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三日,薑軍尋來,趙昕詢問道:查的如何。


    薑軍弓身道:“王爺,屬下查清楚了……”


    良久之後,趙昕聽完薑軍的匯報,查看了一摞冊子,清楚了王府多出來的田產是怎麽回事。


    總體而言,比趙昕想的好了一些。


    例如東郊的一千畝田產,那是收了五城兵馬司。


    五城兵馬司,即中、東、西、南、北五城兵馬指揮司,為負責京師巡捕盜賊,疏理街道溝渠及囚犯、火禁等事的衙門,相當於BJ市轄區公安局及BJ市轄區城市管理綜合行政執法局。


    又例如西郊的某位大財主,因兒子爭風吃醋,打死了人,到處求人辦事,元春索要了大量財產,便朝府尹打了招呼,當日便被釋放。


    又例如,商戶囤積糧食,犯了國法,元春橫插一手,低價收購了田產地產。


    此類事件數不勝數,都是元春安排的以權謀私,助紂為虐。


    “這就難怪能多出十來萬畝的田產。”趙昕喃喃道。


    趙昕起身,一臉陰沉地離開,薑軍默默跟在背後。


    待行至府內,趙昕直奔沁春閣。


    此時得到趙昕回來消息的元春安安靜靜地坐著,等待趙昕的盤問。


    趙昕一臉陰沉地看著麵前的元春,熟悉的麵容,可是卻讓人陌生。


    “妾身見過王爺。”


    趙昕可沒給什麽好臉色,揮了揮手道:“你們都下去,本王要和夫人好好談談。”


    抱琴、平兒等人眼神為難,似想說些什麽。


    殊不知,這場景更讓趙昕發火,怒喊道:“都給本王滾出去,這裏還是王府,不是你們賈府。”


    聞得此言,抱琴、平兒等人臉色一變,急忙躬身離開,離去前,不忘擔憂地瞧了瞧元春。


    元春一臉鎮靜,反而激起了趙昕的怒火,嘲諷道:“王妃好氣魄,待在本王身邊,確是委屈了。”


    此時的元春表情略有變化,嬌聲道:“妾身從未委屈,所辦之事皆是為了王爺,請王爺明察。”


    趙昕怒急反笑,道:“哦……照王妃所言,是本王不知好歹了。”


    元春冷靜道:“王爺可還記得皇祖母生辰時,王爺問過妾身的問題嗎?”


    趙昕眉頭一皺,呢喃道:“皇祖母生辰?……”


    元春道:“那日,妾身說過會協助王爺的,王爺若是不犯錯,那妾身來幫王爺犯錯。”


    趙昕想了起來,當時元春確實說過這話,可趙昕也沒有放在心上,誰知元春不知不覺竟做了這麽多事。


    趙昕眼神火焰未熄地看著賈元春,道:“你不覺得做的過火了嗎?”


    元春平靜的說道:“若是小打小鬧,也達不到效果。”


    平日裏,元春就是一個溫柔賢淑的妻子,勤儉持家,心地善良。


    可此時的元春在趙昕麵前如此陌生,仿佛變了一個人。


    趙昕沉默下來。


    “為什麽不事先與本王商議,你這般行事,可知害了多少性命。”趙昕責問道。


    元春說道:“這世道如此,況且,妾身也沒有迫害莊戶,王爺何必為了那些泥腿子傷神。”


    元春的話讓趙昕陷入沉思,說到底,元春還是視窮苦百姓如草芥的貴家女。


    見趙昕沉默下來,元春一直提著的心也是鬆了不少,嬌聲回道:“妾身曉得王爺的性子,所拿的人家本身都是一些為富不仁的人家,至於窮苦的農戶,妾身從未壓迫,他們送來的田契,都是因為咱家給的待遇好,與妾身不相幹,妾身絕沒有壓迫他們。”


    “王爺,如今的朝堂,並不平靜……獨善其身,談何容易。”


    元春見趙昕冷靜下來,便上前扶著趙昕,嬌聲道:“爺,妾身曉得爺不想管這些麻煩事兒,所以並未告知,但妾身一片拳拳之心,盡是為了王府,為了王爺。”


    聽著元春的話,趙昕頭疼的揉了揉額頭,元春說的,趙昕不懂,也不想明白,更重要的是,他發現,自己的妻子竟然如此冷漠。


    元春貼心地幫著趙昕揉按,嬌聲道:“若是爺心裏不舒服,打也好,罵也好,妾身都受了,可爺就不要生氣了,氣壞身子可就不好了。”


    聽著元春的解釋,趙昕反而成了個不知好歹的人。


    仔細一想,元春做的似乎合乎情理,她是站在上位者的位置上考慮。


    可,趙昕沒法把人命當成草芥,他的思想轉變不過來。


    最終,趙昕一言不發地離開。


    元春見趙昕離去,心裏才算是徹底放了下去。


    自家夫君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他講理,聽的下去別人的勸誡,元春就是把握了這一點,才敢私下做出這麽多事。


    她做的事首先能為王府增添財產,其次便是削弱有心人的注意力,對王府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抱琴等人走了進來,此時的元春一臉愜意地喝著茶水,頗為怡然自得。


    “夫人,王爺他?”抱琴猶豫地問道。


    元春平靜道:“王爺過於寬厚,有些難以接受罷了,過兩日,想通了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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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吩咐下去,這兩日,小心伺候,若是犯了錯,被王爺責罰,本王妃也保不住你們。”


    抱琴聽元春說的如此鄭重,心情有些忐忑,回道:“奴婢曉得了……”


    趙昕回到自個的屋裏後,平兒小心翼翼地端著托盤,道:


    “爺,這是廚房燉的銀耳蓮子羹,爺趁熱吃了吧。”


    趙昕瞥了瞥平兒,此時的平兒神色緊張,趙昕隨意問道:“夫人是什麽時候開始購置田產的?”


    平兒愣了愣,回道:“大約是太後生辰之後,從那以後,來王府拜謁的人,夫人都讓人安排妥當了。”


    “也就是說,王府裏,就本王一人被蒙在鼓裏。”


    平兒見趙昕語氣冷淡,急忙跪在地上,緊張道:“夫人也是為爺著想,才吩咐下來,不讓府裏的人告訴爺的。”


    平兒瞧著趙昕臉色不對,趕忙上前補充道:“夫人也隻是不想讓爺徒增煩惱罷了,絕沒有戲耍王爺之意。”


    “算了,你下去吧,本王要靜一靜。”


    “爺……”平兒話音剛落,趙昕不耐煩地說道:“以後你們去夫人屋裏伺候……”


    平兒臉色蒼白,愣愣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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