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層高,好像離太陽也就更近,受到太陽光線的照射也就更強烈。


    潘豹的辦公室裏用厚厚的遮光窗簾擋住了窗戶投進來的光,顯得整個房間的光線不是很明亮,在何俊看來,倒是和他整個人一樣,有點兒陰。


    屋子裏的空調出風口在“噝噝”的吐著白色的冷氣,氣溫控製的很好,空氣流淌在人的皮膚上帶著微微的涼意,很舒適。


    潘豹在一陣得意的大笑之後忽然一個轉身,向著自己的辦公桌方向走去。


    “怎麽?這才剛剛進入我的辦公室,這麽快就沒有耐心了?”他站定在辦公桌旁,眯著眼睛用一種帶著輕視的眼神看著何俊:“哎,兄弟,你不是曾經信誓旦旦的說過,你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嗎?你不是喜歡做局嗎?嘿嘿嘿,你倒是給我說個實話,你和她有關係嗎?什麽關係?”


    他眼睛看著何俊,手一伸,一根手指指向何俊身邊的水淼璿。


    戲耍,何俊已經從潘豹的眼神和語氣中看出來了,他這就是赤果果的仗著手裏有墨翠石,把他和水淼璿叫到這裏來戲耍,以消他心頭之恨。


    看來今天在這裏有點兒凶多吉少的意思,何俊暗自苦苦尋覓一條能讓潘豹乖乖的交出墨翠石的辦法。


    隻是,在這“狼穴”之中能有什麽辦法讓幾乎是喪心病狂的潘豹就範呢?


    潘豹既然有恃無恐的叫他和水淼璿過來,定然已經做了較為全的準備,何俊用屁古去想都能想的出來,現在就在他的身邊一定充滿了潘豹的手下。


    來硬的,顯然不行。最主要的,現在他根本不知道潘豹把墨翠石放在了哪兒,必須先想個辦法讓他將墨翠石拿出來才行。


    “潘豹,我倆有沒有關係,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事兒嗎?你眼拙,當初沒有看出來,這個不能怨我吧?還有,生意場上原本就是爾虞我詐,有幾個做生意的不玩點兒邪的?不然怎麽賺錢?上次那事兒,確實是你違約了吧?這個其實和我與璿姨認不認識根本沒有關係……”


    何俊想明白了眼前的形勢,深吸了兩口氣蛋定下來,一邊不疾不徐的說著,一邊拉了水淼璿的手,不請自坐,在旁邊的一張雙人沙發上坐了下來。


    “璿姨?你叫她璿姨?”潘豹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滿眼的興奮與畏褻:“好嘛,玩的夠時尚的,這網絡上也不過才流行起來‘玩小姨’,哥們你就跟上了?嘖嘖嘖,真是沒看出來,哥們你口味好獨特!”


    一邊說,一邊用那雙眯縫著的眼睛在水淼璿身上骨碌碌的打轉,一臉的不懷好意。


    潘豹的語氣裏滿是戲謔和侮辱,而何俊身旁的水淼璿則是一臉緋紅,尷尬的低下了頭。


    潘豹譏諷何俊和她的話,正好說中了她心中的糾結,讓她忽然有了一種負罪感。


    而對於何俊來說,最厭惡的事情就是讓自己的女人在身邊受到他人的欺侮。


    “啪!”的一下,何俊伸手拍在了身邊的茶幾上:“潘豹!別扯蛋!我問你,我的墨翠石呢?你廢了那麽大的勁兒把我的墨翠石搶走,究竟想怎麽樣?”


    “哎喲!”潘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今天讓何俊來,就是要和他“玩玩”。所以他裝b的叫了一聲,而後還惟妙惟肖的向後縮了一下身子,像是被何俊拍桌子的動作嚇到了:“我好怕怕呀!何總,你別發火呀,你發火我會嚇暈過去的!”“你……靠!”麵對潘豹一副裝b的流氓嘴臉,何俊實在有種無計可施的感覺,隻能是用眼睛瞪著他說了一句髒話!


    “哈哈哈!”潘豹看著何俊一臉鐵青的樣子,自然是又得意的一陣大笑,繼而他忽然躥了兩步到了何俊身邊:“何總,你剛才說什麽來著,你的墨翠石在我這兒?我費了好大的勁兒搞來的?有嗎?我怎麽不知道?”


    他做出一臉茫然無知的樣子,還配合著攤開了雙臂,把一雙手掌也打開。[]


    “潘豹,你別裝糊塗了!你指使人從我身上搶走了我的包,那裏麵裝的就有墨翠石!哼,你別想抵賴,這一切都是風雅典當行的顧老板給你提供的信息,而他也對我們交待了,還說是你今天下午三點約我們來這裏商談!”水淼璿秉性純真,性子又直又急,哪裏能見得潘豹在這裏一個勁兒的裝b?


    現在又聽他完全一副無恥嘴臉的否認沒有搶墨翠石,於是她小宇宙爆發了,抬起頭,衝著麵前的潘豹就是一聲河東獅吼!


    “哎媽呀,耳朵眼兒都給震疼了!‘小姨’你好深厚的陰氣……嘿嘿嘿”潘豹愣怔了一下,隨後滿臉銀蕩的笑看著水淼璿,嘴裏繼續裝b,順帶著也用‘小姨’戲稱水淼璿,滿是調戲的意味。


    繼而他笑嘻嘻的又道:“什麽風雅典當行?什麽顧老板?我好像都不認識呀?”


