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軒轅路潛伏在山中的人馬開始動了,而且山下也出現不少一些士兵,看樣子是軒轅路的府兵!”少女清脆又悅耳的聲音在山林中異常的具有穿透性,帶著絲絲魔性讓人不禁站立細聽。


    山林之中,天空十分昏暗,就連一點星光也隨著烏雲若隱若現,空氣顯得十分壓抑。


    “全處理了,軒轅路他要找死,本家主就成全他。哼,以為他依附上了沉氏我就動不了他?”年輕男子的聲音冰冷無波,他的聲音帶著陣陣寒冰。


    “屬下直接去殺了他就好,主子何必如此大費周張的為他設下這麽一個陷阱?不僅告訴他山中有油樹的存在,還替他提供火藥,真是便宜他了。那威力極強的火藥可是主子您親自發明出來的,怎麽能白白便宜了他軒轅路?”女子不悅的聲音不停抱怨著,句句全是對軒轅路的不滿。


    “好了,你想玩就多找到一點硝土,硫磺,到時讓你玩個夠!”本是一句玩笑話,可男子冰冷的聲音說出來時卻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效果,反而給人一種命令,一種交易的感覺。


    “好,主子不準反省,屬下叫小銀多去找點!”


    “……”


    暗夜山林裏,低低交談,女子的聲音極為恭敬,而年輕男子的聲音則是冷漠似霜,卻又如冰晶般銳利。


    秦如清看著眼前隱密的山洞,眼裏劃過一絲驚喜。


    透著月光,聽信著如歌的話,哪怕心裏越來越沒底,她還是死死堅信著,前方一定會有一處安全的地方。


    因為,三妹親口說過!


    不知在暗夜裏走了多久,她都一直沒有發現如歌口中的洞口,但她卻沒有任何的氣餒,反而估摸著方位距離似乎就是如歌所說的方位後,她在四周仔細的搜索了起來。


    三妹說過,這裏有洞口,那麽一定會有。


    暗夜的光線不是很好,秦如清細細搜索著每一個地方,終於發現一個被藤蔓把掩蓋住的一個山洞。


    快步的走到山洞口,秦如清正準備扒開濃密的藤蔓時,洞裏幽幽的聲音傳來。似喘吸,似痛苦,卻又是她極為明白的*聲。


    “嗯!快點!”女子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愉悅中帶著魅惑,卻又是她十分熟悉的聲音。


    聲音十分熟悉,可她一下子突然想不起來了。


    “你個小妖精,想吸幹本宮是不是?”男子的*的聲音帶著暗啞,夾雜著*觸碰發出的特有聲音,全部傳到了秦如清的耳裏。


    男子自稱本宮?那可就是當今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與女子在這歡好?可那女子的聲音怎麽那麽熟悉?


    對了,不是熟悉,是深入靈魂的憎恨!


    兩人的聲音,她聽過!


    是蕭湘兒與太子軒轅淩的聲音。


    秦如蓮眼裏帶著詫異,貓著腰小心翼翼的蹲在洞邊,大著膽子聽著牆角。眼裏的興奮好像要按捺不住,閃著銳利的光茫。好不容易抓到蕭湘兒的把柄,她怎麽可能錯過?


    秦如清一直保持著彎腰的姿勢,蹲到小腿發麻,蕭湘兒一聲高亢的尖叫聲後,洞裏麵情愛的聲音才漸漸停了下來。


    軟軟的倒了太子的懷裏,蕭湘兒眼底帶著精明,小手緩緩在他胸前挑逗:“殿下,湘兒什麽時候能才光明正大的跟您在一起?”


    “怎麽?你又在打什麽主意?”太子邪笑一聲,眼底不屑清楚浮現在他的眼底。


    蕭湘兒伸手環住太子的腰身,聲音妖媚誘人:“您就是這般看湘兒的麽?湘兒不依!”


    感受到蕭湘兒的主動,太子則是冷淡的笑道:“當初我們可是說好了,你情我願。怎麽?現在跟本宮要名分?”


    “不可以嗎?湘兒這般愛您,您感受不到嗎?”蕭湘兒看到了太子眼底的冰淡,僵硬了笑了笑。


    太子眯著眼,冷淡的看了看蕭湘兒,突然伸手推開了她,起身撿起散落的衣裳,穿戴完畢後才冰冷的看著蕭湘兒道:“別跟本宮來這套,當初我們就說好,你情我願。不過交易而己,本宮幫你坐祁王妃的位置,而你則是替本宮找到嘯天令。”


    “殿下,你說什麽呢?湘兒隻是開個玩笑,您嚇著湘兒了。”蕭湘兒看著太子突然翻臉無情,眼中閃過憤恨,卻不得不揚起笑臉看著他巧笑。


    太子眯著上走近蕭湘兒的身邊,緩緩彎下腰,伸出好看的大手死死的掐住她的下巴,眼裏是一片冰冷無情。抬起蕭湘兒的下巴,強迫與他對視著:“蕭湘兒,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甘隻是一個側妃,認為本宮失信了?當初交易就說得清清楚楚,你替本宮拿到嘯天令,本宮扶你坐上祁王妃位。現在,別說嘯天令沒到本宮手裏,你是怎麽報答本宮的?真以為你這肮髒的身子就能還清?讓你坐上側妃之位以是本宮最大的仁義了,別貪心不足,本宮可沒昏庸到如此地步!”


    蕭湘兒第一次看到如此冰冷的太子,平時的太子表麵出來的就是驕奢淫逸,給你一片昏庸不堪重任之相。


    看來,所有人都被騙了!所有人都被這假像所騙,這太子才是真正的狼,一匹披著羊皮的羊。


    蕭湘兒覺得身體微微發抖,也不知是身無寸縷冷的還是被太子那冰冷的話語冰凍到了,身體發出微微顫抖。


    太子眯著眼,無情的狠手一甩,大步跨過她*的身體朝洞口外麵走去…


    秦如清蹲在洞邊聽著裏麵傳來的聲音,雖是細微低沉,但所有對話她全部聽到了耳裏。眼裏浮現出不可置信,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太子竟然與蕭湘兒有這麽一腿。


    姚氏?是三年前滿族全滅的姚氏?


    原來是蕭湘兒與太子的手筆?


    聽著洞裏傳來走路聲,秦如清臉上閃過慌亂,環視四周卻發現沒有任何可以藏身之地,當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之時,一隻大手捂住了她的唇,掩住了她嘴中本來發出的尖叫聲。


    “不想死的就別出聲!”好聽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秦如清心中閃過異樣,聽話的點點頭。


    身後男子看著秦如清聽話的點頭樣子,滿意鬆開了捂在她臉上的大手,手上溫熱的觸感,讓他眼中閃過幽暗。


    壓著秦如清的頭,彎腰躲在藤蔓之中。


    而太子的身影卻出現在了她的旁邊,頓時嚇得她大氣都不敢一口,伸手捂住狂跳的心髒盯著洞邊的太子。


    趁著月光,秦如清看清了太子的神情,不是平日常見的愚鈍庸俗,銳利眼神裏透出極大的野心,輕勾的紅唇揚起一抹奸詐狡猾的笑容。


    環視著四周,確認無人之後,太子才運起輕功離去…。


    秦如清與男子都是驚訝的看著太子熟練的運用著輕功離去,踏葉無塵,落地無聲,看來輕功境界己是十分高超。


    扮豬吃老虎!


    這是秦如清與男子兩人心中不約而同閃現出來的想法。


    確定太子離去之後,秦如清才小聲的衝著身後男子道謝:“多謝這位公子相救!隻不過公子的手可否放開我?”


    “抱歉!剛剛情急之下…。”男子的手好像觸電一般,言語中也帶著一絲慌亂。


    “無礙,公子救了我,是我的恩人,請問公子貴姓?”秦如清搖搖頭,轉頭看著身後男子。


    隻不過這男子的容貌她應該是見過的,隱隱的熟悉感。


    明淨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黝黑深邃的眼眸,泛沉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皇家貴族子弟特有的氣質!


