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集團主業經營能源,在原有的以煤礦石油天然氣等能源基礎上,與時俱進參與了各類新能源研發,目前它最有力的主營是核電站建設,以及多項頗見成效開始小範圍測試一旦成本控製下來就可以投產的新科技能源開發。這個有著超過百年曆史的老牌企業在十幾年前迎來高速發展,得到歐洲最老牌的家族扶持,一舉奠定它在英國首位的能源超級大鱷的地位,各類技術位列世界巔峰。


    因此當顧氏集團有意以轉讓核心技術為條件,希望在天朝共建核電站時,這個項目得到非常快的批準,目前天朝對核電站的技術掌握達到70%,國產化技術主要是基建、外部鍛造件、各類設備等,真正核心的主循環棒、芯片、安全閥門等等高附加值的技術隻在門外徘徊,顧氏可謂扔下一個超重量級炸彈,這份技術合作公司消化後能夠快速提高競爭力,把國內同行遠遠甩在後麵。


    顧氏集團僅22層的大廈頂層,一半是從不開放的董事長辦公室,另一半是唐沐風所在的總經理室,自從發表合作意向之後,他就做好充分的準備等著人上門,一切掌控在手心裏。唐沐風可不是個老好人,陰惻惻地把張豐斌的資料審核了個透,就等著那家夥送上門來了,膽敢私底下與老大做對,真是不要命了,可惜啊丁澤就是太重感情,責任感太強,要是丁澤任性點什麽的自己就可以大展拳腳了。


    張豐斌不打算這麽早與顧氏碰麵,怎麽說張家的底蘊都足夠大,實在沒必要為了一個項目上趕著誰,他正分析國內各大集團的利弊,看看誰是最主要的競爭對手時,沒想到陸海博打電話來說他支持張豐斌,陸家退出競爭,願意與張家合二為一爭取這個項目,並且這份大禮就當做送給未出世的外孫,陸家隻需要收支平衡,其他一律不要,包括那些技術。


    這是個好消息,張豐斌沒有猶疑接了下來,在商言商,有人送禮上門沒有不接的道理,何況這原本就是他算計中的一環,終於開始發揮作用了。


    如果隻是從技術層麵考慮,張家的集團公司還沒有足夠優勢奪標,但顧氏集團的附加條件是希望能夠參與東區建設,這就是張豐斌的底牌之一,有了陸家的支持,張豐斌幾乎可以確認再也沒有比他更合適的合作對象了,一邊等秘書盡快整理顧氏的材料,一邊思忖老爺子這麽快放權的目的。


    關於老爺子那日的對話,張豐斌分析來分析去,覺得也許老爺子要有動作了。他不由想起當年關於繼承家業的談話之後,又一個消息砸向他——程程將作為唯唯未來資產的運作人與他一起接受繼承人訓練,這個消息當時就把他砸懵了。


    程程不是別人,程程是他兒時唯一同病相憐的可以稱之為朋友的人,他是有爸媽等於沒有,還要常常受到冷眼對待,程程是有爸媽等於沒有,天各一方還是被父母親自以抵債方式送到張家,張豐斌當時痛快答應願意做繼承人,除了要改善自己的處境外,還為了兩個人——唯唯和程程,兩個都是他下決心要保護的人,那時候張豐斌還不清楚這兩個人對自己是什麽意義,更分不清兄弟情與愛情之間的關係,但他已經知道這同樣重要了。


    直到老爺子告訴他以後程程成年,就去接手唯唯的資產運作,保證唯唯一輩子都過得逍遙,也是對張豐斌的一種掣肘,張豐斌才如夢初醒,掌控力量才有自由,掌控錢權才能夠掌控自己的命運。


    老爺子也不知道存了什麽心思,直言不諱告訴他,程程有著不下於他的精明與能力,在他們這一輩中,一下冒出三個商業特別突出的小天才,實在是老懷大慰。


    張豐斌隱藏了自己的心思,他知道六歲的自己沒有任何發言權,何況距離他們成年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既然老爺子說程程以後是唯唯的人,那麽,張豐斌會花更多精力對唯唯好,直到唯唯離不開自己,直到掌控唯唯的一生,以此來掌控程程的一生。


    這是在成長過程中不停地完善的念頭,張豐斌一直朝著這個方向前進,積蓄能夠與老爺子對抗的力量,維持與唯唯和小贇的良好關係,並且把程程死死的圈在身邊。


    隻是,直到今年都沒有等來老爺子的進一步行動,讓張豐斌每一年都如履薄冰,不敢放鬆繃緊著神經,時刻準備著老爺子提出把程程帶走時的還擊,從十八歲開始,一年又一年,八年過去了,老爺子還沒有行動!