    何俊此時再也按捺不住自己胸中燃燒的那股火氣:“你少在這兒裝蒜!風雅典當行不是裕昌公司的子公司嗎?你對自己手下子公司的負責人不認識,你說的話誰信?”


    他“呼”的一下站起身,一下子逼近在了潘豹麵前。


    “幹什麽?想咬我呀?你也不看一看,這裏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潘豹是知道何俊會邪術的,故而當何俊站起身逼近他的時候,潘豹敏感的後退了兩步,一臉緊張之色。


    他一邊色厲內荏的嚷嚷著,一邊衝著洞開的辦公室大門突然拍了拍手。


    隨著他的拍手聲響起,一下子從門外迅捷的走進來十一二個保鏢,各個如臨大敵的樣子,用死魚一般的眼神緊緊的盯著何俊。


    果然正如何俊之前所料,看來今天潘豹是早有準備,而他要想要回墨翠石,應該不是那麽容易了。


    保鏢們依次湧了進來,潘豹的膽量也隨著這些湧入的保鏢而大了起來,更加沒有把何俊看在眼裏。


    他一臉戲弄的表情走到辦公桌邊,隨後衝著那些保鏢一揮手,保鏢們立馬會意,走過去在他的辦公桌前排成一排,把他和何俊隔開。


    他衝著何俊詭異的一笑,然後拉開抽屜,赫然拿出了水淼璿那個被搶的隨身包包。


    “我的包!”水淼璿眼尖,一眼看出那個黃色的包包正是她上午被奪去的那個。


    隨著喊聲,她站起身就向潘豹的辦公桌衝去。


    但很快兩個正站在潘豹辦公桌前的彪悍漢子向前一步挪出身體,鐵塔一般的擋在了她的麵前。


    水淼璿隻好停下腳步,眼睜睜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包被潘豹翻動著。


    他從那黃色的包包內掏出了那個白色的蘄蛇皮盒子,然後在手裏掰弄著。


    “住手!”何俊大吼一聲,一臉怒容的衝上前去,但卻也遭遇了和水淼璿一樣的狀況――三個壯碩的漢子一起堵在了他麵前。


    “潘豹,還敢說你不知道墨翠石的下落?你麵前那個黃色的包就是我的,而你手裏拿著的白色蘄蛇皮盒子裏包著的就是墨翠石!”


    水淼璿忍不住隔著麵前的兩堵肉牆衝著潘豹叫嚷起來。


    “它?它裏麵包著的就是墨翠石?呃,原來你們找的就是這個呀!哈哈哈,怎麽不早說?害的我一直在思考你們到底在找什麽!”潘豹繼續用裝b的神色在演著他導演的這場戲,眼光從水淼璿身上掠過,隨後到了何俊臉上,挑釁的衝著他揮動了一下手裏的蘄蛇皮盒子。


    屋子裏的氣氛一時間緊張了起來。


    隨著墨翠石的現身,一切都昭然若揭,何俊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今天潘豹約他來,就是要耍他玩兒的。


    潘豹要報上次的“一箭之仇”。看來,即便是潘豹耍玩完了他和水淼璿之後,也一定不會將墨翠石歸還。


    或許在他看來,墨翠石就算是抵消了上次他對鯤鵬浩淼的賠款。


    何俊終於想明白了一切,原來今天這件事情的根源,還來自於上次對潘豹下的那個套。


    “潘豹,別演戲了,說吧,這事兒你想怎麽辦?”


    何俊退回到了剛剛坐著的沙發處,平靜的對潘豹說道。


    同時,他的腦袋瓜裏也在急速的思考著對策。按照眼下的形勢看,指望潘豹把搶到手的墨翠石還給他,似乎有些不可能。


    要想要回墨翠石,必須自己主動出擊。


    屋子裏十幾個保鏢,個個都很強悍,如果硬打硬搶,一定不是對手,到時候不但搶不回來墨翠石,說不定連自身的安危都難以保障。


    現在潘豹是仗著手中有墨翠石而對他有恃無恐,如果能有個什麽辦法挾持住潘豹,那墨翠石就有要回來的希望。


    眼前的狀況,容不得有過多的時間給他思考,何俊急的用手去抓頭發,也就是這一抓,他突然來了靈感,想起一個以假亂真之法。


    “哼,我看別指望他主動將墨翠石還給咱們!”水淼璿在一旁一臉的憤懣:“咱們直接報警,告他們個搶劫!”


    “哈哈哈!”水淼璿的話還沒有說完,潘豹就大笑起來,他打斷了水淼璿的話:“對對對,去報警,報警去吧!隻是我想不通,你憑什麽說我搶了你的東西?你有什麽證據呢?”


    “你……”水淼璿一時語塞了。


    不錯,他現在可以拿出墨翠石,等警察來了,他一樣可以隱藏起來墨翠石,僅憑她和何俊的一麵之詞,難以將潘豹繩之以法,追回墨翠石。


    “我?我怎麽了?我夠仗義的了!”潘豹突然收了笑容,將手中的白色蘄蛇皮盒子攥在手中,衝著水淼璿和何俊道:“當初,你們這一對兒狗男女設局套我的時候,我還什麽都沒有明白過來呢,就給你們了一大筆賠款!最起碼今天你們還明白了這塊兒破石頭是我設計搶來的吧?”他倒是越說越激動了,“啪”的一下,沒有攥著蘄蛇皮盒子的那隻手在桌子上使勁兒的拍了一下,張嘴繼續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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