    兩人挨得極近,甚至能感受到對方鼻翼間的呼吸出的溫熱,兩人臉上都揚起一抹不自在。


    “救你不過順手之勞,小姐是參賽之人吧,這裏雖相對安全,但猛獸也是十分多的地段…。”男子好心的提醒著秦如清。


    “多謝關心!公子也是參賽之人吧!不知公子的目標是幾號?我的號碼是八號,可是公子的目標號碼?如果是,我願意雙手奉上!”秦如清看著男子微微道。


    “不是!”男子淡淡出聲。


    “如此,那再次謝過公子,可否請公子告之明諱,也好讓我知道是被何人所救!”秦如清緩緩起身,看著男子道。


    “我叫子和!”


    男子也站起身來,幾個縱身,直接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秦如清呆愣在地,眼裏閃過震驚。


    子和?那不是當朝四皇子的字?


    難道剛剛男子就是當朝四皇子軒轅翼?


    秦如清呆愣在了原地,半響才緩緩回過神來,伸手捂住胸口異樣,眼裏閃過震驚。明明全程都沒有見過四皇子的身影,可這四皇子也參加了比賽?


    太子,四皇子,蕭湘兒…。


    秦如清隻覺得心中微涼,看來她還真是天真。所有人都是表裏不一,今日的見識遠比她這十幾年來都要多得多。第一次知道,世上有一種人,專門生活在爾虞我詐之中。


    最通俗的稱呼:謀者!


    感受到洞口裏傳出的沙沙聲音,秦如清頓時回過神來,匆匆整理臉上的神色,快步離去…。


    夜王不在這裏!


    一定要快點找到夜王,三妹,三妹她現在還好嗎?


    秦如清臉上帶著焦急,快步離去。


    隻是她不知道的遠處,剛剛原本離去的男子正眯著眼看著她的背影,眼裏是化不開的幽暗。


    緩緩推開的手,一張紙條呈於手心,借著月光可清晰能見一個若大的‘八’字。


    “主子,您的目標明明就是秦如清,為何要放過?”軒轅翼臉上平靜,靜靜聽著身邊暗衛的問話不發一語。


    “遊戲不過是晃子,現在這座山,早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狩獵場了,隻是那些可憐被牽扯進來的女子們,成了皇族權力間的犧牲品。”軒轅翼的臉上帶著一絲沉重與不悅。


    看不慣,真的看不慣!


    肮髒醜陋的皇權之爭帶走了他最愛皇兄的性命,若大的姚氏也成了權力下的犧牲品。


    真可悲!


    明明看到就惡心想吐,他卻不得不親真淌入這場醜陋的權力之爭。


    “西逍王爺呢?”軒轅翼坐在高處巨石之上,看著早己消失在視線裏秦如清離去的方向,久久才收回了眼眸。


    “據暗衛來報,己經身在山中了,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軒轅翼不悅發問。


    “據暗衛來報,西逍王爺對秦如歌極為上心,好像親自去抓了。”暗衛頓了頓,如實的說了出來。


    “秦如歌?秦候的三妹?受夜皇叔青睞的女子?聽說中有十四歲?”軒轅翼回憶著腦中關於秦如歌的記憶。


    “是的,是姚落貼身醫女之女,秦候庶出三女!”暗衛點點頭。好似想起了些什麽,接著道:“秦如歌與焰公子的關係十分好,以前性格極為膽小,但半年前從鬼門關回來後性格大變了。”


    “噢?這倒是蠻有趣!”軒轅翼眼裏閃過玩味:“對了,焰公子那邊派人跟著,皇兄沒能保護的存在,本皇子一定要替他好好保護著,任何人都沒別動他!”


    焰公子,秦焰!


    軒轅翼自小與己故的辰王關係十分好。


    辰王與姚氏交好,這是眾所都知的事情。辰王為人儒雅,性格溫和,與姚氏大公子姚流雲相處得十分融洽。


    姚氏覆滅,皇兄自裁,景妃自盡…


    軒轅翼他從不相信,辰王自裁之說。


    可他卻無能為力,明知這是一個局,一個針對姚氏與辰王兄的局,可他卻沒有任何能力為姚氏與辰王翻案。


    因為父皇不信,而且他也沒有任何證據!


    時時刻刻派人盯著太子,因為當時辰王是太子最大的對手,他的嫌疑最大。不惜一切的在太子身邊安排探子,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辰王自殺一事與太子無關。


    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偽裝了身份麵容混進了西逍王爺的這場比賽,最終見到了太子的真麵目。


    僅僅是一眼,他就敢斷定,太子根本不是表麵那般不堪重任。僅僅一眼,看到洞口太子露出的那抹笑容,他就確定,太子在偽裝著。


    “派人監視著蕭湘兒!”軒轅翼雙手緊握,眼底是異樣的光茫。


    快了,就快了,辰王兄,姚氏一族的真相,就快要攤在眼前了。


    “是!”黑衣人冰冷無波的聲音緩緩影響,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軒轅翼緩緩起身,看著手心那張小紙條,緊抿的唇抿成了一條細縫,臉上一片複雜。


    良久,才把張條撕成粉未,縱身消失在了巨石之上。


    秦如蓮煩躁的坐在河邊,伸手拍著身邊不停亂叮著的蚊蟲,神情極期的暴踝與不悅。


    “該死,訪死的,本小姐為什麽要受這種罪?”秦如蓮眼裏帶著憤恨與不悅,嬌生貴養的她何時受過這種待遇?


    秦如蓮發髻微亂,潔白的長裙被刺叢劃破不少,嫩白手臂上也出現不少紅痕。現在的她此時雖不是很狼狽,但對比平時清貴模樣來說,卻顯得很狼狽了。


    “王爺?”樹林中微微的聲音傳來,秦如清神情頓時一亮。


    進入這個鬼山林以來,她就沒有見過任何人,哪怕是猛獸之類的也沒有遇到,也不知是她好運還是怎樣。隻不過她也沒有走多遠,她可是候府的嫡長女,豈能親自陪著他們遊戲?趕緊來人個帶她出去,她才不要呆在這個鬼地方受罪了。


    秦如蓮的自尊決不允許她否認自己。


    其實,她迷路了!


    “大小姐怎麽獨自坐這?”從暗處走出的,是一襲墨雲錦衣的太子,看著秦如蓮的樣子,眼裏閃過一絲異色。


    “太子殿下?”


    秦如蓮心中雖然失望,但對於遇不到任何人相助的她來說,此時己經算是好消息。更何競這太子對她有意思,平時就會不斷的討好她,這麽好利用的棋子怎麽不用?


    “真的是太子殿下?蓮兒進入山林兩個時辰都沒有遇到一人,正想著怎麽辦時,太子殿下就出現了,真是太好了!蓮兒還想著,一定不能被人搶走手中的號碼牌,不能讓太子殿下輸了這場比賽…。”秦如蓮語中帶著哭腔,眼裏微微含淚,絕美的容顏帶著淡淡的狼狽。沒有平日裏給人高不可攀的清絕,反而多了些惹人憐愛感。


    “沒事了,本宮找來了,多謝蓮兒努力保擴著玉佩,本宮才有了勝算。”太子眼裏閃著奇異的光茫,可秦如清卻沒有看到,隻是沉在她自己的世界裏。


    獨自一人真是受夠了,倒不如跟在太子的身邊找著夜王爺的身影。


    對了,可以讓太子殺了秦如歌!


