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東宮花苑內。


    苑內樹木蒼翠,挺拔,生長著許多平時見不到的奇花,珍數,隔一段路,就是一個歇息的亭子。


    奇花異草、亭台樓閣、嶙峋山石、石子畫為路,這花苑中,有彎彎曲曲盤成一圈奇特的樹木,也有供人休息的小巧涼亭,有奇形怪狀的各種塑像,也有形狀奇異的山石假山。


    花苑築布局對稱而不呆板,舒展而不零散。以端木宮為中心,兩邊均衡地布置各式建築近十餘座,無論是依牆而建還是亭台獨立,均玲瓏別致,疏密合度。其中以浮碧亭和澄瑞亭、萬春亭和千秋亭最具特色。兩對亭子東西對稱排列,浮碧和澄瑞為橫跨於水池之上的方亭,朝南一側伸出抱廈;萬春亭和千秋亭為上圓下方、四麵出抱廈、組成十字形平麵的多角亭,體現了“天圓地方”的傳統觀念。兩座對亭造型纖巧秀麗。


    浮碧亭內。


    元春、寶釵、黛玉皆相對而坐,互相閑聊。


    別看她們好似清閑,可需知她們每日都得學習禮儀。


    宮中學習各種規矩還是要靠嬤嬤來教導。但是她們之前在家的時候,一般都是被長輩教的差不多了,不說多才多藝但是基本的東西都沒問題。這個嬤嬤就是規範一下流程,讓她們的行為更加符合宮中的做派。


    而且,寶釵黛玉等這種大家閨秀平時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也不太知道要怎樣照顧太子,成為一個賢妻良母,在家都是被別人照顧著。所以說,這個嬤嬤也要她們怎樣照顧太子的日常生活,還會教她們怎樣請安、包括宮中各項重大活動的流程。還有日常的梳妝打扮,嬤嬤都要一樣一樣的仔細教她們。


    至於趙昕,他自己都在受苦,每日都需跟著太傅學習哪裏顧得上她們。


    好在大過年的,大家夥都有沐休。


    正在此時,趙昕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大大小小十餘人。


    元春等人見狀趕忙起身相迎,趙昕擺了擺手,隨意坐下,笑道:“聊什麽哩?遠遠就瞧見你們笑開了花。”


    元春等人對視一眼,道:“閨房之事,殿下莫要打聽。”


    趙昕聞言神色一震,這閨房之事,趙昕最愛聽了,於是問道:“夫妻之間,有甚可避諱的。”


    瞧著趙昕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元春亦是頭疼,雖貴為太子,可這浪蕩的習性卻絲毫不減,甚至於愈發肆無忌憚起來。


    瞧著趙昕沒個太子樣,黛玉不由地啐道:“女兒家的事怎能告知殿下,殿下莫要問了。”


    趙昕不以為意,還想著繼續追問,寶釵便打岔道:“殿下,您素來不喜歡花草,今兒個怎的賞起花來了。”


    顛了顛新折的花,這是趙昕隨意折取的,笑道:“怎得,本宮還不能附庸風雅了?”


    黛玉聞言笑著打趣道:“菊乃君子,桂為淑女,莫非殿下以君子為榜?”


    趙昕輕笑一聲,道:“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吾獨愛菊矣。”


    黛玉等人聞言皺眉,不知怎的,她們覺得趙昕的笑容似帶邪意............


    榮慶堂上。


    賈母斜靠在軟塌之上,道:“政兒媳婦,二丫頭那邊可要安排妥當,莫要慢待了。”


    迎春等人昨日已然把迎春幾人安置於賈府之事提了一句,美其名曰是打著迎春等人無趣的幌子。


    對此,賈母並無反對之意,趙昕能如此親昵賈家,她心裏可是高興極了。


    王夫人雖心裏有些不舒服,但自昨兒個與元春交談了一會,曉得趙昕仍是看重正妻,便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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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放心,已經命人單獨準備了一個院子,”王夫人回道。


    賈母點頭道:“打發人尋個好大匠,仔細布置一番。”


    王夫人回道:“老太太放心,已然尋了個好大匠。”


    賈母似是知道王夫人情緒不對,便苦口婆心地勸道:“男兒家的,哪個不是三妻四妾,更何況是當今太子。”


    “這一點,元春可比你這個做母親的強多了。”


    王夫人心裏頗不是滋味,禮是這個禮,可心裏難免不得勁。


    賈母也不在意,該提點的已然提點,多說無益,更何況,趙昕讓護衛保護著迎春等人,即使王夫人想做什麽都動不了手,無非就是自己生悶氣。


    瞥了瞥空蕩蕩的榮慶堂,賈母心裏空蕩蕩的,歎道:“鳳丫頭身子還未緩過來,珠兒媳婦是怎的回事?怎的身子也不爽利了?”


    王夫人心裏訝異,不曉得賈母怎麽提起了李紈,於是老實回道:“具體的我也不曉得,好似是傷了身子。”


    賈母聞言眉頭一皺,隨即不滿道:“好歹是你的兒媳婦,怎的一點都不曉得事,還有婆婆的樣?”


