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今天做的這一切,對於你們這一對兒狗男女來說,應該是不太陌生吧?這一招,還是我跟你們學的呢!當初,你們不是都互稱互不認識嗎?對呀,所以,我也不認識什麽風雅典當行的顧老板,更不知道什麽墨翠石搶劫案,我有案發時不在現場的證明,你們告去吧!”


    說到最後一句話,潘豹有點兒咬牙切齒的味道,臉上的神情也完全的陰了下來,用那雙不大的眼睛凶巴巴的瞪著何俊。


    “……”水淼璿一時間有些懵了。她的世界一直是比較單純比較美好的,很少見到潘豹這樣的人渣。


    所以,當潘豹暴露出這幅無賴的嘴臉,她一時間有些難以理解,人為什麽可以這樣無恥。


    不錯,按照潘豹的說法,她和何俊要想要回來那塊兒墨翠石,幾乎是不可能的。


    潘豹是在複仇,而且在他看來,他采用的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方法,為此,他大概也醞釀了好久,才把這整個事件都設計的如此“完美”。


    隨著潘豹將他的本意暴露了出來,那十幾個保鏢也都個個進入了戰備狀態,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何俊身上。


    何俊毫不畏懼的用眼光迎向了潘豹的視線,依舊蛋定道:“潘總,以前的事情已經是曆史了,或許,曆史上咱們有些誤解!今天這事兒我們犯在了你手裏,你說吧,怎麽解決!”


    一邊說,何俊一邊伸手撓了撓頭,嘴巴翕動了幾下。


    棲息在他頭頂頭發叢中的芽斑虎甲最近一直沒有什麽事情做,養尊處優,吃了睡睡了吃,過著高級寵物的生活。


    可就在剛剛,它迷迷糊糊睡意朦朧的時候接到了何俊的召喚令,於是立馬精神抖擻的振作了起來。正所謂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何俊豢養了它這麽長時間無所事事,當此時用到了它的時候,它定然要全力以赴。


    “嗡”的一聲,芽斑虎甲振翅從何俊的頭發叢中飛升了起來,像是一隻個頭較大的蒼蠅,直衝屋頂!


    芽斑虎按照何俊的指令,飛到了潘豹頭頂上方的天花板上,隨時待命。(.)


    這一切,悄無聲息的發生,屋子裏十幾個保鏢的二十多隻眼睛都在盯著何俊,但卻統統看見的是何俊撓了撓頭,然後驚飛了他頭頂上趴著的一隻蒼蠅……


    誰會想的到,他的頭頂頭發叢中回暗藏玄機呢?


    “誤會?好一個‘咱們曆史上有些誤會’!你知道嗎,你說的這個誤會,讓我損失了數百萬的錢財,你說的這個誤會,讓我在整個淩雲市商界顏麵掃地,你說的這個誤會,讓我氣的差點兒吐血!”


    潘豹激動了起來,用手指指著何俊,一聲比一聲說的快,一聲比一聲聲音大,到了最後簡直就是在對著何俊嚷嚷了。


    突然,他停頓了下來,將攥著那白色蘄蛇皮盒的右手舉到了眼前,陰沉著嗓門道:“幸虧上天眷顧我,讓你自己走進了我的風雅典當行,然後又讓我得到了它!好吧,既然咱們是不打不相識,老熟人了,今天我就放你一馬,我出三條路讓你選,隨便你走哪條路,隻要按照我說的辦了,我就將這塊兒破石頭還給你!”


    話說完,他將那白色的蘄蛇皮盒子又放回了水淼璿那黃色的包包裏,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何俊,一臉的皮笑肉不笑。


    水淼璿畢竟是個單純的女人,她大概是聽到了潘豹嘴中所說的“隻要按照我說的辦了,我就將這塊兒破石頭還給你!”這句話,於是接著他的話就問道:“哪三條路?”


    “你們給我聽好了,這第一條路就是把裕昌公司上次賠付給你們的那筆錢還給我,另外再多付一倍的致歉金;第二條路是……”


    潘豹的眼睛就像是老鼠看見了美味的食品,滴溜溜的在水淼璿身上轉悠,繼而在頓了一下之後道:“美女留下,在我這兒陪我玩一個月,我分文都不找你們要了,破石頭照樣還給你們,就當我這一個月對水淼總的飽養費用,哈哈哈!”


    “哈哈……飽養?老大可是真舍得下本錢!難道她那兒是鑲了鑽石的?”


    “一個月?我草,一個月時間粉木耳也變成嘿木耳了,嘿嘿嘿!”


    “開眼了,大手筆呀!姓何的,你這是賺大發了,還愣著幹什麽?趕緊的答應了呀!啊?哈哈哈!”