    這樣,夜王爺就是她的了…。


    所有參賽的男子都沒有急著去的自己的目標人物,反而淡定的尋找著自己的搭擋,隻有找到她們保護起來,才能保證不會輸得太慘。


    如歌穿過漆黑的樹林,來到了一塊空曠的空地之上,不知是人為還是自然出現的,一個呈圓圈出現的空地沒有一根雜草碎石。


    如歌發現她估計迷了方向了,本是按著大概的方向摸索前進著,可走得越久心裏越發的肯定起來,她真的失去的方向。


    謹慎的躲在樹林中之中,如歌看見空地也沒有急著出去,反而緩緩後退…。


    那個地方看起來空曠,視線十分的寬敞,但根本不適她。


    毫不留戀的繞著空地邊緣行走,借著淡淡月光打量著四周。空地上有好幾個女子圍成一團靠在火堆旁邊休息著,看來這場比賽弄得她們一個個精疲力盡了。


    如歌她也感覺身體酸軟起來,身體微微發熱,看來兩個多時辰的行走奔跑,讓她全身出了不少的汗,在悶熱的七月天氣裏,散發出十分不適的感覺。


    尋了一棵大樹,如歌在樹下做了不少的偽裝,消除了她的腳印與氣息,才緩緩的爬上了樹,尋了一處枝葉濃密的樹幹緩緩從下,遠遠能看到對麵空曠之地那群女子的身影。


    抱著雙臂靠在樹杆上休息,現在估計不過亥時,但她卻感到一陣的疲軟無力,無力的靠在坐在樹杆之上,伸手掏出最後的一點紅色花瓣,仔細地擦遍全身後,才放鬆的閉目養神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如歌神誌越來越消散之時,低低閃談的聲音讓她瞬間驚醒。


    “王爺,任務失敗,無一人活著回來!”低啞的聲音極為刺耳,當下就驚醒了如歌。


    輕輕側著身子向下望去,絲絲月光的滲入讓她看清了下方說話的男子。


    又是黑衣男子,卻不是之前放過她的那個男子。


    “廢物,本王養你們就是去送死的?”


    這個聲音,如歌十分了解。


    當下臉上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真是冤家路窄!


    西逍王爺此時就在如歌所在的樹下,臉上升起一抹暴怒的神色,衝著黑衣人就是一陣怒斥。


    “王爺,軒轅聖夜的內力太過強大,所有的殺手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就被殺死。”黑衣人低著頭急忙解釋著,臉上帶著敬畏。


    “不惜一切,給本王殺了那個雜種。哼,真是命大,這麽多年來的刺殺還活得好好的,果真是個妖孽!”西逍王爺臉上帶著嫌惡,仿佛軒轅聖夜好似什麽髒東西一樣,連提起都會覺得惡心。


    “可是,王爺,我們的人馬不夠了,山中的軍隊候著了,是否要命令他們活動起來?”黑衣人頓了頓,小心翼翼看著西逍王爺道。


    “我們現在還有多少人?”西逍王爺壓下怒氣,看著黑衣人問道。


    透著月光,如歌看著西逍王爺那陰沉的臉,此時正恐怖又醜陋的扭曲了起來。樹葉打下的陰影在他身上,顯得十分詭譎陰森。雙眼中露出的深深憎恨讓如歌十分想不明白,明明與軒轅聖夜扯不上任何關係,可他為何這般的憎恨著軒轅聖夜?


    “不足百人,還有去追秦如歌的羽,隻不過這麽久沒有歸來,不知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秦如歌的事情先不用管,那個叫羽的是那邊的人,不關我們的事。這樣,你傳令給山中的士兵,給本王準備好火藥豆油,本王要燒山,那小雜種,絕不能讓他活著出去。”西逍王爺臉上帶著狠惡,完全不管山上有其他貴族子弟的存在,竟想著要放火燒山的這種狠毒之事。


    “可是,山中那些貴族子弟一個個來曆不凡,要是惹上麻煩…。”黑衣人聰明的沒有把話說完,反而故意就此打住。


    “放心,非我族類的,就讓他們自生自滅,與本王交好的,早己通知他們下山離去了。”西逍王爺冷哼一聲,冷酷的就定下不少人的命運。


    “對了,傳信給軒轅朗,本王替他殺了太子,叫他不要忘了本王的恩情,這可是要還的。”西逍王爺好似又想起了些什麽,仔細的叮囑著黑衣人。


    “是!”黑衣人彎了彎腰。


    “那雜種現在在哪裏?”西逍王爺背著手問道。


    “東南方向兩公裏處!”


    “召急現有的人,全力截殺軒轅聖夜!從那些女子中找一個體形與秦如歌類似的。哼,內力高強近不了身?本王倒不相信了,要是心愛的女人被挾持之時,他還能保持冷靜!”


    “那其於的人呢?”


    “殺了!”


    “……”


    一主一仆,就這麽定在遠處那些女子的性命。在西逍王爺的眼睛,那些女子又沒有高門世家千金,哪怕有也沒有任何問題,一切當做意外就好。就他現在給別人的形象來看,誰又知道他是故意的?


    所有的對方,如歌聽著清清楚楚,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小心翼翼的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


    如歌坐在樹上,看著空地那群女子被無情的殘殺,黑衣人單手執刀,刀刀刺入女子的身體。挑出一個體形瘦弱的女子後,其它的女子則是被無情的殺害。


    直到此時,如歌才明白,這根本不是什麽遊戲比賽。


    而是一場私人恩情,或者其中還有上位者的權謀之鬥。毫不在意人命,為了自己的利益而雙手沾滿鮮血也毫不在乎。無用的棋子則是無情的丟棄,哪怕她這個自認為是棋手的她也覺得十分的殘忍與惡心。


    隻為了殺死軒轅聖夜與太子,不惜在棋盤上擺下眾多陪葬的廢棋麽?


    真讓人惡心!


    直到樹下西逍王爺與黑衣人朝著東南軒轅聖夜的方向而去之後,才小心的動了動僵硬的身體。


    哼,心愛的女人?誰?


    她可不會自戀的認為軒轅聖夜有看上她,一個半大孩子的身體,又不是什麽絕世美女的模樣,怎麽可能會是冰冷無情的夜王的心愛之人?


    如歌緩緩動了動身體,看著遠處空地一動不動的女子們的屍體,如歌的眼裏閃過暗茫。


    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針對軒轅聖夜,太子也不過是陪葬品罷了。


    那她,要不要把消息告訴他?


    低著頭,如歌陷入了沉思。這事本與她無關,可如果西逍王爺真的放火燒山的話,她估計也沒有那個體力逃出。


    祁王或許能帶她出山,畢竟與西逍王爺是同黨。但,現在不知他人在哪裏,若大的山林尋人不易。


    她到底要怎麽辦?


    刀光陰寒,殺氣四濺。


    沒有說話,沒有手勢,所有的黑衣人如猛虎一般朝著軒轅聖夜撲去。


    萬千利刃揮動,狼群獵虎。


    軒轅聖夜抽出腰間長劍,當頭而走,眼前刀光閃灼,寒氣撲麵而來。


    昏暗的樹林中,一聲廝殺就這麽淡淡展開。


    沒有劍光,軒轅聖夜赤紅的身影快如閃電,手起刀落,血色飛速的濺落,與幽暗的夜空融合在了一起,很少,很淺,就如指甲大小的紅花在他赤紅的長袍上留下暗色的紅,緩緩盛開。


    手起刀落,沒有防守,沒有後退。最好的防守就是攻擊,軒轅聖夜把這一點發揮的淋漓盡致。


    黑衣人的刀還高舉在頭頂時,胸前的長劍早己刺在了他的胸堂。前一刻還對著軒轅聖夜的背後的黑衣人,眨歸間卻歸前一暗,赤紅的身影是勾魂的使者,生生讓他原地站定。咽喉綻開的血花,是勾使使者來過的證明。


    軒轅聖夜動作十分快速,快得讓人產生了幻覺。一道道暗紅的光線閃顯,帶走著的就是一條條鮮活的性命。


    “小雜種,你不要秦如歌這個小情人了?”西逍王爺眼裏閃著惡毒,推著一個體形嬌小的女子上前,掏出匕首橫在女子的身前。


    軒轅聖夜停下手中動作,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看著西逍王爺冷淡道:“你的手段還是這般的肮髒,真是惡心的讓人想吐!”


