將入相,名揚天下。”


    李岩握著妻子的手:“可一旦唐姑娘要脅我,非要以身相許,否則就不幫我的話,那我當如何?按我的本心,絕不想再娶別人,但如何拒絕,我又想不出好辦法。”


    紅娘子格格地笑起來:“你呆,你還真是呆啊。這的確是個難題,不過要解開也不難。”


    李岩忙問:“如何解開?”


    紅娘子道:“是誰非要讓你去做客?他既然敢推薦你,就一定有成熟的計策,你何不去問問?”


    一句話醒夢中人,李岩哈哈一笑:“我倒忘了,大王也曾過,有什麽不穩妥的,隻管去問張儀,看來大王已經替我想到了。”


    完,他離開家,徑直來找張儀。


    等到了張儀門外,已經快晌午了,看門的人似乎早就在等著了,一見他來,連通報也省了,直接請了進去。


    李岩經常到張儀家裏來,十分熟悉,就像到了自己的家一樣,直接過了二門,來到廳堂。迎麵正碰上張儀的夫人,那位吳心藍大掌櫃。李岩急忙上前施禮,口稱師娘。


    在一些正式場合,李岩總是以張儀的弟子自居,因此吳心藍便是師娘。


    吳心藍一見李岩來了,抿嘴一笑:“快進去吧。你師父等著你哩。”


    李岩進了堂屋一瞧,果然,張儀正捧了本書,看得聚精會神,聽到有人進來,抬頭一瞧,笑道:“我猜你也快到了,來來來,開飯開飯。”


    李岩定晴一看,原來屋子裏擺了一桌酒席,看樣子是剛剛擺上的。


    張儀不由分,拉了李岩坐下,此時吳心藍走進來,手裏捧著一壺剛剛燙好的酒,還有兩個杯子,在二人麵前一放:“你們師徒聊吧。”


    李岩忙道:“師娘也一起吃吧。”吳心藍笑道:“你們有事談,我就不聽了,正好一會兒要出去,你們就別管我了。”


    張儀也道:“就是,男人談的是軍國大事,女人上菜端酒就是了。”


    吳心藍橫了張儀一眼,張儀倒來了脾氣,梗著脖子:“怎麽?本丞相得不對麽?”吳心藍的手揮了揮,卻又放下,做了個萬福:“您得對,我的丞相大人。”


    完退了下去。


    李岩笑道:“先生,您的家裏還蠻有規矩的,我師娘以前可是對您不怎麽恭敬,如今好了許多。”張儀哼了一聲:“婆娘嘛,就得有個規矩,當著人,如果不給老公臉麵,那還要她幹什麽”


    李岩頭,給張儀滿上酒,師徒二人便喝起來。


    喝了三杯酒,李岩便問:“先生,您是一早就知道我要來。”張儀嘿嘿一笑,道:“大王都那麽了,你還能不來?不過就算大王不這話,我也要請你過來的。因為這一趟差事,是我替你討的。而且並不容易辦成。”


    李岩道:“學生也有不少憂慮,這才來向先生請教的。”


    張儀喝了半杯酒下去,咂咂嘴:“咱們別著急,慢慢,這一次,一定要將所有的可能都算進去,你覺得,這兩家裏,你能夠動誰出兵?”


    李岩皺著眉頭:“實話,都沒有把握。左良玉自從率軍打仗以來,人馬越打越多,從曾經的幾千人,打到現在的十萬人,這明左良玉用兵,十分狡猾,打仗不肯吃虧。要讓他溯江而上大舉攻擊四川,談何容易?而張獻忠那邊,也是同樣情況。左良玉一直是張獻忠的克星,張獻忠不可能主動去進攻的。我覺得就算有唐姑娘助我,也不成。”


    張儀道:“你考慮得很好,先把所有的困難都擺出來,這是一個客和辯士應當做的。困難有了,然後再想辦法去克服就是。”


    李岩道:“我就是無法克服,所以才來請教先生。”


    張儀笑道:“別著急,咱們一起想辦法。你們不是常,三個臭皮匠,能個諸葛亮嗎?咱們兩個人,總比那臭皮匠強些吧。來來來,你看這個。”


    完,張儀起身,在書案上取過一張紙來,上麵是剛寫好不久的幾行字。放在李岩眼前,李岩仔細看過,發現寫的都是張獻忠與左良玉對身邊的重要人物的態度。


    張儀將這些人都分了類,有一般人物,重要人物,關鍵人物,而對於關鍵人物,又列出了這些人的特和喜好。


    李岩看完之後一愣:“先生,您不記錄張獻忠和左良玉,卻記他身邊的人,這有多大作用?”


    張儀一笑:“你要記住,一個能夠成為一方諸候的人物,必然有其過人之處,而這些過人之處雖然五花八門,可有一是共同的,那就是聽取身邊人的建議。很難有一個諸候,光憑著自己的想法,就成了大事的。所以張獻忠與左良玉身邊的人,直接影響著他們的決策。張獻忠身邊的關鍵人物,是唐賽兒,孫可望,李定國這幾個,而左良玉身邊,則有兩個幕賓,也是他的智囊,一個叫周心,一個叫衛凡。這些消息,都是我暗中派細作打探來的。十分可靠。”


    李岩頭:“先生的意思是,要我先接近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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