    不僅是沒有行動,去年首先唯唯開始接觸商業去魔都開分公司,一年來看得出唯唯做得不錯,今年據說唯唯已經拿回去大部分資產的運作權,張豐斌知道唯唯想要做到這一點非常容易,張家不管是誰好似都沒法拒絕唯唯的要求,不僅是因為利益的關係,這個看著一無是處的哥哥總有辦法讓別人按照他的意願行事。


    這也是張豐斌越來越急迫的原因,唯唯的資產真的整合成一個拳頭放出來的話,將會是非常恐怖的力量,不僅有張家二十年的分紅,還有東方家族的產業,因為愧疚,張家這麽多年扶持著東方家,低調的純商業家族東方,不知不覺早已滲透得更深,這股勢力不為張家所用,老爺子很遺憾卻也無奈,好在唯唯是不知道的,唯唯大概還以為自己的資產就是賬麵上的那些。


    唯唯接去運營,程程會何去何從?張豐斌一直在揣摩老爺子的意思,這兩個人現在都有點失去掌控的感覺,從老爺子把唯唯調離帝都開始。


    丁澤是一個意外,但如果唯唯一意孤行的話,自己把丁澤處理掉的事情,會不會成為兩兄弟之間的隔閡?


    張豐斌有點迷茫,他比家裏人都更接近唯唯,他也知道唯唯與他親近其實是從六歲那年開始的,之前唯唯頑劣得很,總是用玩膩的玩具捉弄沒有玩具的他和程程,類似的事件層出不窮,剛開始張豐斌還私下揍過唯唯,可那個病貓才輕輕揍了兩拳竟然病重到躺了一周的床!


    那之後張豐斌就寧可繞道走,誰知一場事故,唯唯突然性情大變對自己親近起來,這也是老爺子選擇張豐斌做繼承人的最大的原因,不然的話老爺子更願意選擇一個好控製的旁係子弟吧。


    還有那未出世的孩子,張豐斌一向都很漠然,他自己的童年導致他討厭孩子,也沒有那個耐心去教導誰,隻是今天秘書室有位秘書請產假,一臉幸福的笑意,讓張豐斌的心神猛然觸動了一下,相比這秘書的孩子,他自己的孩子與自己一樣,又是一個被算計出來的嬰兒,不知怎的,陡然就有點不知所措了。


    正思忖間,敲門聲響起來,程程不請自入,一眼看到張豐斌痛苦茫然的眼神,腳步一頓,在張豐斌收拾心神間繼續走了進去。


    張豐斌垂下頭看著桌麵上的文件,程程比他預計的時間早回來一天,不過總算是避過了讓他看到自己婚禮的場麵,不管怎樣,快了,隻需要兩三年,老爺子就再也沒能力阻擋自己要做的任何事情!


    “這次的泄露我覺得是有人故意破壞,查了幾天抓了三個人線就斷了,我想是不是有人暗地裏和我們做對?你有沒有頭緒?”程程非常疲倦地坐到沙發上,對外公布當然是意外事故,賠償了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民不舉官不究很快壓下了,隻是那三個人並不是交給警方處理,而是他親自審問後給了足夠的懲罰,但這樣有點治標不治本。


    張豐斌沒有絲毫意外的神情,說:“暫時我也查不出來是誰在故意搗亂,如果是錢家這類人的話,不會用這麽小兒科的手段打草驚蛇,這樣的破壞力遠不止,何況外人也做不到這樣的連環破壞。想來想去還是這批自認勞苦功高的人不想退位,再堅持兩年清理完就好了,鬧得狠的公司實在收不回來就抽空資源廢掉。”


    一句話斷掉多少人的財路,張豐斌和程程都很清楚,他們接手後舉步艱難就在於革新,別說是事故,人身攻擊都出現過,被老爺子親自派人出手血腥鎮壓表明支持的立場,才使得他們的安全稍微有保障,即使這樣,他們還要防著狗急跳牆的傷害,平時非常低調,從不泄漏行蹤。