    “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不想你的小情人死,就乖乖的束手就擒。”西逍王爺惡狠狠的看著軒轅聖夜,眼裏閃著得意的笑容。


    西逍王爺手中的女子雙眼被蒙,看不清眼中神色,露在外麵的輪廓卻與如歌有幾分相似,身形嬌小又柔弱,與如歌倒有七八像。在昏暗的林中,視線不是很好,所以更加讓人覺得與如歌很似。


    軒轅聖夜看著被蒙眼了的女子,眼裏閃過利光,伸手甩出長劍,劍鋒直直衝著西逍王爺而去。


    西逍王爺沒有想到軒轅聖夜竟絲毫不理他手中的人質,反而搶先動手起來。雖然剛剛開始有些驚訝,但很快的回過神來,快速的身體一側,躲開了軒轅聖夜的長劍。


    西逍王爺眼裏閃過不屑,正準備諷刺軒轅聖夜投得不準之時,身邊女子卻噗嗤一聲,吐出一大口的鮮血。西逍王爺衝著她看去,發現原本衝著他而來的長劍正硬生生的插進了女子的心髒處。不偏不倚,直直的插進了女子的心髒。


    “心倒是很狠,竟然不管自己小情人的性命,親手殺了她?”西逍王爺看著軟軟倒在地上的女子,眼裏閃過一絲異光,看著軒轅聖夜毫不留情的出聲諷刺。


    軒轅聖夜不理西逍王爺,緩緩上前…。


    西逍王爺緊緊盯著軒轅聖夜的身影,看著他麵無表情的拔出地上女子胸口的長劍,挑開女子眼睛上的黑布,看著她張大眼不甘的樣子,勾起一抹妖嬈的唇:“你以為能威脅到本王?倘若這是真的歌兒,本王也會毫不留情的殺死她。本王不要允許任何妨礙本王的存在,更別說是沒有自保留力的人。如若歌兒真的被你所抓,那也表示她的本事隻有這般罷了,你認為本王會留一個沒有任何能力的女子在身邊?”


    赤紅的長袍隨著微風輕輕飄揚,本來張揚豔烈的赤紅長袍此時卻顯得分外暗沉。紅唇輕勾的表情似遺留人間的厲鬼,帶著滲人的陰森。


    “哼,是死是活與本王何關?今日這裏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也算是為你的的恩怨做個了結。”西逍王爺冷哼一聲,對於沒有騙到軒轅聖夜表示十分不悅,當下對著他咬牙切齒道。


    “恩怨?了結?”軒轅聖夜淡淡反問,突然全身露出嗜血的笑意,渾身似火焰張揚的豔烈,雙眼空洞的盯著西逍王爺一字一句道:“我們的恩怨不死不休,你一日不死,本王就與你沒完。”


    “你以為本王會怕?一個雜種也敢自稱本王?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直接殺了你,該死的姚清文,該死的雜種…”西逍王爺突然罵了起來,眉目間的後悔與蹭眼明顯的表現在臉上,對著軒轅聖夜毫不掩飾的怨恨與嫌惡。


    躲在一旁的如歌聽著西逍王爺突咒罵出的名字,當下心中一緊。


    父親,為何父親會與西逍五爺拉上關係?為何會讓西逍王爺如此蹭恨?


    不自覺的泄露了氣息,好在不遠處此時正是一場廝殺之所,如歌不小心泄露的氣息沒有引起西逍王爺與黑衣人的注意。隻不過軒轅聖夜卻敏銳的感情到遠處的一抹氣息,雖不知道是誰,但隻要沒有殺意那就與他無關。


    如歌趴在草叢裏,心則是陷入了迷茫。


    為什麽?為什麽會扯到父親?


    如歌她得知了西逍王爺的計劃後,當聲就陷入了掙紮。


    放著不管軒轅聖夜的話,她就可以得到自由。代價則是極有可能走不出這山林,最後落得個被燒死的下場。


    管這閑事?她的動作也沒有黑衣人快啊!


    最後想來想去,如歌還是決定跟在西逍王爺的身後看看情況,不敢離得太近,隻得等他們離開很久後才朝著黑衣人之前說過的,關於軒轅聖夜所在的方向,東南方向潛伏了過去。


    遠遠就聽到了兵器交接的聲音,刺耳中帶著滲人的壓迫。如歌趁著月光滿下的絲絲光線,小心翼翼的趴在地上匍匐前進著,為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完全的趴在地上小心又緩慢的前進著。


    好在她一襲黑衣,全身上下也隻有頭上一絲紅色,赤紅的發帶在黑夜裏也完美的與黑夜融為了一體。


    “當初是你好運,遇上了姚清文那個多管閑事的救了你,不然你現在也早是黃土一杯。姚清文那個多管閑事的,本王沒有放過,而你這個小雜種,本王更不會放過。做了如此不可原諒的事,不把你千刀萬刮了,本王難消心頭之恨。你是不喜歡你那個小情人嗎?等你死後,本王就把她抓起來,讓她嚐一下你以前的經曆,你說好不好?”


    西逍王爺的話音剛落,軒轅聖夜頓時渾身殺氣縈攻,毀天滅地的氣息,經壓抑的空間裏更顯得扭曲。


    赤紅的雙眸在黑夜裏,好似閃亮的紅寶石,妖異的光茫讓人生生停在原地不敢再動一分。


    “你在找死!”


    劍光顫動,宛若一條銀龍在森冷的刀光中盤旋,飛落。


    伴隨著銀龍飛舞,血色四濺,就如血色的雨在黑夜綻放,落在皮膚上卻是帶著溫熱,細細的綻入在漫天處。


    “攔住他,殺了他!”西逍王爺微微後退,看著如殺神緩緩接近的軒轅聖夜,眼中帶著驚慌與畏懼。


    直到現在,他才深深明白,眼前的男子早己不是當初那個可以隨意捏拿年幼稚子了。早己不是當初那個毫無還力之力在他身前求饒的少年,也不再是他可以隨意處置的存在了。


    “不要過來!”西逍王爺緩緩後退,看著越來越近在軒轅聖夜眼裏閃過驚懼。


    軒轅聖夜不含一絲溫度的聲音傳來:“本王不來找你算帳,你卻不知死活的挑釁在本王頭上,真以為本王還是當初那個任你把玩的少年?真以為本王沒有一絲的長勁?”


    沒有激烈的拚鬥,也沒有慘叫聲,隻有手起刀落,隻有死亡的鐮刀在收割著生命,一切都是靜寂無聲。


    赤紅的雙眸中沒有情緒,沒有溫度,隻有殺氣,濃烈的殺氣,不得平日的冰冷。眼底的深處,是漫天的火焰,燃燒著嗜血的靈魂,卻是空洞沒有生命。


    軒轅聖夜在人群穿梭著,滿身的殺氣綻放在夜空之,那令人驚懼的血腥味,比他手的刀還要讓人害怕,那股陰寒之極的氣息,籠罩在他的身周,卻像無數的蛇一般無孔不入的滲入到對方的骨頭。讓麵對他的人還沒有動手,就已經丟失了靈魂。


    “你不要過來,你不是一直在追查姚氏滅門之事嗎?要是殺了本王,你就永遠不會知道!”西逍王爺顫抖著看著軒轅聖夜,他怎麽也想不明白,明明當初那般弱小的少年怎麽成長到如今地步?之前雖有聽到關於他的傳聞,但西逍王爺他則是十分不屑。


    哪怕過了十多年,一個人不可能會成長到如此程度。明明他派去的探子殺手有時也下手成功了,不是嗎?


    為何,他越變得如此可怕?