    麵對賈母沒來由的斥責,王夫人隻能默默受著。


    瞧見這番模樣,賈母不由地又想起她的鳳丫頭,以前有她管事,事事做的妥當,哪像如今。


    自寧國公府除爵,賈府變得愈發不如從前。


    當年先榮國賈代善在時,賈母當真是受用不盡,享盡榮華富貴。


    等賈代善薨後,賈赦那個雞兒樣就不去說了,賈政也不是為官做宰的材料,至少比起賈代善相差十萬八千裏。


    可賈母一個後宅婦人,她又能如何?


    便是管教孩子,曆來也隻有老爺管兒子的道理,難道她還能逼著賈赦去練跑馬射箭?


    而她教出的女兒家,何曾差了?


    但在這個爺們兒主導的世界裏,賈家男人不成器是禍害,靠一個老太太的撐著,又能撐得了多久……


    賈母的確是一直在享福受用著,也貪圖受用,可她本是保齡侯府的大小姐,嫁入賈家後,從來都是錦衣玉食,讓她晚年再“改邪歸正”,那就太強人所難了……


    可這些年她也不隻是享福受用,為了維護賈家那些親舊世交,為了平衡家裏大房二房之間的關係,她也算絞盡腦汁。


    好在賈元春已是太子妃,若趙昕登基,賈家便是外戚,到那時,哪個人家敢小覷了賈家。


    念及此處,賈府不由地多說兩句,道:“政兒媳婦,不該管的事便不要理會,好生念你的佛便是,珠兒媳婦那,好生養著便是。”


    頓了頓,賈母亦不多言,讓王夫人退下後便小憩起來。


    賈府內院的一處屋內,頗為憔悴的李紈正坐在軟塌之上,臀下的灼燒感時不時地傳來,如今的她走路都是踉蹌,哪裏能見人?


    若是別人瞧見詢問,李紈又該如何作答?


    難道實話實說?


    昨兒個,某人大膽的溜進她的閨房,本以為自個日子不對,對方會放過自個。


    可某人臉皮厚,說是蹭蹭不進來。


    李紈拗不過對方,便隻能順他的意。


    誰知趙昕竟然趁其不備,對她……


    李紈不敢再想,這畫麵簡直汙穢難堪。


    雛菊綻放,李紈可算是經曆了一場漫長的折磨。


    攤上個這事,亦不曉得該如何處理。


    好在昨兒個某人溫柔些,若是不然,怕是她的命都沒了。


    念及此處,李紈的手不由地撫著臀部。


    下方描字的賈蘭見狀一臉關懷地勸道:“娘,您身子不適,還是去歇著吧,孩兒自個讀書便是。”


    李紈聞言心裏一暖,現如今,自個的命根子便是自家的兒子,得到兒子的關懷,自然讓李紈欣慰,於是溫聲道:“蘭兒,為娘沒事,你好生讀書便是,莫要理會其他。”


    賈府內,李紈是二房嫡長子之妻,貴不可言的當家少奶奶。


    賈珠不到二十歲就突然病逝,李紈便成了年輕的貞潔寡婦,隻得守在賈府孤寂地撫養兒子賈蘭,過著槁木死灰般的生活。李紈母子在賈府瞬間地位一落千丈。


    按照賈府中的規矩,上至賈母,下至每一位奴仆,每個人每個月都有一份數量不等的月錢,賈母是最高的,但是,李紈因為寡婦的身份,又因為還有兒子賈蘭,賈府對她特殊照顧,給了她比王熙鳳高得多的月錢,甚至和賈母、王夫人看齊,作為寡婦的李紈,依然是“上上分兒”。


    這樣算下來,賈府對李紈和賈蘭這對孤兒寡母,似乎很能說得過去了。


    可是,榮府的管家權交給王熙鳳,並沒有讓李紈接手。


    是李紈沒有管家能力嗎?根據原著交代,知書識禮的李紈是有管家能力的,這在她主動擔綱大觀園詩社社長時就可看出;還有王熙鳳生病時,她與探春、寶釵就共同代管了一段時間。


    按理,榮府的管家權由李紈這個大兒媳婦接手也很恰當、沒什麽不妥。但王夫人偏不願意,其實原因很明了,她還有次子賈寶玉在,需要給他鋪路。


    "銜玉而生"的賈寶玉,不僅聰明可愛,還是顏值擔當,深得賈母疼愛,自小就是賈府的寵兒。


    所以,李紈母子被邊緣化,自然就在意料之中。


    生活仰人鼻息,母子兩自當抱團取暖,這也是李紈一門心思都在自個兒子身上的原因,說白了就是精神寄托。


    即使李紈被某人肆意把玩,亦獨自忍受。


    娘倆過日子,自是艱辛。


    賈蘭心疼自個的母親,便道:“母親受罪,孩兒怎能安心讀書?”


    李紈見賈蘭神情堅毅,滿臉慈愛之情,道:“好,蘭兒孝順,作娘的自然高興,既如此,為娘便聽蘭兒的。”


    話罷,李紈便欲起身,眉頭緊蹙,暗道:“怕是要休養幾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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