    程程沉吟一番,點點頭說:“隻好這樣了,不然光是給他們擦屁股就夠嗆的,長痛不如短痛,實在不行就找帝都的開刀殺雞儆猴,你擬定幾個硬茬的名單,我找人盯緊點,隨時都可以動手。”


    他們兩個學的知識裏麵從來沒有心軟一說,商場如戰場,入了局就是你死我活的爭鬥,既然那些人不願意受張家新老大的約束,斬掉一些也很正常,至於失去庇護又失去產業的那批人下場如何,就不是他們兩個人考慮的範圍了。


    “程程。”張豐斌叫了一聲,滿心滿口的話無從述說。他實在有點不明白程程的心思,在他們年少時並不是這樣公事公辦的相處模式,出了一次意外後自己特意疏遠他,程程就像突然恪守本分般立刻適應了保持距離的相處,那段時間張豐斌每天都有種要爆炸的感覺,無數次想要衝入軍營把程程找回來,無數次想要親手了斷一些人的命,最後還是克製了下來。


    可是從那以後他就看不懂程程了,偶爾在不經意間,多數是自己故作走神的時候他才能從程程的目光中看到一如當年的愛慕親昵,隻是程程出於什麽心態,能夠做到這種克製?是執著還是放下?


    想到或許是程程放棄了,張豐斌就恨不得拋下一切帶著程程遠走高飛,可是他不能!作為張家繼承人,他不能走,作為要保護唯唯一生的弟弟,他更不能走,何況,程程肯定也不會喜歡一個懦夫,張豐斌隻能選擇堅強冷漠的麵對這一切。


    程程疑惑地等著下文,沒有什麽狗血的搶親事件,麵前這個人有妻有子已是事實,除了深深地遺憾、刻骨的疲憊、以及誠摯的祝福之外,程程努力讓自己放下,放下幾乎是從有記憶開始就不離不棄在一起的過往,他相信自己的意誌力能夠完成,他絕對不會讓自己變成女人那樣妒恨別人,摧毀心愛之人的生活,隻要還能陪著一起奮鬥,總有一天會放下的。


    隻是,該找個時間休一次長一點的年假吧?程程有點走神了,實在是太累了,也不知道為何非要把事情緊著完成提前一天回來,一下飛機卻又滿是無言,恨不得再出差三五天才好。


    “重組項目相關,以後你不用負責了。”張豐斌刻意忽略程程猛然睜大的雙眼,不管老爺子為何這樣提點,此時張豐斌沒有選擇,“和陳秘書交接這一塊,剛才的想法你擬個策劃也交給陳秘書吧,以後我會讓她接手。東區的投標馬上開始了,除了原有的集團,前幾天顧氏集團發表聲明也要參與,他們有個核電站項目,以核電站的核心技術交換東區的投標權,我還沒找到人負責這一塊,暫時你有空的時候跟進一下。”


    完全不給程程發言和思考的機會,張豐斌把自己的安排一股腦說完,如果老爺子是想要在兩人之間製造出張豐斌卸磨殺驢的誤會,要把程程踢出張家集團核心層的話,也許真的會有成效,手中的筆幾乎都要捏斷了,張豐斌的語調看不出絲毫不妥。


    “知道了。交接後陳秘書有什麽不清楚的,可以讓她到分公司找我。”程程說完停了半分鍾,沒等到回話,隻當是默認了轉身就走,為自己心疼他抵抗重組壓力感覺可笑。


    程程交接完第二天,張振軍就闖入張豐斌的辦公室,直接問要項目,他們夫婦一忍再忍,可是婚後陸舒曼借口養胎閉門不出,兒子人影都不見,他們完全沒有了婚前的風光,就連陸家的人都陸續撤走,鬧了一場忙了幾個月兒子是越來越牛掰了怎麽老子卻一點好處沒撈到?