    軒轅聖夜赤紅的眼底似熊熊燃燒的火焰,分外的美豔。是世間最為亮麗的顏色,可以焚燒一切不幹淨的存在。最炙熱的光茫可以映照是最黑暗的存在。如火一般的赤眸無疑惑是世間最純粹豔麗的存在。


    揮起手中的長劍,麵無表情的狠狠劃下…。


    “啊!”西逍王爺一聲慘叫,捧著手腕倒在地上哀嚎起來。一隻手臂被齊齊斬了條大口,傷及經脈,他忍不住疼,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抱著斷手在地上不停的翻滾慘叫,神情扭曲抽搐著身體,十分狼狽。


    存活下的四個黑衣人看著在地上翻滾著的西逍王爺,一個個快步趕到他的麵前,長劍橫於胸前,警惕的看著軒轅聖夜。


    “你給老子等著,本王絕不會放過你,絕對不會!”倒在倒上的西逍王爺話裏憋著狠勁,但那語調微顫,己經流露出他的懼意。這個立在他麵前的男人是個惡魔,冰冷無情比殺了千刀都還讓人驚怕,是讓人從心底產生懼意。


    “姚氏滅門是怎麽回事?”軒轅聖夜淡淡問道。


    西逍王爺一聽,眼神一動,頓時時哈哈大笑起來:“哈哈,你想知道姚氏滅門一案?可以,放了本王,本王就告訴你!否則你永遠也別想知道姚氏一門到底是為何覆滅的。”一聽軒轅聖夜詢問起姚氏滅門一事,他的氣焰頓時囂張起來。


    軒轅聖夜偏偏頭,無悲,無喜,無情,無欲的眼,就那麽淡淡的看著他:“你沒有資格跟本王談判。”空洞無波的眼神好微森森白骨的煉獄,冰冷得讓空氣都扭曲了起來。


    西逍王爺聽著軒轅聖夜沒有情緒的話語,頓時打了一個寒戰,背上寒冷的感受在身體不停的遊走,冰冷無情的眼緒讓他止不住的犯涼,但他卻又是十分強硬道:“要是不放了我,你永遠也別想知道,姚氏滅門一案隻有我知道,我死了,你就什麽都不會知道了。”


    “最後問你一次,姚氏滅門一案是怎樣?”軒轅聖認的耐心全失,語氣也十分詭異起來。


    “放了我,放了我就告訴你!”西逍王爺雖害怕,但也明白這是他唯一的法碼,便大著膽子討價還價著。


    軒轅聖夜當場失去了耐心,眼裏紅色凶光大起,冷哼一聲把西逍王爺踩在腳下。而身邊的黑衣人則看準時機衝上前來想要解救。軒轅聖夜連個眼情都沒有給他,抬劍擋下黑衣人襲來的招式,反手狠狠向下一劈,黑衣人當場被臂成兩半。


    赤紅的神情卻是一直盯著地上痛呼的軒轅路,彎著腰,盯著西逍王爺道:“的道行淺了點,既然怕死為什麽還要流露出來,知道嗎,死也有千百種方式,剝皮,抽筋,你全部一一給本王看過,本王今日也還你一種新型的刑法,保你終生難忘。”說罷,軒轅聖夜伸手摸上西逍王爺的背脊,停留在第七塊脊椎上,輕輕的聲音如寒冰一般冷酷:“有一種刑法,讓你全身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傷痕,很輕鬆,不會流一點血,十分的幹淨。不過,據說很疼,疼的你這輩子後悔來到這個世界,後悔為何要招惹本王。”語音剛落,軒轅聖夜突然用力一按,接著往上一提,就聽見十分激烈的慘叫聲。


    西逍王爺全身不停的顫抖著,麵上驚懼到了極點,瞪著眼睛,流露出恐怖。口中更是發出的慘叫聲驚了林中飛鳥,慘絕人寰。


    軒轅聖夜冷酷的看著地上的西逍王爺,眼裏是深深的痛恨與絕情,露出愉悅的表情欣賞著地上醜陋扭動著的西逍王爺、隻見西逍王爺的臉色一瞬間從血紅變得蒼白,從蒼白變得血紅,顫抖的身體想要翻滾卻是無能為力,隻能不斷的在原地扭動著,腰部以下完全動彈不得,慘叫之聲響徹整個山林。


    如歌躲在遠處靜靜的看著上前一幕,看著軒轅聖夜逼問著西逍王爺姚氏一門的滅門真相。


    按捺著想要衝上來質問的心情,靜靜的躲在草叢裏聽著遠處的一幕。


    她不明白。


    軒轅聖夜應該跟父親沒有任何關係才對,怎麽這麽關心姚氏滅門的真相?


    西逍王爺與父親不認識才對,怎麽憎恨父親,甚到還知道姚氏滅門的真相?


    如歌她隻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


    不是蕭湘兒找人寫了告密信交給太子,所以姚氏才會滅門的嗎?


    不對!


    那父親與二哥又是怎麽回事,無緣無故,數十萬大軍全軍覆滅?


    蕭湘兒是棋,太子也是棋,或許,還有她不知道的棋子在凶手的棋盤上。


    那到底是誰?


    滅了她姚氏滿門的幕後凶手到底是誰?


    “我告……訴你,姚……氏滅門……是沉……氏……你殺了我,好……痛……”臉色瞬間變得血紅,西逍王爺睜大眼睛,滿滿的全是痛苦與驚懼,似乎承載不了巨大的痛苦,老實的自己說了出來。


    軒轅聖夜緩緩上前,伸手在他身上一點,西逍王爺隻沉得身體的痛楚減少不少。剛剛的劇痛相比,這點疼痛他還是承受得了。


    “沉氏?沉氏為何要滅姚氏一門?你唬本王?”軒轅聖夜雙眼空洞,看得西逍王爺頭皮頓時一緊,剛剛承受的巨痛,身體還清晰的記著,無法控製的顫抖著。


    “我沒說謊,是沉氏!對了,還有太子,還有東元…。”西逍王爺眼裏閃著畏懼,看著軒轅聖夜冰冷的眼神害怕的縮了縮頭。


    “什麽意思?”軒轅聖夜抿抿唇道。


    “沉氏的人找到我,威脅我出銀子幫他們。我鬥不過他們,隻得聽命於他!所以才知道,沉氏的人聯合的太子與東元。東元與軒轅國的人聯合,讓姚家軍全部葬身的蘭嶺,而太子則是嫁禍姚流雲,讓姚氏滅族…。”西逍王爺顫抖著趕緊出聲。


    “沉靜言也是沉氏之人,你在說謊!”軒轅聖夜緩緩彎下腰,赤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西逍王爺,冰冷的聲音緩緩響起:“看著本王!”


    西逍王爺不受控製的看著軒轅聖夜,害怕的雙眼微微恢複平靜,從平靜變得迷茫,從迷茫到空洞…。


    “是誰殺了姚清文與姚驚鴻?”


    “秦幕!”


    “為何是秦幕?”


    “秦幕與東元國陛下有盟約,他想做軒轅國的皇帝。東元誌在天下,軒轅國姚氏一族與嘯天騎有關,不得不除。”


    “與沉氏又有何關係?”


    “沉氏內部出現問題,懷疑沉靜言是沉氏嫡係!”


    “你又是如得知?”


    “我偷聽到了。”


    “……”


    西逍王爺好似不受控製一樣,軒轅聖夜問什麽,他就如實的回答什麽。雙眼空洞好似人偶一樣,沒有一絲光茫,隻是下意思的回答著問題。


    軒轅聖夜滿意的勾起紅唇,眯著眼看著呆愣的西逍王爺一眼,接著問答:“沉氏之人是誰?”


    “是…。”西逍王爺剛要如實回答時,一道利箭破空襲來,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破空襲來的利箭準確的刺入西逍王爺的心髒處,西逍王爺當下神誌恢複清明,口中吐出大口的鮮血,看著自己胸前的利箭久久才挪動雙唇:“是……沉……沉……”


    雙眼漸漸失去光彩,如歌頓時顧不得她是潛伏在遠處的,當下快步衝了過來,扯著西逍王爺大聲怒吼著:“沉什麽?不要死,快說,是誰?”


    可惜西逍王爺雙眼早己失去的光彩,早己失去的呼吸,可如歌卻好似沒有感覺似的,雙手大力的搖晃著,眼裏一片急切與怒意。


    “醒來……不要死,是誰……到底是誰?”


    雙眼赤紅,眼裏充滿了憤恨。瞪大的雙眼不甘的盯著早己氣絕的西逍王爺,扯著他的衣襟大力搖晃著…


    軒轅聖夜第一次看著這般失態的如歌,當下奇怪的眯著雙眼,疑惑的看著失控的如歌。


    如歌不甘的看著氣絕的西逍王爺看,憤恨的盯著放暗箭的方向,雖不知那人是否還在那裏,但她心裏的那一口氣實在咽不下。當下就反手拉開背上的弓箭,眯著眼危險的看著黑夜的前方,伸手把弓拉開全滿,對著黑暗的遠處射去…。


    因為如歌幾箭亂射,還真被她發現了暗處之人的身影。因為她幾支邊箭,有一箭險險的掃到了藏身在裏麵的黑衣人,當下黑衣人一個閃身躲開她的來箭,卻被她敏銳的發現了一絲異樣。當下就憤恨的抽出兩支箭,搭弓對著跳出來的黑衣人,雙眼充滿狠辣的鬆開了手…。


    黑衣人不屑的看著如歌躲出的箭,一個身無任何內力的小女孩射出的箭能有多大殺傷力?