    ……


    隨著潘豹的話音落地,整個辦公室裏立馬銀蕩的笑聲響成一片,那些護在潘豹辦公桌前的彪悍保鏢們用放肆的眼光看著何俊和水淼璿,嘴裏肆無忌憚著。[]


    十幾個彪壯的漢子,他們根本沒有把身板看上去不是那麽強悍的何俊看在眼裏,從他們狂妄的笑聲中不難聽的出來他們對何俊的蔑視。


    何俊怒目而視,趁著那些畏褻的漢子們嚷嚷的聲浪在屋子裏回蕩,整個場麵有些混亂的機會,他的嘴唇又快速的翕動了起來。


    停留在潘豹頭頂天花板上的芽斑虎甲清晰的得到了召喚令,於是迅速的扇動著翅膀,像是一架得到了戰鬥命令的戰鬥機,一個漂亮的俯衝動作直直的落在了潘豹的額頭上。


    “別吵別吵!你們住嘴?怎麽能這麽無禮的對待何總和水淼總呢?嘿嘿,沒禮貌!”潘豹一臉嘲諷的看著何俊,一邊裝b的“訓斥”身前那些起哄的保鏢,一邊伸手去拍額頭――他不經意的以為是有一隻蒼蠅落在了額頭上。


    芽斑虎甲受驚,連忙展翅再次起飛,躲過了潘豹的一拍。


    接著潘豹繼續滿臉虐笑的衝著何俊道:“何總,別介意,別介意,什麽粉的黑的,他們這些人就是這樣,粗魯的很,多麽美好的東西,到了他們嘴裏就成了這樣了!咱們繼續說咱們的,還有第三條路,這第三條我給你的路嘛,就是你自斷一隻胳膊或者一條腿,算是對我謝罪吧!”


    此語一出,全場皆靜了下來,剛剛還哄鬧著的那些保鏢漢子們也都住了口,狼視耽耽的看著何俊。


    何俊的臉色鐵青,胸膛激烈的起伏著,眼睛死死的盯著潘豹那張白淨的臉。


    那眼神,讓潘豹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不過,仗著眼前有十幾個漢子的護衛,他努力讓自己鎮靜著,而且還保持著臉上那種對何俊生氣凜然的樣子。


    芽斑虎甲剛剛的襲擊沒有湊效,這會兒潘豹正在用眼神和何俊較量,趁著他分神的機會,有了靈性的芽斑虎甲再次俯衝而下,這一次它有選擇的落在了潘豹的後腦勺根兒上。


    那兒有一些頭發,並不像是額頭那樣的光潔,也正是因為這樣,它可以不必直接接觸他的皮膚,而是落在了他的頭發上,這樣一來,潘豹也就在它落下來的瞬間,並沒有感知到它的存在。


    芽斑虎甲頭前端的毒針伸出,狠狠的紮進了潘豹的皮膚裏,早就分泌好了的毒汁迅速的注入了進去!


    “哎喲!”潘豹感覺到了疼痛,那種疼痛猶如是被一個小針頭給狠狠的刺了一下,又像是被山中的野蜂給蟄了一下,令他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叫出了聲。


    “老大,怎麽回事?”


    “老大……”


    ……


    一時間,他的異樣讓麵前的十幾個保鏢都緊張了起來,其中靠著他比較近的幾個保鏢,立馬轉過身,麵對潘豹緊張的詢問。


    而與此同時,潘豹本能的伸了自己的手掌去拍後腦勺根部受到襲擊的地方。


    想那芽斑虎甲被何俊豢養調教了多日,早已有了非同一般動物的靈勁兒,剛剛一刺得中,它早已敏捷的振翅高飛了。


    潘豹伸出的巴掌,隻能是很響的拍在自己的腦後。


    “沒,沒什麽!”麵對幾個手下的詢問,潘豹隻能忍著疼含含糊糊的說著。


    其實,就算是他,也並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就是覺得後腦勺根部突然莫名其妙的一疼。


    突然,他眼角的餘光瞥見了不遠處何俊的一抹邪笑。原本剛剛還被氣的臉色發黑的何俊,這時卻是一臉的釋然樣子。


    潘豹一驚,和何俊交手很多次了,他深深的知道何俊的“狡詐”,以往每一次交手,差不多他的失敗都來自於對某些細節的忽略,讓何俊有機可趁,最終導致了他的功虧一簣。


    難道這一次……


    夜長夢多,再加上後腦勺根上一陣緊似一陣的疼痛感,都令潘豹想盡快的和何俊就眼下的事情做個了結。


    “姓何的,三條路我都給你指出來了,至於選擇哪一條,我給你充分的自由。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遊戲規則是我製定的,你必須在一分鍾以內給我一個答案!否則的話,失去了這次機會,以後你恐怕都將再也沒有機會拿回你的破石頭!要知道,我可並不是每一次都能有這麽好的心情和你玩!”


    潘豹忍著後腦勺根上的疼痛,衝著何俊說道。


    此時,連一旁的水淼璿都感到了氣氛的緊張。但同時,她對何俊的行為也有些大惑不解。


    潘豹肆無忌憚的“挑釁”的時候,她一直依偎在何俊的身邊,很明顯的能感覺的到何俊的無奈和氣憤。


    可就在剛剛,她幾乎是和潘豹同時發現了何俊臉上表情的變化。


    而且,當潘豹最後一句話問完,麵對這麽嚴峻的形勢和難以應付的局麵,她居然驚奇的發現,何俊一反常態的笑了!


    來自潘豹的步步緊逼,以及根本無法做出的抉擇,按照常態推斷,何俊此時應該是惱怒異常或者是滿臉悲催才是,可他怎麽會在此時笑了呢?水淼璿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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