    “爸,家裏幾個集團都在重組,重疊的要分開,不良的還在處理,您現在要的項目都沒有,哪個都容易出事。”張豐斌老調重彈,這個借口他用了幾年了,從接手張家開始一直拒絕父母的介入,不過看來這個借口不頂用了。


    “混賬!年前你這麽說還行,畢竟那時候你爺爺還把持著日常事務,現在他可是都放權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呢,就連程程那個外姓都能參與,你就不能給你老子一點活路?”張振軍火冒三丈,滿麵通紅指著兒子鼻子責問。


    張豐斌不為所動,也不想激化矛盾,父母對程程態度之惡劣,實在是張家奇葩,難道他們不知道程程付出的遠比得到的多多了?如果這幾年沒有程程的支持,張豐斌要完全掌控張家起碼還要翻個倍的時間不止,這也是他有點提心吊膽的原因,生怕老爺子搞出意外把人調走,分開幾年誰知道會發生多少事情。


    “程程調走了,還是爺爺的意思,之前程程的任命也是老爺子下的,我無權幹涉。”張豐斌搬出老爺子做擋箭牌,告訴張振軍現在他有權了可是人也不在自己下麵了,東區是個獨立的項目,同時向老爺子和張豐斌匯報,是掛在張家帝天房地產集團下麵的附屬公司。


    張振軍愣了下,馬上又更加暴怒了,“真是個白眼狼,搶了這塊不夠那邊油水多又攛掇著你爺爺把他調過去了!那好,既然這邊不能動,無論如何在帝都的產業裏分一塊給我做,東區的也行,東區不是下個月就投標了,多的是項目可做。”


    說得好像吃飯喝水般簡單,張振軍渾然不管兒子什麽態度,今天他是打定主意非要弄到點什麽不可,那少得可憐的分紅,比個外姓都不如實在令人嘔心,私產又總是不順,莫名其妙總是賠錢,他還不知道鑽著張家空子開的公司早就列在兒子要處理的問題公司裏麵了。


    “張豐斌,別以為你做了這把交椅就能把你老子踢走,今天不給我個交代,我是不會走的!”張振軍幹脆撒潑起來,對著自家老爸他不敢,難道對著兒子還不行嗎,何況多年下來,多多少少他已經發現兒子是在敷衍自己,不過為了繼承權隻好忍耐,如今可不需要忍了。


    張豐斌看著張振軍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沒有一點張家人應有的剛硬骨氣,更沒有張家人身上吃苦耐勞隱忍的韌勁,心底堵得慌,早就知道不該抱希望了,可看著父母罵歸罵總算還有點節製,他總是抱著希望父母有一天會悔過,就這麽冷淡點過下去也行,要個孩子除了是要個繼承人,還有個想法是讓父母勾起含飴弄孫的念頭就好了,那樣就不需要尖銳地麵對,撕破最後的臉皮。


    隨著今年老爺子的放權,張豐斌的壓力更甚,各方麵的壓力如潮水般湧來,唯唯的、程程的、孩子的、陸家的……還有來自父母的,加班加點的工作之外,他實在有點□乏術了。


    “我知道了。等幾個月,競標結束後,我們家的三大集團有可能合並成一個,不管是否合並,爺爺的意思是把總部並在一塊,選址在東區,那裏是新規劃,交通便捷,還有個大型商住區連在一起開發,到時候爸你接手點,這樣即穩妥項目也夠大。”


    張振軍雙眼一亮,這個好!近十幾年房地產大熱,他也小賺了不少,其他行業的話他做不來,張家開發的高端房產總是沒有他的份,這回逮住一次機會,正合心意。


    送走張振軍,張豐斌收到秘書送來的顧氏項目的資料,翻了一遍之後也沒看到太多新意,這家集團的背景他早就了解透徹了,純外企進入帝都,當然少不了一份暗地裏的調查,以前隻是因為業務不衝突所以沒在意。


    “約時間和唐沐風會麵。”張豐斌給秘書下了指令。差不多該談一談了,顧氏為了投標可是給出非常短的時間呢,想必錢家什麽的早已經談完了吧,就不知道當他們了解張家與陸家聯合時會是怎樣驚訝的神情了,必要時刻把東方家也拉上,張豐斌對這個項目勢在必得,全新的大項目,這是一個脫離老爺子掌控的好時機。


    習慣保持著對一切事物的懷疑,張豐斌對這次會麵很謹慎,隻是令他有點意外,顧氏集團的總經理唐沐風,再怎麽笑意吟吟也不能掩飾掉他眼底的敵意!