    當下就毫不在乎的隨竟應付著。掏出腰間匕首擋開如歌射過來利箭,箭與刃的相撞,利箭頓時被彈飛了出去。


    黑衣人來不及得意,隨後卻又緊緊跟著一支利箭。當下瞪大眼,眼裏閃過不可思議。


    箭中箭?


    這箭法,可不是一個小女孩可以有的。速度要極快,軌道要極準,否則一定會被人發現後麵緊跟的箭。


    利箭入肉的聲音,讓如歌愉悅的勾起了唇。


    視線雖暗,但她的聽力卻是十分敏銳,聽到利箭入肉的聲音,讓她明白,成功了。


    軒轅聖夜眯著眼看著如歌射箭的姿勢,眼裏的光茫大盛,是化不開的幽暗。


    真是出人意料!如果沒記錯,這箭法是那個人的專長吧?他的調查記錄裏還真沒有她會用箭的記錄,而且箭法如此高超。


    不合常理!


    歌兒的手他親自查看過,沒有任何的老繭,根本不是一雙習武之人的手。


    那要如何解釋她此時表現出來的一切?一雙不是習武之人的手卻呈現出了如此高超的射箭水準。還有前不久在皇宮與軒轅煙比賽馬,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歌兒的騎術也不差吧?


    迷霧,對,就是這霧。明明能輕易看到她的真麵目,卻最後卻全是假的。


    果然很趣呢!


    黑衣人捂著受傷的肩膀,狠狠瞪了一眼如歌後快速離去。


    他的任務隻不過是保證主子的消息不被泄露而己,再說了軒轅聖夜的內力如此強大,站在遠處的他都完全能感受到危險。


    軒轅聖夜看著想要離去的黑衣人的身影,頓時紅影一閃,快速的跟了上去。


    黑衣人覺得身後一陣冷光襲來,回頭雙手釋出內力,狠辣的朝著軒轅聖夜而去。


    軒轅聖夜雙手內力一凝,單手迎了上去。


    黑衣人剛開始還可以與軒轅聖夜比拚內力,但沒有堅持幾個呼吸,明顯出現敗勢。


    如歌眯著上看著與軒轅聖夜比拚內力的黑衣人,當下雙手拾弓,眼底的幽黑盡顯。黑色的衣袍在暗夜裏無風自飛,渾身的怒氣與殺氣融合,空氣出更加的壓抑起來…


    噗嗤


    利箭再次入肉的身音傳來,緊接著是黑衣人被軒轅聖夜強大內力蠻橫的撞了出去,直到撞到一顆巨樹的樹杆停了下來,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如歌見狀,也顧不得軒轅聖夜在場,她滿心想的都是,到底誰才是害了她姚氏滅門的凶手。


    抬腳狠狠的踏在黑衣人的胸口,如歌眼底閃著狠唳與憎恨。黑發無風自揚,仿佛是黑夜的複仇女神,帶著致命的誘惑。“你主子是誰,說!”如歌渾身索繞著張揚豔烈的殺氣,眼底帶處的火焰是燃燒著的靈魂,如幽冥之獄的無限幽暗,似地獄的森森白骨的滲然。


    軒轅聖夜不發一語,淡淡看著如複仇女神般的如歌,眼底浮現的是濃濃的占有欲。緩緩勾起一抹妖異的笑容,是滲人的陰寒,似妖似魔般誘人靈魂,攝人心魄。


    如歌張開雙手,大力把弓拉到最大,閃著利光的箭頭直直對準了黑衣人的眼睛,正欲勢待發。


    “哼!”黑衣人冷哼一聲,偏過頭不再看如歌一眼。


    如眼見到他如此不屑的動作,當下眼底怒氣升起,眼底的幽暗如墨龍雲卷,恐怖的蘊含著風暴。


    “嗯……”黑衣人隻感覺眼前利光逼近,眼眸頓時一痕,哪怕平時習慣了疼痛的他也還是忍不住的痛哼出聲。


    如歌雙手一鬆,閃著寒光的利箭直直的射進了黑衣人的眼眸,眼裏是毫不留情的冷酷。


    “不說?”如歌紅唇輕抿,拉滿弓對準了黑衣人另外一隻完好的眼睛,眼裏極盡冷酷,但眼底幽幽閃著的紅茫卻顯示著她此時心情十分暴唳盛怒。


    重活一世,她最關心的就是姚氏一門的真相,明明都要知道幕後凶手是誰了,全被眼前的這個黑衣人給破壞了。


    “要殺就殺,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黑衣人眼裏閃著囂張,對於如歌利箭逼近眼前也沒有絲毫的畏懼,甚至還出言挑釁著。


    如歌早己失了冷靜,再加上這黑衣人不知死活的挑釁,當下怒心湧上了心頭,緊握利箭的素手也鬆開了來,眼裏劃過一絲狠唳。


    黑衣人臉上浮起一抹得逞後的笑意。


    利箭就要穿透黑衣人眼眸之時,黑衣人卻突然移動了頭,利箭直指眉心。


    看著這般的黑衣人,如歌的心頓時冷靜了下來,心知上當了。


    這人是有心求死!


    心裏暗自懊惱不己,隻能眼睜睜看著利箭直接刺入黑衣人頭顱之中時,一隻好看的大手伸手截住了利箭。


    如歌順著被停止下來的利箭,緩緩的看著軒轅聖夜,看著他眼裏詭異的神色,心頓時一個激靈。


    她失控了!


    如歌咬了咬下唇,眼神微微閃過失策。


    太過於心急了,在他的麵前露出這般的神情。那肯定是引起他的懷疑了,明明原主與姚氏沒有任何的聯係,現在她卻是這般的失控暴怒,一定會引起懷疑。


    不錯,軒轅聖夜心裏閃號一個大大的問號,他不明白,為何與姚氏沒有任何關係的她,為何情緒這般的失控。平時的她冷靜,生死關頭也不會有任何的失色,可為何遇到姚氏之事就這般的失去了冷靜?


    “殺了他,你就真的什麽也問不到了,本王的刑房花樣眾多,保證讓他求死也死不了,如何?”詢問的語氣問著如歌,但那話中的命令與堅定則是她無法反駁的。


    如歌不甘的抿抿唇,如果被他帶走,她想問的事還問得出來嗎?


    “王爺,要是問出什麽,可不可以告訴我?”如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盡力壓抑著想要罵人的衝動,衝著軒轅聖夜揚起一抹甜甜的笑容。


    軒轅聖夜看著她急劇變化的表情,眼底的失望淡淡閃過。冰冷的淡淡反問:“本王為何要告訴你?”


    如歌的笑容僵了僵,看著軒轅聖夜那冰冷無情的表情咽了咽口氣,幹笑道:“不過是好奇罷了。”


    軒轅聖夜眼底怒氣漸漸升起,伸手大手一把掐住如歌的下頷,強迫著與他對視著,赤紅雙瞳的眼底一片豔烈的焰火:“你確定?不是對姚氏一族滅門好奇?歌兒,你瞞了本王什麽?”


    如歌看著他眼底的風暴,心悸的顫抖一下,動作雖然輕微,但還是被軒轅聖夜發現了:“你撒謊!”


