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朱開山的呼喊,原本在房間的眾人烏泱泱都走了出來。


    大家圍著棉絮包裹。


    朱開山也沒什麽避諱的,帶著朱傳文拆起了第一個包裹。眾人雖然疑惑但也是看著朱開山在賣什麽關子。


    隨著棉絮一點點飄落,在包裹中心的六個落得整整齊齊的木盒也露出了原型。


    六個箱子4大2小,大箱子是槍,小箱子是子彈,每個包裹裏是80條槍和4000發子彈。


    朱開山直接上手撬開了大木箱,裏麵靜靜躺著的是莫辛-納甘的步槍。


    “這是洋槍?”有人驚呼了起來。


    看到是洋槍,眾人都圍了上來,他們知道這可是好東西。


    同時心裏對著自己這個大哥朱開山也越發的佩服起來,朱開山還是那個朱開山,一點沒變,但他的城府卻越發的深沉了,口風緊!


    直到今天眾人才知道,原來他們的武器要從紅纓槍和大刀片子變成了洋槍。


    這東西,誰不喜歡?


    “大哥,這洋槍沒見過啊?”賀老四走到前頭,擺弄著地上的莫辛-納甘,


    這是俄軍1892年後配備的新式栓動步槍,眾人這些年後裝式的單發洋槍見過不少,有人也用過,但這新式的快槍,別說見過,就連聽也沒聽說過。


    朱傳文此時站了出來,他知道這是以後的主流武器,解釋的說道:“這是快槍,賀叔,一次可以打多發子彈,比之前的洋槍可是快多了。”


    “傳文,你會使不?給我們開開眼。”賀老四能不清楚朱開山?原來他們的武器可是大刀片子,元寶鎮王鐵匠那裏,可是還和兒子吭哧吭哧的打著大刀和槍頭呢。


    這些槍也隻會是朱傳文搞來的。


    還是自己大哥這個大兒有出息,賀老四心裏琢磨著,可能大哥成立這個保險隊也是朱傳文攛掇的。


    但這個問題問住朱傳文了,槍,他摸過,也打過,不過那是95式啊。


    這老式的莫辛-納甘怎麽用他還真不知道。


    趕鴨子上架,隻能照著影視劇中的鏡頭,槍口對著沒人的地方,蹲在地上比劃了起來。


    這時候,門口傳來嘈雜的聲音。


    “大哥,抓個洋鬼子,剛好殺了祭旗!”曹忠德的聲音傳了過來,眾人的目光便被這個洋鬼子吸引了過去。


    “你們這群野蠻人,快放了我,我可是沙俄帝國的陸軍中校。”威斯康夫嘰裏呱啦的說著俄語。


    朱傳文聽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等4、5個帶著五花大綁的洋鬼子走近,他一看,樂了,這不是威斯康夫中校嗎?自己不是安頓他在旅館休息嗎?


    這是跟蹤自己了?朱傳文腦子轉的飛快,瞬間就想明白的其中的關節。


    朱傳文看威斯康夫看著自己,狼狽的他還是高高昂著頭,示意朱傳文趕緊放了自己。


    沒辦法,隻能上前把紮的緊緊實實的威斯康夫從倆人手裏接過,打算鬆綁。


    “傳文,這點子可紮手!”曹德忠說道。


    以為朱傳文要動手。


    他是朱開山布在周圍林子裏的暗手,為了防患於未然,一群人聚在家裏這麽熱鬧,朱開山可不想被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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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暗哨朱開山在周圍布置了好幾隊。


    朱傳文擺擺手,“曹叔,這人我認識,是俄國軍人,這些槍可是靠他才能買過來。”他知道,自己老爹的這些部下看見洋人那叫一個群情激奮。


    在他們心裏論仇恨,清軍排第一,洋人排第二。


    這時候隻能把威斯康夫的身份給解釋清楚,隻有拉入自己的陣營,他們才會允許朱傳文放了這個洋人。


    “曹叔,這扣子我解不開,還得麻煩你!”朱傳文試了幾次,還是求助的向著曹德忠說。


    “這是“累死牛”,你曹叔的扣子,一般人可解不開。”朱開山向著朱傳文解釋了一句。


    威斯康夫總算被鬆了綁,朱傳文將他的個人物品都還給了他,威斯康夫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服一邊對著朱傳文說道:“剛剛我是中了他們的詭計,被引誘到陷阱裏,若是平常我一個人可以打他們五個。”


    “威斯康夫中校先生,剛剛您不是也被俘虜了嗎。”朱傳文也是調笑著。


    “我要是用槍,他們早都沒命了。”威斯康夫昂著頭,不減絲毫傲氣。顯然對剛剛被人引誘到機關裏,有著不服。整理好了自己的著裝,將手槍盒子再次佩戴好,打開蓋子露出了裏麵的手槍說道。


    的確,要是一開始他就用槍,朱傳文這邊總會有損失。


    不過威斯康夫也不想結死仇,他是魯莽,但他還有點腦子。此時,和朱傳文是合作關係,他並不想把關係弄僵,要不然回到冰城不好和安德烈交代。


    眾人聽著朱傳文和用俄文交流,一個個麵麵相覷,心裏就覺得,朱開山這個兒子,了不得!


    “行了傳文,別嘰裏咕嚕了!快給你這些叔叔們看看這快槍的威力!”朱開山向著自己兒子吩咐道。他現在心頭火熱,這會兒個棉絮包裹裏可是400條槍。


    朱傳文這時候心道,自己不會用槍,那這教他們用槍的人不就來了嗎?這不說是緣分他都不信。


    “威斯康夫中校先生,我父親他們說想見識下俄國軍人的槍法,你想比試一番嗎?反正來都來了。”


    又轉頭對著朱開山說道:“爹,拿幾節木頭出來,教我們打槍的人來了!我們的人裏有槍法好的嗎?”


    朱開山趕緊朝著屋子裏走去,不一會帶出個滿手麵粉的漢子。


    “少芳,這幾年洋槍還會使嗎?”


    “哪兒能忘,當年就是丟了那支槍,不過這幾年土炮可沒少用!”漢子名叫朱少芳,是朱開山未出五服的侄子,當年也跟著朱開山鬧了義和團,這幾年在關東深山老林裏當參客。


    “那就好!傳文,這是你少芳哥。一杆洋槍指哪兒打哪兒。”


    “怎麽樣,威斯康夫中校先生,接受我們的挑戰嗎?”朱傳文激將著威斯康夫。


    “哼!”威斯康夫沒說話,俯身拿起了快槍,打開槍栓,啪啪啪塞進去5發子彈。


    朱少芳也學著威斯康夫的樣子,不過動作慢了很多,塞子彈是個熟能生巧的活,有些生疏。


    威斯康夫看和自己比試的人是個連栓動步槍都沒接觸過的人,心裏冷冷的嘲笑著。


    倆人各自提著槍向著外麵寬闊的場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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