    心底咯噔了一下,難道是張家結下的仇怨?張豐斌自認絕對沒有與此人打過交道,但要說是家族恩怨,好似張家當年外遷時走的是美國,有能力有資產的一脈並沒有人去歐洲,以不變應萬變,張豐斌打了招呼後靜等對方回應。


    好一陣,寂靜地辦公室隻有秘書進來送了兩杯咖啡的聲音,高跟鞋清脆的節拍很能聽出秘書略微急促的情緒,想必是被兩個大佬的氣場鎮住了。唐沐風觀測了個遍,繼續笑著眼稍上揚顯得囂張霸道,隻是在低頭抿一口咖啡時會撇撇嘴,他可是忍了又忍才沒在第一秒鍾揮出拳頭揍一頓消氣呢。


    風度風度,唐沐風暗地裏告誡自己,可不能壞了丁澤的布置。他的臉實在是勾人,還那麽張揚地看人,要不是張豐斌定力十足神經堅韌不可摧,說不定就出點什麽小狀況了。在這之前來過幾家,唐沐風沒這麽魅力全開也引得對方頻頻失態,美人計什麽的有時候還是可以用一用的。


    “張總裁可真是年輕有為手段高明,我這裏前兩天踏破門,今天就隻等來你這一位貴客了。”唐沐風嘲諷對方來得太遲,這也是他心情不好的原因,怎麽看張豐斌都需要這塊肥肉般的項目,竟然如此沉得住氣,就連魔都的集團昨天也都談完了。


    張豐斌眉頭稍微動了下,他是確定對方不滿意了,當下謹慎地說:“為了表示我們震天集團更有誠意,花了點時間整合我們的優勢,來早來晚不是問題,隻要你還沒選定合作集團。”


    兩人就項目展開了對話,當唐沐風聽聞陸家無條件動用關係協助時,他還是有點吃驚,陸家的生意可是有能源這一塊的,風力發電他們家在天朝占了很大一塊份額,似乎張家就有意從這個方向進入市場。


    誰都知道搭上顧氏集團這條線,除開核電站後,風力發電、原油板塊,煤礦等現成的合作會源源不斷的進行,陸家竟然舍得放棄,不得不說對那位半路認回來的女兒實在太好了。


    唐沐風想到陸家這離奇又情理之中的半路認親,就不由得想到丁澤和他媽媽,夾在中間的滋味不好受啊,隻希望這次伯母回國多少有點進展吧,唐沐風對丁澤媽媽也沒好感,可那畢竟是丁澤唯二的血緣親人,何況後麵還關聯著……


    “哦,抱歉走神了一下,這兩天分析這麽多家的資料腦子都疼了。剛才你問什麽?”唐沐風打著哈哈,趕緊收回心神,對麵這個可不是讓人搓圓揉扁的主兒。


    張豐斌自然知道這是推托之詞,隻是不確定對方是否和陸家也有過節,難道剛才的敵意是因為陸家,自己名義上的妻子是陸海博的女兒的原因?他裝作接受這個解釋,再次問了一遍:“我想知道你們顧氏為什麽要這麽短的時間決定項目合作,東區才是你們的目的吧。那麽,我必須知道投標成功後,顧氏在東區希望涉及哪些行業和規劃,畢竟純外資企業有諸多限製,不是所有項目都會開放給外資,難度比較大。”


    真是犀利的眼光,唐沐風不得不佩服,前麵這麽多家集團的人,就沒有一個提出這個問題,所有人都急著展示自己的能力,拍胸脯說可以保證顧氏參與東區的項目。


    如果不談內定,從方便掌控性來說,唐沐風不願意選擇張豐斌,但從項目質量本身來說,恰恰又是張豐斌最合適,這人收拾下屬分公司雷厲風行,手段狠辣,但對業務要求非常嚴格,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隻要他完全收回整合的產業,短短一兩年就異軍突起成為領航員。


    “是不是我們不說,這項目合作就沒法操作了?”唐沐風刁難地反問,這個問題要是換了之前的人,為了利益起碼有一大半的人會說沒關係,你有本事拿到項目就做你的。


    “是的。我國的政治和英國不同,我必須明確知道顧氏想要參與東區的哪些項目,如果是一些敏感的項目,那麽我張家是不會與你們合作的。現階段,震天集團不僅是顧氏最佳的選擇,同時也會是最有力的反對者,不選擇我們,顧氏進入東區競標成功的可能性會非常低。”


    真是赤.裸裸的威脅啊!張豐斌臉上並沒有高人一等的神色,對待生意,他曆來是嚴謹的,根據不同的對象采取不同的態度,對於唐沐風和顧氏,對方的敵意如此清晰,張豐斌覺得也沒必要繞彎子,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該威脅的時候他也不妨用上。


    作者有話要說:


    補10號的更文,就不分開了,兩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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