    他的占有欲強,掌控欲也很強,他不允許,不允許自己看上的人卻因為別人而情緒大亂。


    “你是本王的,知道嗎?沒本王的允許,你不準為任何人怒,不準為任何人悲。沒本王的允許,你的這裏,不準有他人存在!”伸手細長的手指,重重戳著如歌心髒處,冰冷的語氣中帶著滲人的壓迫,一字一句全部重重擊在了如歌的心髒之處。


    如歌心中微微著得委屈,當下抿著嘴低頭不語,好似一個做錯事了的小孩,正受著大人的訓斥一樣。那低垂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瘦小的身形,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


    軒轅聖夜看著如歌的表情,冰冷的問道:“不想說麽?那本王就不會告知你任何關於這人的消息。”


    如歌袖中雙手緊握,倔強的抿著唇看著軒轅聖夜那赤紅的雙眼,眼裏閃過一絲委屈。


    軒轅聖夜看著如歌那可憐模樣,當下無奈的歎了口氣。寧願承受他的怒火也要保有心底的那個秘密?看來這小東西的戒備心可真重,想要撬開她的心還需要一些時間。


    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軒轅聖夜率先投降,伸手摸了摸如歌耳際的發絲,語中帶著一絲柔意:“開玩笑的,要是問出什麽,一定會告訴你!”


    如歌半掩的眼簾中快速的閃過一絲得逞後的竊喜,微微抬著眼簾看著軒轅聖夜微微一笑:“謝謝,聖夜,你真好!”


    軒轅聖夜看著她揚起的那抹笑容,表麵看起來溫軟柔和,但他卻十分明白。這不過是她生存的手段罷了,利用溫和無害的外表迷惑對手,引誘對手進入她的圈套,再一步步蠶食。


    有時,他都會暗自懷疑,他是否也步入了她所設下的陷阱?表麵上他張開蛛網獵住了她,是否這其實是她的故意而為,佯裝被束於網上,其實最終的目標卻是網中間的他?


    軒轅聖夜深深的看著如歌,看著她溫和柔軟的笑意,看著她用那軟軟的語氣喚著他的名…


    眼中利茫閃過!


    沒關係,哪怕是陷阱也沒事!


    隻在身在他的網上,就絕不允許她逃掉。


    哪怕是再硬的心,他也要讓它為了他而跳。


    看著主動的撲入他懷裏的如歌,讓她看不到的地方,眼裏赤紅又詭譎。


    沒事,哪怕再冰冷無情也好,是真的溫婉嫻靜也好,他絕不允許她遠離他的視線。


    “歌兒,你怎麽來這了?”軒轅聖夜眯著眼,看著如歌那小小鑽進他懷裏的腦袋,眼裏微微閃過一絲柔和。


    他的小東西本事可真不好呢!


    本事不小,膽子也不小。敢跟在西逍王爺的後麵,偷偷的觀望這一聲截殺,她的膽子怎麽會小?


    極為出色的箭法,讓他想起一了個人。


    一個久埋在心底,隻敢遠看,不敢近觀的人。


    真像,真的好像!


    但又有些不像!


    那個人溫柔善良,歌兒她一樣。


    那個人表麵天真無邪,暗地裏鬼點子從多,歌兒她也一樣。


    那個人騎射出眾,雙箭的技法高超,歌兒她也一樣。


    唯獨不一樣的,那個人完全是生活在陽光底下,而歌兒是遊走在陽光與黑暗之間。


    “轟”


    寸尺高的火焰突然在這一方山林中升騰而起,山中不少的草木,這聚然升起的大火,速度的向四周蔓延。


    山微微微動著,山中所有人的感受到異樣,抬頭看著那衝天的火光全部都變了臉色。


    “哈哈,主人怎麽可能讓你們活著出去?山下是西逍王爺的軍隊把守著,王爺曾下令說,任何從山中出來的人,全部格殺匆論。哈哈,你們的死期到了!”地上的黑衣人用他那完好的眼睛看著山中猛然升起的衝天大火,眼底是一片快意。


    “西逍王爺說過,除了祁王,他要殺死山中所有人為你陪葬!”如歌從軒轅聖夜的懷裏抬起頭,看著那火紅的光茫臉色頓時一片。剛剛怒氣迷了心智,早己忘了這麽一件事。


    夜晚因為這把火而亮了起來,好在晚上無風,要是借著風勢,那實在無法想像。星星小火就足以燎原,更別說這茂密山林之中,全是草叢巨樹,一旦燒起來,其火勢之恐怖足以想像。


    “走!”軒轅聖夜當下當機立斷,而黑衣人則是趁機躍地而起、


    軒轅聖夜當下沒有注意,那黑衣人捂著受傷的眼睛,另一隻手則是無力的垂了下來。快速的草叢輕縱,眼看就要逃離。


    一道黑衣的身影落在了黑衣人的身前,而黑衣人的身後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形成了兩麵夾擊。


    當下,逃跑的黑衣人被抓住了,驚風一把點住他的穴道,一把把黑衣人扛在了肩上,快步靠軒轅聖夜走來。


    出現的暗靈,則是快步走到如歌的身邊。


    看著驚風身上的黑衣人,如歌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人沒跑就好!


    火勢蔓延得極快,如歌感受到一*熱浪襲來,心也微微掉了起來。


    “七裏處,有一條小河!”暗靈衝著軒轅聖夜道。


    “不行,路程太遠,火勢燃燒得太過快速,你說的那條小何我知道,但一旦火勢燒了起來,那點空地根本不足以躲避。濃煙,空氣,不是一條小小的河流可以解決的。”如歌聽著暗靈的話,頓時出聲反對,臉上也閃守焦急,心中快速思量著。


    突然,如歌眼裏發一絲光亮:“我知道一個地方,那是寬闊無比,如果再砍掉一些樹木,足以讓我們安全存活,而且那地離這裏不過短短兩裏路,十分近!”


    “走!”軒轅聖夜聽著如歌的話,沒有任何的懷疑,當下抱起如歌快速的朝著所說的方向而去。看著向後越來越近的火焰,緊緊的把如歌抱在懷裏,軒轅聖夜猖狂的冷喝:“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快!”冷喝聲隨風而逝,卻是十分自傲之極。


    黑發臨空,在軒轅聖倣的身後筆直的逼成一條線,他的力量此時完全的展現了出來,那種速度比之奔馬還要迅速,隻快不慢。


    天邊一片火紅,整個半邊天都己經快要燃燒起來了。


    山風吹來,星星小火都能燎原,何況如此大火?借著風勢更加的不可阻擋。


    火焰翻滾著蔓延開來,一浪一浪從四麵八方飛縱而到,一片山風帶起一點星火,瞬間就是一片火紅衝天,火勢來得更為的狂烈。


    緊緊的追在軒轅聖夜與暗靈,還有驚風的身後。


    汗水己經被燒幹了,如歌感受到空氣溫度越來越高,甚到聞到了頭發與皮膚燒焦的味道,山火,來得太快了。


    就是這一片逃跑的景象之中,任何人都沒有發現,順風之處,火勢起源的高處,一襲雪白素衣的男子,坐在輪椅之上,靜靜的看著下方那滔天的火勢,眼裏則是一片清冷平靜。


    這男子極美,不似軒轅聖夜那似妖似魔的妖嬈,而是似嫡似仙的清貴。


    一襲素衣,一根桃木發簪。


    打扮十分的樸素,卻讓他穿出了不食人間仙火的純淨。一襲無紋白衣,清冷似九天神子。臉無表情的五官俊美似天神的傑作,每一處,完全得不是人間凡子。


    上天果然是公平的,給了他如此絕美的容顏,卻讓他年紀輕輕就坐上了輪椅。


    “琴兒,秦如歌怎麽樣了?”


    這男子,就是當初在雅閣擺擂,以鳳唳琴作獎品的那位男子。


    “主子,剛剛羽來報,他說他放了秦如歌,所以並不知她現在如何了。”琴兒,也就是當初出現在雅閣言主持擂台的那個異族打扮的女子。


    “他為何要放了秦如歌?”明明是好奇的話,可在男子的口中卻是十分的平淡,好似單純的在講述一個事實,而不是在問話。


    “羽他沒說,隻說這是他與秦如歌的私事,如果耽誤到主子的事,他願意領罰。”琴兒如實回答,看著下方熊熊大火,眼裏閃過一絲好奇。


    “罷了!”男子清冷出聲,靜靜盯著下方淡淡道:“軒轅路的人馬處理了?”


    軒轅路,就是西逍王爺的名諱!


    “是,琴兒吩咐人去!”琴兒福了福身,看著男子一眼,便快步離去。


    高處巨石之上,隻有男子一人靜靜坐在輪椅上,好似在特等席上觀賞著一出戲,而叢林奔跑著的眾人則是賣力搏他一笑的小醜。


    “一個女子都抓不住,羽,你是不是變弱了?”男子靜靜的看著,身體沒有做出一絲的動作,冰冷的聲音似臘月寒冰。


    “荒廢了兩年,多多少少有些生疏。”一個黑影從暗處閃出,雙手抱胸的看著男子。


    這男子,便是西逍王爺身邊,奉命抓拿如歌,最後救了又放了她的那個男子。


    “本家主花廢大量的人力物力替你治好了全身盡斷的經脈,你就隻有這本事?真讓人心寒!”男子頭也不回,冰冷的話語中極盡無情。


    “是,路家主的恩情,小的一輩子都不會忘,你也知道我全身經脈盡斷過,前不久才接回來,偶爾一個失手也是情有所原,不是嗎?”名為羽的黑衣人看著白衣男子,語帶玩味,看來平時關第應該是十分不錯,否則就以這白衣男子冰冷的性格,誰敢亂開玩笑?


    “本家主不管你是真失手也好,還是假失手,這次的事情,本家主可以不計較,但沒有下次,秦如歌之事,一定要給我查清楚!”男子渾身冰冷氣寒讓周圍的溫度下降不少。


    “明白了,路大家主!”


    敷衍的拱拱手的態度,讓路墨不悅的抿抿唇,最終還是什麽也沒有說。


    路家


    西逍王爺的母家!


    路家是軒轅國最為出名的世家,路家從百年開始,就是極為出名的商人。


    在先皇時期,更是一獨有礦山也聞名於大陸。


    傳說,路家富可敵國,金山銀山,手下有數不清的礦山。


    傳說,路家的家主鬼眼通靈,可以發現哪座山是礦山,哪座山是金銀之山。


    傳說,路家的現任家主是殘疾,年紀輕輕卻坐上的輪椅,是老天給路家鬼眼的懲罰。


    傳說,路家的現任家主是經世之才,經商的手段遠高於曆任家主,把路家原本靠山吃山的產業全部在他手裏發生了改變。


    傳說……


    路家的傳說,多得說不清!


    而路家,也成了軒轅國百姓茶語飯後的談資。


    “墨,軒轅路也是路家人吧?為何故意讓他死於軒轅聖夜之手?明知他鬥不過夜王,卻還慫恿他去送死?”寧羽看著路墨,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路墨,路家現任家主!


    白衣男子,也就是路墨,眼裏閃過一絲冷酷,雙手推著輪椅緩緩回過頭,看著寧羽眼底的疑惑清冷一笑:“路家可以容納廢物敗類,但我這容不下!”


    羽愣愣的看著路墨眼裏閃過的冷酷。


    墨的無情他清楚,可他沒有想到,他會無情到這地步。僅僅隻為了抹殺一個家族敗類,竟然牽扯進了如此多的人,其中不少是身份貴尊的太子,皇子,秦候之女…。


    所有人都不知道,表麵上是西逍王爺的遊戲,其實隻不過是眼前這白衣男子——路墨的一盤棋。


    一場抹殺西逍王爺的棋!


    怪物!


    不動一根手指頭,所有人不自知的成了他棋盤之上的棋子,生死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上天真是公平的。


    拿走了他行走的能力,卻給了他如此出色的權謀之力,不聲不響的引誘著所有人進入他的棋盤。不動聲色,雙手不沾一絲血腥的抹殺性命。


    這樣的他,真可怕!


    看著他雙手推著輪椅,寧羽快速的回過神來,熟練的推著他的椅消失在了原地…。


    天地間,一片火色蔓延。


    三天三夜,連綿不休。


    最後一場夏雨來得十分及時,方才終結了這無止盡的大火。


    漫天的大火,燒毀了懷城所有的山頭,震驚了軒轅國整個帝都。


    然而,這都不及另一條消息來的震驚,西逍王爺與眾多權貴世家之子全部葬身在這場大火之中。


    最後得救的,隻有少少幾人。


    太子,蘇琰,秦如蓮,如歌,軒轅聖夜…。


    整個山脈之中,也隻有如歌發現的那塊空地最為安全,存活下來的人也是找到那塊空地之人。


    “王爺,臣妾的姐妹會不會有事啊?這火都燒了三天了,人卻一個影都沒有。”秦如清跟在祁王的身邊,看著大火之後留下的一片狼藉,眼裏不禁閃地一絲擔憂。


    “沒事的,她們身邊有太子,夜王叔在,不會出事的!”祁王柔和的看著秦如清,眼裏一片溫暖。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秦如清的反應與膽子竟如此之大,大火燃燒開始,他雖接到了西逍王爺派人送來的消息。當下本來就要往山腳離去的,哪裏時間根本不是西逍王爺所說的時刻,大火竟然提前燒了起來。


    他反應不急,等看著山中那滔天火光之時,火勢快速的副近他的身後。哪怕運用輕功也快不過那借風勢而起的烈焰,急忙逃命眼見躲不過時,一個狼狽的女子一把上前把他扯下了一個洞口裏。


    那是一個不太大的洞口,他還才發現,緊要關頭救了他一命是的他剛娶不久的側妃——秦如清。


    秦如清滿身狼狽,卻又不是擔心的看著他,眼底是驚魂不定的驚嚇感。


    “殿下,您沒事吧!”秦如清的擔心,毫不作假的關心之情讓他頓時心一陣柔軟。


    “沒事,多謝清兒了,剛剛情況真是危險,要不是清兒,說不定真被這場大火吞噬了。”伸手擦了擦秦如清臉上的塵土,眼裏帶著柔和。


    危險時刻,才能真正見過一個人的真心。


    他想不到,最後救了他的卻是這個柔弱的側妃。


    “臣妾躲這裏,見到外麵大火燒起,本想出去的,剛好看到被大火追趕的殿下,所以就下意識的拉了一把。害了殿下離去的好機會,是清兒的錯!”看著洞口火舌微微竄了進來,秦如清臉上帶著一絲愧疚,眼裏含淚的模樣頓時看得祁王心軟不己。


    “乖,清兒不哭,你做得很好,本王剛剛隻差一點就被火舌吞噬了,是清兒你千鈞一發的救了本王,怎麽會是你的錯呢?你可是功臣,天大的功臣!”伸手把秦如清抱在懷裏,輕聲哄著她,好看的大手在她頭頂輕撫著,眼底發自內心的柔意淡淡劃過。


    “真的?真的有幫到殿下嗎?臣妾好開心!”秦如清上神微亮的看著祁王,那溫軟模樣讓祁王複雜的眯了眼。


    像,真像,也越來越像!


    真像記憶裏的那抹笑顏。


    “殿下,怎麽辦?一時半會出不去了。湘兒姐姐不知道在哪,她會不會有事啊?”秦如清眼底閃著純真的光茫,撲在祁王的懷裏。在祁王看不到的地方紅唇輕勾,揚起一抹妖異詭譎的笑臉。


    三妹說過,所有男子是貪心的,隻要給他們一點點溫暖,他們就會想要更多。很多男子是無情的,哪怕給了他們再多的溫暖,也會記不住,隻會理所當然的接受著。


    對於祁王,她早己失望,滑胎,毀容,她經曆了一個女子最大的痛苦,得到的不到是他一個淡淡的問候,一盒所謂的美容聖藥。


    她的孩子沒了,心也死了!


    三妹說過,不想受欺負,就隻有強大起來。


    她沒了孩子,舍了愛情,現在於她最重要的是權勢。


    為了權勢,她可以承受一切,有了權勢,她才可以為自己的孩子報仇雪恨。


    “殿下……清兒擔心……”秦如清抬頭做出小女人之姿,緊緊抓著他的衣襟,好似她正全心全力的依靠著他。


    這種被全心全力信任的姿態,祁王眼底的暗色越來越深,眯著眼看著她那受驚的明眸,抱緊她的腰,緩緩映上了她的紅唇…。


    三天大火的焚燒,一起躲在山洞裏的秦如清與祁王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了。


    與外麵漫天大火不同,山洞裏卻是春色一片。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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